第36章 (36)
到了什麽,笑着說道:“尚武盟、馬幫、漕幫已經相繼派人送來了添妝禮,想不想去看看都是什麽?”
“是什麽?”槿玺一聽,頓時雙眸一亮,雖然嫁妝已經準備地差不多了,其他各府及父母輩親友送來的添妝禮她也都快看膩了,可一聽是四方義盟其他三方送來的添妝禮,不免又好奇起來。
“何時有空?爺帶你去看。”胤禛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了,遂寵溺地笑問。
“那就明日吧。還是福塔寺嗎?據說今日福塔寺廟會,人多的很,明日應該會空些吧。”
“好。那就福塔寺,不見不散。這件事,就你一人知道就好了,免得你阿瑪額娘起疑。”胤禛摸了摸槿玺的發頂,低聲提醒。畢竟,他是四方義盟的盟主這件事,還不能公之于衆。所以,這三份添妝禮,他只能私下告知槿玺,她知道就好。
“我知道。”槿玺點點頭,與胤禛相視一笑,這是他們共同的秘密,真好。
[正文 109 大手筆的添妝禮]
次日一早,槿玺就帶着鳳一和绛蕊坐上了馬車,前往福塔
憶起臨出門前,敏容的念叨,槿玺就不免一陣好笑。
“昨兒讓你陪額娘去進香祈福,你不想去。今兒倒好,四阿哥一邀,你就巴巴地出門赴約去了……真是女大不中留……”敏容倒也不是真埋怨女兒,只是,畢竟還未正式出嫁,被人瞧見了不好,若是傳到皇上耳裏,添油加醋後的事,誰知道會不會讓皇上反感起女兒來。
于是,敏容趁着女兒到她那裏請安及用早膳的當口,繼續洗腦道:“如今離婚期還有三個月,你好歹也給額娘收收心,別動不動再跑出府去了,被人瞧見了事小,就怕傳到皇上耳裏不好聽……還有啊,你的嫁衣到現在都還沒完工呢,你打算拖到什麽時候去?真想明日大婚,今日才趕着制出來嗎?”
“你阿瑪也是,竟然會放任你每日自由進……槿柔今年也八歲了,前幾日想出府逛逛,還被他說教了幾句呢,都是女兒,怎麽就單由着你胡來?”
槿玺也不反駁,笑眯眯地由着敏容唠叨,當是懷念她現代的老娘
直至喝完一大碗雞肉蘑菇粥,擦淨小嘴,這才安慰敏容道:“額娘,阿瑪之所以如此縱容我,是因為我向來都很乖啊,從沒出過什麽岔子。可槿柔不同,她去年第一次出府,就差點被沈家的人帶走,若是不盯牢點,誰知道會不會出事……所以啊,額娘,女兒我一定小心,您瞧,連四阿哥也放心讓我去福塔寺赴約了,說明那裏很安全嘛,再說了·就算真有點什麽事兒,這不還有鳳一呢,她可是四阿哥派來貼身保護女兒的,身手棒的很·上回救阿瑪,還全靠她相助呢。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話雖如此,敏容還是唠叨了幾句,直至時辰差不多了,這才放槿玺回小樓更衣出府。
來到福塔寺時,胤禛已經在靜一大師的禪房候她多時了。
見她安然到了,也沒多問,就攜她別過靜一,留下鳳一和绛蕊在福塔寺等,就帶着她坐上另一輛外表低調、內裏舒适的馬車,由祈四駕駛着一路往東郊行去。
“這麽神神秘秘做什麽?”槿玺欣賞完車內的布置,笑睨了胤一眼,“不知情的,還道咱們這是去私奔呢。”
“真若私奔,你可願意?”胤雙手撐在腦後,舒逸地靠在馬車壁上,好整以暇地笑問道。
“別不正經!”槿玺嘴裏如是說,耳根子卻紅至了脖頸處,急忙轉移了話題:“你不是說去看韓東培他們三方添的妝禮嗎?”
“是啊,安全起見,我放在東郊基地了。”胤禛見她像個鴕鳥似的不肯表露心意,也不逼她,柔柔一笑後,解釋道:“東郊基地是安置祈鷹訓練出來的暗部用的,若是将他們都帶入內城,怕引起皇上注意。”
“你這麽帶我前往,就不怕我向皇上告密,說你有這麽一個秘密基地麽?……”
槿玺聽他這麽一說,也已明白了大概,知他這是帶自己去他部下跟前露露臉呢,可又見他如此正兒八經的神情,忍不住板起臉打趣起他來。
胤禛聽了,也不緊張,反倒閑閑一笑,說道:“咱們都已經是一艘船上的人了,我沉你沉,我浮你浮……況且……”他頓了頓,別有深意地凝視了她一眼,繼而說道:“就算咱們的靈魂不屬于這個時代,可夫唱婦随,那是亘古就有的道理……”
“就你會貧!”聽到這裏,槿玺也裝不下去了,眼波流轉,嬌俏地笑罵了他一句。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未等他們聊盡興,馬車就已經駛到京城外東郊的暗部基地了。
“這位就是你們日後的主母,烏喇那拉家族的槿玺格格。”胤禛讓祈四通知祈九,聚集所有在場的暗衛共一百二十人後,當衆宣布道。
“屬下見過主母!”衆暗衛齊齊高喊。聽得槿玺好一陣耳熱臉紅,忙說了句:“不用多禮。”
然後,就不知該說些什麽了。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這種令人熱血沸騰的場面。雖然她阿瑪是步軍統領,可他帶的兵,也從沒機會讓她如此近距離地見到啊。
至于全國一統的大閱兵儀式,更是要在三個月後的九月底才有幸看到呢。而那,想必也是胤禛向康熙提出的建議吧。
胤禛瞥到她這副渾然不知所措的模樣,伸出手握緊她的柔胰。
“日後,見主母如同見爺,主母之令需聽之從之。若有不遵,皆已暗規處置。”胤朝衆人淡淡地叮囑了幾句,随後示意祈九解散了衆人,自己則帶着槿玺來到了他的專屬房間。
“怎麽了?這麽看着我……還是我臉上有什麽?”胤禛見槿玺很路從正院到房內,是不是盯着他的臉龐瞧上幾眼,卻又不做聲忍不住撫了撫臉,疑惑地問道。
“沒……只是覺得你剛才的表情好嚴肅……”槿玺回過神,搖搖頭,解釋道:“和你在我面前的樣子截然不同……”
“傻瓜!我若在你面前也是這副表情,你願意嫁給我才怪!”胤禛聽她這麽一說,頓時失笑。
也是。槿玺一想,也忍不住笑出了聲,“話又說回來,你應該已經習慣這種場面了吧?畢竟應氏也是個不小的集團公司,若是召開集團員工大會,那場面該與皇上閱兵差不多了……呵呵……”邊說,腦海裏邊浮現一幕:胤禛穿着皇子服飾坐鎮應氏開大會的情景,忍不住抿唇偷笑。
“你哦……”胤禛頗感無奈卻又眼含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頂,随後拉起她,往室內走去。“走吧,爺帶你去看看韓東培他們三人送的添妝禮。”
一想到他前兩日接到這三份大禮時的震撼,忍不住急于想看槿玺的反應了。
“老天!這……這……”待槿玺看完齊整陳列于室內的幾盒賀禮,以及胤收在內室密櫃裏的禮單後,眼睛都發直了。“這”了老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是不是很驚訝?”胤輕笑着問道。很好,她的反應比爺大多了,說明不是爺承受力低,而是韓東培、楊蓋天、翁兆榮三人,這回真是大出血了。
“何止是驚訝,簡直令人難以置信!你說我與他們非親非故,就算你和他們結盟,也不過就是個同仁罷了,犯得着像是嫁閨女似的給我添妝嗎?”
槿玺邊說,邊扶了扶額,她真要暈了。
尚武盟韓東培送上的是襄陽城外的一座山頭,主要出産各種鮮果、堅果和木材,連同外圍一圈農田和莊子,面積足有上百頃。
楊蓋天所在的馬幫送上的是兩百匹精挑細選的上好駿馬。
至于漕幫翁兆榮,送上兩艘大小不一、布置奢華的畫舫,還有一處位于金陵轄區的水上庭院。
這也忒吓人了,你說添妝禮而已,就算料到他們三方不會簡單地送份賀禮,可也不至于如此隆重吧。
況且,他們這些禮,還不能公之于衆呢。否則,被精明的康熙知道了,還不得懷疑胤禛勾結江湖人士呀。這道理料想韓東培三人也是知曉的,可為何還會送來這麽貴重的添妝禮呢?委實讓她想不明白。
“你……已經收了嗎?”
“既然送了,那就收吧。橫豎也是義盟同仁。他日若是他們三人之中的子女成婚,爺也遵照這等規格還禮就是了。”
胤禛除了剛收到禮單時确實訝然了一陣,随後就放開了。韓東培贈送的那處山頭,想必就是他們尚武盟之前盤據數十年的山頭,如今,尚武盟上下遷徙南部,就把這處地理位置極佳、每年收獲豐沛的山頭連田莊一并轉贈了槿玺,這何嘗不是他有禮退讓的表現。
既然如此,胤禛也不會小心眼,着手讓隐在順天府的部下替韓東培尋了一處足可容納上千人的大院子,以消除他們初到南部的不适感。
至于馬幫,這回送來的兩百匹上好騰越駿,及時幫胤禛緩解了隴西一帶交通不便的困擾。
騰越駿是雲南一帶的特種良駒,以長途耐勞稱著,速度上雖不及“千裏馬”之稱的疾風,可幫祈鷹所在的隴西基地運送物資,那是再适合不過了。
漕幫的畫舫和水上庭院,雖然于胤和槿玺兩人的事業并無實際作用,可勝在地處江南。日後若下江南游玩,停留金陵時也有個玩樂、歇腳的好去處。
再說了,槿玺現代的家就在南京,一聽說那兩艘畫舫和水上庭院就在金陵,也就是現代的南京,當下就心癢癢地想下江南去看看了……
“他們這一送,好多事會不會影響到你的決策?”合上禮單,又翻了翻随禮單送上的賀禮,一對青花瓷插花瓶,一盒十人套的景德鎮精致餐具,一組四人式紫砂茶具……
“那倒不會。橫豎爺與他們還有生意上的往來,至于犯法的事,除非他們三人合力瞞着爺,否則,我有權決定施行與否。你盡管大方收下,至于日後的回禮,有我呢!”胤禛笑着安撫槿玺。
“既然這樣,那就收下了?!我真的好喜歡這個禮物,有機會一定要謝謝翁幫主,讓他有心了……”她指指禮單上的翁兆榮之禮:兩艘畫舫、一座水上庭院,甚至等不及想去實地欣賞了!
“好!”胤禛笑望着她,心底忽然閃過一個絕佳的主意,只不過目前還不是時機,還是等準備充分了再告訴她吧。
[正文 110 驚喜重重]
接下來近三個月,沒再有其他瑣事的打擾,槿玺就在家裏安待嫁了。
當然,能讓她足不出戶的主要原因,倒不是真聽從了敏容的話,怕出府次數多了,影響她的閨譽,而是在潛心鑽研禦物訣和各種陣法盾
九月初一,敏容照往例帶着齊翎和兩房姨娘們上福塔寺進香祈福,槿玺用完早膳,又溫習了一個時辰的禦物訣後,站在書房窗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揚着淺笑,側耳傾聽起大自然裏的動聽樂符來。
經過近三個月的頓悟,她的禦物訣已經順利升至第一層第九級,就差等候契機突破第一層了。
此時,她已經将精神感應力從窗外那棵大蒼槐,漸漸擴展至了整座和園,甚至連和園牆角邊那些嬌弱的花草傳遞的信息也能感應分明,譬如今日守護和園的守衛是哪個,譬如兩房姨娘進入了和園前往柳棠院請安……
只要她願意敞開精神去感應,就能獲取一切有關和園的點點滴滴。
不僅如此,她還能聽懂鳥、蟬、蛙、蟲等小動物的鳴叫聲分別代表什麽意思,甚至還能與紫曜對話上幾句,只是,與動植物對話,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以她目前一層九級的精神力,最長能對話半柱香時間。再長,她就要虛脫乏力了。
饒是如此,槿玺也已經很興奮了。這種技能,即便是擱在現代,那也是非常驚人的。據她所知,現代有幾種類似的異能人士已經被世人逐漸接受,包括”馬語者”,“聽風者”……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會這種技能,且比單一的“馬語者”、“聽風者”更牛,壟斷自然界,沒有局限性……
若真要說局限,那就是自己修煉的精神力級別還不夠高,若有朝一日達到九層十級大圓滿境界,莫說傾聽、對話了,直接率領百萬動物軍團殺上戰場也有可能啊……
想到那種令人血液沸騰的場面,槿玺再度忍不住,叉腰無聲大笑了三聲。
“不知胤的龍嘯經練到第幾層了。不過,他那麽忙,應該沒那麽多時間顧這個吧。”槿玺想了想,決定今日出府透透氣去。雖然,鋪子裏的賬簿每個月都會送來讓她過目,可再不去露露臉,難保幾個掌櫃不埋怨自己。
“绛蕊,鳳一,準備準備,咱們出府逛逛去。”想到就做,槿玺利落地換上一身外出秋裝,就下了樓。同時召喚貼身丫鬟和保镖。
绛蕊和鳳一自然欣喜跟上。足有三個月沒出府,她們也有點想念大街上的熱鬧了。鳳一心下暗赧,相處不過半年·自己竟然也被主子和绛蕊同化了。想以前受訓時,哪分日啊、月啊的,都是論年算的。
“先去酒莊,再去果之語,然後到玺藤用了午膳,再去蜜語和尋芳。”
槿玺算了算時辰,幾間鋪子整圈走下來,少不得也要兩三個時辰,如今已是辰時二刻了,索性分上下午吧。這樣在每處鋪子也好多留會兒,她也想念幾個丫頭了,末兒、繞婵她們肯定抱怨死了,這麽長時間都不去看她們·呵呵……
“格格不去南堂嗎?”绛蕊待槿玺坐穩後,拉下馬車簾子、吩咐車夫啓程後,就坐到了槿玺身邊,聽槿玺這麽安排行程,不免有些好奇。畢竟上次去南堂才開年,如今已經入秋了,這都半年多了。
“對哦……”槿玺聽绛蕊一提醒,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大半年沒有去南堂探望莫林生了。
“這樣吧,走完鋪子,回來時帶些小點心,去南堂看看莫大叔。”
花果酒莊如今在京城已經很有名了。雖然同樣的酒莊,在花果酒莊之後,也如雨後春筍般的開了起來,可至今沒有一家的口碑越得過花果酒莊。原因無他,誠心罷了。
槿玺開設這些鋪子,主要不是為斂財,財富于她而言,夠花就行。
她開花果酒莊的初衷,一來是為了不讓小湯山出産的花草、鮮果爛在地裏、山上。二來,也是希望能緩解一部分老無所依、幼無所靠的家庭有份穩定的收入來源。
故而,花果酒莊從采集、醞釀、銷售,聘請的大多都是鳏寡孤獨的下層階級市民。這些人經過上崗培訓後,工作努力踏實,服務态度優質,對待客戶,一視同仁,不像別家,遇到貧苦家庭去買酒,就趾高氣揚的,好似施舍一樣。
另外,花果酒莊釀出來的果酒花釀,都是真材實料,絕不摻雜劣品。只要喝過一次,就想喝第二次。價格公道、酒飲美味。
綜上兩個原因,花果酒莊的生意遠遠超過別家同行。且勢頭之猛,不得不讓槿玺考慮擴大鋪面,增加員工。
至于果之語、尋芳、蜜語這幾間鋪子,如今在京城內也已接二連三地開出了分鋪,遑論其省份了。
據說,蜜語香薰坊設在順天、金陵、姑蘇、杭州等地的鋪子,年收益并不比京城這間總店差,為何?原因很簡單,京城好歹還有其他幾間大型香料行壓低了價做競争,順天等地的競争就沒那麽激烈了。特別是順天府,蜜語基地遷去的時候,那裏連一間像樣的香料鋪都沒有,都是合在雜貨鋪裏兼售的。品級自然沒有專賣的高。
同樣,尋芳布藝館、果之語點心鋪也一樣,開在沒什麽競争壓力的地方,財源自然滾滾而來。那些地區本就不是貧瘠的地兒,富紳地主的數量很大。對于此類新穎的店鋪,有錢人自然會捧場,甚至還會成為忠實客戶。只要不降品質,繼續保持推新的勢頭,生意想差也差不了。
當然了,時間久了,不少眼紅的生意人也紛紛起過效仿的心思,無奈,蜜語、尋芳、果之語的名氣實在太響了,南來北往的客商幾乎沒人不知道。那些效仿的盜版鋪子不久也開不下去了,倒閉的倒閉,被槿玺名下的鋪子合并的合并,蜜語這些鋪子的營業額依然呈直線上升。喜得槿玺對這幾名從胤禛下調來的外派掌櫃感激不已,除了每年除夕奉上大紅包外,還安置妥當了他們的家人。
這些掌櫃此前都是在京城混不下去的小商戶,被胤禛召集之後,讓駱安對他們進行了短期的經營培訓後,根據各人的擅長,分別派駐全國十幾處分鋪,執掌分鋪的營運。每年的收入不比他們自己獨立從商時低,還不用擔任何風險、年底還有額外紅包,家人也能獲得妥善照顧,自然沒有人不願意。
兩年下來,這些掌櫃的能力,已經不下于京城任何一戶大型商行的大掌櫃了。随便招其中一人回來坐鎮玺藤、蜜語總店這樣的大鋪子,也絕不會有任何不适應。
與此同時,胤禛還讓這些掌櫃帶了一至二名徒弟,一季一考,等兩年共八次的考核後,打算從中挑出幾名資質聰穎、綜合素質均很出色的徒弟,由胤分配至其他各地開創新鋪,還打算送幾個适應能力強、身後沒什麽後顧之憂的少年,讓洛克的商船帶去歐洲歷練一番。
等他們學成歸來,那就是大清國新一批崛起的先進商人了。當然,那是後話,目前,這還只是胤禛的希望,第一批候選人也要等年底大考核中才選拔出來呢。
槿玺已經将分鋪的運營權全權交給胤禛打理了,而胤禛也早就想将幾間鋪子統一經營了,就是成立類似現代集團公司的總行。
因涉及多處細節,加上胤禛平日事務也不少,故而,這個構思框架雖然早在四五月份時就設計好了,可具體的操作,至今還未落實過。
槿玺今日去玺藤,也是想碰碰運氣,說不定就能遇上胤,順便與他聊聊總行的事。
這不,運氣還算不錯。等她順道察看完酒莊和果之語,來到玺藤茶樓時,正好遇到胤禛出來。若是遲一步,他就回宮了。
既然碰上了,胤禛也不急着回宮,帶槿玺上了二樓包廂,點了幾個家常小菜,兩人對飲小酌起來。
不等槿玺開口問總行的事,胤禛倒先給了她一個驚喜:“洛克的商船已經到威海港了,咱們自己的船,因為沒什麽貨品需要卸到京城倉庫,所以,目前停靠在寧波港。”
“真的?太好了!什麽時候能去看看就好了。”槿玺一高興,差點就蹦了起來。這可是屬于他們倆自己的大船呀,雖然比不上現代的郵輪,但融合了大清、法國兩國優秀的造船技術,又運用了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造船材料,能不讓她想往嘛!
“有機會的。”胤禛被她喜悅的神情帶動,唇角高揚,“如果能從皇阿瑪那裏批來婚假,爺就帶你去江南。”去寧波看他們的大船,回來再去金陵看看翁兆榮送的畫舫和水上庭院,若是假期長,還能在金陵多住些時日。順便探探附近幾家分鋪的情況。
“說話要算話哦。不過,大清有婚假一說嗎?”槿玺雖然對大清官制的運作不甚了解,可從費揚古和兩個雙胞胎兄長的沐休上,也大致能猜到大清的休假制度,遂狐疑地看向胤。
“當然沒有。不過,爺可以向皇阿瑪提嘛!”胤優哉游哉地品了幾口香茗。
他還沒告訴槿玺的是,過去三個月,向珂玉已經投奔太子懷抱了,至于有沒有洩露歷史走向,尚不得而知。不過,從目前太子對他一如既往、陰陽不定的态度看,應該是沒有。畢竟,向珂玉也不是傻子,若是如實透露,她的小命也難保,更別提得太子的寵享清福了。
[正文 111 十裏紅妝]
櫃九月十四巳時初刻是個吉日裏的吉時,槿玺的嫁妝就要按着時送至皇宮內院的東三所胤的院落鋪陳安置了。
故而,從卯時三刻起,烏喇那拉府邸就開始忙着往外擡嫁妝了。
足足一百二十擡,每擡都裝得滿滿當當。
走在最前面的八十八擡,是妝奁必備物品。
包括成衣被鋪、布匹針線、銅盆木桶、藥品器材、油鹽醬醋等生活起居、洗漱沐浴等細軟物品,以及必備的家具擺件。
事實上,敏容怕嫁妝太多放不下,還将紫檀木打造的精致家具徹底利用了起來。
四門櫃、雙門櫥等大件櫥櫃裏,齊整疊滿槿玺和胤兩人的全新冬季服飾和厚薄被鋪,五鬥屜、床頭櫃等小件家具的抽屜裏,則塞滿日後打賞兼備用的各類絲帕和荷包,還有整箱的衣物、鞋襪,整盒的首飾,整打的胭脂等梳妝物什。
其中,像玻璃鏡鑲嵌的梳妝臺、洗漱臺,上等阮煙羅做紗帳的拔步床、玻璃做櫃面的組合式書架、儲物櫃……這些款式新穎、造價不菲的新式家具,讓沿街看熱鬧的街坊鄰居好一陣唏噓。
随後三十二擡,是女方家的妝禮。一般由女方家的財力決定添妝禮的等級。
首先是代表房屋田産的妝奁。
包括槿玺名下的花果酒莊、尋芳布藝館,玺藤茶樓,費揚古添妝的兩座農莊、兩座山莊、兩間鋪子。
随後,是費揚古的同僚好友、敏容的閨密送的妝禮,雖然數量不多,卻都很精細。賀禮範圍主要是穿和用。穿的包括上好布料、各類首飾,用的,則是大小擺件、琴棋書畫等相關物品。
義盟三方的添妝禮雖然不能明着一路擡進宮,可那幾件擺件,包括青花瓷插花瓶、十人套精細骨瓷餐具、上等紫砂壺茶具等等,也都羅列在嫁妝一列。但是因為添妝禮豐厚,每一擡都是實打實的,能塞就塞,能多綁就多綁。
至于實在擱不下的,連同槿玺的私人物品,包括新制的常服、喜愛的書籍等零碎用品,敏容已經讓小樓的丫鬟們一一打包裝箱,就待九月十五出嫁那日再由小厮随花轎擡送進宮。否則,再添八擡都不見得夠。
于是,浩浩蕩蕩的送嫁隊伍,從費揚古宅邸門口逐漸延伸至紫禁城的西華門,從天空俯瞰,猶如一條蜿蜒的紅色長龍,真正坐實了十裏紅妝一說。
“唉,這麽一鬧,又要好些天不能出門了。”槿玺趴在小樓二樓的北窗口,支着下巴喃喃道。如此高調的送嫁隊伍,足以讓京城裏的老百姓們又要高談闊論一陣子了,直至下一個八卦主題莅臨。
而她,作為話題人物,自然得退避三舍。
不過,也由不得她自由蹦噠了。明日就要嫁入宮門了,也不知道這一進宮,何時才能出來自由閑逛呢。
不過,好在自己不是進宮做妃子,皇子福晉嘛,只要一等胤開牙建府,她這個女主人就自由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敏容和費揚古這也是第一次嫁女兒,可着勁地籌備嫁妝,生怕被同僚們瞧不起,也是情有可原的。
換個立場,若他日自己嫁女兒,保不準比這次還轟動呢……
槿玺這樣想着,原本有些哀怨的神情也立馬化為輕逸出唇角的輕笑。腦海裏浮現的,是二十年後,自己為女兒籌備嫁妝的場景。可惜,身在古代,沒能一圓婚紗夢……
“格格,邢嬷嬷找您。”不等她多想,绛蕊的請示在房外響起。
“這就來。”她揚聲答了一句,随手合上北窗,收拾起書案上堆着的草稿紙張,這是在為集團總行想名字呢。上回與胤臨別前,他給了她一個任務,即給總行起個響亮又好聽的名兒,這不,都已經十來天了,還沒決定用哪個。
畢竟是涉及一輩子,哦,也許還不止,子孫發展壯大了,許是數輩子的産業,總不能随随便便取個平常至極的名字吧。
可翻閱了無數書籍,想了無數名兒,到最後丢被自己一一否決了。不是太俗,就是太土,不是用的人太多,就是太生僻怕人不認識……
“邢嬷嬷,您找我?”槿玺整了整衣衫,檢查了一番頭飾臉面,見沒有絲毫異樣,這才下了二樓。
邢嬷嬷不比額娘,一旦發現自己衣裝不齊整,或是頭面不整齊,那可不是唠叨幾句就能過去的。
“是。奴婢今日來,是想問格格,陪嫁的四個丫鬟人選,格格可是确定了?畢竟明日就是……”邢嬷嬷也是見槿玺這幾日都沒有拍定陪嫁人選,不得已主動來詢問了。
對哦,皇子福晉的伺候人數是個丫鬟四個婆子,胤那邊已經有四個丫鬟了,陪嫁還需個丫鬟和四個婆子。如今,绛蕊作為一等大丫鬟肯定要随她入宮,鳳一本就不屬于丫鬟行列,大多數時候都隐在暗處護衛她,故而,她需要從四朵蘭花(芷蘭、佩蘭、黛蘭、馥蘭)四人中,篩掉一人。
“這樣吧,绛蕊我是肯定要帶走的,另外,芷蘭、佩蘭和馥蘭随我去,黛蘭就去末兒身邊幫忙。前陣子末兒已經向我抱怨人手不夠用了,黛蘭的算術在四人中最好,就讓她去協助末兒吧。”
槿玺想了想,就挑出了黛蘭。花果酒莊雖然夥計夠用,可掌櫃只有一個,她早就想再培養一個二掌櫃出來了,可前幾日被取名的事兒一耽擱,就将這件事情給忘了。
幸好有邢嬷嬷提醒,要不然,明兒一上花轎才發現陪嫁丫鬟多了一個,豈不尴尬。
“那成。奴婢心裏有數了。
至于婆子,上回格格說讓奴婢自己選,奴婢倒是有幾個人選,不知合不合格格意,奴婢說出來,請格格把把關。一個和奴婢一樣,也是前兩年放出宮的,家裏也沒其他人,奴婢想多個懂宮裏規矩的人幫忙,格格也好輕松些。另兩個是福晉新招的,歲數都不大,才三十出頭,手腳利落,性子沉穩,模樣也周正,半年相處下來,奴婢也覺得不錯。”
“嬷嬷看着好就好,畢竟,日後這些人,都得由嬷嬷管着。”槿玺微笑着安撫邢嬷嬷,既然一開始就讓邢嬷嬷自己選搭檔,這個時候,她就不會再給什麽意見。相信以邢嬷嬷的穩重和精明,必不會出什麽差錯。
邢嬷嬷含笑點點頭,“奴婢知道格格忙的事兒多。這些小事,奴婢能幫忙擔了的,絕不推卸。其他也沒事,格格這陣子也辛苦了,今兒晚上早點歇着,明兒才有好氣色應付內務府那幫婆子們……奴婢這就告退了。”
槿玺點點頭,“今兒讓大夥兒都早點歇息,明日少不得要累了你們。”
待送走邢嬷嬷,槿玺就叫來了黛蘭,将自己的盤算說與了她聽,見她沒有任何意見,且還帶着隐隐的喜悅,知道她是滿意自己安排的,也就放心了。
随後又喚齊了另外三朵蘭花和绛蕊,将她們敲打了一番,說的無外乎都是進宮之後的各方面規矩。好在這幾個人都是自己親自挑的,無論脾性還是能力都讓自己放心,也就不再多話了。
就這樣,花了差不多一個上午,嫁妝入了東三所胤的院落,又幾乎花了一下午,槿玺的陪嫁人選也總算落實到位。晚間又被敏容拉着好一陣唠叨……
就坐等明日的出嫁了……
不可否認,她心裏已經有些期待了。不過,這種既企盼又不舍的感覺不能和敏容說,免得她又叨念”女大不中留”之類的話語……
啊!老媽,您女兒就要出嫁了呢。嫁的還不是普通人,那是康熙的兒子,若是換作現代,您做夢也該偷笑了吧……只是,也不知您有沒有夢見過女兒我……若是夢到了,千萬要記得,女兒我在這裏過得很好,有一對疼女兒的父母,有一對寵妹妹的兄長,還有幾個可愛的弟妹……關鍵是,女兒的未來夫婿對我也很好,不瞞你們,他就是應昊哦,應氏船務的總裁,牛叉吧?
總之,你們就安心吧,雖然那具擱在現代的身體,女兒已經不敢奢想成何模樣了,不過,只要你們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女兒也放心了。就當咱家是兩地分居吧……
這廂,槿玺在睡前嘀嘀咕咕地叨念了一陣遠在二十一世紀的家人,那廂,胤禛也在感慨……
“啧啧,這丫頭,還真把家給搬空了不成……”
待整座南所被槿玺的嫁妝填充的滿滿當當,餘下的賀禮,也都被下人一一登記造冊并放入庫房後,胤禛繞了好大一圈,欣賞完一百二十擡豐厚的嫁妝後,忍不住失笑嘆道。
“爺,您找我們?”這時,胤禛的老丫鬟喜荷、喜竹、指婚後新增的兩個小丫鬟喜梅、喜菊,還有胤禛身邊的兩個太監,這時候都已經齊齊站在堂屋門外,等候胤禛指示了。
“嗯,明兒爺大婚,你們幾個機靈點,別出了岔子……”一番敲打兼叮囑,從胤口裏淡淡地飄至幾個在場人耳裏,令他們不由得渾身一震。看來,主子中意未來福晉,這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他們自然也得小心伺候着未來主母……
就這樣,兩方當事人,依然忙到月上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