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2)
”tony說。
“哦，再見”回音笑着朝tony揮揮手。
因為會議有所拖延，阿潤只好先行離開，委托助理和副手接洽委托人，辦理一些手續。
到醫院，下了車，看見醫院對面的蛋糕店寫着，“栗子の情緣——今日推薦：栗味蛋糕”阿潤不禁笑了一下，“或許，我們只有這樣才能對話”那是5月的最後一天……
他鎖上車門，走到店裏， “買一個栗味蛋糕”
“ye，好的客人”店員殷勤的說。
……
“呀，你看見那個外國男孩子了麽，帥呆啦”
“你是說剛才花園裏和林回音小姐在一起的那個麽？”
醫院裏兩個小護士在蛋糕店裏忙裏偷閑。
阿潤不動聲色，豎起耳朵在聽。
“是啊是啊，哎一古，真是可惜，我怎麽沒那個命呢，有個那麽帥的男朋友，還是外國人……”
“你怎麽知道是她男朋友，”
“呀，我剛才看見他們在花園裏bobo了來着”
“那算什麽bobo……”
“怎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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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說你，太天真啦”
“啊……那每次來看護她的中年人又是誰”
“應該是哥哥吧……我聽她這麽叫來着……”
“哦……”
阿潤脊背很涼，腳下像灌了鉛。
“客人，這是你的蛋糕”蛋糕店的店員說“客人，客人”店員小姐拍拍阿潤的手臂說“您這是怎麽了？”
“ani……”阿潤愣着神，拿着蛋糕，朝外走。
天不應該是藍色的麽？為什麽我的眼裏是灰色的呢，川流不息的車潮喧嚣的都市，為什麽我都聽不到聲音呢？阿潤感覺呼吸困難，搖搖晃晃走向醫院。
遠遠的，一個刺眼的身影從前方走來，是tony。
Tony也看見了崔潤，的确有些不湊巧，不過這也沒什麽，tony想。
兩人漸漸走近，卻都沒有停下腳步，身影交錯，阿潤站定，“我說……”
Tony也停下了腳步。
“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請不要來打擾回音，她是病人，需要休息。”
“只是普通的同學間的問候而已，崔先生不必緊張”
“據我所知，您和回音的關系好像不僅僅是同學而已。”
“呵！那您認為我們是什麽關系？”tony轉身看着阿潤
“回音很單純，要玩的話，絕對不是閣下的對手，請您守住您的品格，不要去招惹回音。”
“啊……看來崔先生很沒有自信啊，這些話為什麽不去和回音說？反到來找我做什麽？我說，你有問過回音的意思麽？你認為你了解回音麽？崔律師，我看該檢讨的人，是你吧！”
“我說！”阿潤氣得臉色鐵青“請您自重！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您對回音做過什麽，我不是不知道……請您，不要對回音做哪些肮髒的事！”
“那麽也請您自重”tony厲聲打斷阿潤的話“不要按一些莫名其妙的罪名給回音！”
“我說你們吵夠了沒？”回音渾身戰栗，出現在兩人面前，原來回音接到阿潤的電話，有話別了tony，便沿着醫院的走廊，走到了醫院門口等阿潤，卻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回音吶！”
“回音”
兩人驚詫的望着回音，只顧着争吵，卻全然不知道回音在側身後
“oppa，你到底覺得我們是什麽關系？嗯？什麽叫肮髒的事？嗯？”回音的淚珠兒從臉上點點滑落“回音從小到大，只做過一件事情，就是喜歡你，難道你不知道嗎？嗯？”
“回音吶……”阿潤伸手，回音卻退步，“你不要過來，難道，我用盡全力去愛你還不夠麽？喜歡我就可以把我留在身邊，不喜歡就把我無情的推開，oppa到底當我是什麽？我不能有自己的朋友麽？不能有自己的友誼麽？oppa這到底是為什麽？！！！！”說着，回音轉身跑回了病房。
“回音……”阿潤随即追了過去
“哎一西……”tony惱怒的踢飛腳邊的一片樹葉，本來是很好的會面，沒想到會弄成這個樣子。追出去顯然不合适，想了想，tony只能無奈的走開。
回到病房，回音正賭氣得坐在床上抽泣，阿潤推門進來，剛要靠近回音，卻被回音喝止。“不要過來！oppa既然這麽不相信回音，那還來這裏做什麽”
“回音，聽oppa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丫頭！你現在是任哪門子性啊！”阿潤終于繃不住了
“oppa現在是在指責我嗎？wai？我是三歲小孩子嗎？為什麽總是阻攔我交朋友啊？oppa你什麽時候可以考慮考慮我的感受！”
“……”
“真不知道為什麽會喜歡上你這個固執的老人家……”
“……”阿潤沒有說話，感覺到縱使是正雅去世，也沒有遭受過的打擊感奇襲而來，真不知道為什麽會喜歡上你這個固執的老人家，所以……青春少女的夢該醒了麽？
“丫頭……你……”阿潤覺得喉嚨發緊，已經沒有任何辭藻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我是說，如果為當初的選擇而感到後悔的話，再選擇一次也沒有關系……”
“oppa……”回音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麽？再選擇一次也沒有關系？”
“回音吶，我……”
“oppa是不要回音了麽？嗚嗚嗚……以前答應回音永遠不再放開我的手，都是騙人的麽？嗚嗚嗚……”回音轉身，哭着跑了出去。
阿潤沒有預料到回音的反應，徹底懵在那裏。
回音的哭聲漸行漸遠，阿潤回過神來，“回…回音吶……”追了出去……
回音跑出醫院，望着馬路，想起曾經也是這樣絕望沮喪的心情，也是這樣川流不息的車潮，阿潤越過欄杆，抓着自己，說得那些絕情的話，既然長大成人就應該有個長大成人的樣子，今天我來就是告訴你我不會再來了……回音的腦海中閃現出阿潤那些絕情的話……
“回音，你站住！”阿潤望着站在馬路邊的回音，大聲說道。
“oppa不要過來……”回音向後退了幾步。
“回音，危險！”
“oppa你讓回音走吧，你不要回音了，所以請不要管我”
“丫頭你胡說些什麽，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回音哭泣着，不理會阿潤，一人徑直走向馬路，蹿入洶湧的車流。兩側的車輛來不及避讓，紛紛發出刺耳的剎車聲，一輛車正處于失控幾乎撞上回音。
“丫頭，危險……”随即阿潤沖入車流,猛得推開了回音。
“oppa……”回音失聲叫道……
……
阿潤只覺得眼前一陣刺眼的白光，随即便失去了直覺。只覺得記憶如電影般在一幕幕的重映，回音剛出生時皺巴巴的小臉，孩童時穿着幼稚園條紋衫穿高跟鞋的樣子，中學時做不出補習題而擰成一團的眉尖……回音披着婚紗微笑、回音在自己懷間酣然的睡臉、回音的笑靥、頑皮、撒嬌、淘氣、任性、嗔怒……一幕幕，原本模糊的畫面異常的清晰……
“oppa……oppa……”他聽見回音在叫自己，卻沒有力氣答應。
醫院的人叫來了泰山，随即老道、Sam和正錄也陸續趕到，回音已經被醫生注射了鎮靜藥物，推回了病房，Sam陪着她，只留三位男士守在阿潤身邊。
“到底是怎麽了，這是！！！！”洪選手趕來，氣急敗壞外加不可思議。
泰山沉默不語，老道給正錄遞了個眼神，正錄推洪選手到外面，小聲的解釋。
回音漸漸睜開眼睛，看見Sam“潤膩oppa……oppa呢？”
“回音啊……你先不要激動，崔律師現在沒……”
“我要去找oppa……”回音不等Sam說完就已經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出病房。
“回音啊！回音！！！！”Sam也攔不住回音。
回音看見正錄和洪選手，正錄遠遠看見回音，便朝洪選手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繼而道鎮走了過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回音，又把頭低下。
泰山獨自靠在病房外，一言不發。
“o…oppa……”回音的聲音顫抖“潤膩oppa他，怎麽樣了？”
“……”泰山沉默，深呼吸了一下，說“崔老潤他……你還是自己去看吧……”
回音感覺手腳冰冷，腳步凝重的推開了房門，阿潤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床單掩着面。
“oppa……”回音開始戰栗，雙手緊握“ani，ani，不會的，不會的，oppa……”
病房如死一般的沉寂，阿潤紋絲不動，沒有半點聲息……
回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哭着撲倒在阿潤的身上“oppa，你醒一醒啊，你怎麽能丢下回音一個人走呢？不是說好陪我一輩子的麽？嗚嗚嗚……嗚嗚嗚……oppa……回音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呢，你醒一醒啊……醒一醒啊，我不該不聽你的話，不該任性故意氣你，不該說那些傷害你的話，oppa，你起來聽我解釋啊，今天tony是來和回音道別的，你不喜歡Tony，我就再也不和他一起玩，嗯？oppa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嗚嗚嗚……回音這輩子，從頭到尾就只愛過你一個人，你睜開眼看看回音啊……嗚嗚嗚，嗚嗚嗚……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丢下回音一個人……嗚嗚嗚……”
“疼……”
“嗚嗚嗚，嗚嗚嗚……oppa你醒醒，不要丢下回……”回音愣了一下，“嗯？oppa？你……你……”
“丫頭……你壓得我肋骨好痛啊……”阿潤緩緩擡起手，掀開覆在臉上的床單說。
“oppa！你醒啦？你怎麽……你……”回音既傷心又驚詫，徹底懵了“oppa你死而複生了……？”
“什麽死而複生？你當oppa是跆拳道V麽？”
“那oppa怎麽……”回音睜大了眼睛望着阿潤“難道你是……呀！！！崔潤！！！！”回音反應過來，徹底炸了毛“你這個壞蛋，你是要吓死我麽？”說着回音用力打了阿潤一下。
“哦……”阿潤吃疼得痛苦呻吟，“不這樣，oppa害怕你再也不會原諒oppa，再也不愛oppa了……”阿潤伸出手，痛苦的撫摸着回音的臉。
“你胡說什麽……”回音握着阿潤的手，覆在阿潤身邊，“回音從小到大，只愛你一個人……”
“oppa也愛你，回音”阿潤吃力的伸出手，撫了撫回音的臉龐。
道鎮拍了拍泰山的肩，“看吧，那丫頭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泰山深吸一口氣“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既然不知道怎麽說，那麽他們的人生就交由他們自己來處理吧，我們只當觀衆，如何”
“哎……”泰山嘆了口氣。
病房轉角處，也傳來一聲輕輕嘆息，tony因為不放心回音，便悄悄回來看看，剛才的一幕，讓tony幡然領悟，屬于阿潤的愛情領地從未被人侵占過，而自己的努力永遠只能是徒勞的關心，甚至還是負擔和困擾，tony緊了緊手中的機票，背起背包，滿載欣慰、遺憾與不舍，默默踏上了飛往紐約的航班。
或許是上天眷顧，阿潤雖然在車禍中多處扭傷，卻沒有傷到要害，連醫生都驚嘆阿潤的幸運，至于回音，雖然有老道替她開脫罪名，但卻受到了哥哥泰山的嚴厲責罰，正當回音的眼淚鼻涕未幹，卻收到了一個令人再次昏倒的壞消息，哥哥泰山竟然放權給阿潤，如果自己調皮搗蛋不服管束，便可以施以“酷刑”懲戒，連小時候施暴用的笤帚都拿給了阿潤，只叫回音叫苦連天。
阿潤的身體徹底康複，與回音也恢複了往昔的濃情，日子一天天過去，四位紳士和她們各自的摯愛，過着雖然平靜卻很溫馨，直到一天下午，回音坐在公園草坪上，哄着懷中不停哭鬧的寶寶，“哎一古，寶貝啊，已經哭了半個小時了，不累麽？我們停下休息一下吧？嗯？”
“哇哇哇……”寶寶鬥氣般的哭得更大聲了。
“哎一古哎一古，寶貝啊，到底怎樣你才能停下來不苦啊……哎一古”
“他才這麽小怎麽能聽得懂你說得話”阿潤朝回音走來。
“哦，oppa……”
“哈，快，讓我抱抱”阿潤放下公文包，開心地接過回音手裏的寶寶“wuli小外甥長得真快啊，林泰山這個狗BABY，盡然把孩子一丢就自己度蜜月去了，真是……哎一西……”
果然寶寶繼承了林家特有的基因，折騰耍寶的能力一流……讓回音和阿潤連呼後悔……
夕陽西下，回音和阿潤手牽手，推着小寶貝走在回家的路上，阿潤感悟道“人生的美妙真的是千百個輪回中，終點原來就是最初的原點啊……”
“那既然終點已經回到了原點，那麽，我不介意再從這裏出發”回音回答道“oppa，我們也要個孩子吧……為什麽人生總要不斷給自己設限呢？聽從心的感覺，難道不好麽？”
阿潤點了點頭，沒有反對，對于阿潤來說，或許正是自己聽從了心得感覺，才沒有讓自己身邊的幸福溜走“回音吶，我也希望有一個長得像林回音的小家夥叫我爸爸……”
“oppa……”
“噓……”阿潤捧起回音的臉，柔柔的唇覆下……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