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顧上銘打着哈哈的敷衍了絮娘和林婕,加上顧惘一臉剛直不阿的在一旁站着,對于顧上銘說的話沒有露出什麽不認同的表情,絮娘和林婕才不情不願的說讓顧上銘早點回來。
林婕本身就不懂規矩,絮娘更是個喜歡纏人的女人,只有李壯和小啞巴什麽都沒有說,一副您随意的恭敬表情對着顧上銘,拒絕了兩三次後,絮娘也知道可能真的是‘正事’,就沒有繼續是要顧上銘帶着她們出去玩,倒是林婕卻還不松口道:“莊主你去哪裏我們也去哪裏,我們是莊主你的侍婢,是不能離開莊主的。”那一張俏生生的臉上,硬是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顧惘在一旁看着顧上銘不溫不火的和林婕磨嘴皮,冷聲道:“我還怕你是忘了自己是侍婢了。”語氣淡淡的,可是話卻很重,林婕鬧騰勁一下就沒有了。
原本絮娘鬧也就算了,她年紀比顧上銘大,從小就照顧着顧上銘,而且對顧上銘完全沒有男女之情,顧惘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絮娘是把顧上銘當親人來對待的,但是林婕就不一樣了,這個女人是在确确實實的打着顧上銘的主意,而且無比的光明正大坦誠磊落,在這樣的态度下,反而揪不出什麽小辮子來,讓顧惘很不舒服這個女人。
林婕被梗得不敢繼續說話,撇了顧惘一眼就沉默了。
顧上銘和顧惘出了客棧,顧上銘像是個公子哥一樣在街上晃悠了起來,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顧上銘這樣的有錢人更是能夠感受到有錢階級的便利,随便扔了一錠銀子,找了一個男人給他們帶路,走了約莫有一會,就到了花街。
這時的花街還沒有熱鬧起來,門邊有幾個姿色平平的娼女在站着倚門賣笑,看見顧惘和顧上銘兩人卻不敢上前去勾搭,這樣氣度和容貌的男子,她們鄙陋之身,又怎麽敢上前去引誘?本就是生得比女子好看,讓女人見了自慚形穢的。
進了一家最貴最好的花樓裏,顧上銘又扔了一錠銀子給那名帶路的男子,活脫脫的一副二世主的模樣,男子拿了銀子千恩萬謝的走了,沒想到在路上遇見兩個公子哥,帶他們走了一截路就得了那麽多的銀子,今天真是出門踩到狗屎了,完全是走狗屎運了。
雖然樓裏還沒有熱鬧起來,但是也已經開始開門做生意了,老鸨捏着手絹上前對着顧惘和顧上銘道:“兩位爺來得真早,我看兩位小爺面生,是第一次來吧?”老鸨打扮得并不俗氣,華貴而帶着風塵中的妩媚,臉上雖然帶着細紋,但是精心的保養還是留住了這個美麗女人的餘下容姿,不着痕跡的打量了兩位面生的少年一眼,卻有些不好判斷情況。
“恩,外地來的。”
老鸨心中計較着,若是和朋友來,相處都會比較随意,但是若是和頭頂上的人物來,即使下屬氣度翩翩,也能一眼看出是誰能說話的。
可是面前的兩個人偏就不是,若說是誰管事?乍一看是這位眼下有痣的少年,但若仔細看,以老鸨那麽多年的看人本事,覺得這位冷面的少年才是能說上話的人。
一個剎那間,老鸨打量完了兩個人,笑道:“外地來的啊!我說怎麽不知道我們淮江有那麽俊的人物吶!兩位快雅間請。”說着請的手勢一順,就引着兩人上了樓,一邊上樓一邊問着顧惘和顧上銘喜歡什麽類型的女人,在這種地方,來就是幹這樣的事情的,直截了當的問倒也沒覺得什麽尴尬。
靡靡的絲竹之音在花雲樓裏輕輕緩緩的回蕩,顏色豔麗的紗帳輕飄着,老鸨輕撫着臉頰,笑晏晏的對着顧惘和顧上銘說:“我們花雲樓啊!美女如花,花多如雲,兩位小爺真是來對了~”
顧上銘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也沒看是多少數額的,就直接扔給了,老鸨把銀票接過懷中,低頭看了一眼銀票的數額,頓時笑顏如花。顧上銘道:“我要你們這裏最好看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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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臉色一變,笑道:“我們花雲樓的女子,何等姿色的沒有?小爺你何必執着一個頭銜呢?不過是比其他的姑娘多了幾分運氣而已。”
一聽就是在推脫,顧上銘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顧惘用大拇指推開了一點劍鞘,冷眼看着這個容色漸衰的女人道:“我們公子是姓顧名上銘,花魁能不能來,你自己掂量。”
老鸨被顧惘身上的殺氣吓得一震,雖然她不會武功,但是來往的都是江湖上的人,自然也明白面前這個少年的厲害,這樣的殺氣,也不知道是得心多冷才能練出來的。用手帕抹了抹額上沁出的小汗珠,連聲應是,顧惘才跟着顧上銘上了樓。
等顧惘和顧上銘都上了樓,老鸨一咂吧剛才冷面少年說的話,姓顧名上銘,才猛的反應過來,柳絮山莊的新莊主,顧上銘!!!
且不論江湖上的人是怎麽看待顧上銘這個二世主的,但是這樣的人物可不是她一個開妓院的能得罪的,于是趕忙讓人去把花魁叫來。
原先的約只能推掉了,要是鬧起來,也不幹她的事,讓兩邊自己去鬥,她只要順水推舟,把責任推掉就好了。
顧惘和顧上銘進了雅間,要來了小菜和上好的花雕,互酌了起來。互相舉杯,然後喝一口酒,原本相識沒有多久的兩個少年,現在卻像是認識多年的好友一樣熟稔。
一桌子精致的吃食,就算是鴨肉,也是切成整齊的片碼在玉蝶裏,擺那麽小小一點,空出大塊的地盤,完全是用來看的。
顧惘沒有吃晚飯,喝酒前被顧上銘勸着墊了兩口吃食,也算果腹了。
不知名的馥郁香味從香爐裏冒出來,寥寥輕煙環繞,顧上銘和顧惘知道這個香沒有問題,應該是自家調配出來的香,有幾分淡薄的催情作用,但是對于兩人的內力來說,是微不足道的。
等了有一小會,花雲樓的花魁就來了,倒是與顧惘以前見識過的花魁不一樣,以前顧惘和朋友去逛花樓,就只是喝酒,不幹其他的,而且遇見的花魁,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皆通,性情還特別高潔,比大家閨秀還要大家閨秀,雖然大家都調笑道‘是不是大家閨秀得上了榻才知道’,但是顧惘對花魁這種生物的印象一直都很是不錯的。
每一代花雲樓的花魁,都以花雲為名。花雲來時,腳腕上的鈴铛叮當作響,赤着腳踩在地毯上,一步步曼妙得像是腳下生蓮一樣,紅色的輕紗裹身上,裏面穿着一件紅色薄布的羅裙,姣好的身形在布料下若隐若現,妩媚無雙。
手指上塗着紅色鳳仙花的丹寇掩在紅唇前,巧笑嫣然的道:“花雲見過兩位公子。”說完就半俯着身,一身好皮肉顯露得很撩人。
顧惘看着花雲,覺得二十年前是怎麽了?花魁怎麽是這個調調?原來二十年前是放蕩風比較吃得開嗎?
顧上銘對着花雲招了一下手,花雲馬上就明白了是要侍奉誰,蓮步輕移到顧上銘身邊,端起酒壺給顧上銘斟酒,而且……還越挨越緊。
啊喂,那個傷風敗俗的女人,快離開我爹喲喂!
顧惘心裏大約是這樣呼喊的,臉上卻還是沒有表情,就眼神很冷冽的看着花雲,花雲被顧惘掃了一眼,頓時渾身不自在,強壓了下來就開始和顧上銘調情說話。
跟着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子,和花雲比起來不逞多讓,只是不如花雲那麽大膽放蕩,她靠近顧惘身邊,給顧惘斟酒夾菜,幾次試圖靠近顧惘, 都被顧惘不冷不熱的擋了回去。
她也明白這個少年對她沒有意思,便在一旁乖乖的布菜,偶爾搭上幾句話,不在靠近顧惘。
花雲雪白纖細的胳膊腿在顧上銘身上若有若無的來回磨蹭,顧上銘眼看就要被勾出火來了,花雲半倚在顧上銘懷中咯咯的笑道:“公子好酒量。”說着竟然是要用嘴去喂顧上銘。
顧惘看着花雲的動作臉色一沉,手中握着的酒杯被捏破,酒水和碎片散碎在地上,花雲原本已經湊過去的動作一頓,沒敢在繼續下去。
顧上銘摟着花雲,沒有想要繼續下一步的意思,花雲就在顧上銘的注視下,緩緩的吞下了那一口酒,唇角的笑容清淺魅惑。
吞下酒後有條不紊的對門外的侍人說:“去拿幾個新杯子來,咱這裏有個爺喜歡捏杯子玩。”
說完咯咯嬌笑了起來。
笑了兩下發現就只有她一個人在笑,于是嗔道:“奴和兩位公子開玩笑呢,這位公子真是蓋世奇才,就兩個手拇指,咔嚓一下就把杯子給捏成碎片了呢~~”
她本以為上銘才是正主,顧惘不過是下屬兼陪客,所以才拿他來取笑,笑了出來才發現,對于這位正主來說,這位下屬的分量不是她一個花魁就可以來動搖絲毫的。
分量穩當當的像是坐山一樣……
沒一會,一個不過才十二三歲的孩子進來送酒杯,弓着腰,手中舉着紅木托盤,上面墊着錦布,整齊的放着幾只白瓷酒杯,在燭光下像是玉一樣盈潤。
仆童低頭走着路,不知是太緊張還是怎麽的,畔在了椅子上,眼看就要摔了個狗j□j出去,顧惘伸手一把把仆童撈住,像是摟抱一樣半圈在懷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