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夫君是混蛋

青梧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精心染護的指甲,弄了好半天的指甲,就這麽被夫君一個個的給揪了!

完全沒染好!

“嗚嗚嗚,我的指甲,夫君你好讨厭,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嗚嗚……”

青梧癟着小嘴兒眼淚汪汪,氣呼呼的,她伸手就将人給推了出去。

薛鶴初剛剛是半坐在躺椅邊上的,猝不及防,就被女人這麽一推,他直接被推下了地。

雖然躺椅不是很高,但他卻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發出“悶哼”一聲。

忙了一整天,他的藏色短衣上沾了一些泥,如今因為摔在地上,衣服稍微有些淩亂,但絲毫不顯得狼狽。

雙手撐地,狹眸直直的看着椅上的女人。

“你那手怎麽了?”薛鶴初其實沒多在意自己被推到地上,女人的力氣能有多大?剛剛那一下,像貓兒撓似的。

他現在只想知道女人的手到底怎麽回事?!

青梧也沒有想到自己剛剛只是輕輕的推了推,竟然能将夫君給直接推到地上,平日裏他壓着自己怎麽推都推不動的。

稍稍起身,青梧想去扶夫君起來。但又突然看到自己顏色濃淡不一的指甲,啊啊啊好醜,

“嗚嗚……”

“手到底怎麽了?”

“不用你管,夫君是混蛋嗚嗚嗚,我的指甲明明塗得可好了就這樣被你給扯掉了,嗚嗚嗚好醜……”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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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人嗚嗚嗚的只言片語中,薛鶴初恍然大悟。

原來女人的手沒事,那鮮紅的顏色只是染了寇丹。

頓時松了口氣。

關心則亂,他剛剛猛的一看,真以為女人的手指受傷了。十指連心,這要是真受傷了,可不得疼?她那麽怕疼的。

見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指甲嗚嗚,薛鶴初安慰,

“乖乖,你不染指甲也好看。”

“不好看才不好看!一點都不好看不對這哪裏是好不好看的問題嗚嗚嗚夫君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眼淚撲簌簌的掉。

薛鶴初原本以為,女人那句再也不理他了是一句氣話,說完就忘。但沒想到,接下來幾天,竟然當真不理人。

莫非是真的生氣了。

為了讓女人消氣,薛鶴初吩咐薛岩下山,勢必要将那些什麽茶白藕粉朱紅的蔻丹,通通買來!

薛岩很是積極。等他抱着一大箱子蔻丹從山下回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門口唉聲嘆氣的大柱。

大柱這幾天焦頭爛額,就因為那天他好心要去給雲弟曬衣服,沒想到卻讓他跟雲弟生了嫌隙,真是焦人得很。

見薛岩下了趟山,大柱也沒奇怪,因為他也多少知道老大和小夫人的事兒,聽說已經好幾天不理老大了,老大急了,讓薛岩下山買東西哄哄。

不過現在,大柱盯着薛岩手裏的東西,頓時有了主意,“我也去給雲弟買點東西,哄哄他。”

大柱說完,站起來就要出發去山下,結果被薛岩一把拉住了。

薛岩自然知道大柱跟雲主簿在鬧矛盾,不過他完全不贊同,“這女人才要哄,男人哄什麽哄?大柱我跟你說,這個男人,你就得晾着,晾個十天半個月的,他還不得急着來跟你說話?”

“是是嗎?”大柱遲疑,“晾着他?總感覺哪裏有點不對。”

“嗐我還會騙你不成,我跟你去說,在帝都,可都是這樣的,倆口子吵了架,從來都是男人哄女人,哪有,”

“等等,你等等,啥兩口子?薛岩你會不會說話?我跟他是兄弟!”

“哎呀哎呀!說錯了!”薛岩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剛剛一時口快,說順口了,“剛說錯了,不是,就你們這種好兄弟,也是一樣的啊,我跟你說,這個時候你就得……”

薛岩壓低聲音湊近,賊精賊精的給大柱出了好些主意,什麽欲擒故縱引人注意打是親罵是愛等等等等……

“真的?”大柱還是有點不信,“總覺得有點不靠譜。”

“啧,咱倆這麽多年兄弟還會害你不成,你盡管試試,保管有用!”

這天青梧醒得很早,天才蒙蒙亮她就起來。

穿衣洗臉,簡單的收拾一下之後,轉身便看到夫君披着深衣慵懶的靠在床頭,狹眸半眯,悠悠的看着她這邊,顯然已經醒了很久。

青梧微微一愣。

她已經好幾天沒理夫君了。

雖然還是同睡在一個被窩,但夫君每天早出晚歸,她每次都故意睡得早起得晚,避着他。

而且每次都背對着他。

跟夫君對視了一眼,青梧沒說話,兀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她今天要跟着翠花她們一起進山。就是旁邊那座高山,翠花她們要去砍柴順便摘野果,然後她就跟着一起去。

梳順了長發之後,青梧才發現自己的頭繩錦帕沒在發間,她回想了一下應該是在床榻上。

青梧朝着那邊看了一眼,見夫君還是慵懶的靠在床頭。她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肯定要紮頭發的,不然散着頭發怎麽出門?

青梧小心翼翼,因為頭繩在床榻的最裏面,青梧夠不着,于是只得稍稍趴在床弦上伸着小手去撈。

但是撈不到。

她稍稍往裏面進了點。

青梧知道現在自己這姿勢,肯定是整個兒橫在了夫君的身上,但她有撐着自己,沒壓到他。

終于夠着了頭繩,青梧一步步退出來準備下床。

可就在這個時候,小腰突然橫來一只堅硬的手臂,而後她整個人就被拉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還沒反應過來,後頸處覆來一只大掌,迫使她微微仰頭,靠近。

唇瓣兒就被薄唇含住,混着熟悉的冷松香味兒,碾磨,啃咬,近乎粗暴的席卷一切。

“唔……”

突然其來的親吻,青梧懵了一瞬,反應過來之後不住的掙紮,但越掙紮,卻越被禁,锢,越被為所欲為……

薛鶴初噙着這軟嫩的唇瓣兒。好幾天沒碰了,他想得緊。

感受到女人由掙紮慢慢乖順下來,他細細品嘗起來。

等二人都微微低喘的時候,薛鶴初終于放開了她的唇。

鼻尖相抵,氣息灼熱,他低語。

“還生氣?嗯?”

此時的青梧被親得小臉緋紅,杏眼含水,帶着一絲被親狠了的迷亂。

她聽着問話,慢慢将小腦袋埋在夫君懷裏,而後輕輕搖了搖頭。

發絲淩亂,順着她的搖頭輕輕擺動,淡淡的香。

軟軟糯糯的聲音,“那天之後就沒有了,夫君每天這麽忙這麽累,我竟然還跟你鬧情緒。”

其實除了最開始有點生氣外,青梧幾乎沒有生氣了。夫君這幾天在綁竹子,感覺比之前更忙了。她都知道的,夫君特別累。作為小媳婦兒,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

“那為什麽這幾天不理我?”

“……夫君也是。”青梧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委屈的擡眸看了他一眼,“你都不理我。”

從那天開始,夫君都沒有理過自己。雖然是自己先不理他,背對着他睡,但是,他都不知道過來抱着自己。

看着女人可憐巴巴的小表情,薛鶴初心都要化了。

他忍不住湊近,唇角相貼,又親了親女人的唇瓣兒,“哪有不理你,明明是唔唔不理我”

“才沒有。”青梧微微偏了偏,賭氣的不準他親。就是他,明明每天回來之後燭火亮着的,那自己肯定還沒睡着啊,都不知道跟她說說話,哼。

紅豔豔的小嘴兒被躲過了,薛鶴初稍稍一偏,唇角,下巴,嫩滑的頸側,灼熱的氣息一一卷過。

呼吸漸亂,他翻身将女人壓在身下,覆了上去。

卻被一只小嫩手緊緊抵住。

“嗯?”

薛鶴初直勾勾的盯着身下的人。不讓親?

“時間不早了,我今天要跟翠花一起去山上,得早起。”

青梧剛剛被親迷糊了,差點兒就忘了這事兒了。

“去山上做什麽?”

“山上的枇杷熟了,今天要跟着翠花她們一起上山摘枇杷。”翠花她們今天要上山砍柴。這個上山就是進旁邊那座還沒有開墾過的山,山高密林的。而說的砍柴,其實是撿幹掉的樹枝丫。這個地方燒的柴火都是從山上撿的樹枝。之前家家戶戶都存了一些過冬,如今入了春,家裏屯的柴火已經快沒了,所以她們就要隔三差五的進山砍柴。

薛鶴初一聽女人說是要去摘枇杷就皺起了劍眉,

“想吃的話就讓薛岩下山去買,那麽費勁做什麽?”

他的女人,還要自己上山摘野果吃?荒唐。這個薛岩是怎麽辦事的,莫非沒有運送新鮮的果子上來?

他不愛吃那些,所以也沒怎麽注意。

“不要。”青梧一聽夫君說要從山下買就直搖頭,她覺得夫君可能是誤會了什麽,

“我上山又不是為了吃枇杷的。”

“你剛剛不是說要去摘枇杷?”

“哎呀夫君一點都不懂!”青梧推開他,慢慢從床上起來,囧着小臉,“我就是想跟翠花她們上山嘛,聽說山上可多好東西了。”她上山雖然說是為了去摘枇杷,但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跟翠花她們在一塊兒,就感覺很舒服啊。

她還沒進過旁邊那高山呢,不知道跟這個是不是一樣的。

青梧邊說邊伸着小手順了順自己的長發,然後用錦帕稍稍固定住,露出鮮嫩的小臉,而後看時間也不早了,她得提前去翠花家跟她彙合。

于是跟夫君道了別就要出發。

“等等。”薛鶴初這時從床榻下來,叫住了女人。

“怎麽了?”青梧轉過身,看着朝自己走過來的夫君,以為他要阻止自己,“夫君真是的,人家都說了啊,我想跟着翠花她們進山,夫君怎麽不準?”

女人微微撅着紅唇,可愛得緊,薛鶴初伸手扯了扯她的嫩滑的臉,“誰說不準你去?”

女人既然想去,那就去,他讓薛影跟着就是了。

“那,那夫君……?”叫住她做什麽?

青梧聽他這意思是同意了,雖然她覺得夫君要是不同意,她也要去,不過要是夫君同意了那就更好啦。

杏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山裏多蚊蟲,你就這樣去的話回來還不得被叮咬個遍?”薛鶴初邊說,邊從旁邊高腳纏枝架上拿了一盒藥膏,“所以進山之前得塗抹一些藥膏才行。”

“是嗎?”

青梧半信半疑的看他。

“夫君還會騙你?”他邊說,邊伸手開始松女人剛剛穿好的衣衫。

青梧仰着小下巴盯着夫君瞧,眸色認真,不像是在騙她的樣子。

而且好像,之前翠花是有說過每次進山都要被飛蛾兒咬好多包。

想到這裏,青梧也就沒阻止夫君,乖乖的任由他伸手過來。

因為一手拿着藥膏,薛鶴初只得用一只手,手指修長秀氣,慢條斯理的松了女人的束帶,而後一件一件褪了女人的衣服。

冰肌玉膚,珑珑身子,盡覽無餘。

鮮嫩得讓人心猿意馬。

但薛鶴初此時狹眸微斂,目不暇視,這時候就像一個坐懷不亂的君子,用手指挑了一點藥膏輕輕覆在雪膚上,細細摩挲。

只眸色深邃了幾分。

青梧稍稍攏着自己的心口。倒不是冷,屋子裏有地暖。

就是覺得有些害羞,這麽光溜溜站在夫君面前,以前雖然也有,但那是在床榻上,光線也沒現在這麽亮堂啊。

看夫君一本正經的給自己抹藥膏,青梧又有疑問,

“藥膏要全身都抹嗎?”難道不是只抹一些露在外面的臉啊,手之類的?

“這是潤膚的,全身抹沒事……手拿開一點。”

哦,那這樣全身都抹的話,自然得脫光光,不然怎麽抹?

青梧特別配合。

過了一會兒,

“還沒有好嗎?……夫君?”

“……嗯?”聲音嘶啞得厲害,聽着像剛回過神,“還沒有,這才哪兒,這個得多抹幾遍,不然沒效果。”

“啊?這樣啊。”

那就多抹一些叭,不然蚊蟲叮咬了會不舒服。

……

等青梧走出屋子的時候,外面已經完全大亮了。都怪夫君,抹個藥膏竟然抹那麽久,還……

羞人。

不過青梧現在一點兒也不怕蚊蟲了,因為夫君不僅給她全身抹了藥,而且還将她的衣服用藥熏了熏,鞋子上也撒了些藥粉,聽說蚊蟲聞到這個就會主動避讓。

就這樣,青梧扣着夫君的那個大草帽,帶着三花,小跑着來到了翠花家。

當然是遲到了,不過大家抱怨了幾句,也沒多說,于是大夥兒浩浩蕩蕩的進山了。

說是進山,就是去旁邊那座山,因為旁邊的山比他們村子所在的山要高一半,她們是往高處走,所以才有進山一說。

因為沒有被開墾過,所以沒路。十分不好走,不過大家都是在山裏竄慣了的,這點還不是問題。

青梧就要吃力很多,微微喘着,小臉紅撲撲。但因為她們邊走還邊撿柴火,而青梧不用,所以她勉強能夠跟上。

呼呼——

好不容易等到翠花說休息一會兒,青梧低低的喘。

“三花你回來!不要亂跑,我都看不到你在哪兒了。”

與青梧不同,三花一進山,就像是脫了缰的野馬,撒丫子滿山的跑。

攆野兔兒,抓山雞,還吓跑了一頭黑毛豬。

它最近長大了很多,已經不用再去翠花家讓大黃喂了,看着超級強壯,威風凜凜的。

“青梧,你這個狗子是翠花家的大黃下的那個唛?啷個跟俺的那只不一樣?俺那只也是大黃下的。”有小夥伴兒從剛剛見到青梧後面的狗子時,就特別羨慕,

高大威猛,毛發柔順蹭亮的,特別好看。

一點都不像她們養的狗子。明明當時是自己挑剩下的醜東西啊?

“就是大黃下的。”旁邊翠花接過話,“俺記得你當時選的時候還說人家醜,你現在看哈,人家哪裏醜?”

“當時是醜噻,又瘦又雜毛,但現在啷個楞個好看?青梧啷個喂的哦?”

青梧見大家都誇三花,笑得眉眼彎彎的,“當初三花還小,就每天帶它去讓大黃喂。然後給三花吃好一點,定期洗澡驅蟲,然後修剪毛毛……”

“好麻煩。不就是個畜牲,養那麽好做啥子?”有人不贊同,

“因為三花可聽話啦。”青梧說着,為了證明三花值得自己好好養,于是朝着遠處終于停下來的三花招手,“三花!你過來。”

平日裏,三花只要一聽到青梧叫它名字,不管多遠,不管在哪裏,都會搖着尾巴跑過來。

但這次三花卻沒過來,它站在一個小丘坡上,聽着這邊在叫它名字,它朝着這邊看了看,遠遠的對着青梧使勁兒搖了搖尾巴,沒過來。

而後又轉過頭繼續盯着那個丘坡。

“三花?”青梧又喚了一聲。

三花還是沒過來,而且竟然開始汪汪的叫喚起來,大家發現了不對勁兒,因為三花一直都是朝着那個小丘坡下面在叫。

因為隔的較遠,她們看不到那小丘坡下面是什麽情況。

狗子是最有靈性的,嗅覺也好,聽覺也好,甚至能看到一些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而它現在一直對着那丘坡下面吠吠不停,那邊一定有什麽。

大家頓時警惕起來。

這深山老林!!!

但青梧沒想那麽多,她見三花一直在那邊叫喚不過來,于是噔噔噔的走過去。

“三花!你今天怎麽不聽話呀,你過來這邊,那邊是坡坡,小心摔下去,你過不過來,不過來,下次就不帶你來了……啊啊啊有有人翠花!翠花這裏有個人!”

青梧剛走到小丘這邊,就陡然看到那丘坡草叢中露出了一點玄色衣角,吓慘了!

慌忙拽着三花就要往回走,哪知這時候腳下似乎是踩到了樹枝,頓時,青梧整個人一撲爬摔到了地上。

不僅如此,她還順着小丘一直滾了下去。

“啊啊啊救命——嗚嗚嗚……”

“起舞小心吶!”

“青梧!”

大家轉眼便看到青梧直接摔了下去,也顧不得害怕什麽了,趕緊一窩蜂的跑到小丘這邊。

好在小丘不高,甚至說只是個坎坎。也不陡,還可以直接下去。

翠花跑得最快,等她們來到山丘下時,看到青梧呆愣愣的跪坐在地上,頭上貼了些枯葉,杏眼濕漉漉,睜得大大的,正盯着旁邊的草叢。

“起舞,你沒事吧?”翠花将青梧一把拉起來,而後拍掉她身上的枯葉枝丫,見她一直抖得厲害,“起舞,你啷個了?嘿到了唛?”

也就是這個時候,有眼尖的看到這草叢裏竟然還躺着一個人!

“啊有人!”大家抱作一團。

黑衣長發,面龐陌生,這不是她們村子的人。

旁邊三花護在青梧面前,龇牙咧嘴,一直沖着地上那人汪汪汪,吠得更厲害了。

“起舞你啷個了?起舞?”

“……啊?”青梧這才回過神來,顫着身子說不出話,眼睛一直盯着地上那個男人。

她是吓住了,吓慘了。

剛剛她摔下來的時候,這個人還沒有完全昏迷,然後,然後她就聽到這人口齒不清的在說話:

“唔唔……你,怎麽在這裏?”

???!!!

大驚!

她不認識這人啊,完全不認識,可這人怎麽知道自己的小名啊?

恐怖!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什麽是一個親親不能解決的,如果不能,那就按着親,壓着親!

另,男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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