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晉江文學首發

晉江文學首發

賀蘭将手從對方的襯衣下抽回來,站直身子,恣意一笑:“你懂什麽?人家有主了。” 他擺了擺手朝着樓下走去,走到溫然身後時,聽見溫然說:“報告單,你看一下。”

溫然背脊繃的筆直,很緊張的樣子。

賀蘭直接笑出聲來。

溫然還在嘗試着各種語氣的“臺詞”,聽到身後有笑聲時以為是高言的前男友來了,整個人的神經繃到了極限。拿報告單的手推出去都還沒來得及收回,一轉頭只見黑影一閃,捏在手裏的報告單就被奪走了。

賀蘭抖了兩下手中的報告,看清楚上面的診斷結果後。擺出一副混不吝的表情,故意逗弄溫然:“呦,懷孕了。以霄這小子,可以呀!”

溫然驚的臉色一白,趕緊上去搶。

賀蘭将手中的報告舉過頭頂,他的個子只比梁以霄低一點,溫然墊起腳尖也不過到他的眼眉處。他看着溫然連蹦帶跳漲紅臉的樣子,覺得有趣極了。

賀蘭像是逗小寵物一樣,将報告單左搖右擺的晃。溫然幾次跳起來,觸碰到紙邊,又被賀蘭直接擡手揚了上去。

賀蘭高舉的手沒放下,另一只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笑着說:“你別跳,在跳出個好歹,我可沒辦法給梁大老板交代。”他說着手指在手機上滑動:“這麽大的事情,我這個朋友當然要先恭喜一下。”

溫然看他要給梁以霄打電話,瞬間驚出一身冷汗,焦急道:“不是我的報告單,我沒有懷孕,孩子不是梁先生的。你快還給我,那是我朋友的。”

賀蘭在電話接通之際,抽空插了句:“不是他的,是我的,行了吧。”

溫然簡直抓狂了:“賀先生,你快還給我,這種事情真的不能開玩笑。”

賀蘭贊同地點頭:“是不能開玩笑……喂,诶!梁以霄你可以呀,你的小男朋友都懷孕了。這麽大的事情你還敢瞞着我?”他沖着溫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繼續對着手機道:“你裝什麽呀,你家的這小O在我餐廳裏都演半天了。嘟嘟囔囔的說什麽,報告單,你看一下……”

他朝着溫然一挑眉,繼續和電話裏的人道:“聽見了嗎?這會兒叫喚的是不是你的小甜酒?”賀蘭将聽筒從耳邊挪開,靠近溫然。

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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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聽筒靠近嘴邊時溫然一怔,立刻噤聲,一個音節都不敢哼出來。

賀蘭笑了一下,調侃他道:“臉紅什麽,孩子都有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是不是他不認賬?我幫你罵他。”他将手機放回耳邊,默了片刻又說:“行,等你,趕緊來。我給你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溫然聽見梁以霄馬上要過來,什麽都顧不得了,推開擋在他面前的賀蘭,直接從門口沖了出去。

賀蘭“诶诶……”叫了他兩聲,看着報告單上的診斷結果,挑了下眉,輕笑了一聲。

手機短信音在這個時候響起,屏幕是署名言言的發件人發來的短信。

【分手吧,我們結束了。】

賀蘭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抿直的嘴角将臉上的笑意拉下來。他磨了磨後槽牙,覺得這短信真是可笑又紮眼。

他并沒有點開信息,幾十秒後手機自動鎖屏黯淡下去,賀蘭将目光從手機上挪開。冷笑出聲,太陽穴的青筋迸現,眸底壓着怒意瞬間爆發出來。攥緊手機的手猛地揚起,狠狠砸向地面。

“嘭——”

一聲巨響,伴随着手機碎裂的聲音。賀蘭眸色陰沉地罵了一聲:“艹,媽的。”

溫然腳步匆匆的過了馬路,幾步一回頭,見沒有人跟來後才松了口氣。虛脫般地靠在一旁的路燈柱子上,拍了拍自己胸口順氣。

等喘過了心裏的那陣心悸,才趕緊朝着高言躲藏的地方過去。

高言已經走進巷子的最裏面,後背靠在牆上,雙手插在口袋裏,仰着頭目光空空的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聽見腳步聲,他做了個擦臉的動作。回頭見溫然正走向他,深深籲出一口氣,勉強自己露出個不太走心的笑容。

溫然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一臉為難。走到高言旁邊,正要開口便被高言一把抱住,那個擁抱很緊,緊的溫然差點喘不過氣。

溫然拍了拍高言的後背,歉疚的說:“我剛才……”

“然然”高言打斷溫然的話:“我有點累了,我們回家吧。”

“可是那個報告……”

溫然還想解釋剛才的事情,卻聽見高言說:“不重要了,不要在提了。求你了……以後都別說了行嗎?”他深吸了一口氣,故作輕松道:“我剛才給他過發短信,我們都說清楚了。”

說完也不等溫然回話,自顧自地朝着家的方向走。

溫然心裏五味雜陳,十分心疼的看着高言的背影。可人家都發短信說清楚了,他也不敢再說什麽,怕高言難受。

一路上,高言的狀态都很不好,兩人一路無話埋頭走路。

高言一回家就爬上了床,叮囑溫然一會兒回家的時候路上慢點。明天還要上班,不要太晚回去了。

溫然有點擔心,他坐在高言床邊等了一會兒。見高言是真的睡了,才輕手輕腳的從他家離開。

他先去洗衣店取了梁以霄的西裝,出門的時候瞥了一眼洗衣店的時鐘,已經快晚上十點了。

溫然急忙往小區趕,門口買菜的小攤販已經收了攤,只剩下幾個夜宵攤。路過小區大門的時候,感受到一股怪異的目光,溫然腳步一頓,轉頭驀地和便利店門口的男人對視了一眼。那人帶着笑,目光卻很兇。對視的瞬間朝着他露出陰仄仄的笑,目光像是無形的一雙手,從溫然身上不停的流轉摸索。

見溫然露出驚慌的神色,男人的笑容越發猙獰,回頭朝着身後的人說了句什麽。

溫然的第六感,很不好。男人的笑容激的他身上汗毛倒豎,如銀針般的紮在身上,頭皮發麻。

他拔腿就往單元門跑,頭也不回地沖進地下室,反鎖上門。

依靠着門大口的喘着氣,心髒差點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他不敢開燈,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地下室裏沒有窗戶,黑暗的小房子像是困獸的牢籠。走廊感應燈的光從門縫裏透進來,在地上落下極小的光影。

溫然的雙腿控制不住地抖動,本想拿家裏重些的家具堵住門。剛一動,外面的感應燈滅了,屋子裏陷入死一般的黑暗。

他深吸了兩口氣,卻無法平複此時心髒洶湧地跳動。窒息感與恐懼感讓他忍不住的想要流淚,哽咽聲微弱的響起。

随之而來的雜亂腳步聲,讓他呼吸一滞。

“咚,咚,咚——”

沉而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門縫裏再次透進光來,是外面的感應燈亮了。

有人在靠近他,聽腳步聲不止一個人。

溫然拿起手邊的塑料椅,掌心的汗讓他握住凳子的手不停打滑。他挪動身子靠向一側的牆壁,腿卻一度抖的站不住,差點跪在地上。

腳步聲伴随着刺耳的摩/擦聲穿過走廊,那聲音像是什麽金屬物質劃過地面的聲音。嗡鳴音極像是催命的符咒,刺的人耳膜生疼。

溫然屏住呼吸,如擂鼓的心跳聲在黑寂的空間裏越發清晰。

腳步聲戛然而止,門下縫隙透進來的光出現晃動的黑影。

屋外兩個男人低聲交談着,溫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他将頭靠近門背後,想要聽得清楚一些。就在他的耳朵即将貼上門板時“嘭——”的一聲巨響。

屋門被人從外面踹了一腳。

突如其來的撞擊将本不結實的門撞的劇震,溫然被震動的門板撞了頭,反彈向屋內。沒站穩的腳一歪,摔在地上。手中的凳子甩出去撞在牆上,發出磕碰聲。

外面人驚喜的聲音傳來:“有人!”

緊接着是兩人猥瑣的笑聲。

“嘭——”

又是一腳。

牆皮上的灰塵撲簌簌的落下,迷了溫然的眼睛。

溫然随着那身悶響縮了下身子:“你們趕緊走,我已經報警了。”他大喊着,從地上爬起來,攥緊拳頭沖着外面喊道。

聲音中的顫抖出賣了他此時強裝出來的鎮定。

他根本沒有手機,這麽說無非只是想吓退對方。所處的地下室只有一扇門,他們若是闖進來,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小美人,地下室可沒信號呦~”屋外傳來男人變了調子的聲音和嬉笑打趣聲。

溫然的心像是被人攥在手中,呼吸都是亂的。他後退一步,再次跌回到地上。用腳推着地,蜷縮進腳落裏。

又是一腳踹門的巨響聲。

最多在兩腳,他就完了,溫然想。

眼淚不争氣的往外流,他在黑暗中摸索到桌子上水果/刀,刀尖沖外比在身前。指尖緊的發青,眼淚将門外透進來的光線模糊到變形。

倏地,門外安靜了幾秒。

屋外傳來男人氣憤的恐吓聲:“滾,沒你事兒。”

“啊!!!”

一聲慘叫。

溫然吓的縮了一下,幾乎要把自己抖散了。

門外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梁以霄一腳将猥瑣男踹翻,兩手指頭穿/插在一起,晃動時發出指節的爆響聲。

另一個手持鋼管的男人退了兩步,轉頭看了一眼疼的半天緩不過來的猥瑣男:“你不說他一個人住嗎?”

猥瑣男人躺在地上懵了一瞬,疼地面目猙獰扭曲:“我他媽怎麽知道,他娘的,你誰?”

梁以霄的下颌微揚,半垂着眸子看着他們。燈光将他寬大的影子拉長到猥瑣男和鋼管男的腳邊,兩人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一步,像是那影子都會殺人似的。

梁以霄緩緩上前,一身的肅殺冷意。他不屑與他們廢話,脫下外套扔在一邊,挽起襯衫的袖子,抽下的領帶一圈圈的挽在手掌上。

兩人一看對方是來真的,也不猶豫了。互相看了一眼,似用眼神在說:“二對一,上!”

兩人一左一右朝着梁以霄沖上來,露出狠厲的神色。

走廊狹窄,猥瑣男首當其沖,朝着梁以霄的面門就是一拳。

梁以霄眯起眸子,一把握住對方的拳頭,擡腿就是一腳。

猥瑣男又是一聲慘叫,被踹翻在地。

另一人趁着空檔掄起棍子,結結實實地打在梁以霄的後背上。

梁以霄悶哼了一聲,轉身以一個刁鑽的弧度避過了那人輪來的第二棍。反手比出手刀劈在對方勃頸處,握住對方的手腕扭出一個常人難以做到的弧度。伴随着撕心離肺的嚎叫,梁以霄手速極快地奪下對方的棍子,直接飛起一腳踹在對方的胸口處。

鋼管男落地滑出幾米,人撞在樓梯口堆放的紙箱上,“嘩啦”一聲被埋了個嚴實。

他爬起來一看,剛才和他一起來的猥瑣男已經跑的不見蹤影。罵了句髒話,連滾帶爬的上了樓梯。

梁以霄本來想追,後背的傷疼另腳步一頓,便讓那人跑的沒了蹤影。

他扶着牆,調整了一下呼吸,才扣響了溫然地下室的門。

“噠噠噠——”

随着三聲輕而緩的敲門聲落下,地下室的空間安靜下來。

蜷縮在角落的溫然已經被吓傻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半天沒有挪動身子。

門又被敲響了三聲,傳來梁以霄溫沉的聲音:“溫然,是我,梁以霄。”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吓到屋裏的人似的。

屋子裏依舊沒有動靜,梁以霄眸色一緊,顧不得太多,一腳踹開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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