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
第 51 章
回到A城，已經是下午五點。
考慮到在飛機上已經吃過下午茶，一行人決定直接回住處。秦峰開車送闵蘭回去，伍铠則和陸境恒一起送令柔回去。
經過兩天一夜的相處，闵蘭這會和秦峰熟絡了起來，話也多了。
聊了一些關于保镖日常工作的話題後，闵蘭試探性地問起關于陸境恒的事情。
“哎，秦先生，副總以前有女朋友嗎？”
秦峰聽到她的問話，明白她想了解什麽信息。其實他和陸境恒都已經猜到，這位令柔的師父一直在幫她靠近陸境恒。
雖然陸少沒說什麽，但秦峰猜他和令柔之間應該有了進展。要麽是在昨晚的海邊，要麽是昨晚上樓去的時候。不過陸境恒還沒告訴他和伍铠，估計是想等個正式的時候。
秦峰回道：“沒有。他一直沒處過對象。”
這信息讓闵蘭大喜。
那令柔豈不是副總的初戀？難怪對令柔那麽好。
但她還是想确定一下他的感情态度。
“副總是不是不想早結婚，所以一直不找女朋友？”
秦峰答：“不是。他只是想等喜歡的人。”
“哦哦，哈哈哈。”闵蘭非常開心。這說明副總不是随便之人。她稱贊道：“那副總挺不錯啊，和印象中的富二代不太一樣，對待感情很認真呢。”
秦峰嗯了一聲以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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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總喜歡什麽樣的女孩？”闵蘭再問。她還是要假裝自己不知道令柔和副總的事。
“他啊……”秦峰停了一下。
前方交通燈準備變色，秦峰減下車速，才繼續說道：“是人都喜歡真善美吧，雖然說法老土了點，但陸少喜歡的應該是這樣，尤其是真這一點……不過他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闵蘭聽完有些懵。
這保镖哥的回答有點模棱兩可。
闵蘭想了想，覺得他可能是在婉轉表達不要再問私事的意思，于是點頭“哦”了一聲，就不再問陸境恒的事了。
之後闵蘭又想，這保镖哥其實挺有耐心的，不但不兇，還經常笑。而且捉蛇的樣子很勇猛，還會燒烤，像是會用心做飯的人……
突然就對他起了好奇心。
“哎，秦先生，你會一直做副總的保镖嗎？”闵蘭問。
秦峰沉默了一會才答：“不會。可能明年就退休了。”
啊？退休？
闵蘭有點詫異：“秦先生您也才三十歲吧？這麽早就退休了嗎？”
秦峰沒想到她知道自己的年齡，估計是令柔告訴她的。
他一手握方向盤，另一只手去拉下遮陽板，借着動作，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的闵蘭。他記得令柔說過，這女人的年齡和他差不多。不過看上去還比較年輕。
“呵，三十一了。”秦峰幹脆道，“幹我們這行的，吃的也是青春飯，三十多歲就差不多了。”
“哦……原來是這樣。”闵蘭點了點頭，“那您以後有什麽打算嗎？”
“還沒想。可能回老家。”秦峰頓了頓，自我調侃道，“也可能先四處漂泊一下。”
不知怎地，聽到他說漂泊二字，闵蘭心裏莫名起了一股惆悵感。
她打量了秦峰幾眼。
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
和她年紀差不多。
好像也是單身，因為他說以後會四處漂泊。
單身……他也是這個歲數還單身啊……
這個信息讓闵蘭心裏的惆悵感忽然消失了大半，像是找到了一個同路人一樣。
“哦，呵呵，這樣。”闵蘭收回視線，轉向窗外，說道，“可我看您跟副總的關系好像挺好的，他應該不舍得讓您走吧？”
秦峰笑笑：“主雇關系還有什麽舍不舍得的。人該什麽時候就做什麽事。”
闵蘭聽了，皺起眉。
他這話的意思，是三十而立，該去結婚了？
猛地一下，闵蘭感覺內心的惆悵感又湧回了大半。三十歲的男人結婚就剛好是時候，而三十歲的女人，好像已經被時間抛棄了。
闵蘭發現自己還是很不願意去想這個話題。
“那是……”她假裝很困地打了個哈欠，“啊，其實出游還是挺累的，我得閉眼休息一下。辛苦你了，秦先生。”
秦峰回她：“不客氣。”
-
另一邊。
伍铠塞着無線耳機，專注地開着車，行駛在內環高速上。
這一次，他不敢再偷聽陸境恒和令柔的談話。
雖然陸少沒說，但伍铠從秦峰的暗示以及其他細節判斷，令助理肯定已經是陸少的人了。既然這樣，他就必須給與尊重和隐私保護。
後座的兩人上車後都沉默了一會。
看着車窗外逐漸開闊的景色，陸境恒轉過身，從後座的儲物箱裏取了一支水遞給令柔，問道：“怎麽住得那麽遠？”
令柔接過，坦然解釋：“因為我想要獨立的空間，然後這邊的租金便宜很多。”
“那要不要搬到公司附近住？”陸境恒問。
“呃？”令柔連忙擺手，“不用了。市區的租金貴很多，更不用說在公司附近的了。其實我現在住的這小區還是比較方便的。”
陸境恒：“怎麽方便？你不是說來回要三個小時？”
“啊，呵。”令柔尬笑了下，“可我現在的工資還負擔不起住那裏。”
“沒說讓你負擔。”
令柔疑惑地看着陸境恒。這……不會又是找你報銷吧？這怎麽行？你就等于總裁辦，總裁辦就等于鴻信集團。
她可不想他被人說假公濟私。
令柔迅速看了一眼伍铠那邊：“還是不要……”
但她話還沒說完，陸境恒就打斷道：“我買了一套公寓，就在公司附近。你搬過去住就行。”
令柔怔住：買了公寓？公司附近？
陸境恒的意思，是叫她去他的公寓那裏住？
令柔一時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便随意問：“你什麽時候買的？”
“在你說了你的通勤時間之後。”
令柔又愣住。她快速回憶，想起了那次的情景：陸境恒問她每天上班的通勤時間是多少，她告訴他要三個小時，他當時有些吃驚……所以，這是……為了她上班方便而特意買的？
“……”
令柔難以置信地看着陸境恒。
她忽然感覺，這個男人對她的感情，也許比她想象的要多很多。
“好，謝謝。”令柔很是感動，“我會考慮的。”
陸境恒微蹙起眉：“還用考慮？”
令柔立刻搖頭：“那不考慮了，我搬吧。”
她決定不再拒絕他任何的提議，因為所有都是為她着想的。現在住的公寓确實太遠了，地鐵又時常擁擠無座，有時候還會碰上不懷好意的手。
“你什麽時候讓我搬我就搬。”她再補充。
陸境恒扯了下嘴角，舒展開眉目。之後他想起那個搭讪的男鄰居，說道：“你這幾天就收拾一下，下周初就搬。”
呃？下周初？
令柔瞪大眼睛。
她正想說“太倉促了”，卻聽見前面伍铠說話：“令助理，人才公寓到了。”
“陸少，要我幫令助理拿行李上去嗎？”伍铠又問。
“不用，我幫她拿。”陸境恒回他，“在附近等我二十分鐘。”
令柔安靜在一旁，說不上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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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裏，陸境恒握着令柔的行李箱杆，擡頭默默看着電梯的指示燈。
令柔安靜地站在他的身旁。
電梯還有三個人，其中兩個女的不時偷看幾眼陸境恒和令柔。她們很驚訝會在這裏見到一個氣質那麽好的西裝帥哥，羨慕令柔的眼光。
電梯在12樓停住。令柔對陸境恒說道：“到了。”
陸境恒便拉起箱子跟她走了出去。電梯裏的女人對他的背影再張望了幾眼。
樓道內不太通風，有些悶熱。陸境恒不動聲色，但額頭已經出了不少汗。令柔沒注意到他的情況。她在想事情。她想房間內是否已經整理好，房間會不會過于狹小，有沒有什麽隐私的東西要一進去就得立馬藏起來的。
“房間比較小，是單間。”令柔開了門，請陸境恒進去。
令柔正介紹着，不經意看見一滴汗珠從陸境恒的太陽穴滾落，才意識到他已經熱得不行。他們從海邊回來一路都是坐車坐飛機，有冷氣，固然沒有熱的問題，但沒想到下車後這短短一段路就讓他滿頭大汗了。
令柔頓感抱歉，立刻去拿空調遙控器把冷氣打開，調至最低溫度，然後從包裏拿出一包手紙巾，抽出一張來遞給陸境恒。
陸境恒接過，擦拭額頭。
“我去拿條新毛巾打濕後給你擦擦吧。”令柔說道。
“嗯。”
令柔便讓陸境恒到沙發那坐，轉身去儲物櫃裏取了一條新毛巾，進了洗手間。
陸境恒過去沙發坐下，脫下西裝外套，放在沙發扶手上，然後打量起令柔的房間來。
房間整潔簡約，隐隐有一股淡香。沙發和床之間有個一米寬的衣櫃間隔着，一米二的床，鋪着湖綠色的床單，枕頭旁有個呆萌的小鳥抱枕。離床不遠的地方是窗臺，有張小書桌靠着。
陸境恒正看着，令柔走過來，遞給他毛巾。陸境恒接過，擦了擦臉和脖子，最後擦手，瞬間覺得涼快不少。
令柔拿了一支水給他，接回毛巾去洗好挂上，自己也洗了臉手。她再回到房間內，從書桌那邊搬了張椅子過來，靜靜地坐在陸境恒的對面。
陸境恒敞開長腿坐着，兩手肘撐在膝蓋上，慢慢擰着瓶蓋。
見令柔搬椅子坐，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坐的小沙發。
原本的雙人座被他坐成了單人座。
“你朋友那邊真的沒關系嗎？”令柔先開話題。她還是難以置信，一個快開業的度假村，僅因為陸境恒的一個電話，就推遲開業了，還讓陌生人來改造它。
陸境恒擡眼，反問：“那你有沒有信心？”
令柔認真想了想，“應該會比現在的情況好點。”
“那就行了。”陸境恒喝了一口水後道，“有人兜着，那家夥不知多高興。”
畢竟那度假村已經被撤資幾輪了，先前的投資夥伴到後期都沒了信心。易震遠也曾找過他求投資，但他并不看好，所以當時沒有考慮。現在就算令柔她們改造了度假村的景觀，其實也難改變先天不足的地理位置問題。
他這次答應注資進來，純粹是為了給令柔一次實現夢想的機會，順便幫朋友一把。
他已經預定了虧損的結果。
“哦，那就好。”令柔安心下來。其實她和闵蘭姐也很高興，能被授權來改造這個度假村，而且想怎麽改就怎麽改。雖然陸境恒說有他來兜底，但她們一定會努力做好，盡量不搞砸。
“你們應該是很要好的朋友吧？”令柔問。
陸境恒勾起嘴角。
“你知道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幾年前我在美國的一個酒店泳池游泳，我當時是浮泳的姿勢，那小子以為我溺水，就跳進來要救人，害我嗆了幾口水。但原來是他不懂游泳……”
說到這，陸境恒忽然停住。
令柔卻來了興趣：“後來呢？怎麽樣了？”這是她第一次聽陸境恒講他生活裏的事情。
“……”
陸境恒低下眼，舌尖後抵。
他回憶起當時，他閉眼浮躺在水面上，那易震遠跳進來，卻不知水深一米八，一下就被水沒過了頭。
那家夥頓時驚慌失措，想救人變成了要自救，伸手就扒住陸境恒的身體往下壓。
陸境恒以為遇到了什麽歹徒或是神經病，他站穩後反手就将對方摁進水裏，讓他也嗆了幾口水後才放開，然後轉身上岸走人。但走出幾步路後，他聽到泳池裏傳來虛弱的“救命”喊聲，才意識到不對勁，趕緊回頭救人。
他把易震遠拉上岸時，易震遠已經沒了意識。陸境恒便急忙幫他做心肺按壓，待他吐出水後，見他仍然閉着眼，便心一橫，給他做人工呼吸。幸好只做了兩口，那家夥就醒了。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罵：“What are you fucking doing你個死變态!”
陸境恒當時就想把他踢回水裏……
後來兩人就這麽認識了。
“就那樣……”陸境恒淡然說道，“最後交了個朋友。”
令柔點頭：“原來是這樣。還好你們都沒事。”
之後她回想剛剛陸境恒說給對方做人工呼吸時的表情，有些想笑。但她肯定不能，得忍住。于是她低下眼，死死咬住想要上揚的唇角。
陸境恒默不作聲。他擰開瓶蓋，喝了幾口水後，盯着令柔的咬唇動作。
“你在想什麽？”他問。
“啊？”令柔擡起頭，嘴角已經上揚。她趕緊找話題岔開：“伍铠應該在下面等很久了吧？”
“你想我走了？”陸境恒直白地問。
令柔怔住，定定地看着陸境恒。
氣氛瞬間變得安靜暧昧。
她想他走嗎？
不。她并不想。一點都不想。
那句話只是想轉移話題，只是客氣一下……
她不能再說違心話。
令柔看着陸境恒，搖搖頭。
陸境恒勾起唇，往沙發一邊挪騰出一些位置，對她說道：“那過來坐。”
令柔的心跳變快起來。但她只猶豫了一下，就起身過去，在陸境恒旁邊坐了下來。
兩人之間有一個拳頭的間距。
陸境恒睨了一眼那間距，随後出其不意地伸手一把将令柔拉近，再支起她的身體，把她拉起來橫坐到自己的腿上。
令柔就這樣在驚愣中完成了一個新的坐姿。
陸境恒一手攬她腰，一手攏她的腿，直勾勾地看着她。
令柔羞紅了臉，忙轉過頭去避開他的視線。
陸境恒靠近她的耳邊，低聲問：“你剛才想笑什麽？”
溫熱的氣息纏繞着耳朵和脖子，讓令柔的意識開始沉淪。“你……”她邊躲邊開玩笑道，“初吻給了男人？”
陸境恒怔了怔，眉峰一皺。
“不是。”
“給了你。”
然後沒等令柔反應，他報複似地輕咬住她的耳垂。
令柔頓時感覺像觸了電一樣，整個人軟下來，情不自禁伸手攀住陸境恒的肩脖。陸境恒在她的頸側親吻厮磨。令柔縮着腦袋，聽着他漸重的呼吸聲，眼神開始迷離。
“吻我。”
男人低聲誘導。
令柔聽話照做，親了親他的嘴唇。
陸境恒不再把持，扣住她的下巴即刻吻了上去。令柔被動地回應着他的親吻和吮咬，仿佛墜入了一個缥缈的世界，每一下吻都帶來深刻的體驗。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境恒離開她的嘴邊。令柔卻還沒恢複意識，微微擡起頭，手小小抱緊了一下他的背部。
這細微的索取動作被陸境恒察覺。
“繼續嗎？”他聲音變得沙啞。
令柔渾然不知地點了點頭。她大腦一片混沌，沒有了思考能力，只有強烈的情感驅使。
陸境恒便一把抱起她，帶去了床上。
着床的那一刻，令柔清醒過來。她見陸境恒快速解了幾顆襯衫紐扣，頓時緊張無措。正要說停，身體就已經被沉重的力量壓住，嘴也被封住了。
令柔感覺天旋地轉，情意翻滾。陸境恒的熱吻讓她呼吸不上來，嘴裏嗚咽聲不斷……
人才公寓的小區外邊，一輛黑色賓利車在漫無目的地繞着馬路開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一個小時後，它才接到它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