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開棺驗屍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邵奕沒打算原諒我,只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起頭。我能從他瞳孔中看出,倒影出來的人影不是我千棠,而是任然。
“生前不是說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嗎?今日我就親自開棺驗屍。”
他眸中的狠厲,駭的我雙腿發軟,幾乎是站不住腳。
雨越下越大,還伴着電閃雷鳴。似是附和着邵奕的怒氣,要将這裏摧毀個幹淨才罷休!
很快,墳墓被刨開。
裏面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邵奕站在挖開的大洞旁邊,怒形于色。一把拎着我的脖子丢進坑洞裏。
我滾滑進去,雨水混着泥土直往我口鼻中鑽,我難受的鼻涕眼淚往外飙。
邵奕陰沉着臉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嘶啞的聲音似是要将我淩遲:“任然的屍體呢?”
我腦子嗡嗡直響,許久才反應過來。我驚慌的搖搖頭,然後畏懼的往後縮了縮。
我真的不知道!
當初任然的下葬以及後續的一切,都是我爸一手操辦的。我根本不清楚任然的屍體為何會不在裏面。
“是你在騙我,還是你爸在騙我?”
我沒回答,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五年前的墳墓,今日被掘開發現裏面根本就沒有屍體。誰又能解釋得清,莫不是屍體自己跑了?
邵奕見問不出我什麽東西,就找人給我爸打電話。
豆大的雨點,讓我視線模糊混沌,我只隐約瞧見邵奕一張一合的嘴唇。
良久,邵奕從耳邊拿下電話,深深的瞧了我一眼轉身離去。随後,保镖将我從坑洞裏架了出來。
一路上,我大汗涔涔的縮在車的角落裏,甚至是連呼吸都不敢大喘一下。何況是想詢問邵奕是想将我帶到哪兒去。
很快,車停住了。
我被粗魯的丢下車。我懵愣的擡頭,怎麽會到醫院來了?
邵奕從車窗外伸出頭,面無表情道:“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任然的屍體若是找不到,我拿你試問!”
話抛下,車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煙霧蒙蒙的細雨盡頭。
雨水将我身上的泥濘清洗了幹淨,我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正舉目無措時,同事小璨急沖沖的跑了過來。拉着我的手就往醫院裏面跑。
“你終于來了,你爸現在躺在手術室,醫生已經下了幾次病危通知了,你快去簽字!”
我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我爸怎麽會?
天他還好好的,怎麽會今日就被醫院下病危通知書了?
走廊中,前方病房外似乎有暴亂堵住了道路,我急得硬是從人堆裏擠了過去。而小璨則被堵在人群後面。她朝我揮揮手示意我先過去。
我感激的點點頭,一路小跑過去。
拐角處,我撞到了一個人。
他手中的文件被我撞得散落了一地,我急得快哭了,只得不斷的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趕着去救我爸……”
沒來得及等對方說話,就從他身旁跑了過去。
似乎,隐約聽見那人在身後喃喃失神的兩個字:“任然。”
我沒時間思考,一把拉住在手術門口等待簽字的小護士,二話不說就簽下了字。
“護士,我爸怎麽樣了?”
“腦梗,馬上做手術,你最好是提前做好心理準備!”護士扯下我的手,疾步走進手術室。
腦梗?腦梗?
這兩個宛如兩座大山壓在我身上,我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地上的冰冷從腳侵入到大腦。
我爸得了腦梗,生死垂危。而我卻還在糾結怎麽解釋我和邵奕之間的關系。說到底,我還是太自私了。
深夜,我爸有幸挺了過來。
我抱着小璨喜極而泣:“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小璨是個容易害羞的姑娘,她嘴角噙着笑道:“叔叔沒事就好,我也沒幫到什麽忙!倒是你,臉色這麽不好,要不要給你丈夫打個電話,讓他來替你守會兒?”
我裂開的嘴角僵住了,伸手摸了一把淚水,苦笑道:“我跟江達程已經離婚了……”
提到江達程,我驀然想起,青青已經失蹤了三天了。
我先送走了小璨,又連忙打電話報警,想讓他們幫忙找找青青。
可後來,警察告訴我,青青沒有被上戶口,屬于黑戶。他們也幫不了我,只能我自己想辦法了。
我一邊要守着還未清醒的父親,一邊想方設法的到處發傳單找青青。
兩天了,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喝過一口水。
我強撐着疲倦的身子,見到人就送上一張尋人啓事。可大都都被送進了垃圾桶裏。
我的耐力和體力逐漸被消磨的幹淨,只憑着意志往前挪着步伐。
發完手中的傳單,我行屍走肉般的去醫院查看一下父親的情況。
醫院走廊上,我發現青青的一張尋人啓事掉在了地上,我彎下腰去撿,卻被來人的腳給踩住了。
我稍稍擡起頭,婆婆正懷抱着嬰兒,幸災樂禍的看着我,挖苦道:“喲~這不是出軌到處勾引男人上床的狐貍精嗎?怎麽?被男人玩完抛棄了,來醫院撿垃圾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