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居然不對。”顧川疑惑了。
“倒過來,4030呢?”吳沛霖欠不登似的根據個人口味兒按了一遍,順理成章喜提紅牌,又減少了一次機會。
艾米:“……師兄,你做什麽都這麽快嗎?”
吳沛霖:“……小姑娘家別亂說話。”
“好嘛,還剩一次機會。”陸征南哭笑不得,氣的彪出天津話。
他依在桌子上,用腳撥動碎成渣子的花瓶。
聯想到剛才的場面,陸征南下意識看了看顧川手腕上的傷口。血跡未幹,還有紅痕。
從賴亦寬那擋子事開始,他已經第三次見顧川出血,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陸征南壓抑了半天,卻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他粗暴的扯了扯領口,希望能呼吸順暢些。
顧川早就察覺到陸征南的小動作,只是故意不做回應。他摸了摸手腕上的傷口,很疼,能讓人保持清醒,卻又不那麽十指連心。
一時間,四個人的心情跟調戲嫦娥被打入凡間的豬八戒一樣,各個跌落谷底,可很快又重振旗鼓,繼續攻打高老莊。
吳沛霖摸了摸額頭,臉上出現囧字:“按照書裏提供的線索來看,顧川破解出的密碼都是對的,怎麽會出錯呢?”
陸征南坐在沙發上,一手擺弄着吉他調音鍵,一手放在膝蓋上打着節拍:“數字是對的,順序是錯的。”
顧川表示認同地點了一下頭:“據不完全統計,4位數密碼的組合方式有一萬多種,我們要在一萬個可能中選擇其中一個……”
陸征南:“那就把它砸了。”
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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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顧川把話說完,陸征南就等不及拎着吉他起身。
一雙眼含着‘我就不信邪’的味道看着‘瑟瑟發抖’的保險箱,陰鸷地說:“節目組沒說不可以毀道具吧。”
顧川正經思考了一會兒:“……嗯,确實沒說。”
工作人員:“…………”
現場導演:“…………”
吳沛霖瞄了一眼呆若木雞的節目組人員,又看了看扶着額頭欲言又止的導演,當場一口老血憋進丹田,伸出爾康手說:“……砸盒子就算了,砸保險箱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你們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陸征南根本不聽勸,拎着吉他的模樣像電影裏殺人狂魔拽着電鋸,随時準備“行兇”。
樂器身體的木結構和房間地板的木頭摩擦産生共鳴。
見他這樣,顧川破天荒的松了口氣,不知道是覺得反正無解這樣也好,還是覺得阻止不了,于是就靠在牆角擦了把汗。
擡手之際,手腕上的紅繩一閃而過,他整個人都頓住,像是被電流擊中。
腦子裏的片段一擁而上,時間、地點、人物全都記得一清二楚。
厲風城:“嫂子生日快樂。”
陸征南:“生日禮物,這是你應得的。”
陸戰北:“如果你沒有生日,那麽就把今天當作生日吧。哥哥和你一起過,祝我們的新生。”
陸征南卯足力氣舉起吉他的同時,顧川突然開口:“等一下!”
陸征南差點閃了腰:“怎麽了?”
顧川動了動喉嚨,眼中波光閃爍,像是拿不定主意,但絕不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态:“……試試…0430。”
陸征南放下兇器:“你怎麽知道?”
“12154個組合方式中,最大幾率的組合。”顧川一本正經的順口胡謅,眼神飄忽不定,顯然是沒做好為了沖動買單的心裏準備,不太有底氣的補充着:“随便猜的,如果不對再砸也不遲。”
陸征南并沒過多懷疑,他蹲下身子想都沒想就快速按下四位數密碼,另一只手卻抓着吉他沒有松開,像是時刻準備好第三次提示音的到來一樣。
誰曾想,保險箱屏幕居然亮起綠色。
門。
開了。
眼前的場景震撼人心的程度不亞于第一次參與票決的時候。
全場鴉雀無聲,在保險箱門打開的那一刻,人們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衆人的目光直接從保險箱轉移到顧川身上。此時的他,比保險箱裏的線索更具吸引力。
保險箱門徹底打開,裏面的東西不多,只有一本紅皮日記,和一個約有40厘米的正方形油畫,還有一把金光閃閃的鑰匙。
畫中,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孩子抱着一只薩摩耶幼犬在院子裏玩水,在他身後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正抱着一盆紫色蝴蝶蘭。
油畫和素描不同,有它自己的描繪方式,以至于那名抱着花的男子看不清臉,稍微拉遠距離才能依稀判斷他是在笑。
當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顧川身上時,他只能故作鎮定确保不會露出馬腳。
當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轉移到保險箱時,顧川卻看着躺在地上的油畫出神。
40厘米的一小方天地,足以讓他思想穿越回到年少時,和陸戰北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頓時鼻子一酸。
陸征南打開那本紅色日記本,裏面的內容讓人不禁皺眉。
Xxxx年x月x日,被送到惡魔身邊的第128天。
我并不知道該怎麽去讨好他,只能學着狗狗的樣子,對着主人服軟撒嬌。他摸我的頭,我就會笑。他捏我的臉,我也要笑。
笑不出來怎麽辦,那就躲進他懷裏,不讓他看到就好了。
惡魔很壞,卻也很傻。
Xxxx年x月x日,被送到惡魔身邊的第271天。
又是一身的泥濘,全身像是被打了麻藥一樣,沒有知覺,不能動彈。連唯一能證明我還活着的痛感都所剩無幾,這都是惡魔幹的好事。
如果哥哥沒走,會不會像當初那樣從人販子手裏把我救出來……
哥哥,我好想你啊。
Xxxx年x月x日,被送到惡魔身邊的第518天。
翻遍書籍也找不到治療腿疾最好的辦法。
在那段不成熟的日子裏,無時無刻不想着哥哥能早些回來把我帶走,其實仔細想想,自己才是那個導致他人生偏離軌道的導.火.索,要不是因為抱着我逃跑,他也不會被人販子砍傷。
我唯一能補償的,只有聽他的話,乖乖待在這裏,僅此而已。
哥哥,我還是很想你。
陸征南的表情變幻莫測,吳沛霖迫不及待想要想要知道事實真相。他走上前去,“怎麽樣?”
陸征南将日記本扔給他:“你自己看吧。”
吳沛霖看了個大致,再掐個頭去個尾,足以将時間線捋順:“大少爺在一場意外中救下了一個少年,自己卻成了殘廢。此時他正在和二少爺争奪家産,所以就把少年安排在二少爺身邊。”
陸征南點點頭,繼續說:“事情巧就巧在,這少年長得好看,二少爺又好這一口,還真就把他留在身邊,這個少年就是X——實際二少爺根本不知道X是隐藏在自己身邊的細作。這才是X忍辱負重,被二少爺折磨的不成人形卻仍舊不走的目的。”
分析到這裏,他還不屑地笑了一聲:“所以說,這世界上哪有什麽死心塌地,都是有目的的接近。”
顧川像是被人戳了一劍,打了個冷戰。
吳沛霖:“那結果很顯然,X和大少爺是反面人物,其他人才是正面人物。接下來的投票只要在我們三個人中選出兩個就可以了。”
話唠也學會了點題,陸征南和顧川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吳沛霖今天這身衣服過于顯眼,與二號房中歌手身份的二少爺不謀而合。
他的身份一經表明,顧川和陸征南的身份也等于揭曉。
局面正處于白熱化階段,任誰看了都是勝負早已分曉。
“距離下半場開始已經過去一個小時,請各位參與者前往一層大廳進行投票。”
“距離下半場開始已經過去一個小時,請各位參與者前往一層大廳進行投票。”
上方廣播來的像一陣及時雨。
久違的一層大廳內
吳沛霖颠覆了陸征南一貫的國王作風,正襟危坐地開口:“投顧川的舉手。”
說話的時候吳沛霖就已經控制不住臉上的笑意,心裏琢磨着先把陸征南淘汰,再留下顧川慢慢玩,反正已經知道了他們倆是反面人物,一輪投票和兩輪投票沒差別。
被點名的當事人毫無波瀾,陸征南也沒有動作。只有艾米陪着師兄一起舉手。
“好,兩票。”吳沛霖早就想到這兩人會不見棺材不落淚,于是胸有成竹繼續說:“投陸征南的舉手。”
現場仍舊只有師兄妹二人像個活人,南川夫夫簡直雷打不動。
吳沛霖又說:“接下來,投我的舉手。”
這回,顧川和陸征南不約而同舉起左手。
像是早有預謀,二人舉完手後長呼一口氣,仿佛輕松了不少。
吳沛霖:“好,兩票。那接下來……”
顧川冷冷打斷:“不用投了,游戲到此結束。”
吳沛霖一臉詫異,頭頂上的音響傳來熟悉的聲音:
“參與者吳沛霖死亡,游戲結束。”
“參與者吳沛霖死亡,游戲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內容結合 、伏筆。
1,陸戰北的郵件。0430
2,歷風城送的手鏈。
3,陸征南說:他“也”今天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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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修改被口口口的字,正文內容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