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了。

項南在她下車的時候忽然問道:“你幾號回去?”

“呃……應該是初六的車。”

“正好,我也那時候回去,那到時候我在這等你?”

“好啊!”有順風車神馬的最舒服了,她當然很樂意。

“你家電話給我留一個。”

“呃,啊?”

“不然到時候我怎麽聯系你?你手機不是丢在那車上了?”項南勾勾唇。

“呃,也對。”

留完家裏的固定電話之後,施施便史無前例地一身輕地回到了家。

見女兒回到家,施媽媽歡喜之餘才發現她竟然什麽行李都沒帶,不免又唠叨幾句。

施施想幹脆就不說行李丢車上了,免得父母平添擔心,于是便說不帶行李只是圖方便。

誰知第二天鎮長途汽車站竟然給她家打來了電話,施媽媽接起固定電話之後一臉奇怪地看着施施道:“長途汽車站打來的電話,找你的。”

施施接過電話,“你好,我是施施。”

電話那頭是一個中年女聲,“你的行李落在NM3890的車上了,趕快過來拿一下吧!”

施施愣住了,她還正愁要怎麽才能拿到行李呢,沒想到現在的汽車運輸公司真的很有職業道德啊!

她歡快地在心中歌頌了一下偉大的祖國,然後便叫上弟弟騎着父親的摩托車去鎮上拿行李了。

施澤正在家中休寒假,年輕人過剩的荷爾蒙将摩托車開得飛快,還一邊回頭好奇地問:“姐,大壯跟我說昨晚看見你從一輛跑車上下來的啊,那車怎麽不到咱家門口停啊?”

“……”施施想不到讓項南把車停在離寸頭五百米遠的地方還有人看得到,無語地想,幸好沒有讓他送到門口呢!

施澤見姐姐不吱聲,仍不死心地問:“姐,那一定是個男的吧,而且肯定很有錢,大壯說人家開的是法拉利哎!”

“小孩子都還麽踏入社會呢,關心那麽多沒用的幹嘛。”施施無言以對,只好拿出姐姐的威嚴來鎮壓施澤不斷迸發的好奇心。

說來她的擔心還真的不是多餘的,如今村子裏外出打工上學的人越來越多,見的世面也越來越廣,豪車在大家眼裏也不是什麽稀奇物了,一出現好多人都認得出什麽牌子。

“哎呀姐,我都快畢業啦!你就告訴我嘛,我不會告訴媽媽的,發誓!”施澤說完還從車把上空出一只手來,豎着三根手指頭發誓。

吓得施施趕忙喝止,“好好騎車,不要命啦!”

“那你告訴我,不然我手就不放下!”施澤暗暗得意,其實單手騎摩托對他來說就跟單手騎自行車一樣簡單。

他太了解自己的姐姐了,不用這個法子吓吓老姐,她鐵定是不會說的。

施施果然投降了,她語氣軟軟地道:“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你先把車把抓好。”

施澤轉過頭吐了吐舌,然後才老老實實騎起車子來。

“其實就是一個同事啦,只是他剛好也是到M縣,我們到縣裏的時候太晚沒車了,他就很好心地要送我回我們村了。”

“不會吧!就這麽簡單啊!”施澤聽了不免有些失望,但随後又不死心地說:“說不定人家喜歡你嘞,不然幹嘛這麽晚了還費心費力送你回村裏。”

“瞎想什麽呢!就是一個比較好心的同事啦!”施施沒好氣的給了施澤一拳,打在他結實的背膀上卻像打在木頭上,疼的只是她自己的手。

施澤在前面奸笑,笑聲中飽含着暧昧。

拿到包裹之後施施就後悔沒有跟媽媽說實話了,這拎一堆東西回去,免不了又得一通長長的解釋。

可誰能想到這麽快就能拿到包裹呢,施施之前還做好了找不到包裹的準備呢!

在家舒心地過了幾天好日子,施媽媽每天都變着法子做好吃的,姐弟倆吃得那叫一個肚肥嘴美。

幸好施施自大二那年成功減肥之後,身體就像變了一個體質一樣,怎麽吃都不再長肉了。

其實倒也沒那麽神奇,據研究型學者孟潔分析,有可能是因為施施在減肥的那一年已經養成了良好的飲食作息習慣,堅持吃水果蔬菜多于肉類,然後又堅持運動,身體攝入的熱量還沒來得及轉化為脂肪就已經被消耗掉了。

這天施媽媽做了最拿手的□□,施媽媽剛做好,姐弟倆就迫不及待地将□□從廚房端出來大快朵頤。

施澤邊啃着兔腿邊拿過施施的手機上網看新聞,看着看着又反到相冊去看照片。

施施的手機裏向來都沒什麽秘密的,任誰想拿去翻看她也不會阻止。

她見施澤專心地看照片,竊笑着拿起兩姐弟都最愛吃的兔頭,趁他不注意一口就将兩只兔耳朵咬下。

正暗爽着,想象一會兒施澤發現兩只兔耳朵都被她咬掉了會有什麽反應的時候,施澤忽然就含糊地喊了一聲:“哇塞!姐!你真有男朋友啦!”

這一句差點沒讓施施把兔耳朵噴出來,她趕緊将還沒嚼碎的兔耳朵吞下去,然後丢給施澤一個白眼:“又瞎嚷嚷什麽呢!”

“還裝!姐你藏得夠深的啊!”施澤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極為誇張的暧昧的笑容,然後揚了揚手裏的手機,“哼哼,這張照片是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

動~~力~~【內牛滿面的爾康臉

土豪我們不做朋友吧

“亂講什麽呢,我手機裏從來都沒有男人照片的,你不會是把許青青看成男人了吧!”

施施放下手中的兔頭,又抽了張紙巾擦擦手,這才伸手想從施澤手中拿過手機。

誰知施澤卻一揚手,将手機高舉,施施就抓了個空。

“喂,你幹嘛呢?”

“我得先拿去給老媽看,回到你手上就怕看不到了!”施澤獻寶似的舉着手機得意洋洋地跑向了廚房,臨出門的時候還特意回頭留個施施一個氣死人的微笑。

“無聊!”施施懶懶地坐下繼續啃兔頭,不就是許青青嗎,老媽又不是沒見過。

吃完兔頭後,施施舔了舔手指,忽然感覺不對,施澤也見過許青青的照片啊!

那上面的“男人”是誰?!

奇怪!施施連忙起身往廚房跑去……

一跑到廚房門口,她的耳朵就被施媽媽一連串滿意的“啧、啧、啧”聲塞滿了。

施媽媽拿着手機湊到眼前細細地看着,“啧、啧,小夥子長得真精神!跟你爸年輕的時候一樣有男人味……”

施施簡直要暈倒了,他們到底在說誰啊!跟她爸又有什麽關系!

她快步走到老媽身邊湊過腦袋去看,這一看就把她驚呆了。

照片上的人果然不是許青青,而是項南!

她感覺腦袋又瞬間不好使了,簡直都想大呼有鬼了!

她什麽時候給項南拍過照片啊?

施澤看見姐姐驚呆的樣子,以為她是被抓包的自然反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別說,如果這人真做我姐夫的話,還挺不錯,相當MAN!”

然後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似的說:“姐,這人不會就是開跑車載你回來的那個吧!哇!一定是!”

正在細細端詳照片的施媽媽反應異常靈敏,聽到施澤這麽一說立馬問兒子:“誰載你姐回來的啊?”

“前兒大壯說他在村頭看到姐姐從一輛跑車上下來的,肯定就是這男的,誰沒事送你到家門口啊!”施澤篤定地朝施媽媽說道。

“真的嗎?有對象了怎麽不告訴媽媽啊,多好的孩子啊,大老遠的還特意送你回家……”施媽媽看向施施,一臉殷切的表情。

“沒、沒特意,人家只是正好也要到M縣的……”

說完之後施施就感覺到什麽地方不對勁,忽然有些後悔說這句話了。

果然,施媽媽在得到女兒這個答案之後,馬上臉上就展現出了“熱烈歡迎我家女婿來做客”的熱情笑容,“他正好在縣裏啊,那你趕快讓他來家裏坐坐,讓媽看看!”

“……”施施在心裏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微微抽搐着嘴角說:“那什麽,其實他不是……”

“不是什麽啊,姐你就別不好意思了,趕緊讓他來吧,再過兩天都得回C市啦!”施澤一臉興奮地打斷施施道。

施施給弟弟丢了一個白眼,心中在垂淚,她怎麽會有一個就會瞎添亂的弟弟?

“對啊,明天就讓他來吧,就這樣,媽媽先去準備一下明天的菜!” 施媽媽覺得兒子說的很有道理,甩下這句話人就轉去後山了。

施施機械地跟着老媽轉身,木木地看着老媽的身影遠去,然後才幽幽地轉過身,直勾勾地盯着施澤。

施澤的脊背立馬湧起一陣寒意,他反應迅速地撒丫子就跑,邊跑還邊喊:“姐夫救我!”

留下施施幾乎氣絕當場。

……

吃晚飯的時候,施媽媽興高采烈地跟施爸爸說起了這事,施爸爸一高興還拿出自家釀的米酒和施澤碰了兩杯。喝了酒之後有些上頭,就直嚷嚷着要見未來的女婿,搞得施施尴尬地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施施是真正感覺到什麽是為難了,自從施澤考上大學後,他們家就再沒發生過什麽喜事,她也是好久都沒看到父親母親這麽開心了。

她愁得晚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連手機上的照片是怎麽回事都暫時忘了去想。

在床上做了大半晚上的烤魚之後,她終于狠下心,決定邀請項南到自家玩玩。反正她死不承認是男朋友就行了,就當做是邀請普通同事來玩就好了,甚至還可以當做是感謝他這次幫了她的忙。

有了決定之後腦袋就放松下來了,很快施施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施媽媽就跑到施施房間拍她的屁、股叫她起床。

施施掙紮了半天才睜開眼,一睜眼就對上了老媽遞過來的手機:“閨女,你給我女婿打過電話了嗎?”

原本還睡意朦胧的施施立馬就被“女婿”這兩個字雷醒了,“媽,我說了他不是……”

“趕緊打,從縣裏過來還得一個小時呢!”施媽媽不容她把話說完,就把手機塞到她手中,然後一臉嚴肅地監督女兒打電話。

“天哪——”

施施把頭埋進被窩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哀嚎。

~~~

“那什麽,只是為了感謝你這次幫了我這個大忙,就是想請你到我家坐坐……不過如果你沒空的話那也沒關系,真的……”施施頂着施媽媽掃射過來的眼刀,刻意提高了一點音量強調了一下後半句。

電話那頭幾秒鐘沒有聲音,施施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暗自祈禱着:千萬不要答應啊,我真的就是被迫跟你客氣一下的……

“我還真的是很忙。”

“哦!那沒關系——”施施立馬接茬兒。

但馬上就被項南淡淡地打斷了。

“不過去你家坐坐還是有時間的。”

“……”

……

兩個小時之後,項南就開着他那輛藍色的狂拽霸的法拉利來到了施施家所在的小村莊。

跑車霸氣的外形和轟鳴的馬達驚動了半個村子,幸好車子開不進施施家門口的那條小巷,只是在巷子口停下,否則施施家門口恐怕就要比村部還要熱鬧了。

項南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又引起了圍觀村民的一陣竊竊私語。

站在巷子口迎接的施施看了一眼之後,就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項南穿着一套不知什麽牌子的西裝,雖然施施不認識那個牌子,但以她在許青青身邊浸/淫多年的經驗,這絕對又是某個貴的吓死人的國際品牌。

西服的版型和他的身材極貼合,将他整個人襯托地既有型又極有氣質,竟然有那麽幾分器宇軒昂的感覺。

施施還真沒看他穿過這麽好的西服,之前都是在辦公室看他穿一些G2000之類的國産品牌,冷不丁這麽一仔細打扮起來,她竟然發現原來他也是蠻耐看的……

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啊!

但是,她不過是邀他過來坐坐而已,他用得着打扮地這麽正式嗎,就跟見……見……施施的臉蛋忽然就紅成了一只煮熟的螃蟹。

她瞬間就想起了老媽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春芳姨的女婿上門見岳父母時的情形。

春芳姨的女兒雪娟找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據說是在B市開了一家裝潢公司。去年春節的時候雪娟帶着男友正式登門拜訪準岳父母,穿的就是這樣西裝革履人模那什麽樣的,而且還提了不少名貴的禮品,什麽茅臺啊中華煙之類的。

春芳姨從小就習慣和施媽媽攀比,誰嫁得好啦,誰家日子過得好啦,誰女兒比較漂亮啦,誰的孩子比較有出息啦……

雪娟的男友去她們家那天,春芳姨還特意叫上了施媽媽和施施去她們家,美其名曰“幫忙把把關”,實則就是為了炫耀,這點連施施這樣情商已經低到一定程度的人都看出來了。

春芳姨很是得意了一把,因為從小到大她就沒有贏過施媽媽。

長得沒施媽媽漂亮,嫁的老公沒施媽媽的好,日子兩家後來雖然也差不多了,但女兒遠沒有施施好看,雪娟也只是念了大專。

但有一句話叫做“嫁人有時候就是女人的重生”。雪娟找了一個有錢男友,春芳姨就覺得馬上比過了施媽媽,有一種一雪前恥的感覺,人前人後總有意無意地提起“我那女婿啊今年我生日又給我買了一對兩萬多塊的金镯子呢”“雪娟爸抽中華都覺得沒味兒了呢!”“那燕窩吃多了膩歪”…… 整個一炫富版祥林嫂。

前面忽然又傳來一陣嘩然,猛地将施施的思緒抽回,她忙擡起頭越過人群往前看去。

原來是項南不知按了一下什麽按鍵,跑車的後蓋忽然就升起了,然後漸漸地往後降去,露出了跑車的後備箱。

村裏大多數人都沒這麽近距離地觀察過名牌跑車,包括像施施這樣出去混了幾年的人也不知道,原來小車的後備箱還可以這麽打開的。

可是大家的反應未免也太過誇張了一點,再怎麽說好多人也是見過世面的,也不至于這樣就被“震撼”到了吧!

施施不由自主地走到人群裏,看看究竟是什麽情況。

誰知剛走過去一看,她就瞬間呆滞了。

只見偌大一個後備箱,竟然滿滿地裝的全是禮品,那一個個包裝華麗的禮品盒,雖然不知道裏面裝的什麽,但絕對都是價值不菲。

因為她竟然在角落裏看見了一個蘋果筆記本的包裝盒,還有什麽土豪金iphone5s,什麽ipad……

這些對她來說買一個就要花一個月工資的奢侈品,竟然被他随意丢在了角落…...那那些正經包裝的又是什麽?

施施感覺自己都要哭了,她真的只是請他來自家坐坐順帶吃頓便飯的啊,完全是為了應付一下父母而已,天知道他為什麽要帶這麽多禮物!

她連忙雙手合十向天祈禱,但願這些禮物并不是要送給她家的,否則她怎麽還得起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親愛的妹紙給我扔的地雷,抱住用力親一口!mua!

抱住土豪不松手扔了一顆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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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土豪不松手扔了一顆地雷

一只功力深厚的馬屁精

“哇!這車太霸氣了吧!”施澤不知什麽時候也來到了人群中,站在跑車前撫着下巴啧啧稱嘆。

然後看了一眼呆立在人群中的姐姐,無語地快步走到施施身旁,朝項南呶呶嘴,“姐,你傻站着幹啥,快過去啊!”

施施這才如夢初醒般地穿過重重或羨慕、或驚嘆的眼神,不自在地挪到項南身邊,木然地看着他将散落的小件禮品收進禮品袋中。

項南好整以暇地收拾好了以後,才直起身子,眸中帶着笑意直視着她,“你終于肯過來了。”

“……”

“不準備讓我進你家了?”

“不、不是……”

“那就讓你弟找兩個人幫忙搬東西。”

“……”天哪,這些禮物竟然真是送給他們家的,施施默默數了數幾張卡裏的錢,然後一陣頭暈目眩。

施澤極有眼力見地湊過來自我介紹,并朝項南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施澤,施施的弟弟。”

前兩天在車上施施曾提起過自己有一個弟弟叫施澤,看着面前這個眉目和施施有幾分相似的清俊男孩,項南笑着握了一下那只手,“你好,我叫項南。”

~~~

施澤帶着兩個小夥子把車上的東西搬進了屋,施媽施爸除了覺得禮品太多之外,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因為他們根本不認識這些禮品,所以也就無從知曉它們的價值了。

施媽媽笑得合不攏嘴,拉過項南的手直道:“哎呀,小夥子真不錯,只是人來了就好了,帶這麽多東西幹嘛,我們這兒都買的有的,下次人來了就好了啊……”

施澤在旁邊一臉黑線,心中默默道:媽,這些東西我們這兒一樣都買不到。

項南謙遜地說:“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就瞎買一氣,以前也沒去女孩子家做過客,沒經驗……”

施媽媽一聽心裏更開心了,敢情女兒是他的初戀哪,條件這麽好的小夥子還那麽本份老實,這樣的女婿哪裏找啊!

嘴裏忙說道:“沒經驗好,沒經驗好啊!”

施施跟在兩人後面聽着雷人的對話都要被雷裂了。

施媽媽抽空瞥了一眼跟在後頭的女兒,發現她還是一臉呆滞樣,便趕緊使眼色讓她去泡茶。

施施呆了半天也沒領悟過來老媽是什麽意思,還好施澤眼明心聰,連忙轉進廚房從冰箱拿出茶葉塞給姐姐。

施施看着手中的茶葉,忽然想到自己還沒正經泡過茶呢,雖說自家的茶具不過是普通的骨瓷套裝,但那洗茶慮茶倒茶一系列動作對她而言也算是繁雜的。

她看了一眼和項南相聊正歡的爸媽,再看看坐在一邊明顯要袖手旁邊的弟弟,嘆了口氣拿起一小包茶葉,拆開倒入蓋碗中,然後拿起熱水壺倒熱水洗茶。

沒想到一下子倒地太猛,開水一下就溢到她還沒來得及從蓋碗上離開的右手上。

“嘶~~”施施疼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正和施爸施媽聊地投入的項南卻反應迅速地,第一時間就握住了施施被燙到的手指,遞到自己唇邊吮了兩口,臉上有明顯的心疼,“怎麽這麽不小心,以後泡茶的事兒還是我來弄就好了。”

他這一系列動作做地自然無比,仿佛真的跟施施是相處多年的情侶一般,而且自動自覺就把客廳內其餘三人當成了人肉背景。

施施瞬間呆滞了。

施媽媽臉上的笑容愈發滿意,剛剛看着笨手笨腳泡茶的女兒,還擔心她這個女兒什麽都好,就是情商太低,這也是硬傷,在社會上是會吃虧的。

現在看見項南這麽體貼關心女兒,她心中已經放心了許多。

施爸爸眉眼裏都是笑意,清了清嗓子道:“我這個女兒啊,從小就是毛手毛腳,做什麽事兒都不讓人放心,小項你可要多留點心啊。”

項南從善如流,“叔叔阿姨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施施的!”

施爸爸滿意地微笑點頭,然後就招呼施媽媽去宰殺雞鴨了。

施媽媽樂呵呵地站起身,對兒子使了個眼色,施澤也屁颠颠地跟去幫忙了。

施施呆愣地看着各自進入角色的衆人,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了,怎麽事情的發展好像正朝着某一個方向,越來越一發不可收拾了呢?

她的視線随着最後一個出門的弟弟轉到門口,然後又轉到放在電視櫃旁邊的小山般的禮品,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她扭過頭,發現她的手還被項南抓着呢。

“你、你放手。”

項南勾了一下唇,然後聽話地放手。

施施收回手,想起剛才此人的行為,倏地就紅了臉。

別開臉去,道:“你帶這麽多禮品做什麽?我只是讓你來我家坐坐,其實就是為了感謝你這次幫我大忙……”

“我第一次到女孩子家做客,也不知帶什麽好,但沒有空手上門做客的道理啊。”

“但是你買的那些除了蘋果和那個CHANEL和GUCCI我認識以外,其它連我都不認識,我爸媽就更不認識了,他們就更不會用了……”施施吞了一下口水繼續說,“而且這些東西一旦你買下來了,不管再新,一轉手就成二手貨了,要折價不少的,到時候我……”

施施自顧自地說着,忽然感覺到有些異樣,她擡頭一看,才發現旁邊的項南早就變成了一張臭臉。

她趕忙閉上了嘴,心中默默地把沒出口的話說完:到時候我就得虧好多啊,土豪你怎麽不幹脆把錢給我,這樣好歹我不會虧啊!

項南黑着臉拿起熱水壺泡起茶來,盡管臉上黑壓壓地籠罩着一層烏雲,但卻不影響手裏的動作。

施施發現這套她在超市三十塊錢買的普通茶具,在他手中娴熟而優雅地變換着,忽然就好像上升了不少檔次。

項南先給施施斟了一杯茶,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怡然自得地喝起茶來。

施施則無意識地用手指摩挲着杯沿,愁苦地思忖着要怎麽把這些名牌貨轉換成票票,兩人之間一時有一種奇異卻又和諧無比的沉默。

“那個——”

“不要跟我談錢。”

兩人竟然同時開口。

施施頹然,她的确是想跟他商量,看看能不能把這些東西用他的車載去C市托許青青處理掉來着……

她從小就不習慣欠人錢和人情,上次他幫她把地鐵上的猥瑣男教訓了一頓,她就已經不知道要怎麽還這個人情了,現在又欠他那麽多錢,這會讓她晚上都沒法安睡的。

可瞥了瞥項南烏雲還未散去的黑臉,她嗫嚅着嘴唇,終究還是沒敢說出口。

唉,土豪,我真的不想跟你做朋友。

~~~

一頓飯下來,施施終于明白為什麽看上去木讷少言的項南在公司能有不錯的人緣了,更明白了為什麽他會是公司的“婦女之友”。

此人簡直就是一功力深厚的馬屁精!

在餐桌上,他邊猛吃邊猛誇菜式美味,那誇贊的詞彙信手拈來,個個精準又不浮誇,施媽媽一盤簡單的炒面,被他贊得讓施施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周星星的《食神》,然後不自覺地就腦補了一個詞出來——“黯然銷魂面”。

最絕的是,他能夠将贊美的話語和大快朵頤的動作結合地完美自然,而且溢美之詞在他說來又是那麽地誠懇樸實,讓人絲毫不覺得他的誇獎虛假做作。

施媽媽直樂得一邊不停地給他夾菜,一邊對施施耳提面命,讓她要好好學習廚藝,将來可不能虧待了項南。

搞得施施一時都混亂了,到底她是老媽親生的還是項南才是?

而且這話聽來怎麽這麽不舒服,她一邊狠狠地扒飯,一邊毀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寧願聽父母唠叨幾天,也不該請他來家裏做客的啊!

吃完飯,施媽媽就趕施施去收拾碗筷洗碗,她則拉着項南坐下來傳授做菜的訣竅,因為剛才某人表示将來如果施施不會做菜,他可以全力包攬此事。

施媽媽那個開心啊,直覺得一定是自己每天燒香拜佛感動了神靈,才會保佑女兒給自己找了個完美無瑕的女婿。

施施強忍着項南繼續發揮他的馬屁功,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收好了碗筷,然後抓着碗筷逃離了客廳。

跨出門口的時候耳邊還飛來一句:“阿姨您真的好年輕啊,我剛見您的時候都不敢叫阿姨的,還以為您是施施的姐姐呢!”

施施渾身一顫,手裏的碗筷差點就粉身碎骨。

~~~

項南帶來的效應是轟動而廣泛的,不單是施施家,整個村子都知道施施找了個有錢的男友,施施在家坐立不安地過完了春節在家最後的兩天,然後搭乘項南的順風車回了C市。

不過她再也不敢讓項南進到村裏了,而是讓施澤騎摩托車将她送到村外的省道邊上,在那裏和再項司機彙合。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我又厚着臉皮來求評論和收藏了——

走過路過的妹紙們,給個收給個評啊!乃們的支持是偶最大的動力!

總顯示不了啊,于是又修改了一下才顯示,不是僞更啊,老是傳不上去......

此事必有蹊跷

回到C市半個月之後的某一天,施媽媽在通電話的時候還得意地告訴施施,春芳姨自從項南去她們家之後,就再也不敢在施媽媽面前顯擺炫富了。

雖然施媽媽自始至終都不知道項南帶來的禮品價值幾何,那些禮品除了被施澤挑走的以外,也基本上都被施媽媽送給了親朋好友。

念大一的堂妹拿到最新款的GUCCI包包後還特意打來電話表示感謝,并在電話中表示要向堂姐學習,将來也找一個這麽有錢大方的男朋友。

施施感覺這下真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是這能怪誰呢?是她自己邀請項南來家裏做客的啊!

而且她還無意中誤導了一個大好女青年的價值觀,真是罪過啊!

什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

……

那天在返回C市的路上,施施還是忍不住表達了心中的不滿,“我知道對于你來說,可能你到人家裏做客帶便宜禮物很丢份,可是你帶那麽多貴重禮物,我全家甚至全村人都誤會了……”

“誤會就誤會咯。”項南不以為然地說。

“哎!你無所謂我有所謂啊,我是女孩子哎,何況,何況我還有男朋友的……”

項南撇了撇嘴不說話。

“以前真沒看出來你還挺能說會道的,而且你為什麽要讓我爸媽誤會我們,那什麽啊?!”

施施的話語中有明顯的揶揄和不滿,但項南像是沒有絲毫感覺,他一本正經地說:“我這是讓他們先預習一下。”

“預習?”

“對。”

施施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句話什麽意思,難道是指讓爸媽先預習一下如何招待女婿?可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傷腦筋。

她想起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于是轉頭問道:“對了,我手機上怎麽會有你的照片?”

項南竟然馬上就回答了她,“這個還是問你閨蜜吧。”

“你是說青青?”怎麽會跟青青有關?

項南微微笑,表示默認。

施施強按住馬上打電話給許青青的沖動,死丫頭還未必回來了呢,思忖了片刻還是決定等到了住處再說。

回到住處,項南幫施施把行李提到樓上後就告辭離開了。

施施關門的時候擡頭看了一眼電梯門口項南健碩的背影,莫名其妙就紅了一下臉。

咦,她為什麽要臉紅,最奇怪的是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臉紅,難道是累的?

但是不管怎麽說,項南這個人還是很有分寸的,盡管剛才施施假惺惺地邀請他進屋坐坐喝杯茶再走,但他還是禮貌地謝絕了,她會說她真的擔心他自來熟跑進來坐嗎?

剛才折騰了這麽久裏面都沒動靜,想必許青青那貨是沒回來了。

施施拖着疲憊的身軀挪到沙發上癱坐進去,然後拿出手機給家裏打電話報平安。

施媽媽在知道女兒平安到達之後,毫無意外地又是對小項童鞋一頓猛誇,說人懂事有禮貌體貼又本份,總之施施懷疑老媽所知道的所有褒義詞全都被用上了。

末了施媽媽總結一句:“以後回家都要帶上小項啊!明年讓他來咱家過年!”

“……”

挂完電話,施施一陣捶胸頓足,她悔啊,她後悔地想死啊……

在沙發上耷拉着腦袋懊喪了半天,施施忽然擡起了頭——

管它呢,過兩個月就跟老媽說他倆分手了,這樣老媽就沒法逼着她帶他回家了!

對!就這麽辦!

想清楚了之後,施施就覺得腦袋一下子清明無比,于是決定先去洗個澡。

拿着衣服往衛生間走,經過許青青房門的時候,她卻忽然聽見了“嗒、嗒、嗒”的敲擊聲!

“嗒、嗒”

“嗒、嗒、嗒、嗒……”

敲擊聲時有時無,時快時慢,但卻能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施施頓時渾身汗毛倒豎,屏氣凝神地慢慢往門邊挪去,越挪近那敲擊聲就越清晰!

施施吓得抖如篩糠,哆嗦着拿出手機,想也沒想就撥出了項南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之後就接通了,那邊背景聲是輕輕的充滿節奏感的樂曲聲,他應該還在開車。

“施施。”項南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莫名地就讓施施感到一陣安心。

“我、我家有、有鬼,好、好吓人!”施施迅速跑到開放明亮的陽臺上,壓低聲音哆哆嗦嗦道。

“怎麽了?這世上哪有鬼。發生什麽事了?”項南聽見施施聲音哆嗦、語不成句的,一定是害怕到了極點,不由得也緊張起來。

“你、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好,我馬上過來,你現在在哪?”

“我、我在陽、陽臺。”

“……好,你呆在那別動,把陽臺門關好!”

挂電話之前又加了一句:“別怕,乖乖在那呆着等我過來!”

“嗯嗯!”施施搗蒜般地點頭,在寒風和恐懼中瑟瑟發抖。

正月裏的冷風吹到臉上就像刀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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