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宮

自元氏被高洋□□後,整個人都郁郁寡歡不言不語,當初她與元靈兒所說的話一語成谶,只是沒想到事情終究來得是那樣的快,當高洋騎在她的身子上适意□□時,那一刻她有想過尋死,可是她想到了元靈兒說的話,無論如何保命才能有機會洗涮恥辱。

耳畔邊傳來高洋的□□和因激動發出的喘息聲,她緩緩閉目淚頃刻而下,放棄了所有的掙紮仿佛死魚一般任人宰割。

她沒想到高孝琬會突然從軍中回來,原來他終歸是知道了,這次高孝琬沒有大吵大鬧,只是靜靜的陪伴着她,陪她吃飯、想着法子說笑跟她解悶、但是對那件事卻只字不提,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惬意的日子一過便是三個月,直到她自己再也受不住了,催促他早日回軍中莫辜負了大将軍的好意,高孝琬這才依依不舍的離她而去。

元靈兒推門而入來到元氏的房中,此時高府只剩下她倆和一些奴婢守着,高孝瑜自成親之後便搬到河南王府去了,而高孝珩的娘也因早年與元氏不和睦,所以自高孝珩從軍後也跟着搬去了廣寧王府。

元氏擡頭一笑,“我正琢磨着這個時辰你也會來,你還真準時。”這段時日元靈兒怕她難受,所以每日都會來她這兒小坐一會。

元靈兒轉身将門關上才回頭莞爾笑道:“看來孝琬這孩子比我這個侄女都管用,簡直勝過任何靈丹妙藥啊。”

元氏走到檀木椅前坐下道:“孝琬真的是長大了,比以前懂事了許多,我還聽他說與長恭冰釋前嫌了,這讓我很是欣慰,我想夫君泉下有知也應該會很高興的。”說到高澄元氏莫名有些憂傷。

元靈兒坐下道:“孝琬他是個好孩子,只是性子沖動了點,長恭并沒有放在心上。”

元氏道:“聽說長恭在軍中很是勇猛,甚得大将軍賞識,靈兒你的苦心總算沒有白費。”

元靈兒一笑不置可否,長恭六歲開始習武,無論寒暑從不間斷,為的就是能有這一日,還好他看似柔嫩實則內心堅強,所以這些苦楚他都能一一承受了下來,身為母親卻從未曾逼迫他半分。

只是鄭婉歆卻是她的一個意外,那個弱質芊芊嬌柔得令人憐惜的女孩子,是元靈兒一生無法抹去的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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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殿中熱鬧非凡,今日是婁太後的壽辰,衆多朝臣帶着賀禮前來祝壽,就連高長恭、高孝珩他們幾個皇孫也從軍中趕回,當然斛律光也不例外。

元氏因怕撞見高洋借口以病托詞沒來參加,高孝琬本不想前來,卻被其餘幾個兄弟和元氏勸慰才勉強來了。

高孝瑜路上一直叮囑他切莫沖動,以免惹怒聖顏得不償失,是以高孝琬便一直隐忍故意擠在角落邊坐着,就連那些上前與他招呼的群臣也只是簡單寒碜了幾句便沒在理會。

待衆人坐定婁太後才慢悠悠的在宮人的攙扶下出場,說去他們這位皇祖母可真是了不得的人物,因早年婁昭君家世龐大富有,她自己也生得貌美如花,卻偏偏看中一窮二白的高歡,還願意傾其所有助他廣結英豪,所以高歡能得如此成就也多了婁昭君的慧眼識珠。

婁昭君已過花甲之年,兩鬓白發蒼蒼滿目慈祥的看着衆人,但那雙眼睛卻甚是明亮,不就一絲老态渾濁之态,直到衆人高舉白玉杯恭聲祝壽詞才被賜坐。

高洋雖然瘋瘋癫癫,但是在婁太後跟前卻人模人樣不敢造次,他直面群臣與婁太後并排而坐,看起來很是母慈子孝其樂融融。

待行酒風過後便是千篇一律的歌舞欣賞,卻無半點新意。

高長恭本對歌舞沒什麽興趣,再見那些靑娥羅衫輕薄,簡直有些不忍直視所以幹脆垂眸凝神手中玉盞,高孝珩倒是看得起勁,還拍手叫好很是意猶未盡。

回頭又看向高長恭道:“四弟,你真是不解風情啊,有美人不看卻是去看那破杯子,無趣得很。”

高孝瑜笑道:“四弟至情至深之人豈是你我凡夫俗子能相比的,就莫難為他了。”

高孝琬本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只是一想到母親所遭遇的□□,再看這些曲意承歡他人的舞姬,卻也沒什麽興致。

莫名嘆息道:“女子無顏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高孝瑜蹙眉制止,“三弟閑話莫說,喝你的酒。”

一舞終了不知何時婁太後早已離席而去,只剩下高洋和那些群臣了。

随着婁太後的離去高洋一改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樣,順手撈了個舞姬擁在懷裏上下起手大肆輕薄起來,群臣哄笑而上,那些衣冠禽獸也跟風亂舞,頓時好好的壽宴變得污濁不堪起來。

那些舞姬雖然有些放不開,但是畏懼天威也不敢反抗,場面一度混亂不堪,随處可見白花花衣不蔽體的女子,高長恭心驚不已任他經歷生死厮殺,卻從沒這一刻心局促不安過。

他緩緩閉目手握酒盞稍一用力似乎變可将其捏碎,突然一雙有力溫暖的手覆蓋在他的右手上,小聲說道:“四弟,随遇而安莫失了分寸。”

高孝珩極力壓制內心□□,雖然他好色成性可是當面□□這種醜事他可做不來。

不僅他們幾個兄弟如此,斛律光和高演等也是如此,半柱香時刻過去,那些醜态畢露的臣子和高洋早已發洩完,心裏很是暢快并無半分羞恥之心。

随即高洋打發了那些衣不蔽體的舞姬,才若無其事的笑道:“你們适才可有盡興?”

群臣笑得猥瑣:“謝皇上隆恩,臣等現在身心愉悅很是舒坦。”

高洋變臉,怒喝:“可是朕不盡興,那些女人叫也不叫一聲,讓朕很沒有面子,這樣不會哄男人的女人要着有何用,還不如通通殺掉。”

群臣愕然,“皇上……”

高長恭心裏确是驚怒交加,卻也不得它法,只得将那酒杯握得緊緊的,以此來壓制自己的怒火。

随即高洋一聲令下,殿外皆是女子哭喊凄厲的求救聲,衆人聞聲早已色變,卻不敢去多發一言。

正在高長恭怒火中燒之時,突然感到眼前一道黑影飄過,他暮然睜開雙眼,擡眸便看到高洋那透着異樣光芒的雙眸,高長恭心下一跳趕忙起身道:“皇上。”

高洋笑意深然不知其想,半晌才開口贊嘆道:“果然人間絕色啊。”

高長恭聞言心裏發悚,頭皮也跟着發緊,只得道:“皇上太擡舉臣了。”

高洋道:“豈止絕色簡直驚為天人,不知換上女裝會是如何?”此言一出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高家兄弟本是氣惱這分明是有意羞辱,卻也不便出言阻止。

高長恭臉更紅了,與其說是害羞不如說是氣紅的,而高洋卻渾然沒去在意,轉頭便對身旁宮人喊道:“還不快去拿套宮緞素雪絹裙來給他換上? ”

斛律光見此面色一沉再也坐不住了,只得起身解圍道:“皇上,他是男子如何穿得女裝,這要他以後如何擡頭見人,臣懇請皇上收回成命吧。”

高洋正自興起哪裏肯聽,用手指着高長恭鼻臉冷笑道:“朕也是男子也一樣穿得女裝,為何他就不可,這是何道理?”

斛律光聞言一時語塞,竟無言以對。

高長恭神情肅然恭聲道:“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君君臣臣先有君而後才有臣,臣願意以吾之軀為國盡忠,但是臣也是一名軍人,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臣雖非賢臣,但也絕非只會陪皇上玩樂的弄臣,如果今日臣允了皇上的要求,他日皇上只會更加輕視臣,踐踏臣,如若皇上對臣所言不滿,大可殺了臣,只是這樣的話臣未免有所遺憾,恨不能戰死沙場,以報皇上的無上天恩。”

此言一出全場鴉雀無聲靜得可怕,高家兄弟心也跟着惴惴不安狂跳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長恭又被瘋子高洋羞辱了,長得太美不是他的錯啊,預看後事盡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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