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言小米思考的這會兒時間,安姚已經把兩人的衣物都褪去了。
細密的吻落在她臉上,頸項處,一路向下……
言小米沒兩下就被撩撥得不行,安總做這事兒也太熟練了吧,言小米心裏忽然就有了疙瘩,心想安總以前肯定跟別人做過了。
吻落在腰處的時候,言小米忍不住弓着身子呻/吟了一聲,腦子裏還在想着安姚跟別人做過了,那自己跟她算什麽?419嗎?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寧願不要,她才不想把初夜給一個喝醉酒的女人。
言小米坐起身來,拉過安姚,捧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下一秒唇覆了上去,一瞬間天旋地轉,兩人就那麽不中不央的橫在了床上。
就算是419那也不要被419。
安姚在身下的樣子和言小米想的不太一樣,比言小米想的好看多了,天真迷離,性感美麗,誘惑至極。
這事兒言小米雖然沒做過,但是安姚剛才已經很好的跟她示範過了,所以她也就跟着做了一遍,安姚很害羞,碰到她的敏感地方的時候也會忍不住出聲,言小米覺得安姚這時候特別可愛,忍不住想多看一些她的表情。
根據貼吧的經驗,說是在那什麽之前一定要把手洗幹淨,不然就戴套,言小米興沖沖的丢下欲求不滿的安姚進了浴室洗手。
其實在浴室洗手的時候她也在想這樣做對不對,雖然安姚已經和別人做過了,但是自己在她醉酒的時候勾引她跟自己做真的好嗎?
言小米回到床上的時候安姚還沒睡,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好一會兒她柔聲說,“吻我。”
本來都打算睡覺了的言小米被這兩字兒一炸,理智全都飛了,管她誰勾引誰的,現在只想撲過去和她親吻,擁抱,做/愛,沉淪。
………………
………………
那層膜被捅破的時候言小米只有一點點的感覺,但是看到安姚皺眉難受的樣子,言小米瞬間就僵化了,她居然,她居然…奪了上司的初夜。
可安姚要是沒跟別人做過,怎麽會這麽熟練這些事兒?她一直以為安姚是跟別人做過了的,她一直以為這就是個簡單的419,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對這事兒你情我願的應該沒有什麽,可是現在誰來告訴她,怎麽會是這樣的!!!
言小米懵逼了!這次是真的懵逼了!
然而事已至此已經不能挽回,看到安姚難受的樣子,言小米也顧不得其他的那麽多,先安撫安姚的情緒,讓她舒服一些,深深的愧疚感在言小米心裏發芽生根,但是對安姚的情感也更加的無可挽回,言小米看着懷裏的人兒,只希望明天不要來臨得太早。
早上,天剛剛亮言小米就醒了,準确的說是一晚上都沒睡好,懷裏抱着安姚,夢裏也全都是安姚。
夢到安姚拿着刀來問她為什麽要對她做那種事,夢到安姚冷着一張臉看着跪在地上的她,輕輕一擡手,語調随意沖兩個大漢說,斬了吧。
許多許多的安姚,全都是她的敵人,一一把她制服,最後一個場景安姚說,“言小米,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言小米是被這句話驚醒的,這世上最痛苦的莫過于欠了別人的債想還都沒法還,“死不原諒“這四個字不知道讓多少人死不瞑目。
言小米看着還在安睡的安姚,心裏的內疚一層蓋過一層,待會兒安姚醒了要怎麽跟她說,難道說是昨晚上一時失控沒把持住才那什麽獸性大發把她那什麽了?
還是說自己本來就喜歡她,想跟她那什麽什麽,那安姚不得一腳踹飛她呢,喜歡安姚的人多了去了,言小米算個什麽。
幹脆就脖子一梗伸向安姚,安總,小的玷污了您的清白,小的罪該萬死!然後安姚爽快的一句,斬了吧。
嗚呼哀哉!
言小米此刻真的很怕面對安姚,怕她生氣發火,怕她傷心難過,怕她恨自己一輩子。
言小米活了這麽二十幾年,第一次覺得對不起一個人真的連死了的心都有,要不然就去自殺吧,死了就沒人知道這件事了。
床上的安姚忽然動了一下,微微皺眉,言小米忙不疊的翻身下床,穿衣,穿鞋,死不死什麽的先不管了,跑了再說,被安姚看到自己那會死得更快。
言小米就那麽狼狽的逃跑了,出了酒店立馬打車回家收拾東西,安姚知道她的家肯定會找上門來的,必須盡快撤離,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和要用的東西匆忙打包,言小米去了童夕家。
半路上安姚給她打過一次電話,言小米沒敢接,直接拔了電池扔了手機卡,感覺從此再也不敢出現在安姚面前了,心酸啊心酸,自己怎麽就這麽蠢做了這種事,要真有後悔藥言小米真想去買個幾箱來吃。
言小米沒接電話,再打過去就關機了。
安姚心裏也很沒譜,難道昨晚上自己真的獸性大發把她那什麽了?
想了想,好像不對,本來是想壓她結果被反壓了,明明是自己被那什麽,說到這個,安姚還感覺某處不是很舒服,還好那蠢人也不算很笨還知道事後幫着處理一下。
這一醒來就沒人兒了是被她吓到了?也有可能吧。
安姚微微皺眉,畢竟她之前是喜歡男人的,和女人做這種事難免會有點兒抵觸,由于昨晚酒精的作用她當時不怎麽反感,今早清醒了之後不能接受,就自己一個人悄悄的跑了。
跑了就跑了吧,還不接電話,還關機,這言小米至于麽?想鬧哪樣?
安姚對于昨晚被言小米睡了這件事沒什麽太大的反應,既沒有生氣發火,也沒有傷心難過,昨晚她知道那個人是言小米,她并不反感和言小米接觸,也許是寂寞太久了想找個人陪才會在酒精的作用下勾引她,只是沒想到言小米這蠢人居然會做到最後,弄得有些不舒服。
這事兒說來也是自己點的火,沒什麽好生氣的。
安姚洗漱之後回了公司,毫不意外言小米不在,估計她現在一時半會兒想不通,等下班了再去找她說清楚,也讓她自己好好想一想。
“那如果蝴蝶以後遇到可以停歇的地方,比如小木棍啊,小島嶼啊什麽之類的,她會選擇停歇嗎?”
誰知道呢?安姚輕笑。
是啊,誰知道會不會累了就随便找個安心的地方歇下了呢。
言小米逃到童夕家之後一直坐立不安,童夕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出事兒了,居然還帶着包來投奔她,一秒入戲拉着言小米緊張的問,“小米,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殺人?”
言小米一個勁兒的搖頭。
“搶劫,放火,坑蒙拐騙?”
繼續搖頭。
童夕的表情變得相當的誇張,難以置信的問,“難道你那什麽了別人?”
言小米瞬間石化,木讷的看着她,想了想,女的和女的,算不算呢?
“不是吧,你才多大年紀啊,咱年紀輕輕的追別人不行啊,你咋就這麽沖動呢?”
童夕看言小米那反應瞬間被誤導了,不過轉念又想這事兒言小米做不出來,肯定有什麽蹊跷。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童夕一本正經的看着她,等着破解她下一個要說的點。
“我把我上司睡了。”言小米兩眼無神的望着她,感覺人生從此黯淡無光了,片刻後童夕才大驚小怪的尖叫了一聲,随後拍了一下言小米的肩膀,笑嘻嘻的說,“言小米,你行啊,你居然有膽兒睡你上司。”
言小米長長呼出一口氣,挺郁悶的,“我也不知道昨晚誰借了膽子給我,反正就那樣了。”
感覺今天真是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什麽都不想做什麽都不想說,只想躺在床上裝一具屍體。
童夕踢了踢靠着沙發假寐的言小米,“瞧你那熊樣,言小米你就是個慫包,要麽現在去找你上司對她負責,要麽滾回床上去睡覺,別跟我眼前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童夕最見不得言小米一副郁悶的樣子,言小米一直都是傻傻的開心的,一旦憂郁起來那比十個憂郁的人郁悶起來還要郁悶,整個人都是要死不活的。
言小米起身,往門口走,走了兩步又轉身進了童夕的房間,進屋把自己埋在薄被單裏,感覺呼出的空氣都是郁悶的。
安姚現在應該醒了吧,是會生氣還是會傷心難過呢?一想到安姚,言小米就整個人都不好。
下午下了班安姚直接去找了言小米,想着一會兒和言小米一起吃飯順便說一說昨天的事,她家安姚來過幾次能找到路了,但是上樓敲門卻沒人應,不在麽?安姚微微皺眉。
一個人去哪兒了?
電話也不開機,就算是心裏面很不舒服不能接受,要走的話,至少也應該說告別的吧,更何況她又沒什麽好吃虧的,怎麽就突然消失了?
安姚站在路口望了一下,很無奈,看了一下手機,随後又左右看了看上車離開。
言小米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連午飯都沒吃,童夕也懶得喊她。
言小米爬起來翻了翻童夕的冰箱找了點兒吃的填肚子,随後打開手機看到26號的時候她差點兒被餅幹嗆着。
“你要是把嘴裏的東西咳在了我床上,我踹飛你。”童夕的聲音從隔壁的書房傳來。
言小米趕緊的捂着嘴,咳得有些喘不過氣,沖出去接了一杯水喝。
“您老人家這麽折騰自己真的好嗎?”童夕一邊忙着自己的漫畫一邊悠閑的問她。
“明天27號了。”言小米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麽一句。
“27號怎麽了?”童夕不知道言教授的事,言小米只好跟她說,“明天我姑姑二婚,我上司也會去參加婚禮。”
童夕停下手上的工作轉身看着她,笑嘻嘻的問,“那你去嗎?”
言小米不知道應不應該去,去的話會遇到安姚,到時候在姑姑的婚禮上拉扯不清的,還有那麽多長輩在場,她丢不起這個臉,也不想外人看她們言家的笑話。
可是不去的話,姑姑那邊...
思量了很久,言小米最後還是決定不要去了,既然已經選擇了逃離就別再往回走,不然只會更加的讓人讨厭。
安姚現在一定很讨厭她吧,被一個這麽蠢的女人睡了真是一件丢臉的事,言小米自己都這麽覺得。
唉,最近真是怎麽了?一遇到安姚她就開始東想西想,言小米拍了拍自己的臉,“不要想了,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過去的。”
言教授的婚禮辦得挺時尚的,安姚去當伴娘站在人群中很出衆,大家都對她贊賞有嘉,很多優秀的男士都想要她的電話號碼,全都被婉拒,安姚站在人群中搜索着那個短發女生,不見人。
“老師,”安姚叫言教授,“你知道小米去哪兒了嗎?”
“小米?對了就是小米!我就說今天怎麽少了一個人。”言教授猛地反應過來,“對了,昨天我給小米打電話她就一直關機,今天早上打電話也是關機,我還以為她會和你一起來。”
安姚覺得事情好像不妙,依照言小米的性格如果是生氣的話,不會不跟周邊的人聯系。
又或者她不來參加婚禮是怕見着自己,怕見着自己的話…
“安安,小米怎麽了?”言教授忽然有點兒着急。
“沒事兒,”安姚笑笑,“她手機壞了,我也在找她,您別擔心,我會找到她的。”
“好,那小米就交給你了。”
從婚禮現場出來安姚有些慌了,言小米到底去了哪裏?不會出了什麽事吧?又去了一次言小米的家,依舊是沒有人。
從昨天起就一直聯系不上言小米,安姚還以為只有她一個人聯系不上,沒想到言小米竟然關機了整整一天一夜,明明就知道今天是言教授的婚禮肯定會找她,到底是想怎樣?
以前就覺得她做事的時候不經過腦子,沒想到這麽不靠譜,安姚本來不生氣的,這會兒倒是憋了一肚子的氣。
安姚冷靜了一下又忽然覺得自己在氣什麽,是氣言小米不跟任何人聯系讓別人擔心,還是氣言小米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樣消失了,還是氣自己居然擔心她都忽略了今天言教授結婚的事。
安姚以手扶額,有些惱,蠢貨言小米,你到底死哪兒去了!
在安姚抓狂的時刻言小米依舊躺在床上裝屍體,什麽都不想說,也什麽都不想做。
午飯是沈赫上來做的,弄好了之後又下樓去,言小米很不好意思在這時候爬起來,只好等他走了再出門。
言小米猜得到今天姑姑的婚禮少了她會給她打電話,改天打個電話去道個歉就行了。
反正她現在就是慫,就是沒膽去見安姚。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耗着,整整一個月,言小米沒出一次門,連童夕出門的次數都比她多。
言小米覺得自己都快發黴了,感覺頭發都長了很多,糟糕得有些不可理喻。
童夕把她拉到鏡子前,“你看看你自己,才一個月就折騰成了這個鬼樣子,你至于麽?沒了上司不能活了?上司能吃了你?你敢不敢沖到她面前去給她認個錯把這個心理包袱卸了?”
童夕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就你這慫樣兒估計也不敢,言小米,我預測你這關要是過不了你就可以回家了,出個門都怕碰見你家上司,你還在這兒還混什麽混。”
言小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對,就我這個慫樣兒還混什麽混?”
說完這句,言小米跑去換了一身裙子,穿上了高跟鞋,頂着一頭風中淩亂的長短發出了門。
童夕還以為她是開竅了要去找上司,還挺開心的沖她喊,“她不要你我要你,看家還能看幾十年呢。”
言小米出了門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公司,而是拐角進了一家理發店。
“美女,你看一下想弄一個什麽樣的發型?”
言小米看了一下這些短發,然後指着王菲說,“我要這個。”
“啊?這個。”理發師有些為難,心說一般人都不敢剪王菲這個超短的發型,不過左右看了看言小米這張臉長得挺适合短發的,理發師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剪剪剪。
言小米看着鏡子中自己的頭發窸窸窣窣的落,忽然想起這一頭短發也是安姚摸過的呢,忽然就有些舍不得。
“師傅,等一下。”言小米忽然站起來說,“師傅,我不剪了。”
“不剪了?那你這…”
言小米用毛巾把頭發揉了揉,然後又梳了一下,一半長一半短,看起來很搞笑,言小米自己都覺得很搞笑,安姚看到的話也會笑的吧,就這樣去見她吧,不管是因為想念還是愧疚,終究是要面對的。
言小米去了安姚的公司,大家看到她的時候都很驚訝,心說好久不見,但是看到她的頭發又忍不住好笑,言小米這會兒尴尬得要死,早知道就先買個帽子戴上的。
走到自己位置的時候看到那些東西都沒有變,難道這一個月都沒人在這裏嗎?言小米的心忽然又跳得很快,伸手去推辦公室門的時候都有點兒顫抖。
終于鼓起勇氣推開門,言小米立馬的走了進去,低着頭說,“安總,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