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晉江文學首發

晉江文學首發

白微一看就知道梁以霄犯病了,他裝不出官方的笑容,冷着臉對樊子樂說:“請您先下車,梁總的司機會送您回去。”

樊子樂搖頭:“不行,我不能不管他。”

白微臉色陰沉:“如果我沒記錯,您是樊總的小兒子樊子樂,對吧。”他朝着身後的司機使了個眼色,繞到副駕駛的位置粗暴地拉開車門:“您剛出道,為了您的星途考慮,建議您先回去。”

白微是個alpha,在面對樊子樂的時候完全是壓倒性優勢。他不顧對方的反抗,硬是将樊子樂從車上拽下來,塞進了後面的車裏。

“梁總有我,您放心。”白微說完“嘭”的一聲關上車門。

樊子樂使勁拍着車窗,大喊着“放我下來。”卻被白微狠狠地瞪了一眼。

司機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梁以霄的情況不太好,意識時好時壞,眉頭深蹙着,開去醫院的一路上嘴裏都在小聲念叨着什麽。白微幾乎是将車貼着道路最高限速開到醫院去的,醫院外已經有醫生和護士等在門口。

他停好車,将梁以霄從車後座扶起來。

梁以霄突然抓住他的衣領,迷迷糊糊叫了聲:“溫然。”

白微将梁以霄的胳膊繞過自己肩膀,扶着他下車:“知道了,會通知溫先生的。”

梁以霄的頭無力地靠在白微腦袋上,聲音虛弱的如蚊蠅:“不要告訴他。”

他腦子裏只記得,身上沾了別的味道,他不想讓溫然聞到。

醫生和護士急忙上前,将梁以霄扶上擔架車,他已經陷入了昏迷。

餐桌上的菜已經熱了很多遍,發給梁以霄的電話始終沒有回複。溫然趴在桌子上,看着挂在牆上的時鐘,目光随着秒針一圈圈的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迷迷糊糊趴在餐桌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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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因為胳膊上的痛麻醒來時,看了下表,淩晨三點鐘。

桌子上的菜反複熱了幾遍,已經沒了剛出鍋時的鮮綠。放在手邊的電話始終沒有響過,鎖屏上沒有任何信息提示。

溫然打開和梁以霄的聊天界面,最後一條信息是他五個小時之前發的。

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受,就是那種酸酸漲漲的,好像有個地方空出一個大洞,風從裏面來回的穿過,卻找不到東西堵。

看着一桌子的菜,溫然沒有一點胃口。反複的加熱,菜已經變得軟塌塌的,再熱一次估計就會變成一盤糊糊。

他舍不得扔掉,盛了一碗涼飯随便扒拉了兩口。

“吧嗒——”

一滴眼淚落在米飯上。

溫然保持着扒飯的動作,頓了頃刻。莫名的委屈泛上心頭,眼淚又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他抽泣着,将混了眼淚的米飯扒進嘴裏。直到嘴巴再也塞不下,含着米飯嗚嗚咽咽地小聲哭了出來。

他還不記事的時候,就被父母抛棄在孤兒院長大,在情感上一直很敏感。他可以對身邊的人都很好,但對于另一半的選擇卻很謹慎。

因為,真的很怕再被抛棄。

這是他第一次嘗試付出真心,将梁以霄看做是想要交往的對象。

他從傍晚等到淩晨,滿心的期待落了空。

萬籁俱靜的夜晚,呼嘯在外風的吹出一種凄涼感。空蕩蕩的房子,讓他忍不住的想起許多不堪的過往。

溫然好一會兒再平靜下來,他去廁所洗了一把臉。眼睛和鼻尖通紅,看起來慘兮兮的。

他給沒動過的菜上蓋一層保鮮膜,放進冰箱。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進了卧室。

躺在松軟的大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盯着天花板發呆,在心裏默默地想:梁先生應該是太忙了,所以才沒有回來。

或者,看天太晚了,怕打擾自己休息所以沒有發短信。

又或者……

溫然想起,上一次梁以霄等在家門口的時候,大概說過一句:“不會随便開他的房門,這是基本禮貌。”

他是個極有修養的人,溫然猜想梁以霄現在會不會等在門口?

他猛地從床上跳下來,光着腳就沖到想了玄關處。

“咔噠”一聲,門鎖打開。

溫然滿懷期待地打開門,一股涼風湧進來吹亂了他的發梢,帶動的衣角亂飛。

門外自動感應燈亮起,空蕩蕩的。入戶的電梯門顯示屏上,電梯停在一樓。

死一般的寂靜中,溫然臉上的笑意僵了會兒,落了回去。自嘲般地笑了下,轉身關上了房門。

他重新躺回床上,像是個機器般,一遍遍點亮三分鐘一次自動熄滅的手機。

直到清晨的微光穿過窗簾縫隙落在床上,驅散了房間中的黑暗,依稀能夠看到家具的輪廓。溫然才起床洗了個澡,驅散一夜未睡的疲憊。

鏡子中的人眼睛微腫,眼眶下有抹濃重的烏青。

他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練習似地往上揚了揚嘴角。那笑容奇怪又吓人,最終放棄掙紮,掩蓋不住憔悴就随他去吧。

反正也沒什麽人會在意。

出門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梁以霄發了條短信:

小貓不抓魚:【梁先生,早上好呀!】

配圖:招手的小貓咪。

一路上,心裏忐忑的等着對方的消息,到了幼兒園門口也沒有等到梁以霄的消息。

溫然深深地嘆了口氣,關了手機。可還沒走一步,又掏出來重新開了機。

萬一……萬一梁先生打電話過來了呢?

溫然平日裏工作特別細心,今天心裏有事,又熬了一夜沒睡,整個人的精神狀态都特別不好。不是烤餅幹的時候燙了手,就是調配方的時候放錯了調料。好不容熬到了下班,手機裏依舊沒有梁以霄的信息。

倒是有一條好友申請,是祁青唯。

溫然猶豫了,點了同意。

祁青唯就好像抱着手機沒撒過手,他剛一點同意,祁青唯就發了個委屈的表情過來。

溫然看了一眼沒有回複,對方又連發了幾個委屈的表情,随後給他發來條語音。

是青唯呀!:【然然,我最近有場演唱會。給你留了票,有空的話過來吧。】

溫然本想拒絕的,但祁青唯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是青唯呀!:【就當時給朋友捧個場,你會來的吧。】

小貓不抓魚:【不好意思祁先生,我最近有點忙。可能趕不過來,謝謝您的好意。】

是青唯呀!:【別這樣,我當你是朋友。你怎麽總是把我當壞人,是我做錯了什麽惹你不開心了嗎?】

小貓不抓魚:【沒有的,您別說這麽說。】

是青唯呀!:【當我是朋友就別拒絕我,我這兩天有點忙。一會兒叫人把票給你,不管你來不來,位置都給你留着。】

溫然一邊往外走一邊給祁青唯回短信,“真的不用”這幾個字都沒打全就被祁青唯的助理攔住了去路。信封在他手裏跟燙手山芋似的,遞給溫然的時候一直抖。

溫然一臉疑惑地剛捏了個信封角,祁青唯的助理撒手就跑了。

溫然:“……”

溫然看着他跟逃似的鑽進車裏,車子一刻沒停的就彙入了車流,一臉的莫名其妙。

信封上祁青唯信息素的味道很濃郁,應該是噴了最近特別流行的祁青唯同款信息素。聽說特別搶手,一上架就斷貨。好多人找黃牛,高價都不一定能夠買到。

溫然拆開信封,将裏面的東西抖出來。

是祁青唯的演唱會門票,vip正中間離舞臺最近的好位置。

溫然拿着信封有點為難,他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喧鬧的場合會讓他覺得十分難受。

正想着如何将門票給祁青唯退回去的時候。後背被人拍了一下,一股清淡的桂花香味靠近,是高言信息素的味道。溫然回頭,被高言十分自然地摟住了肩膀。

“站這裏發什麽呆?”高言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驚呼出聲:“我艹,祁青唯演唱會的票,還是vip。”

“然然,你從哪兒弄來的?”高言的眼睛和點了燈似的,亮的吓人。他從溫然手裏拿過門票對着天空看,來回翻了好幾遍:“他的票上線秒空,我去……你錦鯉附體了?”

高言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幫兄弟也弄一張呗?”

溫然的心情不是很好,随口道:“我弄不來,也不想去。”

高言将票往胸前一捂:“暴殄天物,你不去就給我,我想去。”

溫然朝着他的肚子瞟了一眼:“你懷着孕,還是安生點吧。別往人多的地方跑,乖乖待在家裏。”他說着伸手要拿回門票,高言眼疾手快的将門票塞進了衣服裏,挺着胸開玩笑似對他說:“你進來摸。”

溫然:“……”

他無語的看着高言:“沒那個癖好,趕緊還給我。”

高言瞪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哀求道:“然然,求求你,給我吧!或者拿錢買也行,好不好?”

溫然的耳根子很軟,就見不得別人委屈。他無奈地給祁青唯發了條短信:“祁先生,我沒時間過來。您的票可以賣給我嗎?我的朋友想要。”

信息發過去半天,祁青唯都沒有回。

溫然沖着高言抱歉地笑了笑,正要說話,高言的手機響了。

高言看了一眼,直接關機塞進了口袋裏。

擡頭得瞬間,高言像是看到什麽恐怖的東西,臉色瞬間煞白,一把抓住溫然擋在了自己身前。

溫然被他拉着退回到幼兒園裏,高言轉身抓着溫然飛速從幼兒園後門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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