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是誰在背後搞他?究竟和他什麽仇什麽怨,竟然要做到這種地步?
陳灼思慮了一圈, 最後覺得有可能是他的好父親出的手。
因為李夢瀾的事, 他對父母頗多忤逆, 委實把他們氣得不輕。也許是他父親氣不過, 想要給他一個教訓, 以此來提醒他,不要太嚣張?
帶着滿腹疑慮,陳灼驅車回到軍區大院。
時間剛過正午,陳父陳母已經吃過午飯, 在卧房裏休息。
保姆看到陳灼回來了,頓時滿臉喜色, 連忙上樓去通知陳父陳母。
不一會兒,陳母披着一條絲綢披肩下來了,身上還穿着家居服,也沒來得及換衣服。
“喲,這不是陳總嗎, 怎麽有空回家來了?”她嘴上奚落着, 眼裏還是露出一抹喜色, 轉頭吩咐保姆去把中午的飯菜熱一下。
“不用, 我吃過了。”陳灼面色凝重,“我爸呢?請他下來坐坐吧。”
“出什麽事了?”陳母見他面色不太好看,也沒再多言,轉身上樓去叫陳父。
其實陳父早就聽到樓下的動靜,不過是拿喬不肯露面, 靠在床頭假裝看報紙,結果還沒看幾行字,陳母就上來了。
聽說兒子可能有事,兩人都有些着急,匆匆換了衣服就下樓。
陳灼坐在沙發上等着,面色看起來有些疲憊,眉峰緊蹙成一團。
陳父咳嗽一聲,坐到沙發對面,冷聲問道:“陳總找我,有何貴幹?”
“錦廈集團毀約,梁澤凱撤資,這些事你知道嗎,爸?”陳灼默默看着他父親。
陳父面色一頓,還不等開口,陳母先坐不住了,急聲道:“怎麽回事?錦廈為什麽毀約?還有那個梁澤凱,你們不是交情很好嗎,他為什麽突然要撤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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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灼沒說話,依舊看着他爹:“爸,你說呢?”
陳父眉頭緊皺起來,忽然面色一沉,怒道:“怎麽,你懷疑是我指使的?你爹就那麽閑,有功夫去管你那點破事兒?”
看着他爹的面色不似作假,陳灼略微猶豫了一下,又問道:“那李夢瀾呢?你們有沒有找過她?”
“我找她幹什麽?”陳父惱怒起來,“你以為你爹是管居委會的,一天到晚沒事可幹,光顧着你的私人問題?”
怒哄哄地瞪他一眼,陳父霍然站起身,甩手上樓去了。
陳母卻坐着沒動,盯着陳灼若有所思,問道:“那個丫頭怎麽了?”
陳灼沒說話,摸出手機,将李夢瀾發的短信拿給她看。
陳母戴上老花鏡,接過手機仔細看了一會兒,嘴角露出一絲嘲諷:“這就是你看上的人?”
“她不是那樣的人。”陳灼肯定道,“一定是有人逼她發的這條短信。”
“她不是那樣的人?你敢保證,你就那麽了解她?”随手将手機扔到沙發上,陳母冷笑,“你怎麽知道她不是看上了別人,一個能讓她衣食無憂,還拿大把的錢養着她的飯票?”
陳灼面色很不好看,卻也沒再争辯什麽。
“原來你今天回來,就是為了質問我們?”陳母很失望,“我還以為是你良心發現,知道回家來看看,結果你就是這麽氣我們的?”
确認這事不是他父母所為,陳灼心裏輕松不少。他站起身,低頭道:“媽,對不起,是我錯了,幫我跟爸道個歉。”
陳母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冷哼道:“那丫頭走了正好,你也清醒一點吧,別再去沾惹那些腥臊爛臭的。好好一個公司搞成現在這樣,你也該幹點正事了!”
陳灼沒再多說什麽,點點頭便起身離開。
從家裏出來,他坐在車上發了會呆。
既然不是他父母,那會是誰?連李夢瀾都從他身邊奪走,應該是對他很熟悉的人?
陳灼想到秦思思,又覺得以她的本事,不可能做成這些事。
難道是生意場上的仇人?
這麽些年,他們設計院在海城地界上發展壯大,的确搶了不少公司的生意。明裏暗裏得罪的人肯定不少,只是沒人敢開罪他罷了,不知是哪個懷恨在心?
默默在心裏列出幾個人名,他覺得哪個都有可能,又覺得誰都沒那個膽量敢來搞他。難不成是他們聯手了?
亂七八糟想了一堆,一時半會兒也理不出頭緒。
陳灼返回公司,處理了一堆緊急事務,然後在臨近天黑的時候,趕去水塔酒吧。
他們老板一聽說陳灼要去,早早便準備好雅間,酒水果盤茶點擺了一堆,然後把關秀雪和楊靜提溜進去等着。
陳灼一看那架勢,顯然那老板是誤會了什麽,不過他也懶得解釋,坐在關秀雪和楊靜對面,直接問道:“你們知道李夢瀾的下落嗎?”
“不知道。”兩人齊齊搖頭,“她只給我們發了條短信就走了。”
關秀雪拿出手機,給他看短信:姐妹兒,我要離開這個破地方了,你們保重。
再看楊靜的手機,也是一樣的短信。
陳灼盯着那兩條短信,想起李夢瀾發給他和胖老板的短信,腦海裏好像有什麽東西一晃而過,再仔細想卻又抓不住了。他的眉頭緊緊蹙起,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楊靜盯着他打量一會兒,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是不就是夢瀾的那個新男友?”
陳灼面色頓時一沉:“她還有什麽舊男友嗎?”
楊靜她們事先已經得到老板叮囑,待會兒問什麽答什麽,一定盡心盡力,不聽話就卷鋪蓋走人。
雖然她們和李夢瀾是好姐妹,可是關系到飯碗,再鐵的姐妹也不能不先顧自己。
于是關秀雪吞吞吐吐道:“夢瀾她前陣子有過一個男朋友,好像還和那人同居過一陣子。我們讓她帶出來看看,可她總是不肯。說是他們關系并不怎麽好,不過先處着試試,說不定哪天就散了。後來果然就散了……”
陳灼緊抿着嘴角:“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關秀雪想了一會兒,猶豫道:“大概一兩個月前吧,我也記不太清了。”
一兩個月前?
陳灼面色好了一些,她們所說的那個“舊男友”,應該就是他吧?畢竟李夢瀾說過,她只有過他一個男人。而且那一晚,她的笨拙和生澀也不可能作假。他相信她。
從關秀雪她們嘴裏再問不出什麽,陳灼便讓她們走了。
守在門口的酒吧老板一看她們這麽快就出來了,還以為哪裏伺候不周,連忙敲門進去獻殷勤。
“鄭老板,你來的正好。”陳灼起開一瓶人頭馬,加上冰塊倒滿一杯,擺到旁邊桌上,示意他坐下,“我有件事要麻煩你。”
鄭老板連忙欠着身子在旁邊坐下,滿臉堆笑:“陳少,有什麽可以效勞的,您盡管說!”
三天後,陳灼得到一個消息:李夢瀾跟着一個臺灣老頭走了,那老頭給了她五百萬。
同時發到他手機上的,還有一段錄音,裏面是李夢瀾的聲音:“三百萬太少了,我要五百萬。你打到我卡上,我立馬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