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是。”陸征南安撫好詹尼佛,起身走到病床邊,陸冥翰雙眼緊閉,要不是胸口有輕微起伏,任誰看了都是一具屍體,“我是他兒子。”

醫生:“病人暫且脫離危險,但後期蘇醒的可能性很小,植物人幾率較高,病因我們會進一步核查,希望你們能提供近三個月之內所有給病人吃過用過的東西。”

“好。”陸征南聲音低沉,“大夫,一定要盡全力救人,錢不是問題,再貴的藥我們也用。”

陸冥翰被推進病房以後,小宋和詹尼佛以及管家負責留院照顧,陸征南把小宋留在這裏很簡單,他怕陸冥翰再被下毒,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在身邊守着。

歷風城一聲不響回到陸氏娛樂。

他曾用過的辦公室陸征南沒有動,但是因為一直沒人打掃,已經落了一層灰。

“我半年不回來,你們就開始偷懶。”歷風城把手機重重甩在桌子上,底下的工作人員鴉雀無聲,面面相觑。

他清了清嗓子說:“陸董事長下樓梯時摔了一跤,經過治療現在已經脫離危險,夫人正在病房裏照顧,陸少爺作為嫡子,需要回家主持大局,他不在的時候,這裏我說了算。”

歷風城在說這番話時特意強調了陸征南嫡子的身份。

底下一陣寂靜。

歷風城吼了一聲:“聽見了嗎?!”

“聽見了,聽見了,城哥……”

“是是是,城哥……”

“城哥,我們知道了……”

“快去,把總監辦公室收拾一下。”

歷風城轉身去了高層會議室,針對娛樂公司這邊的動态做了簡單總結,還和上級領導做了最完善的攻略和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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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之後,林深和夏沐陽正好從對面過來。

“我剛過來的時候聽他們說你回來了,還發了好大的火。”林深拍了拍歷風城的肩膀,“怎麽?不追嫂子了?”

歷風城:“他們倆之間哪是我能摻合進去的。陸征南那傻逼打人下死手,老子特麽的還沒活夠,惹那騷去。”

雖說情敵見情敵分外眼紅,但他和陸征南到底是光屁股長大的情分,陸家有難,他不能放着兄弟單槍匹馬不去管。

大院裏的孩子從小耳濡目染,義字當道,就算他可以為美人插兄弟兩刀,但若是有人敢整他兄弟,他自然要先一致對外。

林深一臉好奇。

歷風城不看他,轉而對夏沐陽說:“底下的事兒你們多留意,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給我打電話,別讓他們瞎說。還有……管好你的人,別特麽沒事兒在公司裏瞎逛。”

說完就大步離開。

林深懵了兩秒:“……诶?他怎麽知道我們倆……”

夏沐陽摸了摸他的腦袋:“夏哥、夏沐陽、沐陽、陽陽,你一天給我換八個稱呼,誰不知道?”

林深:“…………”

“走吧。”夏沐陽拉着他的手,“川哥讓我拿一些換洗衣服去總公司,南哥已經在那待了四天了,胡子沒刮,衣服也沒換,我一會兒要多帶點東西過去,你陪我一起。”

“你說……高層那些人會不會把南哥吃了啊。”林深擔憂地說:“他們會不會欺負南哥年齡小,就想把陸氏拆分走——壞了壞了,南哥真要倒臺了,咱倆怎麽辦?傍誰去啊?”

林深越說越離譜。

“你這小腦袋瓜一天都想什麽呢?”夏沐陽彈了他一個腦瓜崩,一本正經道:“他們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要是真的敢這麽幹,南哥一定會炸了他們。陸征南這個人,除了年齡,哪都不小。”

……

傍晚——

陸戰北坐在沙發上。

左腿伸直放在茶幾上,右腿曲起。

右手握着一杯見底的洋酒,就搭在曲起的膝蓋上。

電視上關于陸家變動的新聞還在播放,陸戰北卻慢慢眯起了眼,像是睡着了。

女人瞧瞧來到卧室,從床頭櫃裏拿出一個小透明盒,她把盒子放在臺燈照射的地方看了一下,然後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

陸戰北活動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手裏的杯子,他被吵醒了。他揉了揉臉,拿起沙發上的拐杖轉身進了卧室,卻看見女人蹲在床頭櫃那裏。

“你在幹什麽。”他陰着臉說。

“少爺……”女人站起身,手上還握着藥盒,“我看你喝多了,想幫你找解酒的藥,這個是英文的我看不懂。”

陸戰北有些酒醒了:“哦,我最近睡眠不好,那是治療睡眠的,放回去,別弄丢了。”

“這樣啊……”女人笑了笑,“真不好意思,我不懂英文,差點給你添麻煩。”

她把藥物放回去後,陸戰北已經坐在床上。

今天的大少爺有些奇怪,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平時很少喝這麽猛的酒。

女人蹲下身子,輕輕撫摸着陸戰北壞掉的腿,仰起頭時一雙眼含情脈脈,“大少爺,那酒對身體不好,你以後還是少喝吧,吃藥本身也不能喝酒的。”

“他不在乎。”

“什麽?”

“我說,我就是喝死了,他也不會在乎。”

陸戰北聲音低沉,伸手擡起女人的下巴,目光深邃地說:“他以前很聽話,比你還聽話,他很黏我,眼睛裏只有我。可他現在一點也不聽話,還躲着不肯見我,你說,他什麽意思。”

陸冥翰進醫院的這些天,陸征南在公司裏忙的焦頭爛額,許多從不打理的事情驟然壓到他身上,讓他應接不暇。

這期間,顧川一直從旁協助,陸戰北很嫉妒,陸征南總能在關鍵時刻霸占顧川。但他也看得出來,顧川在躲。出事這麽久,他一通電話都沒打過來,陸戰北就知道他在有心躲避什麽。

陸戰北喜歡顧川的一切,唯獨不喜歡他太聰明。

女人下巴很疼,皺着眉頭,發出跟貓一樣的聲音:“少爺……顧先生是被二少爺蠱惑了,他還是在意你的。你別多想。”

“所以你也覺得,要是沒有陸征南,顧川還會回來。”陸戰北聲音低沉,一雙眼陰森森的看着她:“對嗎。”

女人不敢再說話了。

接觸的越多她就越明白表面的美好只是假象,陸戰北脾氣古怪,喜怒無常,既不是表面裝的那麽優雅,也不是一個婚後會疼老婆的主。

他會毫無征兆的把自己關在畫室裏一整天,有一次他忘記反鎖,女人好心送點粥進去,卻被他罵了出來。但最讓她驚恐的不是陸戰北發火,而是被他秘密封鎖的那間畫室裏——全是顧川。

睡覺的顧川、吃飯的顧川、遛狗的顧川、背着竹筐的顧川、年少的顧川、西裝革履的顧川……全是顧川。

最讓人背脊發麻的是,有一幅畫,畫的是一個年輕男人穿着雪白的婚紗進入禮堂。畫上的人飽含笑意,眉眼溫柔,額間的小紅點很有辨識度,那就是顧川,女人不會認錯。

她想,陸戰北雖然陰狠,但如果他娶的老婆是顧川,他還是會好好疼愛的。

正如他現在與她翻雲覆雨,大汗淋漓,嘴裏卻一遍又一遍喊着顧川的名字。

“顧川……”

“顧川……小川……”

“小川……”

“我的小川……”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的一天。

話說我在寫陸戰北的時候還挺溜。

變态病嬌。

…………………………………

快完結了。

還有3萬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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