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晉江文學首發

晉江文學首發

溫然關了火,盛了碗熱湯端到梁以霄面前:“絲瓜蛋湯,比較清淡,喝一點暖暖身子。”

梁以霄道了聲謝,讓溫然坐下一起吃。

溫然坐下後才仔細打量起梁以霄,好像這段時間他瘦了很多。臉頰有些微的凹陷,整長臉看起來更加清冷。雖然表現得一如往常,滿是紅血絲的眼眸還是顯露出近日的疲憊。

梁以霄吃的心不在焉,溫然的心思太細膩,很多事情都喜歡埋在心裏。可他不說,不代表不在意。

他放下筷子,表情有點嚴肅的問:“然然,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

溫然目光暗了暗,垂下了頭。

梁以霄嘆了一口氣:“對不起。”

溫然有些驚訝,沒想到梁以霄會主動跟他道歉,搖了搖頭:“沒事,我……”

梁以霄打斷他的話:“那天晚上,我家裏出了一些事情。”他頓了頓,忽略掉梁家的那些破事和醫院裏備受煎熬的病痛:“我受了些影響,情況不是很好。所以才沒有過來,以後不會了,我會處理好的。”

他是個自尊心特別強的人,作為私生子的出生他并不想這麽早讓溫然知道。梁家的那些事情,只要給他點時間,他一定能夠解決。

他想要幹幹淨淨的和溫然在一起,不是一時興起的喜歡,是情投意合的婚姻。

溫然并不知道梁以霄的這一句話,是他半月來在病床上翻來覆去的慎重考慮。

“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梁以霄的聲音很輕,目光灼灼地盯着溫然,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那您家裏的事情,要緊嗎?”溫然問。

梁以霄沒有直接回答,只說:“我會處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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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然想既然是私事,他也不好多問。便道:“下次過不來的話,提前發條信息給我吧。不然,做好的菜就浪費了。”

“好”梁以霄說。

他想:溫然的脾氣,怎麽這麽好呢?

兩人又開始默默地吃飯。

溫然端着碗抵在嘴邊,悄悄地看他。梁以霄吃飯的時候很斯文,握着筷子的手指修長,和他吃飯是種賞心悅目的感覺。他盯在梁以霄的手指看,骨節上有大小不一的疤痕,應該是才結痂掉落,新長好的創口呈現淡粉色,在白皙的手背上顯得有點突兀。

他一時有些出神,等回過神的時候,發現梁以霄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停下吃飯的動作,正看着他。

溫然一怔,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窘迫感。趕緊擡高碗,喝了口湯。卻不想湯的溫度太高,“噗”的一下噴了出來。

他放下碗,用手做扇對着嘴使勁扇着風。

一轉頭,看見梁以霄臉上滴滴答答的湯水。

溫然:“……”

有點想哭。

梁以霄無語地抹了把臉,甩了下指尖。

溫然心驀地一緊,從椅子上噌地站起來。

“吱——”的一聲刺耳響聲,桌子被他撞得推向前方,另一邊撞上了梁以霄的胸口。

梁以霄悶哼了一聲,面前沒喝完的湯撒在桌面,順着桌沿澆在了他的褲子上。

梁以霄:“……”

他低下頭,表情複雜的看着自己被滴濕的褲子。張了張嘴,十分無奈地籲了一口氣。

“對不起,對不起……”溫然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在桌子上抽了幾張紙。繞過餐桌朝着梁以霄跨出一步,想要過去給他擦褲子。

第二步跨出去,角度沒掌握好,被桌角絆了一下。

“啊”溫然叫了一聲,臉朝地板栽了下去。

“然然”梁以霄聲音明顯慌了,他被桌子夾在中間,活動空間特別小。情急之下,伸出手去拉溫然,連人帶凳子翻向了一側。

随着亂七八糟的響聲,兩人同時摔在地上。

梁以霄仰面先落地,溫然頭撞在他的胸口上。他這才松了口氣,又看到桌子上的塑料水瓶搖晃了兩下,沖着溫然的頭,掉了下來。

梁以霄一個翻身,将溫然護在身下。“嘩啦”一聲,梁以霄後背一熱,瞬間濕透。水瓶先是砸在他的背上,随後滾進了餐桌下。

梁以霄:“……”

溫然:“……”

梁以霄坐在地上,從頭到腳濕透了,無語地捏了捏眉心。

看起來真的很狼狽。

溫然跪坐在他的對面,苦着臉連頭都不敢擡,毫無底氣的聲音發虛:“梁先生……對不起……”

梁以霄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擡手掃亂了溫然的頭發:“我先洗個澡。”他站起身的時候,衣服上滴落的水和下雨一樣。

溫然吸了下鼻子,眼眶發紅。他不是故意的,沒想到弄得梁以霄這麽狼狽。

笨手笨腳的,真是……該死。

梁先生一定氣死了。

一只骨節修長的手出現在他垂下的視線裏,掐住了他的臉,輕輕捏了捏。

梁以霄的語氣沒有他想象中的氣急敗壞,一如既往的沉穩溫柔:“又要哭鼻子了?”

溫然的頭埋的更低了,搖了搖頭,将唇咬的失了血色,帶着哭腔道:“梁先生,對不起……”

梁以霄将他扶起來,彎下腰與他平時,盯着他泛紅的鼻尖看了一會。逗他玩似的,掃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将水滴甩了溫然一臉:“好了,我們扯平。”

潮濕的衣服貼在身上,梁以霄稍微動一下,布料摩挲過皮膚就讓他難受極了:“我先沖個澡。”他壓了壓溫然的肩膀,從他身邊錯過去,進了浴室。

梁以霄打開水龍,溫熱的水從花灑裏落下來,随着他肌肉的弧度延伸下去。清新的沐浴露香味籠罩在浴室裏,水汽在屋頂上聚集,如海浪般流動。

溫然收拾好客廳的一片狼藉,站在浴室外聽着裏面的水聲,一聲又一聲的嘆着氣。

他徘徊在門口又覺得梁以霄在洗澡,自己站在門口是怎麽回事。正要轉身離開,浴室裏的水聲停了,下一秒浴室的門被打開。

梁以霄将浴巾挂在腰間,上半身線條流暢的緊實肌肉一覽無餘。發絲上的水順着肩胛骨往下淌着,沿着肌肉的輪廓高低浮沉。

見溫然站在門口,梁以霄微有驚訝:“你在這裏做什麽?”

溫然只看了一眼,臉就紅了。趕緊将視線偏到一邊,尴尬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我,想問問,看您……有什麽需要的。”

梁以霄看着他害羞的樣子,彎起眉眼,語調自然道:“那就麻煩幫我在衣帽間拿件家居服。”

這間公寓平日裏他來的不多,但會備幾件衣服,偶爾過來的時候可以穿。

溫然點了下頭,慌忙跑開了。等再回來時,抱着睡衣,頭都沒敢擡起來。

梁以霄接過他遞來的衣服,轉身回了浴室。聽見溫然說:“等等。”

梁以霄轉回頭,溫然說:“我把您的髒衣服拿去洗吧。”

梁以霄說:“嗯,那我回房間換。”

等梁以霄關了房門,溫然才敢喘氣。

剛才看到得那一幕,讓溫然腦子到現在都是亂的。不得不說,梁以霄的身材真的很好。

浴室裏還殘留着沐浴露和松木香的氣味,玻璃上起了霧,梁以霄脫下的衣服扔在髒衣簍裏。溫然抱起來,衣服口袋裏掉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包裝。

浴室霧氣太重,視線有點朦胧。但從外包裝的形狀,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麽。他撿起來,拿在手裏無措的在原地轉圈圈。

梁先生來見他,居然裝了這個。

小包裝摸起來鼓鼓的,尺寸應該不小!

梁以霄換好衣服出來,見溫然還站在浴室,便走了過來。

他依着門框,看溫然手攥地緊緊地,神色複雜的在原地踏步,便問:“你怎麽了?”

突然的出聲把溫然吓一跳,脖頸都是通紅的。匆忙将手中的東西放在洗手臺上,埋着頭跑了。

梁以霄走過去,疑惑地拿起洗手臺上的東西,撚在指尖看了看,心道:怎麽了?一副手套而已,這麽大反應?

等溫然将能洗的衣服放進洗衣機走回來的時候,梁以霄已經調暗了客廳的燈光,只留下一盞落地燈。

微弱的光在角落裏投下了一抹暧昧旖旎的光暈。梁以霄穿着寬松的家居服,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離得很遠的距離,溫然都能清晰的看見他流暢的鎖骨線條和胸前若隐若現的肌肉。

他端坐在沙發上,腿上放着筆記本電腦。手指輕敲在鍵盤上,神情專注,似乎是在回複文件。

溫然站在原地,躊躇不前。

梁以霄餘光瞥見,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然然,過來坐。我要先忙一下,等我一會兒,再跟你做其他事情。”

溫然:“……”

有、有點緊張。

他緊抿唇,呼吸是亂的。半天才挪到梁以霄身邊坐下,呼吸間全是松木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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