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清朝禦膳房（3）
清朝禦膳房（3）
元春小姑娘乖巧應下
“多謝阿墨姑姑提點，日後有什麽事便拜托阿墨姑姑了。”
只是對着春媚兒，便只是微笑地點了點頭。
春媚兒冷哼一聲，元春不再搭理她。偶爾兩人視線交會，黛玉仿佛能聽見滋滋滋電流的聲音。
她不痛快了，便給他人找一些不痛快。
“元春是吧——”她拉長尾音“是才女哦，我不識字，你教墨姑姑識字，好好學啊，阿墨回來教我。”
元春微微颔首，自謙道“元春只是在家中認識了一些字，讀了一些書，不敢當不敢當。阿墨姑姑有需要，我自然願意傾囊相授。”
說完，元春便湊了過來，拉近了和阿墨的距離。
她區別的态度，讓春媚兒愈發惱怒。
這時候，弘輝阿哥來訪。
春媚兒便踮着腳出去了。
元春瞧見榮女官的态度，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了一樁錯事。
“媚兒姑娘和大皇子一道長大的，情分自然非同尋常。”榮女官這才提點道。
能不一般嘛？兩人喜歡吃好吃的，還喜歡一起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弘輝有些古板，春媚兒又張揚肆意，兩個性情完全不一樣的人就這樣成天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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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帝後二人也不曉得是如何考量的，沒有定下，也沒有否認。
今年選秀，除了大阿哥，其他成年的阿哥府裏都選了秀女。
元春眼底閃爍了幾下，當機立斷湊了過來“阿墨姑姑若是晚間有時間的話，也可以認識一些字。”
阿墨長相不驚豔，卻耐看，溫溫柔柔的。
甄太妃偶爾會傳元春過去，元春在宮裏的日子也還算不錯。畢竟都學了好幾遍了，黛玉認字讀書，自然是很快的。
春媚兒認字也快，只是寫的時候還是總寫一些缺胳膊少腿的字。
黛玉不免感慨，春媚兒雖然張揚，在關鍵的問題上，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到現在為止，繡姑姑都以為春媚兒是之前撞破腦袋，性格大變。
“這孩子，以前最是老實不過了，都怪那件事。”
黛玉收拾齊整，中秋家宴，是皇宮裏的大事，對于禦膳房來講，今日要處理的食材繁多，天蒙蒙亮的時候她便爬起來了。
滇南送來的土雞一等一的新鮮，咕咕咕地叫着，廚役們三下五除二手起刀落，燙了毛之後拔掉羽毛，放血。
黛玉将自己準備做的菜食材逐一處理好，她負責的是帝後二人主桌上的葷菜，酒炖的八寶鴨子，喀爾喀的燒羊.....
春媚兒和元春兩人吵得不可開交。
黛玉“......”
【】
【啊，我的朋友，你們是真正的閑适，只有我是唯一的打工人。】
【平等的讨厭你們兩個摸魚吵架的選手。】
黛玉不免有些無語。她天沒亮就去上班了，天才剛剛亮，回來發現室友起床和鄰居吵起來了。
她有些困，還是強撐着仔細聽着這門官司
“你包藏禍心，什麽東西，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春媚兒嘴巴很毒。
掐頭去尾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元春秀氣的眉毛微微擰了一下“我不配？你配？該照照鏡子的是你吧？仗着跟主子有點情分便攜恩圖報？”
春媚兒看見了阿墨連忙拉過她，然後扯着皇後的名頭
“你聽聽，平日裏你還給她帶糕點。你看，在她眼裏我們就是低人一等的。啧啧，國公府的大小姐低不下頭伺候主子？這裏是皇宮，陛下和娘娘才是主子。”
元春冷哼一聲“我伺候娘娘自然是我的福分。”
“伺候娘娘，恐怕你想伺候弘輝吧。”春媚兒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見她說了出來，元春反而平靜了下來，她面色坦然“若這是娘娘的安排，元春自然遵從。至于想不想，哼。”
元春狡黠道“你是想的。”
黛玉大為頭禿。
【啊？這是我能聽的嗎？】
什麽伺候不伺候的，得益于從現代來的李翡翠的教導，她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但是，她還自認為自己還是個小朋友呢。
這個時候，黛玉也曉得，兩人之間的矛盾，便在此了，從一開始就是。
【為什麽啊？】
永琏對這樣的事情倒是司空見慣，只是，這件事情要怎麽給黛玉解釋呢。
他嚴肅道
“元春是秀女，秀女是她的工作，她這樣是屬于上進的。春媚兒是宮女，宮女的職業路線要麽成為姑姑，努力提高自己的手藝，要麽忠心耿耿，要麽成為阿哥的女人，也是上進的。都不錯。努力工作吧。”
他解釋完之後，自個也無語了。
察覺出模拟器大人的敷衍，黛玉嘀咕。
【這個話題很為難嗎？模拟器大人也會害羞？】
等她回過神，面前的兩人都盯着她
“你說說，你評評理，她是不是很不要臉？”
啊？
黛玉在這個世界比春媚兒大四五歲，比元春大六歲左右。
“你們二人不要吵架，若是有什麽想要吃的，盡可以來找我，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懂。”
她話音落下，便聽到榮女官的笑聲。榮女官身旁站着弘輝。
榮女官既然來了，就代表皇後娘娘也會知道這件事。
元春咬了咬牙，連忙行禮。
春媚兒倒是像打了勝仗一般。
榮女官這回沒有容忍她，冷眼打量着她。春媚兒求助地看向弘輝，弘輝連忙說“媚兒嬌憨天真，是好事。”
衆人側目。
嬌？
憨？
天真？
哪一個字對上了？
榮女官問黛玉“阿墨是如何看的？”
啊，一時沒反應過來。
“兩人都挺上進的。”
黛玉照着模拟器給得小抄順嘴說了，說完，她意識到，糟糕。
元春和春媚兒臉都黑的。
榮女官回去給皇後一學，皇後也樂了。
“上進，哼——真說得出口。”
不過經過這件事，這三個姑娘的性格卻是摸得一清二楚。
“陛下那邊，也許準備給春媚兒一些體面，家裏也許會擡個旗，到時候也算不錯。”
皇後嘆了口氣“不錯，比起現在不清不楚的确實是不錯，面子和裏子，終歸只能顧一頭。”
榮女官卻不同意“什麽面子裏子的。娘娘，阿哥本身就是體面。”
弘輝的婚事迫在眉睫，皇帝定下了春媚兒，皇後一開始便看中了元春。可這事情的變化，卻不是以單個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皇後揉着自己的額頭。不過還好，幸好當初沒有說出來，若是說出來了，這會倒是難辦。
家宴這天，黛玉瞧見元春在角落喝酒。她端了一杯水送了過去。
元春眯了眯眼睛，顯然有了些醉意“阿墨姑姑啊，元春，好羨慕你。”
【在皇後宮裏做女史，在外人看來再體面不過了，當然比不上在國公裏當大小姐。】
永琏“......”
在宮裏有靠山，日子過得自然是不錯，只是，這要看自己要的是什麽了？如果要的是一點體面，自然是可以。但顯然，無論是國公府，還是元春自個，要的都不是這一星半點的體面。
中秋夜宴，耿嫔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魚，似非似笑地看着阿墨。
“阿墨倒是能耐了，我倒是多年沒吃到阿墨做的魚了，今個倒是得了娘娘的賞，這才吃到了一點。”
“娘娘若是喜愛，可以跟禦膳房吩咐，婢子自然會按照要求做好，送入娘娘的宮裏。”黛玉不輕不重地頂撞回去。"娘娘也許不記得婢子的手藝了，今日阿墨做的菜是酒炖鴨子。"
夜宴盛大，所有的視線都在高臺之上，帝王的冠冕，皇後的禮服，恢弘又盛大。
舞女魚貫而入，侍奉膳食的宮女們身着錦繡端着盤子依次進入。
黛玉統領着葷局的差事，一刻也不得閑。
忙碌的間歇，幾個節目過了，帝後二人說了一些勉勵的話，便攜手離去了。
對于禦膳房的人來說，這活還沒幹完。
夜半十分，葷局的盤子洗幹淨了、剩菜剩飯小宮女、太監們都分了。
這才三三兩兩回自己的寝舍。
“阿墨姑姑，我們回了。”
等回寝舍的時候，黛玉發現，元春房間的燈是亮着的，只是沒有人影在。
也許是睡了，忘記吹掉燈盞。
春媚兒還沒睡，在那裏嘀嘀咕咕。
看見阿墨回來了，她忍不住說“你發現沒有，元女官好像今晚沒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