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女人!
等全部的秧苗栽完之後,山民們便沒有什麽事情了。現在是四月初,要等到七八月水稻才能成熟,期間只需除草施肥,注意田間的水深即可。
所以當村民休息了幾天之後,薛鶴初就召集大家,開始修路。
山民們對于修路,就不像對水稻那樣全部贊成了。意見兩邊倒,以王二虎為首的一邊認為,沒必要。修個路麻哩麻煩的,沒路又不是走不出尅?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幾個月咋那麽多事兒?況且,哪個要經常出去唛?是山裏不好唛要經常出去?
但以楊春生為首的另一邊卻覺得,很有必要。村裏到山下根本就沒有路,好多都是些茅草叢、斜坡,下山走一趟十分的不方便。說不需要下山的,你能保證一輩子不下山?以前還好,現在好多人當時山匪受審的時候都去過郡裏,見過山下的繁華,會不想下山?你王二虎整天說山下怎麽怎麽好以後會不下山?現在好不容易有大人來帶着我們做這個,有什麽不好?
總之,大家吵了幾天。
最後以王二虎勉強同意告結。倒不是他想到了他以後要下山,而是因為聽說朝廷對于修路的話,有補貼。而且這個補貼力度還很大,他想着,既然修路是方便自己,又有補貼,在修路期間還包飯,那何樂而不為呢。
于是大家便扛着鋤頭開始挖路了。從村頭那裏,打算一直挖到山腳下,也不寬,就是能過一輛馬車的距離。活兒也不重,就是鏟掉茅草根,再将凹凸不平的腳下填平,變得平整起來。
大家覺得比種水稻輕松一些,畢竟不用每天上山下山的跑。
不過當路剛挖到村子外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個難題。
在最優最近的那條路上,橫了一個小山坡。說是山坡,其實就是個坡丘。遠遠看去很小。不過真的臨近的時候,看着還是比較大的。橫在路上,左邊是坡很難填平,右邊是河流,所以這個還真不好繞過去。之前走這兒的時候,都是從河水中趟過去的,但這條路是要通馬車的,所以必須是實打實的路。
大夥兒拿着鋤頭撮箕站在山丘面前看了很久,唯一想到的就是将這個硬生生的挖出一條道來,但要是硬挖的話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這得挖多長距離的路了。而且這丘坡土裏混合着石頭,很難挖。
大家一籌莫展,于是紛紛看向薛鶴初,不知道薛大人有沒有什麽好主意。
薛鶴初之前在規劃路線的時候就知道這個。查了一些古籍,他的處理方法很簡單,就是讓人一把火将這小丘坡給燒了,然後在燒禿了趁着還有火星子的時候,再讓人挑了旁邊的河水一桶桶的潑。
剛開始大家很是不解,有一個大火堆在旁邊,還讓他們一個個穿着護甲帶着鐵帽,簡直要熱死的節奏。
突然,“嘭”的一聲巨響,大家都傻眼了,因為面前這個小山坡一瞬間就給炸了。
煙霧缭繞,亂土翻飛,但因為大家都穿着铠甲帶着頭盔的,倒沒有傷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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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震驚。沒想到這個山丘,從中間部分直接開裂了,不大不小,稍微挖一點,就跟之前挖的路對接上了。也就是說,這兒,炸出來了一條道來。
神奇!
太神奇了!
黑山寨內。
本了說好了的栽完秧苗之後,大柱就走,出發去福州。
可磨磨蹭蹭,第一天沒走,第二天也沒走。
等第三天要走的時候,見老大帶着大家去挖路,于是又扛着鋤頭去開路了。
又沒走成。
這天大柱又扛着鋤頭準備出去的時候,被薛岩給堵了。
雙手挽着抱在胸口,薛岩斜倚在大院兒門口擋住,好整以暇的看着正要出院門的大柱。
“诶我說你到底走不走?這都多少天了?”
“你你管我走不走,”大柱眼神有些閃躲,沒有正面回答他,“有你什麽事兒,你讓開。”
薛岩砸吧了一下嘴。
其實本來不關薛岩啥事兒,但他那個大嘴巴,當時聽少爺要将大柱調到福州,回頭他就寫信告訴了福州的林寒少爺。
林少爺不用叫苦啦,有人手啦,大柱馬上就來啦。
結果這一天天的沒見走。
“林少爺可一直在問,說他那裏正缺人手,一直問你到底什麽時候去。”
薛岩自然是認識林寒的。陳郡薛氏是景朝的司空世家。每任家主都是朝中三公之一的司空。所謂司空,就是掌管土木營建水利興修之類的。後來朝廷增設六部,吏戶禮兵刑工,其中工部就是分管這些事情的,所以工部的人自然都是薛司空也就是薛鶴初的父親調人過去的。
那些現在工部的人,以前都是相當于薛司空的家臣,常出入于薛府。薛岩作為少爺的貼身小厮,不僅見過,還很熟。
他見識廣着呢。
“所以你到底什麽時候走?”
“你就這麽想我走?薛岩,枉我還以為我們是這麽多年的兄弟!你竟然還趕我走?”
“以後又不是見不了面?等事情忙完了,咱們不都會回帝都?”薛岩掏了掏耳朵,說着說着就說起了別的事,“不過某些人只是個黑山縣的小吏,可去不了帝都哦。”
“他去不去帝都跟我有什麽關系!”大柱一聽,急了。
“我又沒說是誰你個啥子勁兒哦。”薛岩站直,一步步逼近大柱,來至靈魂深處的逼問,“你該不會是不想走了吧?大柱你是不是屈服了?彎了?”
“你tm才彎了!”像被戳到了痛處,大柱面紅耳赤,“老子才沒有彎!老子當然要走,現在就走!”說完,大柱把手上的鋤頭一扔,轉身回房抄起個包袱就出來了。
走到院兒裏的時候,大柱朝着某個屋子望了眼,他知道今天某人請假了沒出去。
“我走了!”
語調稍微拔高了些。
死死的盯住房門,但很久都沒動靜,一氣之下,他紅着眼睛跨出院門。
薛岩站在院門口,看着大柱的背影,這,真走啦?
這就真的走了?
這時青梧從內院屋子跑了出來,腳步有些淩亂。
剛剛她在屋子裏做針線。如今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所以她打算給夫君做一身換季的貼身裏衣,然後就聽到遠處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就想着出來看看。見到薛岩,青梧問剛才什麽聲音,薛岩自然知道這個,于是回答說是炸山丘的聲音,讓小夫人不要害怕。
青梧倒不是害怕這個,而是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兒,如今知道了,雖然不知道怎麽個炸山法,但想到是夫君弄的,想着夫君那麽厲害,應該沒啥事兒,于是懸着的心自然就落到了實處。正要回內院,她晃了一眼院子外面,看到了大柱的背影。
肩上還挎着一個小包袱。
“大柱這是要去哪兒?還拿着包袱,下山嗎?”
“嗐,大柱被調到福州去了。”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調到福州呀?”青梧有點不解。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薛岩看了看周圍,見沒人,又想着既然是小夫人問話,于是就賊兮兮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薛岩這個大嘴巴,自然是把什麽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說了個遍。
“……”
“什麽?睡了?”青梧杏眼瞪得溜圓,“睡睡睡了?”
“可不是睡了嘛,小夫人您說,這兩個大男人怎麽就诶小夫人您去哪兒呀?”
青梧還沒聽完,就噔噔噔的來到了雲雁的屋子門前,她知道今天雲雁沒出去,于是将門一推,恰巧門內的雲雁朝這邊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
雲煙眼眶紅紅的,眼尾還挂着淚珠。
青梧本來是來求證的,但一看到雲雁這委屈的模樣,自然什麽都懂了。
“大柱走了啊。”
床上的雲雁抹了把眼淚,“他走不走,與我沒有關系。”
怎麽會沒有關系啊?青梧蹙眉,他餘大柱睡了人,就這麽不負責任的走了?!
真是豈有此理!
青梧沒有再說什麽,将房門一關,就噔噔噔的跑出了黑山寨。
雖然剛剛還能看到餘大柱的身影,但現在出來之後,完全不知道他往哪邊走了。
青梧其實不識路,而且下山的路還在修,也不知道他怎麽走的。
于是讓三花去追。
自己跟在三花後面。然後就來到了挖路的地方。
她看到了自個兒夫君。
“夫君,你有看到餘大柱嗎?”
薛鶴初拿着軟尺正在量路的寬度,陡然聽到清麗熟悉的聲音,他擡頭,然後就看到他家女人提着群擺兒就跑了過來,頓時沉了臉過去接住,“毛毛躁躁的像什麽樣子?”
青梧顧不了這麽多,一個勁兒問大柱在哪裏。
“夫君,我找他有事兒,大事!他在哪兒呀?”
薛鶴初聽女人說要找大柱,劍眉微皺,不過見她這麽着急,“剛剛來過這裏道別,這會兒已經走了。”
青梧立馬轉身要去追,結果被薛鶴初一把提溜起了後衣領子,“站好!毛毛躁躁的!”
“夫君,真的有急事兒。我待會兒跟你說這個,你快放開我。”
薛鶴初不放,不過手一擡,讓薛影去了。
薛影将大柱綁了回來。
按照要求,離人群很遠,遠到聽不清在說什麽的。
看着站在面前一頭霧水的餘大柱,青梧粉拳緊握,氣鼓鼓的,
“你就這麽走了?不負責任的嗎?人雲雁清清白白的一個女孩子就這麽被你糟蹋了,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大柱一聽是這事兒,抓了抓頭發想解釋,但突然捕捉到小夫人剛剛說的話。
人雲雁清清白白的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
“女孩子?!”大柱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大,激動得上前想問清楚,被旁邊的薛影一劍橫住。
他反應過來也知自己有些逾矩了,但壓不住心裏的激動,“夫人您是說她是女孩子?”
“廢話!不是女孩子難道是男孩子嗎?诶你去那裏?你給我站住,你就這麽一走了之算什麽?那雲雁以後要怎麽辦——”
說着說着,然後發現,大柱走的方向,好像是黑山寨?
眨了眨杏眼。她剛剛好像說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不過,那餘大柱都把雲雁給睡了,應該知道這個啊。
餘大柱一口氣跑回了黑山寨,一腳就踢開了雲雁的屋子。
然後就看到坐在床上的雲雁。
長發披散,小臉白淨,眼眶微紅。
怎麽看怎麽像女人!
但這還不夠,他幾步上前,壓過雲雁就伸手扯住了她的衣領子,想要撕開衣服看個清楚。
“餘大柱你混蛋!”雲雁眼淚汪汪,感應過來之後伸手死死護住胸口,她被占了一次便宜就夠了,怎麽可能讓這人占第二次?
“你放開我!”
她要跟這個人拼了!
奈何大柱的力氣實在太大,沒幾下子,只聽“撕拉”一聲,雲雁身上的衣服就裂開了,然後就露出了裏面的抹胸。
幹淨潔白,緊緊貼在胸口,裹着裏面的弧度。
大掌愣了一下,然後一把将抹胸也扯開了……
“女人!你真的是女人?!”大柱眼睛都直了。
“你,你混蛋!”
“啪”的一聲耳光響起,雲雁拼命掙紮,“你滾!你不是要走嗎?你走,你走開!”
“做啥子走!你tm是女的老子為什麽要走?不走,說什麽也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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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