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

胡不歸和莊玦的結成道侶儀式定在三個月之後,這期間的事情都是莊玦負責。

而胡不歸也開始了自己的動作,識海裏的紅珠吸收起來很容易。這麽短短的時間裏,就已經消失了大半,而胡不歸修為也已經到了離識大圓滿,距離合體期一步之遙。

這也是為什麽莊玦放心胡不歸單獨去的原因。

魔殿的守衛抱拳對烏玫行了一禮,“公主!”

烏玫坐在小轎上,除了兩個擡轎的,還有一個看不清臉穿着侍衛衣服的人。

“我要進宮,把門打開。”

“是!”說着守衛又猶豫道,“可是其他人不能進去,宮裏的規矩不能廢。”

烏玫瞥了眼守衛,“這是大人的道侶。”

守衛一驚,連忙抱拳,小聲道:“屬下有眼不識泰山。”

胡不歸這個時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在這個地方莊玦的勢力有多大。

一行人順利的進入宮殿,其實烏氏一族的寶庫很好找。整個宮殿裏就那一處的閣樓最高,而且重兵把守。

真的是重兵,層層疊疊的魔兵圍繞在這裏,密不透風。

烏玫也只能送胡不歸到這裏,不然她來這裏的消息就會傳到她父母那裏,如果這個時候還不見她的人,那恐怕他們也會起疑心。

“那我就先走了。”胡不歸和烏玫打了個招呼,趁着周圍沒有人,立馬隐匿了身形。

根據烏玫所說,閣樓一共兩層,每層有五米高,一樓是一個幻境,二樓除了一些很難躲過的暗器之外,還有一個看守着這片地方的老頭。

這老頭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武功非常高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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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樓裏最難纏的就是他。

“不過,這些機關和幻境都是可以避免的,你只需要破壞兩個地方。”胡不歸回想着昨天烏玫說的話,“一樓的東南方向,也就是那些人看守的最嚴密的地方,有一塊絲毫不起眼的石塊,約莫一個三歲孩童大小,而這石塊就是破壞一樓幻境的關鍵。”

胡不歸站在這個地方的時候,才真正的意識到烏玫說的話又多不靠譜。

這麽多人圍在這裏,怎麽可能會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來呢?

不過……

胡不歸試探了一下這裏這群人的修為,雖然已經算是高手了,不過距離自己還是差了很多。

這個時候,胡不歸乍一回到這個修為,還有點不習慣。習慣裏的和諧平等友愛始終印在他的腦子裏。

胡不歸閃身而出,眨眼時間就把那塊石頭挪了一個位置。不過這點小細節除了二樓的老頭,沒人發現。

找準空隙,胡不歸閃身進去。

站在外面的守衛像是一直都沒有發覺有什麽異動,但是在胡不歸走過這個地方,守衛卻明顯整齊了很多。

一進去,也許是因為幻境已經被破壞的緣故,整個大殿看起來有些荒涼。

外面的守衛很森嚴,但是裏面卻一個人也沒有,也許只有烏玫口中所說的那位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頭。

不過烏玫在提起這個老頭的時候,語氣裏的那股懼怕讓胡不歸很在意,真的是那麽可怕的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媽呀,才這麽點字……

我今天也真的是鹹魚到家了……

☆、上古大魔

胡不歸順着樓梯走上去,很安靜,安靜到有些詭異。

而且一點關卡也沒有,雖然胡不歸知道了這裏關卡的破解方法,不過卻沒有用到。

胡不歸帶着逐漸忐忑的心情,終于走到了二樓。

正如烏玫所說,二樓空無一物,除了最中間供着的玉牌,還有就是一個老人。

這個老人胡須花白,他盤腿坐在那,長長的胡須和頭發蓋住了全身,看起來就像是一堆頭發上面長着一張人臉一般。

“你終于來了。”

胡不歸精神緊繃,“什麽意思?”

老人緊閉着眼睛,嘴巴也沒有動,安靜的像是已經死亡。

“你的身上有上古大魔的氣息,”老人說道,“氣息濃烈成這樣,除了混血之外就只有可能是伴侶。”

伴侶?莊玦?

“你什麽意思?”

“你的伴侶是不是莊玦?”

胡不歸皺眉,“什麽?”

“不必狡辯,我認識他,一個一百來歲的小孩子,偶然間覺醒了上古大魔的血脈而已。”老人的語氣稱得上是慈祥,“不過現在居然還有人覺醒血脈也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

老人的聲音渾厚,似乎在回想着很久以前的事情,“十年前,他帶着一個人的屍體到我面前,還是我說的,這個屍體是徹底沒救了。不過,現在看小友你的氣息,倒是和那具屍體的一模一樣。我活了這麽久,到底還是出了差錯,越老越不中用啊……”

胡不歸不敢放松警惕,手裏的劍始終指着老人。

“你這孩子,不要拿這麽危險的東西指着我老人家!”老人語氣一變,胡不歸手裏的劍随着這聲音被震斷。

胡不歸臉色大變,猛地退後一步,卻碰上一個熟悉的胸膛。

莊玦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一手攬住胡不歸的腰,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劍,直直的刺向老人。

不過卻在老人額頭前的一厘米之際停住了。

“小家夥還是缺少鍛煉啊。”老人笑呵呵的聲音傳來。

莊玦收回劍,面無表情,“你這個家夥不是早就死了嗎,怎麽還在這裏。”

“這也不能怪我啊,我老人家也想要找個地方安息,可是我們上古大魔一族的傳承還沒有人接手,那老朽就只能留在這個世界上茍延殘喘。”

胡不歸擡眼看向莊玦,“怎麽回事?”

莊玦對胡不歸露出一個笑容,輕聲道:“沒事,這家夥不是什麽壞人。”

“啧啧,可真是濃情蜜意,羨煞旁人啊。”

莊玦臉色一冷,“我這次來是想要接受傳承。”

“為什麽又改變主意了呢?”老頭欠揍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

莊玦不想和這個人廢話,徑直走到房間裏供着的玉牌邊,伸手拿起。

在開始傳承之前,莊玦松開了胡不歸,柔聲道:“我待會兒不知道會出現什麽異變,你還是不要靠近我為好。”

“很危險嗎?”胡不歸心下一堵,有些慌亂。

“小朋友你不要擔心,只是過程痛苦一些,接受完傳承以後就是徹頭徹尾的上古大魔了。用這一點點的痛苦換來修為連續提升還是很值得的不是嗎?”

胡不歸沒有管那個老頭的話,只是擔憂的等着莊玦回答。

莊玦輕笑,“別多想。”

撂下這句話,莊玦在胡不歸的側臉落下一個缱绻的吻,“一會兒就好。”

莊玦拿起桌子上的玉牌,貼在額頭,和玉牌建立了聯系。

“啧啧啧,真是感人的一幕,說起來老夫年輕的時候也有過這樣一段纏綿悱恻的愛情呢。”老頭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又道:“待會兒的場景可能不大好看,你還是先随老頭我磨練磨練吧。”

胡不歸還沒有升起警惕的念頭,就被這道聲音拉進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小朋友,你們在不久以後可能會遇見一個非常難過的關卡,現在這點時間還是用來修煉為好。情情愛愛那些事情就暫且放一放,先在這個地方好好磨煉自己吧。”

胡不歸看着面前的密林,就他面前的這棵樹,高度和粗壯程度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修煉?這是什麽地方?”

“一個秘境,”老頭道,“這個秘境和外面世界的時間比例大約是一比十,也就是說,外面的世界如果過去一個月,這裏面會過去三百多天。再加上這密林裏面的兇獸非常多,最高修為的在合體期,但是你要知道,兇獸的戰鬥力可是你們人類的三倍有餘。”

胡不歸看着面前的密林,輕聲道:“好,我會努力的。”

時間緊迫,不管是為了什麽,現實世界也好,這個世界也好,他都想要做些什麽。

坐在原地的老者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睛,但是他的魂體在空中看着這兩個年輕人,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嘆了口氣,又用着懷念的語氣念叨,“誰還沒有個年輕的時候呢,老了,老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多寫點的……

☆、出關

“玫兒,你當真不讓?”

魔皇怒目圓睜,微微泛紅的胡須襯着同樣泛紅的臉色,看起來滲人得很。不過烏玫從小在他手底下長大,倒是不會對此有多大反應,再看看和她一起守衛着身後聖地的守衛,有不少人已經被吓得臉色發白,腿如篩糠。

“不讓!女兒早已經長大,懂得如何分辨是非。”烏玫咬住下唇,大大的眼睛裏蓄滿淚水,“當初你丢我一人去人族打探消息,只為了你的宏圖大志,你可知道女兒差點命喪兇獸之口的兇險!”

“那也只能怪你學藝不精!”

烏玫點頭,“我知道自己學藝不精,所以也從來沒有向您訴說過什麽,也不曾和您對着幹,但是今天,就算你從我身上踏過去!也要看我的屍體答不答應!”

魔皇身邊的魔後很漂亮,不過仍舊可以看出歲月的痕跡,冷聲道:“不要傷了公主,其他人殺無赦!”

“沒錯!殺無赦!”魔皇看着烏玫身後的那群士兵,“什麽時候竟然已經成了莊玦的走狗,真是丢我們魔族的臉!”

烏玫身後站着的,正是這個皇宮裏所有莊玦的勢力,加起來遠遠小于魔皇後身的士兵。而這個聖地的守衛早就被莊玦收入手中了。

距離胡不歸他們進入這個地方已經有一月有餘,烏玫的體力其實也差不多到了盡頭。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這個聖地在烏玫來的那天突然立起來一個防護罩,而這裏面只有合體期以下的人才能進來。

這好歹給烏玫争取了時間,張狐半個月前也過來了,不過現在也已經累到虛脫。

這幾天,雖說魔皇派來的都是一些蝦兵蟹将,但是這些人加起來也是非常煩人,更何況他們沒辦法叫救兵,而面前的魔皇卻可以。

“玫兒!”魔皇大聲道,“你當真要舍棄父皇,而去追随一個不認識的人嗎?誰是你的家人,是誰生你養你,你難道不知道嗎?”

“沒錯,正因為我知道,才不會讓你傷害他們。”烏玫道,“再者,什麽生我養我,我只知道,這些年來,你們把我生下來以後沒有管過我實在是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在舍棄你們的時候毫不猶豫。”

“士兵們!”烏玫舉起劍。

“吼!”

“大人他馬上就要出來了!我們再堅持堅持!”

“吼!”

如果胡不歸在這裏,恐怕都要被這場面震一震。不得不說,莊玦的主角光環還是非常強大,有這麽多人為他肝腦塗地。

不過他現在正待在秘境裏看不見也聽不見,胡不歸靠在一棵樹上喘息,他的面前躺着一頭非常巨大的兇獸,合體期的威勢似乎還存留在這裏。

“喲,不錯呀。”老頭的聲音陡然出現,胡不歸擦掉額頭的汗水,他現在已經對老頭的神出鬼沒習慣了,不會再像剛開始那樣一驚一乍的。

老頭繼續道:“居然幹掉了這片山林裏最兇殘的兇獸,真是不得了啊,如果你能再早點時間修煉,說不準成就要比莊玦那小子還高。”

聽到莊玦的名字,胡不歸才恍如隔世,“莊玦呢?”

他的聲音因為長時間不說話而有些沙啞。

“他也快好了,我這次來是來接你。你識海裏的紅珠子也已經吸收完了吧?”

“嗯。”那顆珠子其實在半年前就已經吸收完了。

“那就和我出去吧,時間也差不多了,而且外面的人故意也快要支撐不住了。”

“外面的人?”胡不歸疑惑。

“對啊,”老頭等胡不歸把氣息喘勻,“如果不是他們的話,恐怕你們就要命喪此處了。”

胡不歸心裏大概有了數,于是也不再停留,說道:“走吧。”

面前的場景轉換,胡不歸再次睜眼的時候,終于感覺到了莊玦的氣息。

胡不歸瞳孔一縮,看着面前被黑色的魔氣繭包裹住的人,“他怎麽樣了?”

“沒什麽問題,”老頭道,“最困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就等着破繭成蝶了。”

胡不歸懸起來的心重重落下,“莊玦就拜托您看一下,我出去看看。”

外面的戰況不容小觑,烏玫衆人幾乎是被人逼到了角落裏,沒有魔氣供應,只能靠着肉體的力量硬抗。不過很顯然不會對面前的這些士兵有多大的作用。

烏玫胸口被人刺了一劍,鮮血淋得滿身都是,手裏卻還在抵抗着。

“小心!”

張狐的聲音傳來,帶着急切和恐慌。

烏玫後退一步,不過很顯然,現在的烏玫躲不掉這根輕飄飄的劍。

眼見劍尖離她越來越近,一只素白的靴子踩在這把劍上,再也動彈不得。

烏玫後怕的跌倒在地,張狐連滾帶爬,接住烏玫,急道:“沒事吧?”

“沒事。”

烏玫看着面前的胡不歸,仿若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個密林,也是這樣一個男人從天而降救了自己,只不過那人穿的是一身紅衣。

“終于舍得出來了!”魔皇冷哼道,“快說,莊玦在哪兒?!”

胡不歸腳尖輕點,落在地上,威壓一湧而出,整個在防護罩裏的士兵再也動彈不得。

“莊玦在哪裏你們不是知道嗎?”

“哼,”魔皇冷哼,“為何他現在還不出來,還有我族的玉牌,現在怎麽樣了?”

“沒了,”胡不歸不留情面,“半點沒剩。”

“什麽?!不可能!那裏面明明有那個人……”

“你說的是那個老頭?”胡不歸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其實不僅僅一直都在修煉,密林裏其實還有一個小竹屋,裏面有關于上古大魔一族的所有記載。

雖說只記錄到一千年前,不過該記錄的還是記錄得清清楚楚。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地方其實連你們都不能随意進出是不是?”胡不歸冷笑,“所謂的烏氏一族的聖地,不過是藏着別人家寶物的地方而已。”

“胡言亂語!”魔皇氣的胡子翹起,“這就是我烏氏一族的寶物,不然你當真以為我們會讓那個老頭活到現在嗎?”

“看來您也承認了?他是上古大魔一族最後的遺孤不是嗎?再者就算您進去了,就憑您的修為,當真認為自己能活着出這個閣樓嗎?”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魔皇臉色陰沉。

“只是想講一個故事罷了,”胡不歸笑道,“既然莊玦還沒有出來,而你們又不能進來,那就聽我這個後背講個故事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

☆、上古大魔

很多年前,魔族和人族有過一場大戰。

這場大戰是由奪天女帝和清竹帝尊發起,也就是漆雕古月的母親和莊玦的父親。兩人忌憚魔族上古大魔的強悍修為,總覺得自己的地位和人族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證,于是聯合了烏氏一族,一起讨伐上古大魔一族。

烏氏本是上古大魔最忠誠也最有力的左膀右臂,可誰知,烏氏一族竟然為了更高的權利舍棄了自己世代效忠的上古大魔。

人族兩大高手的聯手,加上烏氏一族的背叛,上古大魔一族在本就人丁凋零的情況下,陷入險境。

當時的魔皇知道自己這些人必定難逃一死,為了不讓上古大魔一族無後,就派了小丫鬟帶着剛出生的最小的孩子離開了這裏。

不過沒人知道,其實那個小丫鬟才是真正的上古大魔一族,而那個小孩子,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魔族。

小丫鬟受了重傷,得到了赦免,從此銷聲匿跡。

可是不曾想,這血脈卻兜兜轉轉到了人界,而且也已經稀薄到讓人無法感知。

這就是這個世界自己自動補全的部分,胡不歸說完了自己在藏書的地方看到的歷史,再看看面前的衆人,魔兵中有人驚愕有人憤怒,而魔皇和魔後倒是都陰沉着一張臉。

“這就是你要說的故事?”

魔皇聲音低沉,身上的氣息不穩,“荒謬至極。”

“對啊,在下也覺得荒謬,”胡不歸雙手環胸,“不過只是一個故事而已,魔皇又何必放在心上。”

“既然說完了,那你就把性命也留下吧,這個故事可不讨人喜歡。”

胡不歸冷笑,“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就在這時,胡不歸身後的閣樓卻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一道紅黑交錯的光從閣樓頂部穿出,帶來讓人喘不過氣的壓力。

一個黑色的繭在這些光中間若隐若現,黑色的魔氣逐漸消失,巨大的繭逐漸變薄,似乎被什麽東西啊吸收了。

等到這個繭只剩下薄薄的一層,已經顯露出裏面的人形的時候,繭開始像心髒一般跳動擴大。

一聲一聲敲打在衆人的心上。

終于,巨繭在最大的一次膨脹中,不再收縮,直徑再次擴大,甚至覆蓋了整片魔宮。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就像是一個肥皂泡破掉的聲音,響在衆人耳邊,繭裏的人終于出來了。

仍舊是那一身白衣,不過卻用黑色的靈氣凝聚成了鴉羽一般的披風拖在身後,臉上的花紋更加明顯,不再是血一般的紅,而是純正的黑色,與那雙同樣顏色的眼睛互相輝映。

黑色的長發披在身後,襯得他的臉和手極白。

随着男人的眼神逐漸移動,終于落在胡不歸身上的時候,衆人只覺得身上的壓力一輕。

莊玦的花紋回縮,身後的披風也消失不見,他快步移動到胡不歸面前,握住胡不歸的手,柔聲道:“不歸。”

胡不歸也笑,吻了吻面前人的臉頰,“嗯,我在這,好久不見吶。”

“上古大魔的血脈!”魔皇回想着組中典籍記載的事情,睜大了眼睛,“不可能!”

莊玦也注意到這邊情況,身上的魔氣一震,魔皇和魔後頓時萎靡在地。

其他的士兵不知道該怎麽做,紛紛拿着兵器指着莊玦。

“沒受傷的人去幫受傷的人療傷,”莊玦冷聲道,“等到療傷完成之後,你們如果原意投入我的麾下,那我自然不會追究,但是你們如果還是只想要對魔皇魔後盡忠,那也随你們去。”

說到這,莊玦聲音一頓,身上的威壓放出,“不過你們現在還能稱呼這地上的兩人一聲魔皇魔後,但是以後的話,可就不一定了。”

莊玦伸手拿出兩瓶丹藥,扔給張狐和烏玫,“吃了它,然後監督這群人給兄弟們療傷。”

“是。”張狐領命。

這樣大大小小的事情終于完成了以後,胡不歸才終于得了空問道:“你現在的修為究竟怎麽樣了?”

“大概大羅金仙?”

胡不歸眼睛一亮,“真的嗎?太好了!”

莊玦被他的表情逗樂,“不過我們現在也浪費了不少時間,道侶儀式也要快些提上腳步了。”

胡不歸點頭,随即又擔憂道:“而且也不知道陳梓現在怎麽樣了,在人族那邊有沒有傳遞什麽消息過來。”

·

人族,距離兩人大婚還有一個月。

冷傲雪一身素白,頭發間點綴了一根同色的簪子,整個人看起來冷清又慵懶。

“說吧,你究竟是誰?”

地上趴着的人穿着一身和周圍的侍女一樣的衣服,不過早已經被鮮血浸透,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站在這人身邊的女官單漆跪地,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把臉露出來,“快說!不要讓宗主等久!”

地上的人額角一塊被人撕了一小塊□□下來,露出裏面的臉,不過這張臉現在也被血水浸染,看不清本來的面貌。

“哎,清兒,別這麽粗魯,這可是一美人呢。”

名叫清兒的女官松開手,看向殿上的人,“此女性格傲慢,嚴刑拷打到現在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實在可恨!希望待到他日行刑之時能讓清兒來,這樣也好消了清兒心頭之氣。”

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個清兒在冷傲雪面前實在是很得寵了。

冷傲雪掩嘴輕笑,“好好,就依你。不過現在留着這個人還有點用處,說不準還能換點好處呢。”

“宗主英明!”

地上的女囚被清兒帶走,關到了牢房裏。

這樣走出來的時候,卻遇見了一個人。

這個人穿着一身紅衣,敞着自己的外套,露出一大片胸脯,酒從他的嘴邊流出,滴落在衣服上,帶來一大片濕濕的痕跡。

這人看見清兒連忙揚起一個笑容,笑道:“清兒姐姐,您行行好,給不服帶壺酒吧。”

清兒看見這人,臉上不耐,“自己去!”

“清兒姐姐,你就幫幫忙嘛……人家現在沒法動……”聲音帶着軟軟的撒嬌,雖說是個男人,但是那張臉還是很有殺傷力。

“你……”

“如果你不去……”這人的聲音突然傳到了清兒的耳邊,清兒再看時,發現他已經到了自己身後,“我就把你偷偷去了冷傲雪書房的事情說出去……”

“什麽?!”清兒臉色大變,“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

男人腳尖微動,斜斜的靠在樹上,輕佻道:“對了,我叫不服,你呢?你的真實名字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

☆、火鳥

一株幹枯了的樹下,兩個人在對峙。

“我是清兒啊,我不然還能是誰?”

不服也許是因為喝了些酒的緣故,臉上是薄薄的粉色,這些年過去,不服沒有長高多少,只是身上的氣質越發的随意,越發的慵懶。

冷傲雪把他困在這裏,什麽也不做,似乎只是為了看他的笑話。

當初秦燚和林宗葉兩人發覺的早,早早地溜了,但是只有他,不聽勸告,不相信漆雕女帝就這樣身殒。待在神殿裏不願意離開,本來冷傲雪也沒有出現,彼時不服已經聚集了很多的女帝擁護者,守衛在這個神殿。

其他的修仙者雖然饞涎這塊地方,但是終究因為不服等人的拼死守護,沒有被人瓜分。

然而一年之後,冷傲雪卻突然出現,她站在神殿門口,身上的威壓一湧而出,踏着傲慢的步伐,說了句:“多謝你們了,這個地方我還挺喜歡的,沒有被人破壞掉可真是不錯。”

至此,女帝的勢力全部消失。

不過不服這些年一直被冷傲雪囚禁,也大約知道了一些她的秘密,比如說,為什麽她的修為會提升的這麽快。

不服看着面前的清兒,姿色三四分,身材倒是還不錯,不過這個人的晉升速度實在是太可怕了。不到兩個月居然就在冷傲雪面前說得上話……

“是嗎?那可就沒辦法了,我只能送你去冷傲雪那裏了。”

‘清兒’暗罵了一聲,“我知道了,我說我說。”

不服眯眼笑。

“我叫陳梓。”

“這就沒了?”

“沒了,”陳梓翻了個白眼,“你還想我說什麽?”

“那你去書房做什麽?是想要知道什麽事情?”

“關你什麽事!”

“是不關我的事,不過……”不服輕咳,喊道:“這裏有人進了……唔——”

“你你你閉嘴!”

不服被捂住了嘴巴,不過他沒有在意,反而是剛剛面前的這個人不小心洩露出來的魔氣……他伸手扒拉開嘴巴上的手,問道:

“你是魔族?”

陳梓一驚,伸手抽出別在腿上的匕首,“你剛剛有在說什麽嗎?”

“那你認識莊玦嗎?是不是他派你來的?”

不服神色嚴肅,仿若剛剛在開玩笑的人不是他。

陳梓不确定面前的人到底是敵是友,仍舊不承認,“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越聽越糊塗呢?”

不服低着頭,神色陰陰沉沉,完全沒有把陳梓的狡辯聽進去。

“是不是他有什麽行動了?你是派來的探子是不是?”

陳梓心內忐忑,已經開始想怎麽逃跑。

不服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吓到面前的這個人了,于是緩和了臉上的表情,溫和道:“你別怕,我是漆雕女帝的人,不會站在她那邊的。”

“是、是嗎?”陳梓半信半疑。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随我來。”

·

“請帖都發出去了嗎?”

烏玫忙的團團轉,還不忘記問張狐的事情有沒有做好。

不過張狐顯然對烏玫的叮囑樂在其中,“發出去了。”

“嗯。”

一個月的時間,所有的結成道侶的事情都是由張狐和烏玫負責,而葉映和莊玦倒是沒有管這些事情,只是顧着去提升自己的修為。

雖說莊玦的修為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屈指可數,胡不歸還是有點擔心,不過如果真的讓他說出來究竟是擔心什麽,他又說不出來。

現在這個世界,早就已經不是他寫的那個世界了,早已經變得一團亂,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怪自己。

“到了。”

胡不歸擡頭,從梼杌身上跳下來,“這裏是……”

莊玦牽住胡不歸的手,生怕人走丢一般,“那裏是一座非常有名的山,名曰火鳥。”

胡不歸:“……嗯。”其實就是一座火山。

不過這座火山似乎和其他的不大一樣,噴出來的火焰是非常豔麗的紅色。

莊玦攬住胡不歸的腰,魔氣湧動,兩人瞬間來到火山口。

紅色的岩漿在不停地翻滾,時不時有紅色的漿液噴出,不過卻沒有要噴發的意思。

如果在現實世界,還真的是很難看到這樣的情景。

莊玦伸出手,在空氣裏畫了一個非常神秘的圖案,看起來似乎是個很古老的語言。

地底下的岩漿開始翻湧,逐漸凝實縮聚,大約十分鐘之後,地下的其他岩漿都陸陸續續被那一團岩漿吸收。

莊玦收回手,輕輕呼出一口氣。

那一團岩漿逐漸在風裏冷卻,變成石塊,石塊過後,裂縫逐漸形成。

咔——

石塊裂開。

但是在那塊并不好看的石塊裏面,卻有一件和剛剛的岩漿顏色一模一樣的紗衣露出一角。

紗衣随着莊玦的手指逐漸脫離石塊,接觸了陽光以後開始泛着星星點點的光。

“送給你。”

胡不歸看着這上面的花紋,想了半天沒有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裏見過的。

“這上面的花紋和你送我的天蠶絲防護服是一樣的。”

胡不歸恍然,轉眼間,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眼見我們的道侶儀式就要近了,雖說計劃一步步在實施,但是不歸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一定要穿好,不要讓我擔心。”

莊玦的聲音輕輕柔柔的,拍打在胡不歸的心上。

“嗯,”胡不歸應了一聲,“那你一定要贏啊。”

只是此時的胡不歸沒有想到,到了莊玦的這個修為,他已經能夠看見一部分的未來。

莊玦深深地看着胡不歸,內心在柔軟和偏執之間游移。

你會獨自一人活下去,還是以後愛上別的人,也和別的人這麽親密?

如果是前者,那就放過你。

如果是後者,那不如你就和我一起死。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人族地界。

陳梓看着面前的畫面,驀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忍住自己即将奪口而出的尖叫。

不服站在陳梓身後,兩人的氣息全部隐匿。

他道:“即便是這樣你也要繼續戰鬥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應該也能感覺得到這篇文正在逐漸收尾~

所以留評呀~掉落紅包呢~

麽麽噠~

☆、儀式前夕

道侶儀式如期而至。

整個神魔大陸,凡是和兩人有點關系的都收到了邀請函。

胡不歸意識到自己認識的人還真的是不少。

彼時他正坐在房間裏,穿着烏玫和張狐為他準備的喜服。

婚服很華麗,不過胡不歸想着待會兒可能發生的事情,心情還是忍不住抑郁。

道侶儀式是在魔殿舉行,這兩個月,莊玦清掃了大多數的魔皇魔後的子女,還有很多的烏氏一族的餘黨,徹底霸占了這個地方。

不過卻也沒有挂出自己想要做魔皇的心思,只是在這個地方舉行道侶儀式。

魔界似乎也沒有什麽動蕩,雖然不知道這後面到底有沒有莊玦的手腳。

“聽說人族來了不少啊,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窗戶邊,兩個侍女在說着悄悄話。

“可不是嗎!”另一個道,“不過也難怪,大人以前畢竟是人族,有些熟識也是應該的。”

“說的也是,不過我真的很好奇啊,聽說整片大陸最出色的學院校長也來了呢,現在被好多魔族的校長圍着,想要讨要教學之法呢。”

“真的假的?”

“那自然是真的,我剛從那邊過來,那位大人長得可真帥啊……”

“真的嗎?真的嗎?快快,我也要過去看看。”

兩個侍女一邊走,一邊嬉鬧的聲音逐漸走遠,現在這個地方就只剩下胡不歸一個人。

不過沒多久,一個尚且帶着稚氣的少年音從胡不歸身後傳過來,“你就是今天的新娘子嗎?”

胡不歸回頭,看着窗戶上突然多出來的少年。

這少年看起來大概十六七歲,臉上還帶着稚氣,穿着一身黑色的勁裝。

“是我,你是?”胡不歸總覺得面前的人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別管老子是誰,你只需要知道你活不過一柱香的時間了。”少年亮出自己的劍,伸出袖子在劍上擦了擦。

“可是,校長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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