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懲治
懲治
分配申請很快就得到了批準，亞德裏恩把向晚帶回了新界的家中。
新界像是一個大型花園，這裏沒有高樓大廈，生長着高大的樹木，随處可見精心打理過的花圃，其中零散分布着若幹棟小洋樓。這就是掌權者才可以居住的地方，新界是一個統稱，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像這樣的新界，讓掌權者就近居住，但無疑例外，都守衛森嚴，不允許其他人随意進出。
亞德裏恩将她安置在了主卧。
“以後你就住在這裏，有什麽需要，就和艾文說，他是這裏的管家。”
向晚聽話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傻傻的問：“那你住哪裏？”
“當然是和你住在一起。”
啊……一睜眼就要應對他嗎，向晚已經感到了疲憊。
“不好吧，我一定會打擾你的，還是給我換一個房間吧。”
又想逃避！亞德裏恩對她的态度感到不快，“看來是不想去見你哥哥了。”
向晚被拿捏住了，還是見到哥哥比較重要，她連忙露出讨好的微笑。
“都聽你的。”
她打定了主意在見到哥哥之前要對亞德裏恩言聽計從，直到當天晚上被亞德裏恩撲倒在床上。
“君子動口不動手，有什麽話好好說……”她欲哭無淚。
亞德裏恩顯然不想與她做無效的交談，環抱住她從額頭一路吻到了脖子。
“你！先！停！一！下！”她開始撲騰。
亞德裏恩不耐煩地停下動作，“說吧，給你30秒。”
“今晚辛勤的付出是否可以換來明天見面的機會。”
油嘴滑舌。亞德裏恩沒興趣與她周旋，給了她四個字“看你表現”
随即開始了自己美好的夜晚。
第二天向晚并沒有如願以償，因為亞德裏恩正式的發情期到了，作為亞德裏恩的伴侶，她有義務陪伴亞德裏恩平穩度過發情期。關于那幾天的記憶，她只記得零星的片段，亞德裏恩的溫度，他的喘息和枕畔間連綿的情話。
亞德裏恩恢複正常已經是7天後，他的休假也即将結束，臨走前，他眷戀地一遍遍吻着向晚，對她說“辛苦你了。”
向晚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長長地“嗯——”了一聲，不勝其擾的樣子。
亞德裏恩被她迷糊的樣子取悅了，輕輕把她放回床上，讓她繼續好夢。
她這一睡，就睡到了晚飯。
亞德裏恩也已經回來了。
管家艾文正在指揮仆人布置餐桌，見過幾次面的西文正立在亞德裏恩身側向他彙報着什麽。她聽不懂，因為他們使用的不是新世界通用語，而是在貴族和掌權者間使用的另一種語言，被稱為正式語。她看了看艾文，又看了看西文。
“你們長得好像，該不會是兄弟吧。”說着把自己逗樂了，怎麽會這麽巧，哈哈哈……
不料艾文竟點點頭，對他說：“是的，夫人，我們是兄弟。”
！！！竟然真的是，向晚吃驚。
“那你們，誰是弟弟，誰是哥哥？”
“我是弟弟，夫人，西文是我的哥哥。”
發現亞德裏恩正看着自己，向晚幽怨地說：“你們真好，每天都能見面，不像我……”
聽上去實在是委屈得不行，欲言又止又意有所指。
亞德裏恩無奈，“好好吃飯，等會兒就帶你去。”
向晚在心裏比了也耶，露出實打實的笑容來。
亞德裏恩簡直沒眼看。
“把你牙上的菜葉子摘幹淨。”
……
好不容易挨到晚飯結束，亞德裏恩終于帶她去見林彥。西文開車，也就10分鐘左右的路程。
原來這麽離得這麽近。
她見到了林彥的Alpha，那個叫安斯艾爾·勞倫斯的掌權者。他體格健碩，比亞德裏恩還要高一些，灰藍色的眼睛閃爍着無機質的銳利光澤。
他可真可怕……向晚往亞德裏恩身後躲了躲。
“恭喜你結婚。”
“謝謝。”
兩個掌權者進行了寒暄，許是之前就已經跟安斯艾爾打過招呼，安斯艾爾直接讓管家帶向晚去找林彥。
林彥被關在一個小房間裏，比他們在地下城的住所還要逼仄，裏面有一個小小的衛生間。向晚進來的時候，林彥正坐在床邊發呆。他被沒收了通訊設備，也不允許進行任何形式的娛樂。唯一的書，就是床頭的新世界法則。
“哥哥……”向晚怯怯地呼喚他。
他更瘦了，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還有遮不住的深紫色吻痕。
林彥墨綠色的眼睛微弱地亮了一下，“向晚，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向晚把那天以後的事情跟他說了。
“你看上去很不好。”
“還可以吧，習慣就好了。”
向晚鼻子一酸，落下淚來。不知道是在哭林彥，還是哭自己。
他們一直在用古漢語交談，向晚初來乍到，根本不會這裏的語言，無比幸運的是她遇到了林彥，新世界高等學校的古漢語教授，他救了她，他懂得她，他教會她這裏的語言，和生活方式。現在，他也向她展示了違逆新世界的代價。
她感到無助，又感到無比憤怒，這麽好的人，這麽有才華的人，就這樣像只貓，像只狗一樣，被關在籠子裏，一點一點消磨掉生命力。
小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兩個Alpha逆光站立。她生出來了無與倫比的勇氣，抄起那本新世界法則向他們扔去。
“滾出去！”
Alpha走進來，臉上都不怎麽好。亞德裏恩皺着眉，覺得她簡直是莫名其妙。
“你發什麽瘋？”
向晚沒理他，轉頭直視一旁站立的安斯艾爾，“你還準備關他多久？”
“逃家多久就關多久。”
“你……”
安斯艾爾用正式語對亞德裏恩說：“她太沒教養了，你該好好管教她。”
向晚聽不懂，于是她去問林彥
林彥讓她不要再激怒Alpha。
“向晚，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和我哥哥在一起！”
她的不順從徹底激怒了亞德裏恩，他也失了風度，上前一把抓抱去向晚鎖在懷裏。
“今晚叨擾了，改天再登門致歉。”他對安斯艾爾颔首。
向晚被他丢進車裏，她爬起來，縮在離亞德裏恩最遠的位置。
亞德裏恩面無表情，坐在車裏閉目養神。
她是被拎回家的，一回家也被關了小黑屋。亞德裏恩讓她好好反省。
和安斯艾爾家的小黑屋一模一樣。
她幹了剛才在安斯艾爾家沒來得及幹的事，将新世界法則撕了個粉碎。
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的待遇還不如林彥。林彥至少有飯吃，而自己被關了一天，連個饅頭都沒見到。
她用力拍打上鎖的門，沒有人回應。
她沒來由生出恐懼，亞德裏恩不會真要餓死她吧……早知道，就不這麽與他對着幹了。
她摸了摸眼淚，絕望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等她再次被餓醒，天已經黑了下來，門被打開了。艾文走了進來。
“艾文，給我吃的……”她祈求道。
“夫人，大人讓您把新世界法則恢複原樣，新世界法則是不允許被亵渎的。”
艾文給她留下來管膠水，讓她用最原始的方法修複好它，并且告訴她，什麽時候修複好，什麽時候才有飯吃。
她只能照做，一邊哭一邊粘，累到昏睡過去，就醒來再繼續粘。
亞德裏恩打定主意要讓她一次吃夠苦頭，放她在昏暗的小房間裏身體力行地反省。
直到她顫抖地嘔吐起來，因為長時間未進食，只吐出了胃酸。再關下去就要出事，亞德裏恩把她抱在懷裏，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她開始高燒不退。
向晚病了很長一段時間，也徹底見識到了亞德裏恩的手段，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不敢違逆。
亞德裏恩滿意她的乖順，不過也确實覺得她應該像新世界的其他女性一樣，接受系統卻完備的禮儀教導，成為他舉止得體的另一半。
于是在某一天晚上，他立在床邊，告知向晚：“從明天開始，你去上學。”
向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聲問他：“上什麽學？”
“去新世界高等學校學習，17歲的孩子，不上學做什麽。”還記得她謊報年齡的事情。
向晚只敢在心裏腹诽，怪不得當時讓我不要後悔，原來在這裏等着我呢。
向晚被分配到了高級班1班，做起了插班生。
現行的教育制度執行一校畢業制，即新世界居民會在同一所學習全部的教育，到20歲後會根據階級身份，性別特性以及學科成績分配工作。只有少部分優秀的學生可以申請特定的工作。
學校裏的班級根據不同階級劃分，1-6班是貴族階級的學生，其餘則是平民。為了培養學生的社會性以及性別抗性，學校把不同性別的學生也混雜在一起上課。
新世界的知識體系跟向晚生活的時代有很大的不同，她聽課就像是在聽天書，考試的分數也在個位數，不過亞德裏恩也并不指望她學有所成，只要她舉止得體，不調皮搗蛋，其他也就随她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