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耳光(補)

高長恭凝眸看着宇文邕,在他那俊朗的眉宇間似乎看到一絲不尋常的淩厲之色,竟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起來,跟此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這少年将來定然不簡單,高長恭心下暗暗思量,宇文邕見他不為所動,便急道:“我可以比你國主多三倍的酬金,如何?”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高長恭道:“你有你的立場我也有我的原則,金錢在某些人眼中或許會很好用,可是對我而言不過是死物,我身為齊人自然是不能背棄齊國的,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今日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過了今日我們再見亦是敵人,到那時如若你擋我去路,我一樣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你。”

宇文邕見他說得義正言辭,頓時将話鋒一轉,忙一啪大腿笑道:“人才果然是人才,簡直是視金錢如糞土,我早知你不是這麽容易答應的,罷了,不過若是你想通了的那天,比如說齊國容不下你的那一天,你随時可以回來找我,到時我依然會兌現今日的承諾。”

高長恭淡淡道:“不會有那麽一天的。”即使有那麽一天以他身為高氏皇族的身份也不會對任何人搖尾乞憐,他是那樣的心高氣傲。

宇文邕那清冷的眸光定格在了秦月娘那嬌美如花的面龐上,這個女人看起來風情萬種,短短幾年光景便将潇湘閣越做越大,表面看與一般商人無疑,可是看他與這齊人的關系卻不止這麽簡單。

秦月娘被宇文邕盯着,明知他是在懷疑她,故作鎮定的媚笑道:“司空大人怎麽這樣看着奴家?可是奴家的臉上有何不妥?”

秦月娘那一笑雖說不上傾國傾城卻別有一番滋味,讓人瞧了都有些心跳加速,這秦月娘果然是風月場上的老手,宇文邕定了定神,調整呼吸将身子坐直這才沒有着了她的道。

“沒有,月娘真是越發嬌美了,本司空瞧來都有些舍不得移開眼睛了。”

明知他說的都是假話,秦月娘還是用那修長如玉的食指戳了戳他那結實的胸膛笑道:“司空大人你真壞,就會哄奴家開心。”

宇文邕趁機捉住秦月娘在他胸膛撩撥的右手,調笑道:“本司空說的句句是真,怎的你就不相信呢?”

因着宇文邕突然發力,秦月娘被他這麽一拉扯差點就要撲到她他的懷中,頓時嬌嗔道:“司空大人別這樣,這車上還有人在呢。”

宇文邕修長的手指将秦月娘那挺翹的下颚勾起啧啧道:“你秦月娘居然還會害羞,真是難得得很。”

高長恭也知他們在做戲,便閉目養神不再言語,良久耳畔邊終于恢複清淨,宇文邕也并未進一步做些什麽。

到了司空府,那些家奴見宇文邕回來都出來恭敬相迎,見他身後緊跟着的高長恭與秦月娘卻并不詫異,因着司空司空大人喜愛美色,貪圖溫柔鄉也不知被皇上說過多少次了,而司空大人卻依舊我行我素,府中美眷如雲,卻都不過是一時新鮮,偶爾能得寵愛三個月之久的便是特例了,其餘那些個把月便被他打發出府,只是不知道今日的美人又會如何。

果然這美人再美也抵不過司空大人的寡情薄性,不過一晚功夫,這嬌滴滴的小美人就銷聲匿跡了,這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不明所以,而這次司空大人給出的理由更是啼笑皆非,居然是小美人有狐臭。

邺城皇宮

三臺宮內靜若無聲,氣氛也詭異得可怕,高長恭正垂眸跪在那白玉基石的地面上,雖已是初春時節,殿外暖陽春風和煦,可是這偌大的宮殿內卻絲毫不見任何春日的氣息,仿佛當他走進內殿時,便如置身冰窟一般整個人都是毫無生氣。

常山王高演最先打破這種寧靜,“皇上,雖然賢侄未能完成皇上所托,但也算是有功無過,還請皇上就看在臣弟的面子上就免了他的責罰吧?”

“我讓他跪着就是讓他記住這次教訓。”高洋冷笑道:“沒有那麽大的頭就別戴那麽大的帽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誇下海口的事卻不能做到,這與信口開河有什麽區別?”

本來行刺宇文護這件事就兇險萬分 ,自高長恭獨自一人接下這個任務後,高演細想了會才有些後悔,所以這次高長恭能平安回來他已覺得是萬幸之至,沒想到他還帶回突厥與北周的軍事密函,這也未嘗不是将功補過。

明面上高洋是針對高長恭,實則也是在針對他高演而故意為之,高長恭已經這麽硬生生的跪了一個時辰了,就算他筋骨再好也非鐵打的,高演實在于心不忍,忙起身跪在高長恭身側道:“皇上,都是臣弟的錯,是臣弟異想天開不知天高地厚才會信口雌黃,如若皇上要罰也将臣弟一并處罰了吧。”

高長恭見高演這麽一跪有些受寵若驚,脫口而出道:“六皇叔你何苦如此,是長恭有錯在先,長恭甘願受罰,六皇叔不必如此。”

高洋凝眸看着高長恭與俯身跪地的高演,瞳孔漸漸收縮化作冰冷的寒潭,嘲諷道:“好一對叔侄情深的把戲,可惜朕不吃這一套,在朕眼裏沒有那麽多借口,朕要的只有贏,不管你們是用何種手段,只有懦夫才會為自己找借口。”

高演知道雖然高洋一方面在器重自己,另一方面又擔心自己太過強大會對他的地位造成威脅,而老九高湛明面上一直對高洋唯唯諾諾,實則私下早已向他靠攏,希望借他之手将高洋除之,就像當年高洋除掉大哥一樣。

雖然那時他還年少,事發之後高洋就像是洞察先機,将蘭京與那些刺客一一處死,就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便将大哥留下的諸多事宜打理得滴水不漏,妥當得令人刮目相看,那一刻他才方知原來二哥早是蓄謀已久。

所以這次高洋就是為了給他一記耳光,下他的面子,既然如此他高演給得起。

高長恭、高演異口同聲道:“臣知錯了,多謝皇上訓責。”

“那好,高長恭你現在給朕聽好了。”高洋凝眸看着手裏的密函一字字道:“機會只有一次,若再輸了朕就要你的腦袋。”

原來宇文護早已與突厥達成盟約,願以十萬噸糧食,五千馬匹,一千美女為條件,向突厥可汗阿史那燕都借兵十萬來攻打北齊,按時日推算盟軍大約會在下月抵達幽州。

兩軍彙合勢必威力大争地動山搖,北齊屆時免不了一場惡戰,為避免傷亡慘重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兩軍彙合前截斷源頭,讓這場惡戰胎死腹中。

所以高長恭要做的便是出戰迎擊突厥盟軍。

“臣知道怎麽做了。”高長恭鄂首道:“臣這次一定不會再讓皇上失望。”

随即高長恭與高演告退了下去,望着二人漸漸遠去的身影,高洋那清澈的雙眸逐漸深寒。

“陛下,您這樣做無非是讓他去送死。”楊愔栖身上前道:“這樣做真能讓陛下您好過些嗎?”

高洋看着楊愔淡淡道:“楊愔你果然是朕肚子裏的蛔蟲,竟什麽也瞞不過你。”高洋委派高長恭去打頭陣,如若他失手他會派斛律光補救,所以突厥盟軍他至始至終并未放在心上。

楊愔道:“臣不才,但過去的事情既然已經過去,陛下又何必如此執着?”

當年縧英公主元靈兒絕色無雙,是多少王孫公子夢寐以求的佳人,就連當時身為尚書令的高洋都垂涎三尺,可是元靈兒眼界甚高,莫說那些風流才子是正眼不瞧,這高洋卻生得相貌醜陋,更是入不了她的法眼。

有一次高洋醉酒壯着膽子将元靈兒去路截住,本只是想将自己親手做的珠釵送給她,可能是他醉酒微醺的樣子吓着了她,她還未等高洋反應過來時,便大罵了聲登徒浪子便轉身跑了。

而她那貼身婢女錦枝卻道了句:“癞□□也想吃天鵝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那語氣是那樣的不屑,可能在衆人眼中他不過是個傻子,一個永遠只能跟在高澄身後唯唯諾諾的廢物。

這句話他永遠銘記于心不曾忘記,記得他登基後第一個對付的人便是錦枝,任那錦枝在他身下大哭求饒,他卻紅着雙眼獰笑,錦枝被他幾經瘋狂的折磨之下早已氣若游絲,他卻還不解恨,他拿出羊角匕望着身下那白嫩豐滿的玉體,全然不受控制的朝那雙峰割去。

身下的錦枝在他那喪心病狂的折磨下最終香消玉殒,所以凡是看不起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元靈兒也不例外,只是他縱使有通天本領,她卻憑空消失了。

所以不管高長恭是不是與她有關,單憑他長得那樣像她就是該死。

作者有話要說: 俺滴目标是完結,這個應該不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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