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聽到五個，陸境恒的表情明顯愣住。
這反應讓令柔尴尬。
她之所以順口就說五個，是因為她媽媽每次寄都是五的倍數，她便選擇了一個最小數。現在見陸境恒這種反應，覺得他肯定沒想要那麽多。人家不過是客氣一下！
令柔趕緊圓場：“副總，如果你吃不完沒關系，可以給秦峰哥他們。”
陸境恒卻馬上回道：“怎麽可能。”
“哦好……”令柔不知道他說的是怎麽可能吃不完，還是怎麽可能給他們。但他那句話還是給了她一點安慰。
令柔再說道：“不過可能要等到下個星期才能寄過來，因為這次的已經送完了，我家人需要花點時間去做。”
“沒問題。”
陸境恒回她。
“我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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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A城都是晴空萬裏。太陽火熱，樹葉都被快曬蔫了。但擡頭就是一片湛藍，到處都是陽光，看着就讓人心情愉快。
令柔的心情也如這天氣一樣，晴朗明亮。
經過上一周的心情起伏後，她現在已經能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了。
是的，她喜歡陸境恒，但不能讓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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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藏好自己的心思，把喜歡他的心情，假裝成是下屬對上司的關心，默默陪伴他就好。
而且陸境恒這段時間的心情好像也不錯，令柔在和他談論工作內容的時候，罕有地見他露齒笑了幾次。笑容明朗燦爛。
令柔每次想起他好看的笑容時，都會忍不住嘴角彎起一道弧，然後悄悄看他在做什麽。
陸境恒穿着一身西裝，認真辦公的樣子，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令柔越看越喜歡。
不過有時候，她會因為他的一個熟悉動作或表情而忽然愣住，然後打開回憶之門……回憶的結果最後都是不可避免地落入到一種難過的情緒裏去。
但她這樣安慰自己：既然不求任何結果或改變，那麽只要在這一段不知道能走多遠的工作陪伴裏，偷偷喜歡他，默默對他好就行了。
帶着這種想法，令柔這些天來主動斟茶遞水，還給陸境恒準備下午茶甜點什麽的。而她每天化妝穿裙子來上班，也不再覺得不好意思。
她現在只想漂亮地出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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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這天，陸境恒開完會回來，簽閱了幾份文件後，對令柔問道：“你看完幾本書了？”
令柔擡頭看向他，微笑道：“新的那幾本已經看完兩本了。”
“很好。那現在過來再拿兩本。”
“……”
令柔看着陸境恒，微笑漸漸消失，眉頭漸漸蹙起。
她還沒寫完那兩本書的摘要筆記呢，怎麽又要馬不停蹄看新書了？
一股熟悉的惡作劇感仿佛又回來了。
不會吧？他又想戲弄她？哎，他怎麽一會好一會壞的。
但令柔不想抗議了，決定遵從。
她走到陸境恒辦公位後的置物櫃那裏，問：“是我随便找幾本嗎？”
“不是。”陸境恒低頭辦公，沒看她，答道：“找兩本帶有企業二字的。”
“啊？哦……”
這要求聽起來有點奇怪，但令柔還是對着那一排書籍認真找起來。
正當她找着的時候，眼角餘光忽然瞟到最頂層的那一層櫃上。
那裏有一個相框。
相框裏是一張陸境恒的單人照。
他站在一座白皚皚的雪山下，穿着紅色滑雪服，拿着滑雪板，昂起頭，表情俊酷。
在湛藍的天空映襯下，那雪山景色美得就像一張電腦屏保。
當然，畫中人也帥得很。
令柔定定看着那張相片，平靜的心跳突然怦怦加快起來。
“你在看什麽？”
陸境恒注意到後面沒有了動靜，側過頭來問她。
“哦，沒看什麽，我在挑書。”令柔慌忙收回視線，臉又紅又燙。
她強裝鎮定地繼續浏覽那些書冊。認真看了一遍之後，才找到一本含有“企業”一詞的書。
“副總，好像只有一本書帶企業二字。”
“你全都找過了？”陸境恒問。
“嗯。”
陸境恒轉過辦公椅，面對着令柔，再問道：“全部書冊都找了一遍？”
令柔疑惑地點點頭。這不是很快的事情嗎？只要看書名就可以了。
但她見陸境恒蹙着眉，看着自己不說話，那表情像似要表達什麽。突然間，令柔好像明白了。她立刻指着置物架上層說：
“啊！副總！你那張相片照得挺好看的。”
陸境恒正默看着令柔，聽到她的話，表情怔了一下。他順着令柔手指的方向，擡頭看上去。
“嘩啦”一聲，陸境恒立刻從辦公椅上站起來，伸手把相框反過去，放倒。
“你先回去工作吧。”他說道。
令柔晃了晃手裏的書：“但我只找到一本……”
“一本就一本，不用找了。”
“哦……好。”
令柔回到辦公位，悄悄看了一眼陸境恒。他已經埋頭在看文件資料。
令柔心裏充滿了疑惑。
他為什麽又不用她找書了？那張相片是怎麽回事？之前看過置物櫃，好像沒見過有相片之類的東西……
而且陸境恒剛才的反應，不像是想讓她發現相片的事……
倒像是不想讓她看見。
到底是怎麽回事？
令柔帶着疑惑，伴着陸境恒的沉默，度過了一個安靜的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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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怎麽回事！”
在鴻信中心三樓的頂閣餐廳裏，陸境恒怒氣沖沖地質問秦峰。
秦峰不以為然地笑笑：“這不是見你遲遲邁不了步，就順手推你一把嘛。令助理看到你滑雪的英姿，說不定就有話題和你聊了，還說不定會對你動心。那張相片可是我千挑萬選挑出來的。”
陸境恒聽了那話，更氣了。
這算幫忙？簡直是讓他丢大臉！
他原本是想引導令柔去發現那本筆記本，誰知道秦峰幫倒忙，不知道什麽時候放了一張他的相片在置物櫃上，被令柔看見，以為他想讓她看的是相片……
陸境恒越想越生氣。
“我叫過你別亂來的！你搞什麽？”
伍铠見陸境恒臉都黑了，趕緊勸架：“陸少，消消氣，其實峰哥也是想幫你。”
秦峰繼續笑道：“就是！好心沒好報。像你這種蝸牛速度，小心她明天就被人勾搭去了。”
陸境恒：“……”
“是男人就痛快些。”秦峰敲着桌子說道，“動動腦筋，主動點，積極點，直接點，給點魄力。”
陸境恒：“……”
伍铠驚得額頭冒汗，趕緊說道：“大家先吃飯先吃飯，菜都涼了，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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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總裁辦公室裏。
“請你吃飯？”
令柔正整理着會議資料，聽到陸境恒問話，停住動作，愣愣地問。
陸境恒蹙起眉：“怎麽？忘了？之前你不是說過要請回我吃飯？”
“哦！”令柔這才想起來。是那次陸境恒請她吃飯慶賀升職，當時她随口說了一句以後要回請他的話。但其實她還沒認真想過，因為潛意識裏覺得陸境恒不會在意她的回請。
沒想到他還記得。
令柔趕忙答應：“哦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副總，沒問題，不過……”她的聲音輕下來，“我可能請不起去很高級的地方。”
“無所謂。”陸境恒眉頭依然緊蹙，繼續問：“你什麽時候請？”
“這個嘛……”
令柔想了想，把決定權抛回給他：“那看看副總你什麽時候有空吧？”
陸境恒：“那就今天，一起吃晚飯。”
今天？一起吃晚飯？
令柔心跳快起來。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好的。那我現在就找吃飯的地方。”
“不用你找。”陸境恒說道，“我來找地方，你到時候買單就行。”
令柔點頭：“好。”
吃飯的事情就這麽順利達成了，陸境恒緊蹙的雙眉才舒展開來。
早知道那麽容易，他就該像秦峰說的，直接上。
默了一會，他再說道：“吃完飯，如果太晚……”
他想說他可以送她回去。
但停頓的間隙，被令柔插話了：“啊忘了！副總！我今晚還有個線上的課程要上，最後一節課了，我們改下時間吧？”
陸境恒皺起眉：“……什麽課程？”
“優秀助理培訓。”令柔答。
陸境恒：“……”
男人默了幾秒後，低頭笑了一下。她竟然這麽認真對待這個工作？他當初調她過來，不過是想……
“那今天就算了。”
陸境恒悠悠回道：“吃飯的事情改在周六。具體時間我到時再通知你。”
令柔忙點頭：“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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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于陸境恒讓她請吃飯這件事，令柔有歪想過，不過很快她就丢棄了雜念。畢竟将這些行為理解成是陸境恒想和老同學更熟絡一點，也是合理的。
但不管怎樣，想到要和他一起吃飯，令柔心裏還是止不住開心。
下班後，令柔走出鴻信大樓，望着湛藍的天空，心情快樂得像飛鳥。她從來沒有過那麽熱切地盼望周六快點到來。
然而，晚上的一通電話改變了她的計劃。
“原原？”
接到賈原原的電話時，令柔感到意外又驚喜。
賈原原是她在長莘中學的好朋友，從高一到高三一直同班。雖然上大學後大家各奔東西，但彼此還有很多聯系，寒暑假都會出來聚會。不過工作後因為大家都太忙，也沒有那麽多時間，所以聯系變少了，只有逢年過節才聚一聚。
賈原原大學畢業後回文江市的一家國企做了工程師，常常要到各地去出差。
這次她打電話來，就是因為她恰好在A城附近的城市出差，就想順便過來看看令柔，并逛一逛這個一線大城市。
令柔很高興：“太好了，我有空，你什麽時候來？”
電話那頭，賈原原同樣很高興：“我周五結束工作，周六就坐高鐵去你那，大概中午前到，我們先在市區逛街吃飯，有好幾個地方我想去，然後晚上我在你那借宿，周日一起去那個最大的游樂園玩，怎麽樣？”
“好啊！當然可以……”
令柔正準備答應，忽然想起周六要請陸境恒吃飯的事情，立刻剎停下來。
但電話那頭，賈原原卻興奮高呼：“耶！我太期待了！”
令柔感到有些為難。但她想到賈原原難得來一趟A城，而請陸境恒吃飯的事，則什麽時候都能辦到，于是決定先擱淺和他吃飯的計劃。
“OK，就這麽說定了。快來吧，我陪你好好玩玩。”
令柔愉快答應下來。
“不愧是好朋友！”老友歡呼。
但是到了第二天，令柔剛踏進公司大樓，就開始心虛了。
等到陸境恒也來了辦公室後，她更覺忐忑，以至于遞水給他時，神情都挂着內疚兩字。
她思量着應該在什麽時間，用什麽理由，來和陸境恒提出更改吃飯時間的事。想了一會後，她決定還是直接和他坦白。
令柔拿着報告走到陸境恒桌前，遞給他，猶豫道：“副總，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陸境恒擡起眼看她：“什麽事？”
“這周六我臨時有點事，想換個時間請你吃飯。”
陸境恒皺起眉。她怎麽那麽忙？上次換時間，這次又要換時間。
“……什麽原因？”
令柔解釋：“我有個朋友來這邊出差，順便過來看看我。她很難得才來一次，所以……”
“男的？”陸境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出差這詞在他印象裏是屬于男人的。
“不是，是女的。”令柔立刻搖頭，“其實……你可能也認識。是我們高一時的同學。”
她用可能這個詞，是覺得陸境恒也許會想不起來。
陸境恒果然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叫賈原原，那時也在長莘中學高一二班讀書，我和她挺要好的。就是那個經常來找我的同班女生。她也和你說過幾次話……”說到這裏，令柔忽然停了下來。她想起賈原原對陸境恒說過的一些話，心裏略微一驚，怕再說下去，讓陸境恒想起就不好了。
陸境恒聽完，回憶裏依然一片空白。
他想不起是誰。
但不影響他生氣這個人。
陸境恒低下眼，輕嗤一聲：“沒印象……”
但突然地，一張圓圓的臉就在他腦海裏模模糊糊地冒了出來。
陸境恒眯了眯眼，努力回憶。
片刻後，他擡頭對令柔問道：“是以前經常找你的那個，臉圓圓，有點胖的女生？”
令柔點頭：“對。不過她現在不是那樣了，已經變瘦了。”
呵……原來是她。
陸境恒終于回憶起來，然後也想起了一些往事。
他再嗤了一聲。
“我們的同學，”他故意強調，“既然我們的同學來了這裏，我也應該去招待一下。我改變主意了，明天和你一起去見老同學。”
令柔完全沒想到結果竟然變成這樣。
她慌道：“副總，你真的要去嗎？”
她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陸境恒語氣堅決：“當然。”
他向後靠在椅背上，挽起手，霸道地說：“我不但要去，還要你配合我。”
“啊？”令柔怔住，“配合什麽？”
她現在腦裏一團混亂，還沒從陸境恒說要一起去見同學的驚訝裏緩過來，就又聽他提了個奇怪要求。
陸境恒看着她，勾起唇，慢悠悠說道：
“第一、不準透露我的真實身份。”
“第二、不準提前告訴她我會來。”
“第三、你全程不準說‘不’‘NO’這兩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