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少女的心事
感恩堂外的一片竹林裏,那模樣嬌憨的少女雙手叉腰:“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何要把我們騙到鳳池去?”
穿着藍布道袍的小道士笑嘻嘻的說:“我可沒騙你,我只說在那裏沐浴養顏。”
那少女氣的臉色緋紅,指着他說:“我就知道是你,青松可想不出那麽馊的主意,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你又安的什麽心?哼,要不是你整天帶着那些個紅粉骷髅來麻煩我,何至于對你們下手。”小道士臉色一變,面容微沉,露出不符他年齡的陰沉:“我說過了,我還小,你非要逼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什麽叫紅粉骷髅,那是我給你選的妃子。”少女氣結,青蔥玉指指着他,一跺腳:“好,十二,我再也不管你的事了,那你告訴我,今日那小和尚叫什麽名字?”
“問他做什麽?”
“好歹也讓我知道看了我身子的人是誰,看我不挖了他的狗眼。”少女恨恨的說。
“倒也不是不能說”。小道士擺出一副談條件的神情出來。
“哼,那你說,你想要什麽?”
“既然你那麽想知道,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好了。不過你得答應我,我下山之前不能再來煩我。”
少女痛快的答應了。
那叫十二的小道士說:“告訴你也無妨,反正我和那小和尚不對付,有你出手,我落得輕松,那和尚叫空聞,就在觀音殿。”
少女将信将疑,狐疑的看着小道士:“你說的是真話?”
“騙你作甚,不信你去問,觀音殿能上香,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也要去拜拜吧。”
“好,要是沒有,看我怎麽收拾你。”
小道士撫着下巴,嘻嘻笑着:“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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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殿後的禪房裏,道遠大師看着空見:“聽說你養了一只白狐,是什麽樣的?”
“這麽大,額頭有一簇火苗樣的紅色印記。”空見比劃着說。
“哦。”道遠緊皺了眉頭,他叩着桌面,沉思良久問:“你在哪裏撿到那只狐貍的?”
“思過崖上,那天雷電交加,他被雷劈的受了傷,身上一道道的焦黑。”空見老實的說了。
“哦,那當是天雷了,看來應該就是那只狐貍無疑了,你救了他,他應該不會傷你,那畜生最講義氣,好了,跟你說你也不懂,小心着就是了。”
“是。”空見順口答應,心下對道遠大師的話也不甚在意。
他在道遠大師房裏出來,溜達到了觀音殿,遠遠的看見幾個的少女在殿外,想起昨日做的事,心裏有些發毛。拉着旁邊一個比他高的和尚,轉過身,假裝說話:“師兄啊,今天殿裏來了外客啊。”
“嗯,是西烈國的貴女,好幾個吶。”那小和尚很感興趣,跟着空見唠叨起來:“你瞧瞧,一個個俊俏的很”。
空見随口應着,一邊跟他說,一邊瞄着那幾個人,那小和尚以為他想偷看,拉了他的袖子說:“咱們躲到香案底下去,看的清楚。”
空見點頭答應,兩人悄悄的鑽進了香案底下。那幾個少女走進殿來,捐了香火錢,拈香就拜。空見和那小和尚趴在香案下偷偷的瞧着。
那少女長相嬌憨,卻是一點也不老實。她跪在蒲團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來回的看着,像是在找什麽。空見有種預感,她在找自己,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他們知道這香案下能看美女,當然別人也知道。倆個人鑽進來的時候,裏頭只有兩個,這一會的功夫,又鑽進兩個。本來就不大的地方,更顯的擠,他一動,後面的那位不願意了,擰了他一把。空見吃痛,卻也不敢出聲,咬牙忍着。向後踹了一腳,後面那個也不是省油的燈,擰回來。兩人就在香案下打了起來。一會兒,六個人就打成了一團。。
那少女看見香案的簾子在動,轉了轉眼珠,待要上去撩開,卻見裏頭飛快的竄出一人,吓了一跳,跌坐在蒲團下。那飛出來的小光頭,慌不擇路,讓她絆倒在地,直接撲在她的身上。
少女頓時又羞又怒,使勁的往外推他,忽然看出他就是那日在鳳池裏看到的那個,就要開口。那飛出的小和尚正是空見,他眼看着少女的臉色大變,暗叫不好,骨碌翻個身爬了起來,轉身就跑。
香案下陸續鑽出了幾個小和尚,一個一個的跑了出去。再看空見,他已經跑的沒了蹤影。
那少女氣的粉面含煞,在大殿上跺腳,那管香火的僧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師弟們頑劣,還請女施主見諒,我一定請戒律院的師兄嚴懲他們。”
少女雙手叉腰,仰着頭問:“第一個跑出去的那個小和尚叫什麽名字?”
“小僧沒看清楚。”
“那你們這裏可有個叫空聞的小和尚。”
“有。”
“告訴我,他在哪?”
“空聞師弟住在後院的禪房裏,這個時候當在講經堂聽課。”
“好。”那少女咬緊了牙“講經堂怎麽走?”
那僧人指給她去講經堂的路,看着她帶着一衆少女刮風一樣的卷走了。心裏暗自思忖:他不是問空見嗎?怎麽又去講經堂找空聞?
空見一溜煙似的跑到了思過崖,看着身後沒人來追,暗自慶幸,幸虧自己跑的快。他慢慢的挪到了三千小界,看了會佛經,平複了心緒,這才修習起佛祖三千式。
一輪紅日直直的照在思過崖上,小和尚在烈日下端坐,白皙的面容曬得發紅。汗水順着面頰淌下,他渾然不覺,依然保持着禪定的姿勢,絲絲白氣在他的口鼻間緩緩冒出。
旁邊的小狐貍定定的看着,眼裏滿是驚喜。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白氣漸漸的散去,小和尚緩緩的張開雙眼,那眼裏似有精光閃過。小狐貍心想:他的進度可真快,照這樣下去,成事指日可待。
“鳴玉,我今日又精進了許多,還有些不明白的,要去請教師傅,你跟我回就日峰嗎?”空見問着小狐貍。他覺得自己的雙眼看東西越來越清晰,遠處飛翔的雄鷹,那羽毛根根可見,近處看進岩石三尺已不再話下。
小狐貍的眼裏透着笑意,搖搖頭,擡起爪子指指藥園。空見摸着他的頭說:“前次老猿給藥草的時候都說了,再不給我了,咱們不能去要了。”
狐貍咬着他的衣角,不肯放開。空見笑着說:“好吧,我去,你松開就是。”
一人一狐去了藥園,那白毛老猿看見他們。鼻子裏噴出了一股氣,咬牙說:“都備好了,自去便可。”
空見訝異的看着老猿,老猿也不理他,兀自弄藥草去了。
院子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石鍋,下面尚燃着柴薪,鍋裏是黑乎乎的漿水,不斷翻滾的冒着氣泡。
空見毫不遲疑的脫光了,一點點坐了進去。那藥水正沸,卻未見他一絲痛苦,面上反而是舒爽的模樣,眯着雙眼,端坐在內,運行的正是那青龍教的心法。
這湯藥是伐經洗髓之物,老猿初時是看着他修煉的勤勉,配了給他泡澡,小狐貍看着有用,硬是逼着老猿再給他配。老猿極是不願,奈何打不過小狐貍,只好應了。這藥水用了七七四十九種草藥熬制,老猿極是心疼。
空見在藥水裏泡的舒坦,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好似那渾濁之氣都随着袅袅的蒸汽消失殆盡。
他這廂泡的酣暢淋漓,那廂裏,空聞站在講經堂門口,看着眼前蠻橫的少女,緊皺了眉頭,沉聲問:“你找我?”
那少女看見空聞吃了一驚,差點叫了青雲,遲疑的問:“你...是空聞?”
“正是。”
少女對空聞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心裏十分微妙,見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也不追究,直接問:“你是東鼋哪家子弟?”
空聞的眉皺的能夾死蒼蠅,不耐的說:“女施主若無事,空聞還要聽講。”也不看少女難看的臉色,轉身回了講經堂。
少女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後面的幾人叽叽喳喳說着什麽,她都沒聽進去,心裏想的卻是那年無意中聽來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唠叨幾句,寫了這麽多,也沒人人提意見什麽的,真是傷心。求你們說句話嘛,好壞我心裏有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