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恐怖電影最駭人的地方不在于鬼神出沒,而是那些手段變态殘忍,窮兇極惡的人就潛伏在自己身邊。

原本就不和諧的參與嘉賓們,現在又因為陸征南的一句話,自然而然呈現出四分五裂的狀态。

衆人都在想盡辦法撇清自己的嫌疑,并渴望同一時間找到說謊者。

艾米巴拉着手指頭隔空“點擊”身邊的男人們:“顧川一個、師兄一個、我一個、林深一個,加上夏沐陽……還真是五個!”

顧川看着林深:“我在監控器裏看到你對着線索盒子看了足足有一分鐘。我想知道,正常人,誰會對着空無一物的盒子觀看一分鐘。”

還有這種事?

大家将視線聚焦在林深身上,無一不是希望他能做出合理解釋。

“你別亂說!”林深面色驟變,蹭地竄起來指着顧川的鼻子怒道:“你沒有證據別亂說話。我不是兇手!”

陸征南看不下去,起身照着林深屁股踢了一腳,厲聲道:“吼什麽吼!會不會好好說話。”

林深憋着一口氣,表情當場失去管理,偶像包袱全然無存。

他不敢和陸征南對着幹,也幹不過,只能瞪着顧川:“我看了那麽長時間是因為我怕盒子裏有隐藏機關。實際上,裏面真的是什麽都沒有。我不是殺手,我也沒騙人。”

“這說了跟沒說一樣。”吳沛霖拍了拍艾米的頭發,笑道:“保不齊真是你‘兒子’,哈哈”。

艾米:“……”

艾米照着師兄的胳膊肘擰了一下,示意不滿。

林深受了委屈,自然不能忍。他把矛頭指向顧川,開始反擊:

“我剛才就一直想說,礙于南哥面子才沒開口。你和南哥兩個人是節目組花重金請來的,不管是現在錄制中還是節目播出後,話題始終會圍繞你們兩個展開。如果節目組沒有将重要人物的角色安插在你們兩個人的頭上,那會大大降低觀衆心中預期的爽點,我覺得怎麽也說不過去。所以你根本就是為了轉移自己的嫌疑故意拉我下水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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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對着空盒子看了一分鐘确實是板上釘釘。”顧川冷冷地說:“百口莫辯。”

林深:“哎不是,你這人……”

“私生活和錄節目不一樣。你別把私底下的事情扯到臺面上來。”

陸征南聲音嚴肅:“我跟顧川怎麽樣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跟旁人無關,跟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觀衆更無關。”

林深不滿意顧川咬住不放,卻不敢跟陸征南正面剛。

眼睛不瞎的幾乎都能看出來,陸天王大有為小情人保駕護航的架勢。

淦!

顧川:“關于話題度,或許我和南哥的熱度遠不及你和他的熱度。這一點,你可以直接排除。”

“……卧槽,你!”林深沒想到顧川會殺個回馬槍,霎時間臉都綠了。

再看陸征南,像是被妻子捉奸在床,苦膽都快挂在臉上。

縱然理所應當主義加身,他還是不舒服的抿了抿唇,看向林深的眼神大有一種“讓你多嘴”的既視感。

這場反擊戰,顧川完勝。

……

“說那麽多廢話,不如直接投票。少一個人就多一重勝算。”陸征南站在距離顧川左後方四十五度的位置,“投我的,舉手。”

現場鴉雀無聲,只有導演組将攝像頭拉近時機器轉動的聲音。

衆人都在謹慎思考,唯有顧川動了動胳膊,陸征南差點以為他是想舉手,弄了半天,他是胳膊酸。

陸征南:“……”害老子緊張半天,真矯情。

“0票,OK。”陸征南悠哉地将手臂搭在顧川酸了的肩膀上,懲罰性給他制造負擔,然後看向林深:“投顧川的,舉手。”

在陸少爺警告的目光下,林深還是硬着頭皮,顫顫巍巍的舉起了手。他不敢擡頭,不過三秒,巴掌大的小臉已經出現了彩虹的顏色。

“一票,OK.那接下來……”陸征南掃了一圈各位,信心十足地上揚嘴角:“投林深的舉手。”

話音剛落,南川夫夫同一時間展開動作。

整齊劃一就像在一個排裏練出來的兵蛋子,看的餘下三人同時咽了咽口水。

吳沛霖和艾米雖有歉疚,但還是跟着舉手。

四對一,局面出現一邊倒的畫風。

林深氣急,像搶不到香蕉皮的猴子一樣手舞足蹈:“你們,你們……你們太欺負人了!先殺了夏哥,又圍剿我!你們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你們……你們……”

他越說越覺得委屈,眼眶不争氣的紅了,卻在對上陸征南的冷眼後硬生生憋了回去,不忿的嘀咕:“……卧槽,你們太不是東西了。”

“參與者林深死亡,游戲繼續。”

“參與者林深死亡,游戲繼續。”

廣播聲回蕩在空蕩的大廳內。

按照每輪只淘汰一個人的定律來走,林深出局後不必再進行票決。

他被兩名工作人員蒙上黑布條後帶離現場,其餘參與者原地休息十分鐘後直接進行下半場。

和上半場一樣,參與嘉賓再次被蒙着眼睛帶到不同區域。

……

陸征南扯下黑布條,嘴裏念叨了幾句,無非是在嘲諷節目組脫褲子放屁的行徑。

他尋了個覺得眼熟的方向,第一個念頭就是沿着走廊去尋找顧川,以防止某個不安好心的混蛋挖牆腳。

然而,還沒走幾步,就看見顧川慢條斯理地從對面走來。

他步伐堅定,顯然是有備而來。

陸征南心裏想着:寵物的鼻子就是靈敏。

他站在原地享受顧川主動靠近自己,明明心裏樂開了花卻不動聲色地詢問:“你怎麽知道我這在?”

“直覺。”

顧川穩穩站在陸征南眼前,眼睛卻只看着他的衣領,“我有穩贏的辦法,要結盟嗎?”

霍~

一上來就玩這麽大?

陸征南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

他像摸寵物一樣摸了摸顧川的頭發,溫柔地說:“一個差點兒把我票出去的人,你說我該怎麽相信他?”

顧川:“……”居然被捕捉到了。

陸征南慢慢壓低身子,将顧川環在自己的胸前。

察覺到危險性,顧川眯了眯眼,恐怖的壓迫感來源于身邊的情人,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夢幻。

沒一會兒,計謀湧上心頭,顧川的狐貍眼瞬間變得無比真誠。

二人的臉近在咫尺,他毫不避諱地擡起頭,對上陸征南的眼睛,信誓旦旦道:“你信嗎?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自己。總要給我個機會證明一下吧——陸哥。”

那聲陸哥簡直是叫到了陸征南的心坎裏,恰到好處地帶給他極大的滿足。

要不是天時地利不允許,他絕壁會當場搞個人合。

陸征南毫無預兆地将顧川整個人都抵在身後的牆上,喉結上下滾動,似乎是在隐忍:“好啊,給你機會證明。”

“那我可不可以要一個獎勵?”顧川眨了眨眼:“如果我們真的贏了,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陸征南挑了挑眉:“什麽事,說來聽聽。”

“還沒想好。”顧川想了想,又說:“不過不會讓你犯法,也不會讓你為難。”

陸征南嗤笑一聲,點了點頭:“行,答應你——下次,我們在牆上試試。我還從來沒用過站立式,一定會很爽。”

露骨的情話噎的顧川差點無法呼吸,好在他見多識廣,眼角的尴尬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淡定:“嗯,你開心就好。”

“真乖。”

陸征南獎勵般的輕輕吻着他的唇,随後帶着人繼續前往下一目的地。

……

“接下來要小心艾米。”陸征南說:“其實林深說的沒錯,她是唯一的女人,很有可能是殺手。”

顧川:“不用擔心她。”

前方的長廊透不過光亮,再涉足一步就會被黑暗籠罩。

陸征南像是想到什麽,突然握住顧川的手。黑暗來臨的同時,顧川的話音也落進了他的耳朵裏:

“死人不足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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