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身
嚴十一郎醒來之後就知道壞事了,他雖然一直以纨绔自居,可一直沒做過這麽出格的事情呀!想着自己的清白就這麽在小侯爺的淫威之下沒了,眼淚就大顆大顆的往下直墜,怎麽止也止不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小侯爺已經換好了一身騷氣滿滿的綠色,神清氣朗的同他說:“醒啦?”
嚴十一郎悲從中來,想起昨天晚上小侯爺對自己的萬般□□,更是淚如雨下。
“別哭嘛,我都說了我會對你負責的。”小侯爺俯下身去,笑得愈發衣冠禽獸,“昨天晚上你可不是這樣的哦!抱着我射了七次都不肯拿出來,怎麽現在這麽慫呢?”
那是因為你的淫威好不好!嚴十一郎把頭埋進了被子裏,但還是忍不住紅着臉去想,小侯爺的味道真是棒棒噠,什麽時候才能再來一次呢?
“大灰兔,起來啦。”小侯爺一把掀了被子,根本不給他藏身之處,“太陽都曬屁股啦!”
嚴十一郎無比悲憤:“為什麽叫我大灰兔?”
“因為呀——”小侯爺眼珠子一轉,笑嘻嘻的說,“嚴十一郎,你看看你現在哪裏像一只狼?分明就是一只大灰兔嘛。”
嚴十一郎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弱弱的說:“小喬兒,你能借我件衣服不?”
誰叫昨晚做得太激烈,他的衣服全都被小侯爺在“嘿嘿嘿”的笑聲中給撕了呢?
小侯爺非常大方的打開了衣櫃,果然,全是騷氣滿滿的大紅大綠,嚴十一郎挑了半天,才終于找了一件沒那麽出挑的藍衫:“……我要回名劍山莊了。”
小侯爺瞧着他的神色:“你是不是還有什麽想說的?”
“我第一次夜不歸宿,我回去以後我娘一定要把我往死裏打,小侯爺——你能不能借我兩個侍衛幫我擋一下?”
“本侯陪你一起回去吧,到時候我就說是我把你留下來玩的,你娘便是河東獅也鬥不過官府吧。”小侯爺非常的樂于助人,深刻貫徹了一個纨绔基本的道德素養。
嚴十一郎簡直高興得恨不得立即撲上去抱着他就親,但看着他全身綠得只差了一個同色系的帽子,于是小聲地說:“要不你也換件衣服,到底我父母也是長輩。”
小侯爺想了想,果斷換了一件大紅色,他微笑着輕搖折扇:“怎麽樣?”
我勒個去,我是求你幫我求情不是去成親啊,你穿一身大紅色是什麽意思?嚴十一郎推着小侯爺就去換衣服,翻箱倒櫃的找了許久才找到一件白衣,展開來一看,還他娘的是滾了金邊的。
小侯爺不情不願的穿上了,還扁着嘴說:“這件太寡淡了,唉……”
明明都快閃瞎狗眼了,他東方喬仍嫌寡淡,嚴十一郎只能哀求道:“小侯爺你就好人做到底吧,這件事過後我随你怎麽□□都成!”
小侯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真的?”
嚴十一郎忽然覺得自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有了小侯爺撐腰,嚴十一郎恨不得橫着進名劍山莊,名劍山莊的下人一臉的不可思議,每次少莊主回來的時候都是滿臉悲憤如易水送別,怎麽今天這麽的……興高采烈?一定是吃錯藥了,嗯,一定是這樣。
嚴十一郎主動去問下人:“我娘呢?”
下人老實回答:“夫人搓了一夜的麻将,剛剛才睡下。”
嚴十一郎無比感動的說:“一定是娘擔心得睡不着覺,百無聊耐才找了人搓麻将的,她平日裏只有過年才搓麻将的。”
下人小聲的解釋:“不是啦,夫人是因為你一晚上沒回來高興的睡不着覺……”
“啊……”嚴十一郎欲哭無淚,他都把自己賣給小侯爺了,哪曉得母親卻在睡覺,簡直太不爽了好不好!
“喬兒!”
嚴十一郎一個激靈,這個聲音!他自幼都由母親管教着,父親鮮少動手,但一動起手來,攻擊力簡直是母親的十倍也不止啊!他抖了兩下忽然想起小侯爺在他身邊呢,怕什麽?當下又挺直了腰杆同父親打招呼:“爹!”
嚴子川應了一聲,看到嚴喬身邊的白衣人,忽然一個字都再也說不出來了。
那個人的名字,想念又不敢念,每每念到的時候,都會招來夢魇,多少次午夜夢回的時候只能遠遠的瞧着一個模糊的影子,那人的聲音切切如耳語:“……對不起。”
“爹?”嚴十一郎曉得父親又開始犯癡傻了,忙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嚴子川回過神來,勉強笑道:“這位是?”
小侯爺朝他深深一揖:“在下東方喬,久聞名劍山莊莊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又怎麽會是那個人呢?那個人淡漠得就如同一抹月光,并沒有這樣飛揚眉眼,也沒有這樣活力的神采,不過面目有幾分相似,到底,不是那個人啊……嚴子川苦笑了聲:“不過虛名罷了。”
“嚴莊主當年不滿二十之齡便已格斃魔教教主,但是如此功績,江湖上又有誰能及得上?”小侯爺說得無比誠懇。
不,真相不是這樣的,是那人最後一刻收了手,而他的魚腸劍已出鞘,就如同初見時落定的棋子,一切再不能更改。
昔年本該死去的人,是他,又或者他們本該相守,而不是落得這個結局。
嚴子川長長吸了一口氣,同嚴十一郎道:“喬兒,你以後要好好待東方公子,萬萬不可……不相信他。”
老爹,我和小侯爺不是那種關系……嚴十一郎還沒來得及開口,小侯爺便已提前道了句:“多謝。”
他瞧着嚴子川微動的唇角,忽然往前踏了一步,笑得春風拂面,黑嗔嗔的眸子裏全是小小的人影:“莊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樣天真的笑容,就仿佛當初那個人笑着同他說:“我輸啦。”那是那個人最後的天真,可是他卻沒有成全……嚴子川微微一愣,便癡癡傻傻的帶了小侯爺去了密室,那個牆上鑲了夜明珠,到了晚上也不用點燈的地方。
嚴十一郎只得郁悶地蹲下來畫圈圈,為什麽一個兩個都這樣無視他!而且那間密室他長這麽大爹爹都不讓他進,為什麽小侯爺第一次就能進去?真是不公平啊不公平。
等到嚴十一郎畫到第一千九百一十二個圈圈的時候,小侯爺和嚴子川終于從密室裏出來,小侯爺一貫的搖着那把天下第一猛男的折扇,父親也是一貫的抱着那把染了血的魚腸劍酸溜溜的念:“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爹,你們到底聊了什麽?”
嚴子川瞧了他一眼,就走了,嘴裏又繼續酸溜溜的念:“生前心已碎,身後任人謗……”
咦?這句怎麽和父親平時念的不一樣?他說的這個人是誰?活的時候凄凄慘慘,死的時候還要被人罵,那人的命也真夠苦的。嚴十一郎又拉了小侯爺問:“你們到底聊了什麽呀?”
小侯爺邪魅地一笑:“我們從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一直展望到國家的未來,中間還不忘回顧了一下歷史。”
概括能力簡直強大到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了,嚴十一郎決定放棄這個話題,又問他:“我爹從來不讓我進密室,裏面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嗎?我只在小時候聽曾祖父說裏面有許多年夜明珠。”
小侯爺忽然朝他抛了個媚眼:“你給我上一次我就告訴你。”
嚴十一郎趕緊護住小屁屁,他前面的第一次就這麽被這個衣冠禽獸給糟蹋的,後面的第一次說什麽都得保護好!
至于密室裏到底有什麽,以後一定會有機會知道的。
嚴子川推門。
密室裏并沒有多餘的擺設,就只有一方木幾,木幾上擺了一局棋,黑白縱橫,溫潤如玉的色澤,一如當年的擺設。
沒有人知道名震天下的名劍山莊莊主竟然這樣的任性。
“怪不得那孩子和你長得那麽像,特別是一對眉,簡直一模一樣。”嚴子川笑了,那樣明翠的笑容一如當年。
坐在他對面的人也颔首道:“……模一樣。”
那是一個白衣男子,極清麗的顏色,黑眸如夜,白發如雪,眉目間的清愁缱绻,缱绻如袅袅的琴韻。
“那孩子開出的條件那麽好,我卻沒有答應他……你會不會怪我呢?”
“……怪我呢?”白衣人只木然的重複着他最後的三個字,蒼白的顏色,蒼白的聲音。
嚴子川走過去擁住他,柔聲道:“沒有那孩子的幫助,我也會想辦法醫好你的。”
白衣人只是機械地重複:“……好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既然是甜文就一天到底咯~
畫蛇添足雖然可笑而愚蠢,但是古龍先生說過了,但世上太多煩惱,豈非就因為笑得太少?笑,就像是香水,不但能令自己芬芳,也能令別人快樂。你若能令別人笑一笑,縱然做愚蠢的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