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四年時間很快，轉眼間就大學畢業。

小祯開始讀研究生，而我考研失敗，找了份工作一邊開始上班一邊準備二戰。

我們在學校附近租了間房子，一室一廳，房子雖然不大，但足夠溫馨。

我下班路過花店會買一束他最喜歡的玫瑰花去學校接他回家，而他有時候也會到公司門口等我下班。

我發了工資就帶他去吃西餐，他吃不慣這種半生不熟的洋餐，就帶他去吃最實在的麻小。

他吃的滿嘴是油，噘着嘴巴讓我給他親幹淨。

隔着桌子我臉貼過去親他，他又別開臉不讓我親，還罵我大庭廣衆怎麽這麽不要臉。

我一邊給他剝小龍蝦一邊掰扯到底是誰先說的要親親，他撒潑耍賴，前一秒說過的話後一秒就裝失憶，我把剝好的小龍蝦放進他碗裏，趁着沒人看的時候湊過去偷親了一口。

見他捂着一張紅臉，做賊心虛似的扭頭看周圍的人，我忍不住笑出聲。

吃着路邊攤喝着四塊錢一罐的啤酒，我們兩個開心得像個孩子。

所謂生活，一屋兩人三餐四季，如此，足矣。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又到了過年。

回老家去火車站那天，他來送我。

我買的票是下午五點四十分出發的，我們提前一個小時到了火車站，他陪我取好票，我們就站在大廳裏。

旁邊等待區有一排空椅子，我們卻沒有過去坐，就只是這樣面對面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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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我伸手捏他耳垂，“怎麽了，不想我走？”

他鼓了鼓臉頰，點頭。

“等過完年，我提前回來。”我承諾。

他終于開心了些。

我把外套脫下來蓋在他頭上，湊過去親了一口。

周圍來來往往都是人，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但終究還是不舍得我，又主動湊過來舔了一下我的嘴角。

于是，光天化日下、車站大廳內，人來人往中，我無恥的硬了。

他還在一旁幸災樂禍，彎腰扶着肚子笑，

我嘆了口氣，警告他，再笑我就不回家了，拉你到隔附近酒店來一頓爆炒“雞胗”。

他收了笑容，照着我的小腿肚就是一腳。

也不疼。

檢票時間很快就到，我一手拉着箱子，一手牽着他。

一直走到檢票口。

“我走了。”我說。

他點頭。“打車早點回去，別坐公交車。”

他繼續點頭。

“哭了？”我問他。

他吸了一下鼻子，搖頭，“沒有，快走吧你。”

我笑着說：“那我松手了啊？”

他突然攥緊我的手，把頭抵在我的胸前，悶聲說：“先等等，就一會，再牽一會會我就放手，好不好。”

我心裏軟成一片，松開拉着箱子的手，把他抱在懷裏，“好。”

那一刻，我真的動搖了。

心想，算了，要不今年就不回去了吧。

周圍有很多人把好奇的目光投向我們這邊，我懶得打理，把他抱得更緊了些。

直到最後檢票口的人都進去了，只剩下我，他才松開手。

“你也進去吧。”他說。

“小祯。”我叫他。

看他難受的樣子我真的心疼極了。

“要不今年我不回去了吧。”我說。

他突然拍了一巴掌我的胳膊，明明連眼睛都紅了，說話的時候卻依然是笑着的“說什麽呢，快走吧你。”他說，“去年你就沒回去，今年該回去陪陪叔叔阿姨了。”

“哎呀，快走了，再不走趕不上車了。”他推搡着我，“回去後不許勾搭村裏的小姑娘啊，我可是随時要查崗的。”

“不會的，我手機24小時開機，你可以随時打給我。”我說。

大廳廣播裏已經再催着檢票，我和他分開，檢票進站。

進去後，我回頭，隔着玻璃窗看見他還站在原地。

我一回頭他就笑了，笑着和我揮手。

我也笑，朝着他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看見他點頭，我轉身，進了拐角。

我哭了。

從跨進拐角看不見小祯那刻起，眼淚就再也止不住。

明明就是放個寒假回家，開學後就又能見面了，可是為什麽會那麽難過呢。

後來想想，可能冥冥之中，老天就在暗示着我們什麽。

我和小祯之間的轉折就發生在那個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