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日有思夜有夢

曉輝背靠着門,心思雜亂,說不在乎名義丈夫跟別的女人暧昧那是騙人的,畢竟,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離婚,既然兩人的名字寫到同一本結婚證裏,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疙瘩,但是她打心底不能接受一個陌生人的親近——當然,親人丁曉光和珍妮這種類型的除外。

她近乎粗魯地摸了把臉,打開浴室門準備沐浴時,窘了。裏面寬大豪華的按摩浴缸看着舒服,但是,她不知道怎麽使用……

她正準備出去找珍妮,卻看到床上擺放整齊的兩套睡衣和浴巾,珍妮已經把他們晚上要穿的衣服選好了,而她的那套一看就是節工省料的類型。她的臉瞬間爆紅,也不敢去找珍妮了,連忙把自己的那套睡衣收起來,還心虛地看了看房門,因為焦瑞松的衣服也在這裏,她不确定他什麽時候會進來,雖然房門被她反鎖了。

她在房間裏摸索了會兒,終于找到衣櫥的位置,衣櫥旁邊是梳妝櫃,她有看到珍妮把丁曉輝的保險櫃放在梳妝櫃下面最大的那個抽屜裏,她放下找到的最保守的長袖長褲式睡衣,打開了櫃子,她又看了看房門,外面的聲音一點聽不到。她摸摸保險櫃,還是沒有嘗試打開。

她雖然困頓,卻不急着洗澡睡覺,因為焦瑞松随時可能過來取衣物,便打開了其他抽屜,抽屜裏滿滿的是精致的盒子,只看外觀有種低調的奢華感。她輕輕打開盒子,眼前便是一亮,裏面是成套的女式項鏈、手镯、耳環等等。她拉開其他抽屜,二十多個盒子裏都是女式首飾,璀璨奪目,瞬間瞌睡蟲全跑光了,傻笑幾聲,一一撫摸過去,鑽石反射燈光透過她的指甲,幾乎閃花她的眼。

她的腦子裏湧現數個想法,第一個便是偷偷地埋幾件首飾在明珠大學的某棵樹下,說不定哪天她與丁曉輝換回來了還能刨出來,這麽完美的鑽石足夠她衣食無憂一輩子。她為心裏的這個想法震驚不已,呆呆地不動了,難道僅這麽幾天的豪門生活已經腐蝕了她的心嗎?

雀躍的心陡然沉下,她搖搖頭,任由誰看到這些首飾都會心動的吧?突來的富貴讓她始終沒有真實感,就像在做一場華麗卻不美麗的夢。她将首飾盒子挨個關上,珍妮告訴過她,這些首飾裏的一半也是她的嫁妝之一,有不少是焦嬌給買的。那麽,另外一半就是焦家給的了。

還有最後一個抽屜,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打開了,卻是七八個小些的盒子,其中一盒是牦式手表,其他的則是各式各樣的領針和與之搭配的袖扣。曉輝沒有像之前一樣伸手摸上去,因為金屬反射的光冷冷的,就像誰的目光漠然地注視着她。她打個冷顫,手心裏濕濕的,更加不敢碰他的東西。

這時,外面響起敲門聲,曉輝心虛,猛地回頭,門沒開,她慌慌張張地合上盒子,揚聲問:“誰啊?”沒人回答,她更加忐忑,以為是焦瑞松過來了,連忙做賊心虛地關上最後一個盒子,推上抽屜,深呼吸一口氣,才抱上焦瑞松的睡衣走到門口,打開門。

原來是珍妮。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珍妮說話的聲音她聽不到。

珍妮看看她手上的焦瑞松的睡衣,暧昧地笑了笑,道:“太太,先生在沐浴嗎?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曉輝想死的心都有了,後悔自己一時小氣不願讓焦瑞松進門,準備把他的衣服直接送到門口。她還能說什麽?現在不是跟珍妮攤牌的好時候,她正要找借口,珍妮搶先說:“太太,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房間裏的電話随時為您開通。”她道聲“晚安”,有鬼追似的下樓了。

曉輝張着嘴站在門口,她的背影被樓梯遮住才輕輕說聲“晚安”給空氣聽。她抱着散發清淡的古龍水味道的睡衣在門口呆愣半晌,看看客房,這套複式公寓的二樓有一間主卧,四間客房,還有一間書房,她不知道焦瑞松在哪個房間裏,将衣服放在主卧門口的想法在腦子裏只停留一秒鐘便被她否決了。這麽晚了,焦瑞松應該已經睡了吧?那麽,他不需要她手中的衣服吧?

她抓抓頭發,轉身進房,光裸的腳後跟踹上門角,“砰”一聲合上房門。焦瑞松似乎偏愛長羊毛的手工織毯,主卧裏除了洗漱間外,連更衣室都鋪了地毯。曉輝暗罵幾句敗家子,在浴室裏搗騰半天終于找到浴缸一個角落裏貼着的使用說明書,按照步驟一步步來,好歹沒有弄成大河泛濫淹了自己,匆匆洗了澡,舒服地嘆口氣,将自己埋入柔軟舒适的公主床。

她睡前,模模糊糊想,豌豆公主在這樣的床上肯定能睡得着覺……

昏暗的光,密閉的簾帳。

墨鏡男人砸碎玻璃,拖出躲在窗簾後面的女孩,問:“這是哪裏來的小強?”披頭散發的年輕女子搖晃她的肩膀,邊搖邊厲聲責問她是狐貍精。

女瘋子擡頭,她大驚,為什麽女瘋子的臉跟她一模一樣?畫面倏然轉換,她在鏡子裏看到自己的臉從一張熟悉的臉,慢慢扭曲變形,成為另一張陌生的臉,她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猙獰,披頭散發,血紅的旗袍。

有人抓住她的手,身邊的景物以光速向後掠過,兩人停下,她飄飄忽忽的身體終于有了着力點,擡頭一看,紅色的十字架下有幾個燙金大字“惠恩精神病院”。那人戴着黑色的墨鏡,她看不清他的臉,無力地向後掙紮欲逃脫,墨鏡男人卻抓住他,獰笑幾聲,将她扔到十字架上。她痛苦地在十字架上如受難的耶稣般,張口大叫卻叫不出一個字,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被釘住。

“瘋子不進精神病院還能去哪裏?”墨鏡男人嘿嘿冷笑。

她看到一個女人躺在浴缸裏絕望地任由刀子從手中滑落,鮮紅的順着手腕蜿蜒滴落,染濕了她的眼……畫面轉換,墨鏡男人哈哈大笑:“你就呆在這裏吧!”

絕望淹沒了她的全部心神,掙紮無用,張大的口型只說一個字“不”,卻看到那男人手臂擡起将要摘下墨鏡。她手上一掙,“砰——”,平地響起一聲炸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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