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五章

老北京名副其實！

張萱把自己吃得胖了一圈之後，心滿意足得出這個結論。她以前讀過一篇文章，郁達夫《故都的秋》，算了算，如果待得時間長了，也能趕上那會北平的秋天。

嗯……這會兒這篇文章也發表了，郁達夫應該還在北京——講真的，她還真想去拜訪拜訪這些文人，唉，也不知道現代的怎麽樣了，自己是直接挂掉了嗎。

想到這裏張萱沉重地嘆口氣，也不知道沈娜怎麽樣，反正她在這裏也算過得滋潤，憑借一點十幾年的英語積累，和一些文言文功底，再加上會識幾個字，也算能過得下去，況且這個時候，有誰舒坦呢？

“外面下雨了，”宋良玉拿着收回來的衣服，一進門就噙着笑，還拎着一包東西，“估計這場雨過後，牆角的花就開了——這是林太太送我的菱角，新鮮得很。”

張萱順手摸過一個，掰開扔嘴裏，看着門外淅淅瀝瀝的雨，來了興趣：“要不要出去？”

“出去？下這麽大的雨，小心生病，”宋良玉坐下，耐心剝了一個菱角，給她遞過去，“我熬了姜湯，待會喝了暖暖身子。”

“要不要一起，”張萱挑了個藍披肩，比劃着，眉飛色舞，“把這個蓋頭上，然後我們跑出去看雨中荷花？順便瞧瞧蝸牛。”

宋良玉看着她，呆了一下，然後上前把披肩換成了紅油傘。

最後其實沒看成荷花，蝸牛也沒見着，反倒張萱興沖沖跑前面然後不幸地在泥坑裏滾了一圈。于是張萱一手拎鞋，一手拽住藍披肩蓋頭上，宋良玉哭笑不得給她撐着傘，還得提防她再摔一跤。

倆人攙扶着回家路上，碰上了隔壁老太太養的鴨子，一股腦全圍上來了，嘎嘎嘎的，張萱沖它們龇牙咧嘴，引得老太太的那條黃狗沖她汪汪叫，好不冤枉。

“狗，你們家鴨子先欺負我的！”張萱一進門嚷嚷開了，卻沒多少生氣的意思。

把那鞋往盆子裏一放，張萱回頭，正對上宋良玉抿着嘴沖她笑，又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腳丫子，倆人濕了大半的衣服，沒忍住，咯咯咯笑了起來。

張萱笑還不要緊，她還要動手。

“嗯？誰讓你笑我的？宋良玉，你變壞了！”張萱作勢要捏她的腮幫子，手卻一轉，去撓她的癢癢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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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良玉笑出了聲，左扭右歪的，兩人頓時翻滾作一團。

等玩累了，把髒衣服往地上一扔，張萱又拿熱乎乎的毛巾擦了一遍身子，鑽進了被窩，就露一個腦袋，催宋良玉：“趕緊擦完上來呀，不怕生病！”

宋良玉撿起地上的衣服，放洗盆裏面，回頭：“我拿下姜湯，喝完再睡。”

等她端着熱氣騰騰的姜水再回來，張萱早就酣然入睡，宋良玉愣着看了她幾分鐘，默默喝了一口碗中的姜水，有些微微澀，卻又帶着另一種甜。

等隔天張萱迷迷瞪瞪睜開眼時，雨已經停了，身邊沒人，她伸個懶腰，聽着外面的吆喝聲，手中轉着宋良玉沒戴的珠子項鏈，想得卻是下一步又該身居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