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激戰朝天蕩

雖然沒能知道幕後的人是誰,但是還是要進京的,最後幾人商定,不論如何,那人要是真的要動手,他們也只盡力而為,若是沒有修真人幫忙,以他們的身手和法力也不至于吃虧。青松跟那衛管事出去找了六個船工并一個船老大回來。

到了正午時分,西平侯府的船緩緩離開碼頭,向京城方向駛去。碼頭上停靠的一艘跟那船相仿的船亦離開了碼頭,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的後邊。

空見看着後邊的船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那船上一定是那幕後之人。他們便等着看那人要如何出手。

順風順水,船夫經驗豐富,船行的飛快,很快駛進了玄武河的主航道。

朦胧睡着的空聞,只覺背上一片清涼,随即是暖烘烘的,閉着眼,摸索着拉過那手說:“我好了,不用再運功了。”

空見讓他拉着那只手,用另外的一只撫在上頭說:“還沒好利索,怎麽也要七天才好。”

空聞睜眼,看他一臉的認真,嘴角彎了起來,道:“你可要記得,欠我一命哦。”

空見認真的點頭,青雲在背後說:“這笨蛋最死心眼,以後保不準就還了你一條命去。”

空聞皺眉,卻沒再說話,只細細的摩挲那手,看着空見心裏不知在想什麽。

空見道:“不知這一路去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在主使,我總覺得他們不簡單。”

空聞的心裏也有許多想法,這人對馥娘究竟是什麽目的?想着自己的身份,他心裏比別人多了幾分算計。

申末,衛管事帶了齋飯過來,吃過飯天色已晚。夕陽緩緩沉入玄武河,水面上一片金色的粼粼波光。那船夫過來問在哪裏抛錨,衛管事說不在這裏過夜,只慢慢的走就好。

這神仙渡到京都的水路中間有一段淺水灣,裏面長滿了蘆葦,名喚朝天蕩。朝天蕩裏水路複雜,大船無法駛入,雖是離京都近,那裏卻也有水匪,只是不搶官船,民間常有商船被搶,卻不敢告官,因為有告了官卻被殺死的事發生過,一般的只是忍了,只道是破財免災罷了。

幾人湊在艙裏商議,那人怕是就要在朝天蕩動手了,今晚得做好準備。

夜幕降臨,船上燃起了燈籠,河面上開始有了點點的燈火在移動。河水倒映着燈火,在這暗夜裏氣氛詭異而緊張。

空見和青雲靠在一起,百般無聊。他已經感覺到那兩艘船在靠近,拉了拉青雲的衣袖說:“來了。”

青雲點頭,嘴角的翹了起來:“那就看看倒底是誰做的?”

空見忽然感到一股氣息,淩厲逼人,很不舒服。凝目細看,卻什麽也沒有,鳴玉的耳朵動了動,警覺的擡起了頭。空見說:“你也感到了嗎?這股氣息讓人不安。”

鳴玉伸出舌頭舔了他的手指,又咬了一口,空見吃痛,覺得好了點。擡頭向外望去,遠處,燈火通明,幾艘快船出現在了視野裏。他略有些吃驚說:“來人還不少。”

青雲問:“什麽?”

“許多快船。”

青雲擡腳出了船艙,看向那些快船。黑壓壓的一片,每條船上有四五人,俱是夜行的裝束,一個個高舉着火把,腰上挎着鋼刀。

待那些船近了,衛管事站在船頭高聲問:“不知是哪路英雄在此,衛某有禮了,咱們是京中西平侯府的船。路過寶地,請英雄行個方便,這是些辛苦錢,請英雄打酒喝,這大冷的天,都不容易。”他手裏高高的捧着一個包裹,遞了過去。

為首的漢子哈哈大笑,道:“倒也知趣,扔過來。”

衛管事用力的把包裹抛向了那快船,那人伸手接了,掂了掂道:“太少了,不夠咱們兄弟跑腿的,你這管事忒摳唆,以為咱們兄弟的腿這麽不值錢嗎?”

衛管事一咧嘴,心想一千兩還嫌少,真是不知死活了,看來那道爺說的對,這些人就是白眼狼,只有比他硬才行。他壯了壯膽子,咳了兩聲說道:“衛某是個下人,出來帶的銀子有數,只有這些,再沒有了。”

“哼,堂堂一個西平侯府,就拿這麽點錢出來,瞧不起咱們兄弟是嗎?兄弟們,既然侯爺瞧不起咱們,咱們是不是讓他長點記性呀?”

那快船上的人齊聲大喊:“是,讓他長點記性。”

“好,既然侯府不願出買路錢,咱們只有自己上船去取了,兄弟們給我上,聽說船上還有個小美娘,搶了回去做個壓寨夫人。”那些人哄笑着便扔了飛爪上船。

衛管事揮手招了守船的侍衛過來,一面砍飛爪的繩子,一面大聲叫:“有賊啊,有賊啊。”後面和前面的船上一絲動靜也沒有。

那夥賊人叫道:“喊也沒用,在朝天蕩爺們說了算。”

那些侍衛一個個拼命的砍殺上來的賊人,青松站在那艙門口,并不去幫忙。青雲在艙裏坐着聽着真切,問道:“不知來了多少賊人?”

空見說:“大概二三十,讓青松也去,打退了再說。”

青雲點頭,讓青松去了,那邊空聞亦讓了空我去幫忙。兩人加入,實力大增,一會兒便打退了那些賊人。

後面那綴着的船只上,一個中年人看着這邊的打鬥說道:“一群烏合之衆,增派人手,我就不信了還抓不來一個小丫頭。”

很快的,空見發現又來了許多小船,把他們這船團團圍住,一個個搭着飛爪往船上爬。空我他們又開始激戰,只殺的血花四濺,那人卻像打不完的螞蟻,一波波的上來。

予躺在床上心裏焦急,看着空見和青雲也一起去了,掙紮着起來出去了。

空見已然上手,他只用術法将那些人抛進水裏,并不傷他們的性命。青雲手裏一柄寶劍舞的虎虎生風,一時間,那些賊人也奈何不了他們。

旁邊那船上的中年人見了直跺腳,轉身回了船艙,在一個艙門前停了下來,恭恭敬敬的施禮,道:“那些人裏有修真人士,還請仙長出手。”

船艙裏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那中年忙道:“有勞仙師,再不敢麻煩仙師。”

空見愈戰愈勇,那些沒有法力的武士怎會是他們的對手,一會兒的功夫,夾板上便安靜了,後面那船再無人上來。

空見看着前後的兩船,眼睛微眯,他見一個黑衣人站在後面的甲板上,手指遙遙的直向了這裏。他正要躲過,卻見空聞在艙中走出,正向自己走來,而那指光劍已然朝他而去。

空見驚叫一聲:“空聞躲開。”飛身朝他撲去,兩人堪堪落地,那飛刃在兩人頭頂飛過。空見怒道:“不在艙裏躺着亂跑什麽?”

空聞臉色煞白,若不是空見這一撲,自己就要挨了那一劍,他面露愧色道:“想着幫你們一把。”

“你回去躺着就是幫我們了,空我,扶他回去。”

空我忙上來扶他,空見只覺又一股淩厲的指風襲來,大聲叫道:“躲開。”他拉着空聞縱身閃躲,那指風落空,只聽見耳邊嗖嗖聲響,一道道淩厲的指風密集的射了過來。三人拼命躲閃,為給空聞擋着,空見的身上已然是被射了幾個窟窿。

空見氣急,馭出墨鋒朝那人攻去,他分心馭使墨鋒,又在前護着空聞,眼前出了空擋,一道比之前更猛烈的劍氣襲來,空見啊的一聲,知道躲無可躲,遂咬牙瞪眼馭使墨鋒向那人襲去。忽見一道人影閃出,撲在了空見的身上。那劍氣正正的打在那人影的背上,空見一見,急紅了眼,那人影中了那劍氣,眼見的變的淡了。空見大叫一聲:“娘。”

七娘看着空見,虛化的手在他的臉上留戀:“娘已修出了實體,本想着給你驚喜,好好抱抱你,現在卻不能了。”

空見大哭:“娘,娘,我不讓你再沒了,你抱抱我吧。”七娘的身體漸漸的淡去,空見兀自大哭,青雲高聲叫道:“對面的道兄聽了,我等是梵淨山上下來的,你也是修真之人,不知為何要為人作惡。”

空見紅了眼睛,咬牙道:“你跟他講什麽道理,既然來為惡,那就不是個好人,今日我要為民除害。”七娘漸漸虛無,空見的身上汩汩流血,他擡手抹了一把臉,臉上立時出了一抹血色,襯着殷紅欲滴的眸子,青雲竟打了個冷戰。

空見起身站正,雙手劃圓,猛的向那人推去,用的卻是佛祖三千中的退厄手。一掌退出,只聽那人問道:“墨鋒怎的在你手裏?”

空見一眼不發,死死的咬着唇,将全身的力量集在掌上 ,源源不斷的推動。那人聽了青雲的話,已然不在攻擊,只在對付墨鋒,又見空見推出了退厄掌,滿眼驚駭,忙問道:“你到底是常笑的什麽人?”

空見冷冷的看着他道:“既知我們是梵淨山上人,還敢逞兇,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人伸手擋住退厄手道:“我已停手,你快收回功法,咱們再說。”

“休想。”空見此時滿腦子都是七娘的模樣,若不是這人,娘就能修成實體,抱自己一回,如今已經化為泡影,他滿腔的憤怒都在眼前這人身上,聽他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時瘋了是的攻擊。

那人冷着臉,看不出喜怒,一味的抵擋。空見的退厄手讓他輕易化解,更加惱怒,奮力催動墨鋒攻擊。那人的道行不知多高,空見的攻擊與他毫無用處。空見的臉色漸漸蒼白,豆大的汗珠在額頭上滴落,眼見就要支持不住了。墨鋒此時卻滴溜溜的調轉方向,直向空見而來。以空見以往的功力收起墨鋒全然沒有問題,可今日他的內力已然耗盡,再無法控制墨鋒的來勢,墨鋒直直的刺入空見的身體。空見大叫一聲,仰頭向後倒去。那人顯然是沒有料到這樣的結局,飛身而起,落在了空見的身邊。低頭查看他的傷勢。

一道白光閃過,鳴玉叼着那碧水珠而來,将那珠子放進了空見的嘴裏。伸着舌頭舔了他的臉,見他沒有動靜,轉頭看向那道人,嘴裏發出了嗚嗚之聲。

那道人看見鳴玉,眼裏滿是驚愕:“你你你,你怎麽在這裏?”

鳴玉身上白光閃現,白光散去後一個光頭和尚出現在青雲面前,那眉間一簇鮮紅的火苗。青雲大駭,指着他:“你是鳴玉?”

鳴玉點頭,看向那道人,眼神森冷:“五原,你傷了他?”

那道人看着鳴玉,眼裏閃出驚喜:“七葉?”

“哼,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我以為過了這千年你已經忘了。”

“怎麽會?我一直都念着你們。”

“為何傷他。?”

“只是誤會。”那道人滿臉苦澀,急急的辯解。

“誤會?哼,今日的事暫且記下,咱們來日再算。”

鳴玉找了碎了一地的玉環,輕聲念了幾句咒語,玉環恢複原狀,七娘那淡淡的影子飄了進去。他抱起空見,向青雲道:“我帶他回梵淨山了,只有那裏才能救治他的傷,你們各自珍重。”

青雲點頭:“麻煩你了,好好照顧他。”

“不用你多說,我自會照顧好他。”一道白光化去,已不見了鳴玉的身影。

那道人苦笑連連:“我本是要報恩,現在卻結了仇。我癡活千年,卻一事無成,我還留在這裏做什麽?七葉,你等等我。”說完也化作流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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