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3 章
走廊裏一個老高的男子在不斷來回走動，嘴裏碎碎念個不停，吓人的很。
做好了心裏建設的嚴星啓，籌措不安地站在吳悠家門口徘徊，口裏振振有詞：“老板你女兒還好嗎？去過醫院了嗎？不對，這樣顯得太關心她了。”
周女士出了電梯口見到這老大一個人吓一跳，才發現是房東：“你好？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嚴星啓結結巴巴，把手背在身後：“那個，我聽說，她生病了。”
周女士誇張的捂住嘴巴：“天啊，你是擔心我家的吳悠，聽說她生病了才來看望的嘛？吼，你人還怪好的咧，來來來，快進來。”
“那個，也不是，專門，就是，電梯故障……需要找她了解下情況，嗯，對，就是這樣。”
“你女兒還好嗎？身體怎麽樣了？”
周女士一手打開門，一邊回複：“哎呀，她身體一向都很好啦，沒事的，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才會在電梯裏暈到。
還沒謝謝你的朋友呢，不然要出大事了，下次叫他過來，我請他喝咖啡啊，你也一起哦。”把他請進門。
“不過這樣一看你的個子很高耶，最近也看你常常寫作，你是想做作家吧，你會用複印機嗎？”不分由說把A4紙塞給他。
嚴星啓愣愣地接過A4紙：“你第一次沒叫我的神，難道我有了新的稱呼嗎？”
房間門從裏面打開，有氣無力的吳悠緩緩走出，“媽媽，我好餓……我，”見家裏有人，打住了話頭，又準備緩緩挪進去。
周女士上前趕緊拉住她，把她拖出來：“幹嘛回去，沒禮貌，要打招呼啊，這是你的作家助理。”
“我嗎？”嚴星啓莫名其妙，一手握着打印紙，一手指着自己，看起來不太聰明，感覺真的被驚訝到了。
吳悠也覺得奇怪，緊緊盯着他：“你真的要做我的作家助理？我的？你知道作家助理要做什麽嗎？你真的準備想當作家嗎？”
不等回複，周女士趕緊打斷：“不過要住在這裏耶，你可以嗎？還能吃到我煮的飯哦，我煮的飯很好吃，你有口福了，以後你經常來，保準你吃的好好的。”
吳悠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神情真摯：“你真的，要當嗎？”
嚴星啓放下手中的紙，回望她：“嗯。”
她在他眼裏看到了确信。
得到确信的赤華回到辦公室，開始尋找吳悠的命簿，不，準确的說是吳書亭的命簿，神色凝重，翻開發現好多字都消失了，空白處很多，果然。
不安的來回踱步，像是決定了什麽，幻化出筆，一筆一筆寫下：【不論等下吳悠問下什麽問題，聽到的回答都是，不要。】
赤華看着剛寫下的命簿，字跡逐漸消失，而後又被補上，待看清後，皺眉：“你終究還是……”
吳悠雙手抱胸，氣定神閑：“我再給你一次拒絕的機會，現在出去還來的及，真的不會後悔嗎？”
只要她一靠近，我的心髒就會一陣刺痛，望着她的臉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疼，只是和她對視就令我無法承受心中的悸動。
嚴星啓：“嗯。”
周女士在此時冒出，喜不勝喜，啪啪拍掌，：“合格！就是你了！明天中午過來上班就行，哦，真心的歡迎你~”
他看着站在對面的人，只覺得心頭忽而熾熱，像是春夜燃起的篝火，心髒的那股刺痛萦繞不去。
微微皺眉，想要結束這令人不快的感覺，“明天12半上班是吧，那我先走了，明天見。”轉身出了玄關。
周女士上前追過去，殷勤的送客：“不用拿東西哦，只要人來就行，明天煮好吃給你吃，記得空着肚子過來哈。”
越過在門口的周女士，吳悠也待不住追了出去。
在電梯口攔住他：“你真的要這樣嗎？多不方便啊，你是房東耶，我怎麽好使喚你啊，而且你看起來并不需要這份工作，你不是不差錢嗎？”
嚴星啓倒是理所當然，“因為是房東，不就能更理所當然地使喚我嗎？當然也可以随便開除我，就像你說的，沒了這個工作我不會餓死，我多得是錢，就當是閑的吧。”
“無語，有錢真了不起，到是很會耍嘴皮子嘛，好吧，但是，你知道自己要做誰的助理作家嗎？”吳悠被氣到，不過也知道這人說的都是實話。
“我知道，周玉梅作家就是你。”
吳悠這下真的有被驚訝到，我明明就蠻小心的啊，他是怎麽知道的？
“你真的都知道！”但是不管怎麽想都很奇怪，知道我是周玉梅作家的只有3個人，我确定自己沒有洩露出這個消息。
“難道你光是看租房合同就能看出來嗎？說說看，你是怎麽知道的？”
“就當做是因為無法避免的命運吧，房東跑過來當助理作家的理由，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嗎？”嚴星啓沒了聊下去的欲望，用神力将電梯門打開，雙手插兜走進，看着電梯門緩緩合上。
吳悠：“……”
“他是什麽神棍嗎？每次都把命運挂在嘴邊，搞什麽，電梯層數都沒變，幹嘛不按啊。”伸手按了向下的按鍵，電梯門根據按鍵指示開門，裏面卻沒人，奇怪的環視了電梯內部，确定沒人，又退後兩步看了下外面顯示的層數。
“看來是真的故障了，這段時間我還是不搭電梯吧。”邊說邊回去。
學校小店前，穿着校服的學生來來往往，充滿青春氣息，眼熟的少年正站在一家烤腸店裏，聽他對着老板說：“要一根香腸。”點好單百般無賴的到處看，有所感覺，轉頭後看見之前見過的那個女孩，正覺得好巧。
“嗨，你要吃烤腸嗎？”他指了指，得到點頭回複以後，跟老板說再來一個，把剛做好的先遞給她，拿出手機掃碼一起結賬。
“好巧哦，你也是這的學生嗎？我怎麽沒見過你啊？”
小姑娘今天穿了一條米色的娃娃領連衣裙，搭配單鞋，跟齊肩的頭發圓圓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人，聽人講話時眼眸裏專注的模樣，顯得格外呆萌可愛，
司恬愣愣的看着他，手心被塞進一個烤腸簽簽，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頰，笑了笑：“這附近确實是我負責的區域。”
“我請你吃這個。”揚了揚他手裏剛出爐的烤腸，咬了一口，看她真的可愛極了，忍不住摸摸頭，跟她告別。
留在原地的司恬，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走開，她才深呼吸了下，空出一手，摸了摸心口，心髒開始有了脈動，她感覺到了，這種陌生，讓她開始擔憂，“這該不會跟嚴星啓一樣的症狀吧？”
不行，得找人問問看，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一個閃身人已經在辦公室內，這是一個跟第五分部完全不一樣的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更像是別墅，還是很奢華的那種，一眼望過去全是極盡奢華的大廳，繁複的燈飾卻發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牆壁在柔軟的地毯上少了些冷冰冰。
窗口擺放着一架價值不菲的鋼琴，穿過異常寬敞的走廊，兩面的名畫裏名人的眼睛像是能虜獲住人的想法。
內飾的裝修不必多說，要多華麗有多華麗，色彩們的碰撞有別樣的味道，讓人不禁放輕了聲音。
在書房找到人的司恬，悄悄地環顧四周，确信沒有其他人，吞了吞口水，才開口：“前輩，我有事情問下，提前說明哦，這不是我的事情，是我的朋友的事。”
對面的年輕女人，一頭十分蓬松的渣女長卷黑發，顯得發質很好，白皙皮膚上有兩顆痣，不但沒構成瑕疵反而平添幾分野性美。
上挑的眼線，殷紅的嘴唇，身上是乳白色緞面吊帶外搭一件硬挺的西裝外套，腳踩一雙7厘米的高跟鞋，妥妥一個辦公室女神白領的裝扮。
她是擔任授業千年的星君左輔，輔助掌管手下的命運之神，秦玲。
秦玲聞言放下手裏的筆，雙手虛虛撐着下巴，表情微妙：“嗯~你說說看，不過你手上的是什麽啊？”看着她雙手捧着一個，烤腸？
司恬臉泛甜蜜回複：“啊~這個，是烤腸！”
又忽然想到什麽急切的問：“像命運之神，司命，還有土地神，水神或是其他的神，那些神也會出現心痛，心髒有心跳的這樣不正常的情況嗎？”
秦玲一聽就明白了，放下手，翻起書，不以為然地說：“又是誰白費力氣對人類放感情了吧？”語氣一變，陰森森地說：“這樣可是會死的，就算是命運之神也一樣。”想要吓退眼前這個可愛的少女，故意為之。
“哈，會死嗎？這麽嚴重哦。”
得到不想要的答案，轉眼間，司恬又出現在第十一分部，她要找找另外的人問問看。
張梓東指尖點了點桌子：“準确的說是從這世界上消失。”
“消逝嗎？那樣的話是怎麽樣的呢？”司恬追問。
“所有的記憶都會被删去，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如果神私自對人類抱有情感，會導致宇宙的秩序混亂，因此，才會定下這個規則，最近就有個家夥……總之，那就是前車之鑒，話說，從剛剛開始我就想問了，那個是什麽？”
司恬低頭看了看，開心的回複：“烤腸！”
“私人的感情是到哪裏呢？怎麽才算是私人的感情？”
張梓東看她開心的語氣挑了挑眉：“愛恨貪嗔癡，七情六欲，哦，簡單點說就是，開心，難過，愛情，憎恨，有時候甚至包括了超過的同情心。
在我成神的188年，當時我就有聽說有個在成神的一天就消逝了，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我到現在還記得這件事，就可想而知了。”
“真的嗎？那是誰？”
喝了口水，咋了咋嘴，轉頭跟司恬說：“那我就不知道了，上頭絕對不會洩露的。”用手指了下上面。
“啊，那他第一天就陷入了愛情嗎？”
“不是，聽說是救了一個人的性命，在漫長歲月中，不停撰寫命運的神，偶爾也會犯這樣的錯，因為太過靠近人類了，自然而然有了些許感情，這是無法避免的。
但那個消逝的呆子，卻在第一天就犯下這樣的錯，實在是不可理解。”
空間扭曲，赤華将手機充電放在命簿中夾着，又将其他命簿搬過來擋住，反正他的辦公桌一向很亂，這樣看起來不會引人注目，應該不會被發現。
在那之前，赤華想要了解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唔，好久沒拜訪下左輔秦大人了。
看到司恬若有所思地進來問：“你一整天都沒見人，去哪裏了啊？這個又是什麽？”指着不屬于這裏的烤腸。
司恬勉強的提起嘴角：“這個嘛，開心難過愛情憎恨，你覺得是哪一種呢？”看向赤華問他，她的腦子好亂，迫切的想找個答案。
一臉迷茫的赤華，當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你又怎麽了？”
“我決定了！”司恬握緊手裏的簽，語氣堅定，似乎下了什麽重要的決定。
赤華趕緊阻止她，伸手攔住，“別！千萬別！我從未看過下定決心的人有好下場，你也知道我活了很久吧。”
身後傳來腳步聲，嚴星啓的聲音響起，看向司恬：“你手上的是什麽啊？”
司恬乖巧地回複：“是烤腸哦，這個冷了也好吃，熱的時候吃一定會超級美味的吧，我想要穿着校服吃烤腸，我要去上學！”最後一句就差喊出來了，震驚的二人，對視又看着眼前興致勃勃的司恬。
赤華覺得簡直離譜，“上學？你真的是越來越離譜了，在場誰有去過上學，你去湊什麽熱鬧，對吧？”問嚴星啓試圖找到認同，眼眸中還有一絲不明異樣轉瞬即逝。
沒得到回複和認同，赤華搖了搖頭，“你們真的是，花招百出，我不管了，我不管了，你們愛怎麽樣怎麽樣吧，到時間了，我要下班了！”
敏感的嚴星啓盯着沒錯過他的表情：“你剛剛的眼神怎麽回事，你該不會是上過學吧？”
赤華翻了個白眼，說到做到，這就準備下班，長腿一邁走出辦公室大門，嚴星啓越發覺得他剛剛的眼神不對勁，想要問清楚，追上去，留司恬一個人在後面，嘴裏還不放棄的喊：“我要去上學！你們聽到了嗎？我說我要去上學，我一定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