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廢柴
小侯爺複姓東方,單名一個喬字,據說是當年東方侯打仗時中了毒箭,就在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時候忽有高人造訪,白衣無塵,氣質高潔,又生得極美,缥缈不似塵世中人,東方侯問其姓名,來人只說姓喬,為了紀念這位高人,東方侯為獨生愛子取名東方喬。
展昭推推嚴十一郎:“嚴喬,你看你的名字多好,說不定令尊當年也遇上了那位喬姓高人,才給你取了這個名字。”
“去去去,名字裏帶喬的多了去了,還真遇到那人?我看那人出場的排場,多半是沽名釣譽之徒。”嚴十一郎壓低了聲音,“我爹娘的感情一直不太好,我猜呀,多半是我爹年輕的時候愛過一個喬姓美人,但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在一起,才給我取了這麽一個奇奇怪怪的名字——天橋底下說書的那個小姑娘總是說這種人人喊打的故事。”
小侯爺一雙眼睜得跟小鹿似的:“你名字裏面也帶個喬字?”
“對呀對呀!”
這一聊起來,兩人就再也收不住嘴,從鬥雞鬥狗鬥蟋蟀聊到骰子麻将推牌九,從白酒黃酒葡萄酒聊到燕窩熊掌果子貍,最後兩人激動得抱在了一起,古有俞伯牙遇子期,今有嚴十一郎遇東方小侯爺,真是知音啊知音。
怪不得今天看展老哥這麽的英俊潇灑風流倜傥,原來他就是來幫他尋覓知音的呀!那這麽看,做了展護衛的護衛也不算太虧嘛。
非常明顯,小侯爺也是一名纨绔,他說城南的賭坊新從西洋進了一套賭博用具喚作撲克,黑桃紅心梅花方片四種花色,玩起來特別帶感,于是兩人就勾肩搭背得就預備出門。
“小侯爺,展大人和護衛大人是來查案的……”管家弱弱的說。
小侯爺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正事,他同展昭和嚴十一郎道:“三天前我取了湛盧劍到房中把玩,忽然聽到蛐蛐叫,我是鬥蛐蛐的行家,一聽就知道是頂級的拖肚真紫,結果等我捉完了蛐蛐回房,湛盧就不見了!”
“那麽小侯爺那天有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
“有什麽異常的?天是藍的,水是綠的,本侯是英俊潇灑的,不都正常的很嗎?好啦好啦,你有什麽問題都去問管家吧。”小侯爺勾了嚴十一郎的脖子就走了。
兩人在城南賭坊一連玩了十幾把,小侯爺輸金葉子的時候就像輸的是樹葉子一般眉頭也不皺一下,奈何狂風掃落葉,滿樹的葉子被風刮得只剩下光禿禿的杈子,小侯爺只得拉着嚴十一郎郁郁地走出來,一邊走還一邊說:“西洋人的規矩怎麽那麽多?一會兒是一最大,一會兒是二最大,一會兒花人人又最大,你說我們是不是被騙了?”
嚴十一郎仔細想了想:“可能西洋人的規矩就是這樣的?”
“也許吧。”小侯爺郁郁地扁扁嘴。
前面一陣人聲喧嘩,他倆朝那裏看去,那裏圍着一堆人不知在看什麽,不時還喝彩兩句,到底年紀輕好奇心重,嚴十一郎和小侯爺對望一眼就擠了進去,原來中間搭了一個臺子,旁邊好大一塊錦旗上繡着“比武招親”四個字,臺上一名勁裝大媽正與一名少年公子打得熱鬧,拳來腳去,那名少年公子一下被勁裝大媽踢中了屁股“唉喲唉喲”地滾下了臺。
小侯爺來了興趣,他揚揚眉:“你這比武招親的規矩是什麽?”
清朗朗的聲音,如畫的眉目,加上衣飾華貴,勁裝大媽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在下姓黑名素貞,只因年已四十仍未婚嫁,想要找為夫婿,我不望夫婿富貴,只求他是個武藝超群的好漢,因此鬥膽比武招親,但凡能勝得我一拳一腳的,我就立即嫁給他。”
說完了就直勾勾的望小侯爺的身上直瞟,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就把秋波明目張膽的送過來。
小侯爺微微一笑,足尖一點便躍上臺去,手一抖,折扇散開,他風騷地搖着扇子,扇面上龍飛鳳舞六個大字——天下第一猛男!
扇面上寫的是一回事,真正打起來又是另一回事,小侯爺擺了一個極帥的姿勢後,一陣風吹過,他就倒下了。
嚴十一郎着急的在底下喊:“你還好嗎?要不要緊?”
“剛剛腿拉得太大了,疼。”
嬌生慣養就是嬌生慣養啊,想他嚴十一郎橫劈叉豎劈叉,淩空還能來個一字馬,結果小侯爺蹲個馬步就蹲到地上去了。
黑素貞趕緊也往地上一倒,想想又爬起來把自己的繡花鞋脫了塞進小侯爺的手裏,然後又直挺挺地倒在了小侯爺的身邊,一臉嬌羞地說:“這位公子,我輸了。”
嚴十一郎只看得目瞪口呆,小侯爺也吓得臉都白了,把鞋子一扔連滾帶爬的跑了,只是拖着一條腿一瘸一拐的到底跑不快,嚴十一郎只好又做了小侯爺的護衛,将他背回了侯爺府。
展昭和管家正站在門口張望,見了兩人這麽狼狽的樣子,管家忙命了小厮扶過小侯爺,小侯爺這個時候還不忘把那把滾着金邊的天下第一猛男扇拿出來扇以保持他豐神隽朗的形象,他一邊扇一邊問:“展大哥呀,皇上賞給家父的湛盧劍找到了沒?”
“找到了。”展昭一本正經。
“這麽快!”嚴十一郎不禁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麽沒有留下來,賭坊可以天天去,案子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呀!而且還把這個小祖宗背了一路,簡直重死了!
“那個……”管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小侯爺,你把劍掉到床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