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将她收入翼下
小王身上滾了一身冷汗,但止不住那份好奇的吸引,在散工時,鼓足勇氣來到岑心面前。
岑心正低頭擦拭鏡頭,眼眸垂着,露出長翹的睫毛,捕排下去,貴氣盡顯。小王站在她面前,遲疑了好久都不敢開口。
“什麽事?”雖然未擡頭,但卻将小王的表情看在了眼裏,她淡着聲音低問。
小王眼裏立刻冒出幾顆星星,那表情分明寫着:你好厲害啊。
“那個……有個事,我問了,你千萬別生氣啊。”她小心地試探着開口。岑心淡淡地撇了一眼:“你想問的是我和祁總,還有霍總的關系?”
“啊?這你都知道?”小王簡直崇拜到五體投地。她心目中了不起的岑老師不僅技術和性格了不起,連讀心術都這麽厲害啊。
岑心扯了一下唇角。她多少有點小聰明,更何況小王是那種一切都寫在臉上的人,加之他們在談論時她并非完全沒有注意,怎麽可能不知道?
“我跟他們都沒有關系。”她回應得極為果斷。随收起了工具,轉身走了出去。
“啊?”小王臉上出現的是婉惜的表情。兩個人中之龍一般的人物,竟然一個都沒有和岑老師産生關系,這不符合武俠小說、現代言情小說、古代宮廷小說,以及所有所有可以讓人無限YY的小說的特點啊。
不過,小王也并非完全失望,因為第二天一早,竟有人給岑心送來了鮮花。好大的一束,不是火紅的玫瑰,而是純潔的百合花,圍繞在周圍的是細細的滿天星。
岑心只淡淡地看了一眼裏面的卡片就撩開了眼,小王一閃目,看到了熟悉的來自祁喬陽的字體。
“哇,祁總!”這份驚訝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了,小王當場傻在了那裏。
岑心随便地将花遞在她懷裏,小王抱着那束花,理不清楚岑心到底是什麽想法,好半天才問:“岑、岑老師,怎、怎麽辦?”
“扔了。”她回答得極為冷靜,低頭幹活,再不多看花束一眼。
她當然知道,祁喬陽這是在向自己證明,他才是最值得托付的人。可是,她從來就沒有打算過将自己托付給任何人,值得與不值得都與她無關。
祁喬陽似乎并未被她的冷淡所打退,送花之後開始送營養午餐,送小禮物。他那份锲而不舍的精神弄到最後的結果是:全電視臺的人都知道他在追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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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心也沒有将東西退回去,花扔了,營養午餐送給小王,禮物拆都沒拆,放在座位旁邊的小塊地方,堆疊起來。
她不去義正嚴辭地找他退東西,只是讓他自己慢慢消退興趣,及早收手。他的這一切,在她看來,不過是花花公子追女人的小手段,不足為奇。而随着時間的推移,他遲早會厭倦的。
祁喬陽的所為和背後的那些議論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困擾,每天該幹嘛幹嘛,工作依然有條不紊。不過,在意識到火思思快要回來時,她的心思動了起來。
她不能再和火思思住在一起了。上次因為自己,火思思受了那麽大的驚吓,她不能保證丁克龍不會再次下手,再從她身邊最親近的人身上開刀。
她承受不了這樣的後果,而火思思,沒有義務代她受過!所以,在火思思還沒有回來之前,她必須搬出去!
她再次去了中介公司尋找新的住所。
霍淩宵正在開會,突然接到了阿甲的電話,聽到他的話,他的表情沉了下去。他步伐略有些急地走出會議室,留下一室驚詫的高層。
他幾步走到暗處,方才開口:“她要搬出去?”
“是的,早上大小姐去了中介公司,已經做了登記。”阿甲如實回應。
霍淩宵沉眉,臉上全是擔憂。火思思所住的房子是他名下的産業,房子裏的安保系統非常周全,而且小區的管理也絕對一流,加上有阿甲等人的保護,她出不了問題。
但若她到別處去租房,那會麻煩很多!
丁克明下落不明,昆仇也未必完全放下,還有許多岑朗森曾經得罪過的人都在,不保他們不會找岑心複仇。這一切,都讓他不安!他不能讓岑心受到半點傷害。
最後,他道:“你現在就去找可心,告訴她……”
岑心拍完一段廣告,正值休息時間,她一如既往地拿着布擦拭鏡頭,對于旁側圍在一起的人的竊竊私語不以為意。
她知道他們在談論自己的祁喬陽的事情,這些,永遠都不能驚起她心底的波濤。
“大小姐。”阿甲在門外朝她招手,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岑心放下東西,走了出來。阿甲把她帶到暗處方才開口:“大小姐,您不是要搬家嗎?我那兒有套房,最近剛空了出來,要不,您直接用我那套得了,也省得四處看房麻煩。”
第一次跟大小姐撒謊,好緊張啊。阿甲嘴裏所謂的房子,是霍淩宵的。
岑心雖然略有些意外阿甲會有房子,但想到這些年他跟在霍淩宵身邊,掙幾套房子的錢總是夠的,也并未多想,随即點了頭:“這樣也好,我會按月付給你房租。”
“真是太好了!”阿甲憨憨的臉上滿是歡喜。房子剛剛加了安保系統,離大哥的居所又近,整個小區都處于三億集團的保護當中,自是不怕出問題的。
他晚上幫岑心一起搬了家。所謂的搬家,不過是把岑心那個簡易的小行李袋從火思思家搬到新家。看着回來了這麽久依然只有那麽一點點行頭的岑心,阿甲的眼眶又想泛紅。
“大小姐,您把我當朋友,我就不得不說了,您也應該對自己好點,多給自己添點東西,您看您……”他沒有再說下去,難過得一個勁地哽咽。以前的大小姐多麽青春靓麗啊,每天都打扮得像個仙女似的,現在的她要怎麽簡單就怎麽簡單,哪裏像個才二十多一點的姑娘啊。
“有得穿就好了。”岑心回應得很淡然。她不能告訴阿甲,她不能穿得太好,不能過得太舒服,否則,心裏會有罪惡感。只有永遠生活在這種自我責罰的生活中,方能減輕一絲絲心底的內疚。
阿甲低頭去開車,眼睛依然泛紅。他再笨也知道大小姐心裏的苦,好幾次他都想告訴她,事情并非那樣的。但大哥說過,不能告訴她,因為真相會更讓她難以接受。
他只能在心裏嘆氣。像他這樣的粗人,心裏何曾存過一點秘密,眼見着大小姐這樣懲罰自己,他卻什麽也不能做,這種感覺,真的很差。
岑心看到了新房子,不大,裏面的一應家具都齊全,而且都是新的。阿甲解釋說,怕她用別人用過的東西不習慣,臨時添的。她在付租金時特意把家具的錢也補了上去。
阿甲拿着錢,又是一陣眼眸發紅,卻沒有拒絕。這都是大哥的交待,他只需照辦。大哥原來這麽懂大小姐,每一個安排都剛好合大小姐的心意。真可惜,大小姐一直無法接受大哥。
岑心站在半大的窗臺上,朝外看出去,對面,是毫宅,整層就一套房的那種。正對着她的,是一扇巨大的窗戶,那窗戶的窗簾是軍綠色的。這種顏色很奇特,她忍不住多看兩眼。
喜歡這種顏色的人,還有一個。心,無意間跳了一下,她迅速收回眸光,當成什麽也沒看到轉身進了卧室。
對面,撩起一角窗簾,露出了高大修長的身體。霍淩宵沒敢把窗簾全部拉開,擔心的是對面的岑心看到自己。今晚,他沒有回婉居,而是回到了這裏,因為,知道她會搬過來。
即使只能遠遠看一眼,他亦覺得很滿足。她纖瘦的身影在窗口晃了一下,片刻,進了卧室。她卧室的窗戶亦是對着這邊的,沒有拉簾子。他眼見着她就這樣脫去了自己的外衣,露出纖細的身體。
眉,用力一扯!她在別處也是這麽脫衣的嗎?竟不怕別人看了去!意識到她的樣子會被別人窺探,他的心情格外地差,下巴都繃了起來。
片刻,又輕輕點頭。她,不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嗎?這所有房間,只有他的與她相對,亦只有他能看到她的身子。
目光,落在這纖細的身體上,他的視力天生強勁,比一般人更好,加上兩處隔得并非十分遠,自然能看得清楚。她的脖子細細的,鎖骨細細的,手臂細細的,身上的每一處都細細的,瘦得像商店裏出售的公主娃娃。
他的指無力地掐起,臉上呈現的是無盡的疼惜。好一會兒,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面前,他方才伸手去掏手機:“讓你嬸搬到樓下去吧,每天給她做點營養餐補養身體。”
岑心沒想到阿甲的嬸嬸就住在自己樓下。她每天都會給自己送晚飯,豐盛的菜式,香甜的補湯。岑心并沒有拒絕,公司裏沒有安排晚餐,她本不是個會做飯的人,每次都只能東一餐西一餐地将就着吃。她很喜歡這種帶着濃重家庭意味的食物,每次都能吃很多。最後,幹脆交了生活費,每天都在她家吃。
阿甲的嬸嬸是鄉下人,看着岑心吃得那麽香甜,笑呵呵地不停地伸手抹自己的衣服:“阿甲每天囑咐西囑咐東的,我開始還真以為大小姐挑得很,擔心了好久,每天都不知道怎麽給您搭配呢。沒想到,大小姐竟是這樣随和,這種粗茶淡飯也從不挑剔。”
岑心的筷子微微晃了一下,最終只沉默地吃東西,沒有回答。現在,就算這樣的粗茶淡飯于她都成了一種奢侈,如何敢挑?
知道岑心是少言少語之人,阿甲的嬸嬸不再多說,轉身去了廚房。而吃東西的岑心眼睛卻慢慢泛紅,眼眶迅速被濃重的淚霧所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