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司梓穆站起身,邊走進剛才兩個人打鬥的房間,邊說:“你來之前,我發現了一樣東西。”
說着來到床邊,司梓穆指着床底下,“那裏,有一個暗格。”
白時殷不疑有他,蹲下朝床底看去。
司梓穆就看着他,等白時殷撅起屁股時,司梓穆突然惡劣一笑,擡起腳猛然一踹。
“啊!”
“砰!”
可憐白時殷突然遭襲擊,不但屁股遭了秧,頭還撞到了床板,一時躺在地上又是捂頭又是捂屁股的,模樣怪異十分滑稚可笑。
“噗。”使計成功的司梓穆忍不住笑出聲,又連忙忍住,憋的耳朵都發紅。
白時殷哀怨的瞪向他,下一秒卻愣住了。
司梓穆直直站着,頭偏向一邊,白時殷只看得到他半張臉,只見他眉眼彎彎,耳朵慢慢被染粉,嘴角緊抿卻微微上揚,他克制着,但得意的表情卻藏都藏不住。
白時殷只覺得有一根羽毛劃過心髒,讓他平穩的心跳突然失了控。
他瞬間回神,咬牙切齒道:“你這混蛋有本事光明正大的來,搞偷襲算什麽好漢!”
司梓穆偷襲成功,心情愉悅不跟他計較,笑眯眯的反駁:“不好意思我從來都不當好漢。”為防止白時殷禮尚往來,他轉移話題道:“好了快起來,我下手又不重。”玩鬧歸玩鬧,正事還是得辦。
司梓穆伸出手拉起白時殷,自己也蹲了下來。
指着床底靠前的位置跟白時殷說:“看到沒,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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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時殷順着他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瓷白磚一角微微凸起,他伸手敲了敲,是空心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合力将一張雙人床擡起來靠在牆上,一時間,床底的情況一目了然。
地板上幾塊白瓷磚與石灰泥混在一起整齊劃一鋪在上面,瓷磚中間卻有一塊破損,導致邊角出現裂縫,裂縫不大,要完全撬開還要花點時間。
司梓穆看看白時殷,說:“動手。”
白時殷:“?”
司梓穆神色自然:“你租的房子,處置權自然是你來。”
白時殷:“……”你有理。
白時殷認命的開始幹活,司梓穆坐在一邊,悠哉的看着他幹。
白時殷正拿着從這房子裏找到的一根棍子撬着磚呢,就看到司梓穆悠閑自在的坐在一旁,頓時不服:“我說,就算是我的房子,你也可以搭把手吧。”
司梓穆皺皺眉,嫌棄道:“髒。”
白時殷一噎,開始演苦情劇。
他裝作受傷的模樣,捂住心口:“當初是誰,在你渾身是傷,滿身是血的時候,不顧一切将你抱到了醫院,又熬夜陪你動手術,最後不但損失了件衣服,還犯了低血糖。”
司梓穆無情戳破:“我沒叫你送,而且是你先跟蹤我的,至于低血糖,成天糖分不離手的人你自己信?”
白時殷:“……”低血糖是他亂編的沒錯,那還不是因為沒飯吃,該死的蘇雲博連醫院的夥食都不給他免費!
“當初又是誰,在你暈倒在路上時義無反顧又将你送到了醫院,三天兩夜陪着你,直到你醒過來。”白時殷厚臉皮的繼續哭訴,卻依然換來司梓穆不留情的打擊。
“那是張柱,不是你,還有,是你差點撞到我,怕接受法律制裁才匆匆把我送過去。”
白時殷:“……你這說的是人話?老子不幹了!”
白時殷氣急敗壞的摔棍子,坐床上暗自傷神去了。
司梓穆嘴角微彎了彎,覺得這個人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麽吊兒郎當,還挺可愛。
他走到白時殷身邊,踢踢他的腳。
白時殷以為他要安慰自己,賭氣的一動不動,誰知司梓穆下一句卻讓他自作多情了。
“腳挪開,你擋到地方了。”
白時殷:“……”
白時殷不情不願的挪開腳。
地磚已經被他完全撬開,剛才不過是想逗逗司梓穆,博取一下同情心,結果沒想到自己反倒被氣個半死。
司梓穆拿棍子撥了撥地磚下的沙子,沙子是被人為蓋上的,很蓬松,他撥弄幾下就全部搗到一邊,露出裏面的一個銀色盒子。
“有個鐵盒。”司梓穆道。
白時殷一聽,站起身激動道:“鐵盒!難道是李揚的保險櫃?!,哦哦太好了,不枉我千辛萬苦來,既然被我發現了,那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他火急火燎擦掉鐵盒上的細沙,将盒子拿了出來。
司梓穆像看白癡一樣無語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腦子裏裝的什麽,想錢想瘋了嗎?
這是個方型盒子,有些沉,只比白時殷的手掌大一圈,白時殷輕輕晃了下,有聲音。
一個稍沉一個卻很輕,輕到若不是白時殷耳力過人,他絕對發現不了的地步,像是有兩樣東西,且不是同種類型的物件。
白時殷看眼司梓穆,司梓穆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發現白時殷在看他時,他也回望過去。
兩個人對視幾秒,同時低頭,白時殷伸手慢慢将盒子打開。
待看清裏面的東西是什麽時,兩個人皆沉了臉。
盒子裏,四寸大小的透明袋中,一截小指靜靜躺在裏面,大小只有成年尾指的二分之一,纖細,蒼白,那是屬于還未成年的小孩子的手指,放的時間太長已經完全幹癟,只剩下皮包着細小的骨頭。
透明帶上,帶着已經幹涸的暗紅色血跡,可想而知,這小指切下來之後就被人直接裝進了袋子裏。
另一樣東西同樣包裹在密封袋中,那是一部手機,白時殷嘗試着按了下,屏幕依然是黑屏,也不知是壞了還是只是沒電了。
白時殷出了房間,将盒子放在桌上,自己則去翻櫃子。
“你在找什麽?”司梓穆不解的問。
“充電線。”白時殷頭也不擡的繼續翻找着。
遺憾的是這個房子裏一條充電線都沒有。
司梓穆就看着他找了一圈卻什麽都沒找到,他斂了神色,從口袋中取出一根煙點燃,吸一口後緩緩吐出。
“你知道……李揚有妻兒吧?”
白時殷當然知道,而且還知道他離婚了。
“你想說,那是他兒子的手指。”白時殷聲音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有什麽情緒。
司梓穆走到陽臺,垂眸看着樓下這麽晚還孜孜不倦地在奔跑玩耍的小孩,低聲道:“我只是猜測……那臺手機,也許有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