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每周他都被斯內普叫過去。
起初丹尼爾妄想着找借口推掉,但他又能夠找到什麽借口呢?——他的工作簡單輕松,只要日常維護飛路網,工作地點又是距離霍格沃茲那麽近的豬頭酒吧。一旦他冒出想要逃離的想法,肋骨處的奴隸契約就會發紅發燙,仿佛連帶着他的心髒都被勒緊了。
他只能按時赴約,一次又次——和這條時間線上的自己只隔着一扇門。果然大腦封閉術課程就是災難,比他印象中的還要糟糕。
丹尼爾望着眼前的黑色帷幔,比起一開始的門板,至少現在他能夠躺在床上從激烈的喘息中緩慢平複過來。
現在室內重又只剩下他一個人,斯內普已經出去了——丹尼爾撐起上半身,随着他的動作那些溫熱液體順着重力落了下來,強烈的羞恥感令他下意識地逃避,酸痛的肌肉發出過勞的抗議。
丹尼爾只能蜷縮回床上,他忍受着身體裏那些還未淡去的酸脹感,腦袋放空。
他總覺得不太對——這段時間他們之間的次數已經超過上半學年了。這不對勁!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煩躁地閉上眼,但斯內普就在外面——他正在給這個時間線上的他上着課。
每一次他都提前來,斯內普的興致就像是無法琢磨軌跡的鬼飛球,有時候興致高到一見面就把他束縛住,甚至連地板上他都體驗過,有時候興致很差,臉色也不好——他也沒有見過斯內普有過好臉色的時候,大多數情況是面無表情,哪怕興致很高時也是如此。
或許是大腦封閉術的原因,哈利不禁猜測道。他和斯內普這種精通大腦封閉術的大師不一樣,哪怕在進行那種事時也能夠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這完全糟透了——哈利寧願他無法很好地控制丹尼爾的身體,寧願他的感覺始終和這具身體隔着一層,這樣他就不會完全沉迷其中,就像是已經完完全全淪為斯內普的奴隸(審核老師這裏的奴隸是真的奴隸),墜入一種無法自拔的深淵。
他咬着手指,輕微的疼痛令他稍稍能夠轉移注意力,這樣他就能更快平靜下來,而不是仿佛先前的失控還殘留在他的身體內,甚至穿透這表在的皮囊達到他的靈魂。
但這并不是結束——
因為每一次大腦封閉術課程如同一場互相折磨後災難,完全背馳了這課程設立時的目的——而課程結束後,斯內普會回到這間房間,将他折磨一頓,那樣激烈得像是要将在課程中積累的不滿全都發洩出來。
不,不是不滿——也不是憤怒,仇恨或者經受挫敗後通過某種行為找到補償,最後一種可以去看看格蘭芬多的直線下降的學院分,如果還不夠那個老混蛋得到寬慰,那麽足以證明老混蛋的心眼小到一種可怕的地步了。
丹尼爾将自己埋在枕頭裏,但是鼻息間的苦澀的味道,仿佛常年待在沸騰的坩埚前,其中又夾雜運動過去後淡去的氣味。這無一不提醒着他——
“怎麽會這樣?——完全沒道理啊!”他嘟囔着,幹脆地閉上眼。若是能夠一睡不起,醒來便回到那間印第安茶室那該有多好。
這樣他就不用面對因為給哈利·波特單獨授課而産生欲望的斯內普了。
另一邊,大腦封閉術課程正陷入一種僵持,斯內普神色不妙地盯着眼前膽敢對他耍嘴皮子開玩笑的波特。
哈利在這沉默着感受到一種緊張,但除此之外他更喜歡這種讓斯內普吃癟的快樂,哪怕這很短暫。
就在這時,忽然樓上傳來了吵雜的聲響,混雜着模糊的女人的尖叫聲。
“這是發生什麽了?”哈利困惑地開口,他看向了斯內普。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看了哈利一眼,他放下了舉起魔杖的手,将魔杖收了起來,“既然你那麽好奇,波特。那就出去看看。”
哈利忍不住打量着斯內普,他在心裏想着怕不是斯內普也在好奇,與其在這裏發悶,還不如出去透透氣。
于是他就像是被放飛的鳥兒,快樂地奔向門口,打開門去了一樓大廳。
斯內普并沒有跟随其後,他盯着哈利遠去的身影,随手關上門,走向了他的卧室。
“課程結束了嗎?”丹尼爾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揮着魔杖顯示了時間,“今天結束得有點早……”他忽然猜到可能發生的事了。
“是烏姆裏奇。”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他全都記起來了,就在一樓的臺階上,烏姆裏奇将特裏勞妮教授的物品丢了出去,宣布她被解雇要将她趕出霍格沃茲。
“你知道外面在發生的事。”斯內普輕輕地問道,他就站在床邊上,打量着坐在床上的丹尼爾。
丹尼爾下意識地拉了拉身上的襯衫,這個時候斯內普不去外面,反而過來找他——難道是擔心他會出去?
但他為什麽要出去呢?
“我以為你會跟着出去。”他說完便咬住了嘴唇。
“讓我猜猜,是珀西·韋斯萊告訴你的?看來他在部長辦公室幹得不錯。”斯內普冷笑。
丹尼爾抿了抿嘴,這樣誤會總比他胡亂找借口的好。
“你的這些表兄弟中就這麽一個野心多到将愚蠢這個詞寫在了臉上,你打算将他發展成食死徒?”斯內普在嘲諷了珀西後,緊接着的一句令丹尼爾連忙搖着腦袋。
“我還以為你不會記得珀西。”丹尼爾啊了一聲,他一直覺得斯內普對大部分學生都不在意,他最喜歡的不都是那些斯萊特林嗎?
不過或許他是個意外,哈利現在不得不承認,斯內普在他的身上投入了太多的注意力了,哪怕在暑假——他甚至在德斯禮家附近布下了監控咒。
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呢?——他總不可能喜歡上他吧?
喜歡上仇敵的兒子,自己的學生,最讨厭的人?——劃掉最後一個,說不準現在斯內普最讨厭的人該是丹尼爾·克裏夫,一個可憐的随時随地都能被他捏死的奴隸。
那麽作為斯內普最讨厭的人,他應該貫徹這件事。丹尼爾勾起嘴角,比起用嘴巴侍奉斯內普,他更寧願他用嘴巴把這個混蛋氣炸了。
“是的,珀西告訴我福吉部長一直對鄧布利多教授不滿,他想着或許開除鄧布利多的教授,安插自己的人,會動搖鄧布利多教授的校長地位吧。但我不會将他發展成食死徒,如果可以我想要從內部破壞掉食死徒,而不是拉更多無辜的人入夥。食死徒這樣的組織終會走向毀滅——難道你不也是這樣期待的嗎?教授。”他挑釁地望着斯內普。
他發誓,如果斯內普咒罵他,他寧願冒着被奴隸契約反噬的痛苦也要想方設法掐死這個混蛋變态食死徒。
“很有主見的你打算如何行動呢?——還是光是嘴上說幾句不痛不癢的,就像某些一天能夠發幾百條誓言,但從沒見行動的殘廢。”斯內普冷哼着,顯然并不相信丹尼爾會是一個行動派,他招來了自己的外套,“你可以在這裏思考一番你的行動計劃,等我回來。”
他說着便轉身,在離開房間時順手将卧室的門鎖上了。
“這個該死的老混蛋!”丹尼爾飛奔下床,他拍打着鎖緊的房門,酸痛地腰發出了抗議聲,過多的液體從他的腿上流淌下來。
他只能轉身鑽進盥洗室內,将自己這身早就被斯內普看光的狼藉清理一番。看着鏡子中映照出遍身難堪的自己,丹尼爾只能又一次将這個畫面忽略徹底。
這不是他的身體,所以那些痕跡也不屬于他,他并沒有被斯內普得到手,也不是受制于老混蛋的奴隸。
哈利一遍又一遍地對着自己說着,只有這樣,他才能将他的情緒降低到一種旁觀的冷靜,而不是一想到斯內普的手指的溫度,閉上眼都是他們靠的極近時那微微泛苦的吐息,折磨人的熾熱以及同樣令人難堪的各種諷刺,仿佛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而那些欲念——該死的,那些欲念如果全都是來自于他的話,那麽就算他否認自己是丹尼爾·克裏夫,但在斯內普的眼中,他又是誰呢?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我必須想辦法逃走!”哈利撐在盥洗室的洗臉盆上,他對着鏡中的自己說。
不過是一道鎖門咒,這對學生或許管用,但他現在是一個成年巫師。于是哈利撿起地上的外套,從口袋裏找出那根黑刺李木的魔杖,他對着門鎖使用了一道破壞性的魔咒,直接炸開門鎖,去往相連着的辦公室,直接從辦公室的壁爐逃離了霍格沃茲。
逃回克裏夫的家中,哪怕再洗上一小時的熱水澡也洗不掉他身體上的那些味道。
哈利撫摸着肋骨處的名字,順着微微突起的紋路,這遠比口吐出這個名字要來的可怖。
他這是陷入了一個糟透了的境地啊,從未有過的,也沒有赫敏或者羅恩在一旁告訴他該如何走下去。
如果是他的朋友們——“他們肯定會和我一起咒罵斯內普。”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退縮并不是一個格蘭芬多的座右銘。——但他現在可不是一個格蘭芬多,至少對他的屁股來說逃避的好處可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