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囚
被囚
他們走後，小屋一下子空蕩了不少。
她強打着精神，用通訊器發送了條訊息，就昏睡過去。
不到一小時，小屋的門被打開了。
一個清瘦的Omega走了進來，他戴着一個黑框眼鏡，遮住了眼角鮮明的紅痣。
他探了探她的額頭，舒了口氣，退燒了。
擔心她一直未進食，輕輕地把她搖醒：“向晚，向晚……”
向晚悠悠醒來，見到了坐在她身邊的人，無比委屈地喊了聲：“哥哥……”
“你沒事就好，怎麽把自己搞成了這樣。”
向晚就把來龍去脈跟他說了。
林彥嘆了口氣，說：“你恐怕惹上麻煩了。那個人應該前段時間無故失蹤的亞德裏恩·西摩爾，他是個炙手可熱的人物，之前在軍隊裏一直執行絕密任務，現在轉明了，很多人都說他是掌權者最有利的候補。”
向晚回想了下自己的所作所為，再一次害怕地哭了……
“我死定了，哥哥，我一直欺負他。他會不會弄死我……”
“……他要是想弄死你，你大概率活不到現在。”林彥好笑地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
“他不知道，你的真實性別吧。”
向晚咬着指頭認真回想，謹慎地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他一直以為我是個Beta。”
“那就好。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哥哥走了，就沒人照顧你了。”
“你要去哪？”向晚緊張地抓緊了林彥的袖子。
“自由城，你要跟着我嗎？”
一年多前，他第一次見到向晚的時候，也問過她同樣的話。
那時她在地下城與上層的交界處流浪，他也剛剛逃離那個華麗的籠子，怕別人發現身份，一路步行前往地下城。東躲西藏了好幾天，他遇見了同樣狼狽不堪的向晚。
那個地方人跡罕至，以至于向晚兩三天了都沒被發現。
那是個年輕的女孩，20歲出頭的樣子，她問他這是哪裏？
他告訴她，這是新世界。
她表現得難以置信，什麽新世界，不是21世紀嗎？
21世紀？那時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向晚說，她來自21世紀，她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後就發現自己來到了這裏。
他不認為向晚在撒謊，因為新世界絕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女性流落在外。
他給向晚留下了食物，那個女孩叫住了他：“你要去哪？”
“地下城，你要跟着我嗎？”他問。
于是向晚跟随他來到地下城，他為他們兩個在黑市裏買了身份。因為那時候沒有兩個在同一生活區的編號，他們無法生活在一起。他去了C區，向晚則在F區。
向晚是個獨立的孩子，她很快就融入了地下城的生活，雖然新世界對她來說還很陌生，很多規則她嗤之以鼻，不以為然，但她還是自由又謹慎地生活着。
有了向晚，林彥覺得叛離新世界的自己并不是個孤獨的怪胎。
“自由城？我要去。”
“傻孩子，你都不問問那是哪裏嗎？”
“是哪裏都好，反正我要跟你一起。”
“自由城，是個與新世界對立的地方，那裏全部是新世界的叛逆者，他們與新世界為敵，主張取消階級制，抵制新世界法則和新世界時鐘。一旦去了那裏，就再也回不來了。”
“你去我就去。”
“那好，這幾天你好好養病，3天後我們就出發。”
有了林彥的話，向晚沒那麽害怕了。3天很快就過去，向晚也好得差不多了，酒館那邊她申請了休假，也不知道上層社會發什麽什麽大事，她像只快樂的小耗子，準備和她的哥哥一起從地下城搬到自由城。
她的東西很少，只裝了一個小小的背包，輕車熟路地從F區到C區去。
她不知道的是，亞德裏溫·西摩爾離開時怕她出事，安排了幾個人暗中保護，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事無巨細地彙報給了亞德裏溫。
她同樣不知道，亞德裏恩成功地挫敗了競争對手，新晉成了掌權者。
她甚至還沒到C區，就被西文帶人抓了起來。
等她恢複意識，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發現她醒來，房間裏來了很多人。
打頭的是一個醫生打扮的人，四十多歲的樣子，看上去非常溫和。
“你醒來了。這裏是女性研究保護基地，我是你的主治醫師，你可以叫我嘉裏。這些都是照顧和保護你的人，不要害怕，配合就好了。”
随後又出來一個人，他說自己要登記一下向晚的基本信息。
“請問現在可以配合登記嗎？我們通過基因比對發現您并沒有在新世界人口系統中。”
向晚點頭。
“姓名”
“向晚。”
“原住地。”
“地下城F區”
“您是怎麽到哪裏去的？”
向晚搖頭，不記得了
對于接下來的所有問詢，向晚都是一問三不知。
那人只得作罷。
後面又來了幾個人，向晚一一配合。
晚些的時候，亞德裏恩終于得空過來看她。
向晚坐在床上，低眉順眼的樣子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對不起。”她為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向他道歉。
亞德裏恩坐在床邊，逗貓似地伸出食指撓了撓她的下巴，打趣道：“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嗎，該是我向你道謝呀。”
向晚露出讨好的模樣，拍他馬屁：“為您這樣的大人物服務，是我的榮幸。”
亞德裏恩條挑眉，“不必這樣害怕我，我還是喜歡你之前那樣對我。”
向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一時把握不準他到底想要做什麽，想了想還是問他：“是你把我帶到這裏的嗎？”
“嗯。”
“為什麽呀？”
“這要問你啊，”雅德裏溫靠近她，一只手臂放在她身側，向她逼近，“我要是不逮到你，你現在指不定在哪呢，是不是？”
“你監視我？！”
“那時保護。新世界的珍貴財産，是每一個居民的義務。”
向晚覺得他簡直是魔鬼，那晚他殺人的景象還歷歷在目。她想到了林彥，一時也顧不上還害怕，“我哥哥呢，你把他怎麽樣了？”
“你哥哥你指的是林教授？我能把他怎麽樣，他自有他的Alpha管教。”
見向晚還是很疑惑的樣子，亞德裏恩非常耐心地再與她解釋：“他早就被分配給了掌權者亞德裏恩。”
“那他會怎麽樣？”
“私自離家出走，應該會被狠狠教育吧……”
向晚感到手足無措，在這個世界上，她唯一信賴并且依靠的就是林彥，可現在林彥也被抓住了。她縮到了被子裏。
“那我呢，你們要怎麽處置我？”
“至于你，”亞德裏恩把她連同被子一起抱到了腿上，故意對着她的耳朵，“你就乖乖跟我回家，當我的小新娘。”他已經向婚育基地提交了申請，再過幾天，她就會被正式的分配給他。
向晚把頭探出來，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新世界法則第三條：女性無條件從屬于掌權者。
第二天，亞德裏恩收到了向晚的體檢報告和基本資料。
看着除了姓名、性別和年齡以外其他全部标注“不明”的資料，亞德裏恩多少是感到有些一言難盡。
“所以，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完全有可能。”畢竟自己一覺醒來就來到這鬼地方了。
“而且你還跟他們說，你只有17歲。”亞德裏恩無語到要笑了，“據我所知，你好像說自己24歲。”
“你都說了是據你所知了，我就是17歲。”好容易可以重報年齡，她就是要往小了報。
“好吧，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亞德裏恩見她從昨晚開始就恹恹的，不禁有些擔憂。
“你臉上不好，哪裏不舒服嗎？”
“心裏不舒服。”
“這是不想分配給我了？還是想分配給其他不認識的人。”
“我哪個都不想，你放我回地下城。”
“想都別想，新世界不允許任何一個女性失去保護，流落在外，更何況是地下城那麽危險的地方。”
他見向晚又把自己裹進被子裏，一副不想溝通的樣子，也有點惱火了，心想果然是在外面野慣了，就是不比基地裏從小培養的女孩子乖巧聽話。
“有什麽要求好好說，再這麽鬧脾氣我就走了。”
話音剛落向晚就鑽了出來。
“那我要去看林彥。”
“不行。”
“為什麽？你說的，有什麽要求可以提。”
“我又沒說一定要答應。”
“你怕是辦不到吧，所以才不敢答應。”
“激将法對我沒用，這個不行，你換一個。”
“那你放我走。”
“想都別想。”
“這個不行，那個不行，你就是随口說來哄我的。”只聽向晚哀怨地說：“你走吧，就讓我一個人在這裏默默難受，是我罪有應得，癡心妄想，也別讓他們送飯了，我一點兒胃口也沒有。”說到後面竟還哽咽了。
亞德裏恩簡直拿她沒辦法。最後竟然妥協了。
“如果你這幾天乖乖聽話，或許我可以考慮，帶你去見林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