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9章
時間一晃就到了謝潇瀾的及冠禮。
這日謝府門庭若市, 前來祝賀的除了本就相熟的朋友,便就是朝中的同僚,還有些不曾被邀請的也揚着笑臉帶着禮物來, 謝家自然不能将他們拒之門外,便也迎進去。
按照常理, 及冠禮有許多的流程要走, 但因為謝家只此一支, 并沒有什麽其他的長輩能為謝潇瀾加冠, 那些繁雜的流程便都省下了。
但謝母準備的很充分, 因此當謝潇瀾為自己佩戴好“三加”後, 才出來見客, 親自迎賓。
今日謝潇瀾是主角,何意就沒有再寸步不離的跟着他, 左右前幾日生辰那日時他就已經将禮物送了,今天躲躲懶也是可以的。
只是謝府不大,和那些高門顯貴的大宅院比起來簡直不夠看,便導致何意多懶走了沒幾步就碰到了讨厭的人。
“謝正君怎的不去前院陪着謝大人?”
看這眼前這個面帶微笑,看似溫和實際上滿肚子壞水, 成日裏不知道和誰勾結算計這個毒害那個的老東西,何意生平頭一次厭惡起“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
他看向曹勉,神情很淡:“這裏是後院, 不是曹大人該來的地方。”
就連謝家的小厮婢女,沒有叫到的時候都不能輕易來這裏,又豈是一個外人能來的?
曹勉對他的話不甚在意, 只笑着撚了撚胡子:“謝正君無需疾言厲色, 只是有幾句話想跟你聊聊, 畢竟你也不想看着謝潇瀾死吧?”
“你想做什麽?”何意目光凜冽的看着他。
“何大夫, 人往高處走,我想你也不願意一直困在這小小的後宅才對?我有辦法讓你脫離謝家,助你登上更高的位置,不知道何大夫有沒有興趣。”
曹勉刻意将對他的稱呼都改變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何意覺得有些可笑,這人是真的把他當做鄉下來的什麽都不懂的泥腿子騙嗎?
且不說他對所謂的“高位”并沒有半分興趣,再者,就算他真的有,以謝潇瀾如今的勢頭,都能直接将他安排進太醫院裏,哪裏用得着這個老東西說三道四,挑撥離間。
但他并沒有反駁,因為謝潇瀾的性命更加重要,他像是動心了似的,壓抑着驚喜問道:“需要我怎麽做?”
曹勉見他轉變的這麽快反而不做聲了,他眯了眯眼睛:“何大夫真的肯與我合作?”
“曹大人大概不知道我在謝家過得是什麽日子。”何意說這話時眨了眨眼,緊跟着眼圈就紅了,但他依舊揚着高傲的頭,深吸一口氣,“我不能生育……”
克制又悲痛的五個字,幾乎就能诠釋他為什麽願意的原因。
曹勉狐疑地看着他,像是在等他接下來的話,何意也沒讓他等着,接着有些難堪道:“所以謝家對我也只是表面功夫,背地裏已經在物色其他的千金貴君了,否則也不會讓謝潇潇去書院與人結識了,又不是我想這樣的……”
他最後一句說的缥缈又幽怨,聲音裏帶着不易察覺的、卻又能準确讓曹勉察覺到的委屈。
美人落淚,總是賞心悅目的。
曹勉是男人,是正常的男人,見着何意這副模樣當即上前一步便要安慰,何意立刻借着側身抹淚的動作稍稍後退一步,紅眼問他:“曹大人若要救我于水火,便只需告訴我如何做,我是大夫。”
這句話就像是在暗示曹勉,他是大夫,有許多種殺人不見血的法子。
曹勉雖有些沉迷何意的美貌,但此事非同小可,他也并未全然相信何意,只是見他這般真情實感,便讓他吃了一劑定心丸:“此事自有定奪,我會再告知你。”
擺明了就是不想說。
何意不好表現的太好奇,便只點了點頭,一副全然相信對方的樣子。
曹勉還想再和他親近些,但美人剛落淚,他不能表現的太急切,強忍着蠢蠢欲動的手,擺出自認為十分潇灑的姿态高傲的離開了。
待他一走,何意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曹勉此人絕不能再留,若是留着此人興風作浪,以後怕是沒什麽好日子過了。
他稍微收整好情緒,也不敢再躲懶,生怕自己不在身側謝潇瀾吃了什麽髒東西。
何意不動聲色的走到謝潇瀾身側,對方像是早有準備一般,連頭都沒轉就準确無誤的牽住了他的手,寬大的袖子遮掩着,旁人只能瞧見他們貼的近。
“謝大人與正君感情深厚,當真是要羨煞旁人。”
“光是瞧着就登對,怪不得平日裏謝大人都不願帶着夫郎與咱們吃酒,這人怕被人給瞧了去!”
文官們都是讀書人出身,向來風流,這話聽着雖大膽了些,但聽着着實讓人心裏舒服。
謝潇瀾能請他們來,可見平日裏算是能說到一起去的,當即笑了:“這是自然,旁人哪有我這樣的好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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