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混蛋

青梧記起來了,全部都記起來了,就在剛剛瓷碗落地的時候。

“嘭”的一聲響,還有碎了滿地的瓷片,與記憶裏的茶盞落地一模一樣。恍惚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去歲那個時候,悠悠的山中歲月從茶盞碎片開始,一一散開,一幕幕一幀幀的湧現……

從剛開始被婆家派的人追殺,走投無路之下遇到了他,後來跟着他上了黑山,成了他的小媳婦兒,一起在黑山生活了好些時日,最後到頭來才知道,是妾,他只是把自己當個妾。

頭炸裂般的痛了起來。

“……乖乖?”

薛鶴初見到了熟悉的小模樣,試探的喚了一聲。見她一直抱着頭,小臉燦白,他上前,

“怎麽了?頭痛?”

伸手貼了貼她的頭,帶着幾縷青絲散下,貼在臉頰耳邊。

他正要讓外面的薛岩将太夫叫來再給看看,這時袖子便被軟軟的抓住了。

“我……我沒事。”語氣軟軟軟糯糯,但很堅決,不讓他叫太夫來。

青梧雖然小手緊緊拽着某人的袖子,但她一直偏着頭,紅着眼眶不看他。

就像賭氣一般。

但青梧不是賭氣,是生氣。當初跟着她上山,明明說好了的,給他當小媳婦兒,他沒有拒絕自己,那就是默認了,可是當了那麽久的小媳婦兒,卻沒想到自己只是他的妾。

青梧不知道他是一開始就把自己當妾,還是說本來不是但因為某些原因後來就把自己當妾了,反正哪一樣她到頭來都是妾。

沒差。

薛鶴初見她這會兒臉色好了很多,白裏透紅,不像剛剛那般毫無血色了,想來是真的沒事,也就沒有再堅持。

“記起來了?”雖然是在問她,但薛鶴初自己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她這嬌嬌的模樣,自然是記起來了。

記起來就好,倒是省了他将之前的事講給她聽。

手心翻轉捉住她的小手,稍微用了點力就将女人帶近了些。

不過待他伸手想将她整個兒擁入懷裏的時候,卻被躲過了。

看着她退後一步閃躲的樣子,薛鶴初冷了臉。

既然記起來了,那為何會這樣?

青梧不看他,但也能感受到他清淩淩的目光,還有周圍驟然下降的冰冷溫度。

她緊緊咬着下唇,就這樣無聲的僵持了好久。

久到青梧腳都有些麻了。

“說吧,當初為什麽要跑?”似是妥協了一般,薛鶴初先開口。

“……”

“你父親逼你下山的?”若是蘇知縣上山來看見自己的閨女,然後将她帶回家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之前還好好的,卻突然說都不說一聲的就跑了。

“……”

青梧不想跟他說話,但想想,這件事還是說清楚的好,以後才能橋歸橋,路歸路。

她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好半天才開口,聲音極小,不仔細聽都聽不見。

“我,我不想作妾……我們蘇家的女兒,是斷不會給人作妾的。”

妾通買賣,從來都是低人一等,她才不會去自甘堕落的當妾。

似乎是沒想到青梧會說出這樣的緣由,薛鶴初有一瞬間的懵。

他從來不知道她會這麽排斥作妾,應該說,他從來不知道這女人不是來給他作妾的,在他心裏,她突然來到自己身邊,無媒無聘纏着要給他當小媳婦兒,不是作妾的是作什麽?

通房?或者外室?

顯然不是。

薛鶴初十幾歲便開始南北各地的忙,世家大族公子,自然有底下人想讨好他,送奇珍,送異寶、送女人的并不少見。或者有女人自己貼上來也不是沒有。

所以當蘇青梧賴着他要當小媳婦兒,他自然以為是後者。

甚至為了确認,還特地問過她,是不是想好了。

他之前沒有女人,如今有這麽個他覺得就夠了,所以想着帶她回帝都,進府。

沒成想女人卻因為這件事,跑了。

“就這?你離開我?”

“這還不夠啊?”青梧紅着一雙杏眼,濕漉漉的擡眸看他。

大半年不見,棱角分明,眉目冷峻,要說唯一變了的,便是眼神更加深邃些。

深不見底,青梧望進去差點出不來。

她躲開他的視線。

“我不作妾!”

“不作妾就不作妾,你跑什麽?”

“……”青梧不答,小嘴緊抿,一副不想再說的樣子。

“說話!”

薛鶴初的語氣重了些,因為他現在有些生氣。想想自己找了她多久?擔驚受怕,日思夜想,好不容易找到了,卻被她一句不作妾打發了?

見她依舊不說話,薛鶴初也沒打算再問,直接逼近,彎腰,一把将人打橫抱起,繞過屏風來到床榻上。

天旋地轉般,青梧還沒搞清楚狀況,便被人蠻橫的壓在了床榻上,床榻上的錦被柔軟,倒是沒有被摔到,但是她想起來卻是不能了,直接被圈在了床榻與他的胸膛之間,箍得嚴嚴實實的。

還沒反應過來,潤潤的小嘴便被他噙住了,吻鋪天蓋地的襲來,洶湧急切。

“嗚唔……”

任青梧怎麽掙紮與拒絕,還是被他牢牢的掌控,得了逞。

時隔半年,薛鶴初再次這般肆意的品嘗紅潤小嘴的滋味,昨晚不算,昨晚的他很是克制,哪有現在這樣随心所欲。

衣領子在掙紮中被扯開,一把撕碎了裏面的湘妃色小衣,薛鶴初眼尾發紅,藏着火。

俯身。

“你混蛋!你放開我你怎麽這樣對我嗚嗚嗚嗚你走!”

并不是害怕,她與這人都那般熟悉了,自然是不怕的。就是委屈,被他這麽随意對待的委屈,還有些別的情緒。

這幾個月來的情緒,青梧不知道是什麽,反正一股腦襲來,萦繞在心裏揮之不去,壓抑得她眼淚撲簌簌的掉,嗚嗚的嚎啕大哭。

“我不要嗚嗚嗚嗚你放開我你就會欺負我——”

越哭越兇,趴她身上的薛鶴初聽着哭聲,慢慢停了下來。他意猶未盡的将他剛剛扯掉的衣襟慢慢攏上。

扯壞了的遮不住,沒扯壞的也皺巴巴的,松松垮垮。

烏發淩亂,杏眼霧蒙,紅豔豔的小嘴兒,一看就是剛剛被親狠了的。

“好了乖乖,別哭。”

他伸手輕搽掉女人的眼淚,又忍不住安撫的親了親她的嘴唇角。

青梧偏過頭不給他親。

“哭什麽?你哪裏沒被我親過沒被我看過?”薛鶴初看着某處,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

“嗚嗚嗚……”

“不準再哭了……我就是想親你了,不僅想親,還想幹點別的。”說着忍不住又埋入白皙的頸側。

“你混蛋!”青梧掙紮,胸膛小山似的,推也推不動,她羞惱得很,小臉因為惱意漲得緋紅,“你蠻不講理!”

“我不講理?”薛鶴初聽到這裏差點氣笑了,“蘇青梧你好意思說我不講理?是我不講理還是你不講理?我是你夫君你不讓我碰?……也對,先前還跑了,蘇青梧,你這是想始亂終棄?!”

突然被始亂終棄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扣得青梧小腦袋蒙蒙的,

“你,你胡說——”她下意思的否認,也忘了哭了,一雙霧蒙蒙的杏眼裏,全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用始亂終棄,來形容她。

“我沒有。”

“沒有?”薛鶴初撐着手臂,避免整個身體壓到她身上。确保她沒有被壓到之後,薛鶴初打算好生跟她掰扯一下。

“當初是不是你自己跑過來,說要當我小媳婦兒?是不是你跌跌撞撞抱住我,叫我夫君?是不是你心甘情願的?”

“……”青梧微微張着小嘴,愣了愣,一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麽,主要是那個時候,好像,似乎确實是自己纏着他,

“我,我那是,那是……”

“是什麽?你只說是不是?你跑過來睡了我,現在又想跟我劃清界限,不是始亂終棄是什麽?虧得當初還說什麽一輩子都跟着夫君!還說夫君好……”

青梧突然伸手,雙手交疊的緊緊捂住了他的嘴,謹防他說出什麽不要臉的下流話。

她是見識過的,這人在床榻上,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薛鶴初倒也沒再說什麽,就着她的小嫩手手蹭了蹭,那柔軟的觸感讓他整個心都帖慰起來。

像被燙了一下,青梧收回了手,又蝦着小手抹了把眼淚,她覺得有哪裏不對。

他剛剛說的,乍一聽很像那麽回事兒的,但是,

自己當初是給他當小媳婦兒的,小媳婦兒就是妻,不是妾。若是知道他把自己當妾,自己哪裏會跟他?

所以,才不是像他說的那樣。

青梧反應一直都有些慢,有些遲鈍,所以等她理清楚其中彎繞的時候,已經過了一會兒了,她剛想開口反駁,卻發現身邊這人好像突然安靜了下來。

沒什麽動靜,卻有些清淺的呼吸聲。

睡,睡着了?

青梧偷偷瞄了一眼,雙目阖閉,眼睫下投下鴉青一片。

真的睡過去了。

青梧扭了扭被他箍住的身子,掙紮着要起來。之前在山上,她是一心要給他當小媳婦兒的,所以他對自己這樣那樣,都……可以。

但現在,就是不行!

“你要是再動,信不信我讓你癱在床上?”

惡狠狠的威脅,話裏是濃濃的睡意。

薛鶴初很困,這大半年,為了找她,沒睡過一個好覺。

如今,女人真真切切的在自己懷裏。溫香軟玉,萦繞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

他現在就想摟着她好好睡一覺。

青梧身子顫了顫。

癱在床上這種話由他嘴裏說出來,她哪裏不懂是什麽意思。以前每次被他壓着索要後,自己都像被抽幹了力氣一般下不了床,要緩好久……

“王八蛋。”

青梧癟着小嘴嗫嚅了一句。

但也不敢亂動了,就怕他亂來。

作者有話要說:推薦山茶的新預收,《掌中雀》,求收藏麽麽

瑟瑟是侯府世子的白月光……的替身。

這還是她臨死的時候才發現的。

重活一世,瑟瑟恍然大悟,難怪世子對她冷淡疏離。可憐她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夠好,對他越發溫柔小意。

也正因此,她得罪了白月光,後來被囚禁在一方小院裏,受盡折磨而死……

打了個冷顫,瑟瑟這一世再不敢纏着世子,打擾他們的轟轟烈烈了。

為向白月光表決心,她找了個小厮爬了牆。

只是,誰來告訴她,為什麽好好的小厮,最後竟一躍成了太子啊?

瑟瑟瑟瑟發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嗚嗚嗚完蛋了,她個有夫之婦,居然潛了尊貴的東宮太子!

“臣臣女,民婦,啊臣婦!參見太子殿下……”

小劇場

瑟瑟用自己的嫁妝養了個面首。

那男人身高腿長,寬肩窄腰,一雙黑眸如寒星,迷人得很。

哪哪兒都好,就是有點費錢。

小算盤打得噼裏啪啦響,瑟瑟有些發愁,

她的嫁妝微薄,已經入不敷出了。

瑟瑟(紅着眼兒):我養不起你了。

某人:沒事,孤養你。

sc,1v1

小白文,大概就是小白兔潛了大灰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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