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葫蘆廟小沙彌（14）
葫蘆廟小沙彌（14）
一頓飯做完，妙玉每樣都嘗了一點點。
“水不錯，這材質也不錯，土豆尤其鮮。”
“做飯的手藝不好。”
黛玉“......”
土豆是李翡翠去空間挖的。
水是一滴滴靈泉摻的。
自然是好的。
飯吃完，房子賣了。
“您也不用操心房子的事情，斜對面有三家連着的鋪子，鋪子面積比這邊小，但是加起來比這邊大，也是兩層的，我瞧着您這邊有三個閨女，往後也能一人分一間。銀子呢，我們照舊給，在你當初買房的基礎上多給你一倍，然後再給你添上半年的營收。就麻煩您多多包涵，盡快搬走。”
李大娘抹了一把臉“林一你和珍珠去另外一邊收拾，林墨瑪瑙翡翠你們三收拾咱們這邊。”
“我也回讓小厮前來幫忙。”
“有勞夫人了。”
有着小厮幫忙，當天夜裏，就搬家了。
告別之後，李大娘坐在院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娘，別生氣了，咱賺了錢。”李珍珠寬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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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氣，我也配。你們快點給我結婚，然後生孩子，我就不信我三個女兒生不出一個出息的。”
珍珠愣住了。“娘，你是嫌棄我們姐妹......”
李翡翠站在門口的步子又邁回來。
她坐在屋子裏冷笑“好一個官宦人家。”
黛玉倒是說了句公道話“平心而論，她也就是買了個東西罷了。而且還是高價買的，這不是地主家的傻子嗎。多賺錢不好嗎？”
李翡翠冷笑道“你不許給別人說話，要是她看上的是什麽官員家裏的東西，她們一家人回這樣大搖大擺視若無睹嗎？
說到底，還是看不起我們，也是，我們一家又沒有男丁，無法科舉，眼瞧着就沒有前途的人家，誰都可以踩上一腳。”
黛玉“......”
李翡翠在現代的時候，一邊打工一邊混了個學歷還算努力，但來到這裏之後，昏昏沉沉不知道多少年。
好不容易醒來了，又有着金手指，沒曾想，猝不及防便被人羞辱。
好你個清高無塵、目中無人。偏生還要吃人間煙火。
她言談舉止是有妥帖的部分，但只是對自己同等的人。如若不是要吃廚子做的飯，恐怕這人看都不想看到一眼。
過了幾日，表面上是風波安定。
直到那小姑娘又找來。
她氣呼呼地，臉頰漲紅“為什麽那個井裏的水不好喝了？”
黛玉一邊給客人取包子“天下的水我們要是能控制了，就不在這賣包子了。小姑娘，也許是你味覺除了問題。”
李翡翠板着臉，一板一眼“是啊是啊，我吃着這邊井裏的水也好喝，吃那邊井裏的水也好喝。”
那有的顧客也說“水哪裏有味道。”
妙玉氣得腦殼痛“住嘴，住嘴！你們都閉嘴。”
“雪是有味道的，水也是有的，要不然那不同的水釀出來的酒怎麽差別如此巨大？”
“不同的水煮的茶也是不一樣的。”
恰好，這天，李大娘和林一出門采購了。只留了林墨與李翡翠看店，這兩人一個是穿來的，一個是原本探花郎的女兒，都是混不吝的，一點也不畏懼。
看客得知了這小女孩的身份，都連忙躲開。
妙玉見了更加不屑“你這等俗人，哪裏了解那般雅事，和你們又有什麽說頭呢？”
“我們本就是俗人，吃喝拉撒睡，難不成姑娘不一般，是天上來的，靠喝露水活着？不吃飯，不如廁，不生鼻屎，不擤鼻涕？”
李翡翠是個混不吝的，張口就來。
妙玉一聽這等話，氣得臉通紅。“你真是粗鄙。”
“噫，姑娘，難不成五谷輪回之所都沒去過？”李翡翠嘴皮翻飛，讓妙玉瞠目結舌。
周圍的食客一聽這話，無語地走了。
也沒啥胃口了，就當省一頓飯的錢吧。
妙玉辯不過，不願罷手，還要再說一些什麽無根之水，什麽空空道法。
小厮只得在一旁勸“姑奶奶哎，前些日子這裏丢了個姑娘呢，咱還是回去吧。”
妙玉嗤笑一聲，她雖年紀小，卻自有一番道理“哪裏的拐子這般嚣張，叫他出來溜溜？”
“話雖然粗俗，但是道理還是在的。五谷輪回正常，這裏也确實丢了個小姑娘。店家，來十個茄子包，十個土豆包，十個肉包，然後鹵好的雞腿十個......”
來人穿着大髦，身高八尺，佩了一柄制式的彎刀。
黛玉瞧着，長相與當日來林家的福靈安有九成像，卻又不是同一個人。
她心中一緊，這人，來姑蘇是做什麽的？也許皇家有要緊的事情？
“好嘞。我這便給您準備一個食箱，您拿箱子拿回去。記得趁熱吃啊！改日來的時候把這箱子捎回來。 ”林墨連忙進去配貨。
妙玉一眼便看明白這人出身不凡，見他有回護店鋪的意思，哼了一聲“本小姐可不是那種欺男霸女之人。”
那人只是瞥了她一眼，并未搭話。
小厮卻吓了一跳，匆匆帶着妙玉回去了。
“傲什麽傲，女主角黛玉都沒這麽傲氣。真是閻王好惹，小鬼難纏。真讨厭她！氣死我了，讓我半夜搬家，我詛咒詛咒你！！！”
三姑娘在空間裏罵了好幾日，總是将黛玉和寶釵提溜出來。
黛玉本人“……”關黛玉什麽事啊。
她這時一問起，三姑娘就有說不完的話。
大約就是，黛玉和寶釵才是真愛，賈寶玉就是多餘的，四春還有諸多漂亮的妹妹一起貼貼。
妙玉就是個喝陳年老雪的傻子，真想給她灌上一瓶82年的可口可樂！
“那将是怎樣美好的場景啊，我兩輩子都沒見過。除了這個妙玉！以後我全都救下來就是不救這個妙玉！”
黛玉本人聽了之後瞳孔地震。
借着這些八卦和三姑娘的嘆息，她知道，這紅樓，是個萬豔同悲的悲劇。
她一邊不留痕跡地刷好感度，一邊套話。
過了幾日，張員外因貪污稅銀被查，家裏男的拉去牢裏等候發落，女眷暫時關押在宅子裏，由駐紮在城外的軍營派了一隊人看管。
張員外家的女兒不少，只是去看熱鬧的時候，都帶着帷帽，身型與妙玉相似的有，但都不是那個小姑娘。負責查張員外的，正是那日買包子的福大人。
坊間将張員外家裏裏外外，祖宗十八代都扒的一幹二淨，他的妻子是義忠親王寵妾的妹妹都扒出來了。
黛玉每日出門采購，從市井流言之中得到了些許信息。
“該！”李大娘痛快地罵了一句，轉而擔憂“咱這房子沒事吧？”
“沒事沒事，契書都簽了，這也是他們家逼着我們搬家的，不幹我們的事。”
事情落定，李翡翠反而不快，她坐在空間裏神神叨叨
“這妙玉啊，估計是被送走了。這個性子若是有人庇護倒也好，若是沒人庇護，啧啧。不過若是有緣，日後應當還能再見。”
“想了想，我們賣包子賣大半輩子也救不了國公府啊。”李翡翠蹲在空間地地頭，哀嘆道
黛玉心想，終于理智恢複了。
這三姑娘是個有趣的人，只是一激動，就愛叽叽咕咕罵人，罵得也不難聽，端得是新鮮，有時候還陰陽怪氣。
有些人匆匆來了，又匆匆離開。不論是英蓮，或是妙玉。
她無休止地被瑣事包圍着，下廚，做包子，做飯，睡着了還要在夢裏給這神秘的三姑娘打工。
“大娘說了，人家拔一根腿毛都比我們粗，哪裏用得着我們操心，可憐他們還不如可憐我自己。”黛玉重複了一遍李大娘的語錄，這話俗，但實在。
“啧，你還真把我娘說得話當聖旨。不過也是，來吧，這土豆種夠了，讓我來教你怎麽制土豆粉。”
哐——
一個巨大的機器憑空出現。
黛玉學會在夢境裏保持林墨的形象了。
李翡翠問起，她便回，之前那小姑娘的模樣是以前在寺廟裏見過，不知道為什麽夢裏就變成了一個小姑娘。
“也是，那模樣真是好看。不過肯定沒有林黛玉和薛寶釵好看。”
每次一聽她說黛玉，林黛玉本玉總是會露出一種微妙的神色，如果黛玉在網上沖過浪的話，她就會說“我的大拇指已經扣出一棟蘇州園林了。”
李翡翠憑空變出了一個巨大的機器。
“你之後把土豆往這裏一扔，按一下這個按鈕，它就可以工作了。”
這機器巧奪天工，完全看不出是如何制作的，操作簡單，一學就會。
兩人蹲在盡頭，機器微微震動着，一條一條晶瑩剔透的粉便落下。
“小墨，我跟你說，這玩意煮進鹵汁裏，炒啊，拌啊都是極其好吃的，煮個羊肉鍋子，放點粉，妙不可言。”她砸吧砸吧嘴，懷念道。
黛玉問“那這個要怎麽拿出去，大娘不會懷疑嗎？”
“我們家的油菜是我拿出來的，我們家的火鍋底料是我調配的，我娘都知道。大姐，腦仁沒有核桃大，愛怎麽想怎麽想。二姐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在繡花上。”
到了晚上，李家吃上了羊肉鍋子。
“冬天吃羊肉，真是妙極了。”
“炒料的時候多放辣椒。”
“娘，這是什麽？”李珍珠點了點這樣食材
“嗐，我出去的時候看見幾個番邦人賣，便買了一盆。”
“娘，這真好吃，你可真會買，可以試試拿這個做一碗鹵汁粉，也可以試着炒一炒，也許可以和粉條一樣包在包子裏。”李翡翠奉承道
“你和小墨盡管試。”
“嗳，大姐，你看我做什麽，咱們現在剛好三家鋪子，一人一家，原先的招牌你繼承，然後我做高端藥膳，二姐做裁縫鋪子。”
李珍珠一聽，哐一下放下碗“我吃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