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吳酒一杯春竹葉
第37章 吳酒一杯春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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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停在唇邊的酒,白軒逸不僅沒看,關心的還全然是另一碼事:“王笠一案我已經申請了異地重審,預計不日就可以開庭,你好好準備一下吧,不要再犯我上次見你時的低級錯誤。”
何意羨想到過他留了這一手,但還是佯作一訝,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白檢明白麽?”
白軒逸說:“只是為了排除案件查處中的各種幹擾和阻力。沒有懷疑你會故意拖延庭審時間,或者将重要音頻證據據為己有謀求私利,以及和審判長劉勤禮串通一氣,更有甚者為了你唇齒相依的利益集團,不惜羽毛故意敗訴的意思。”
只差把不信任三個字寫在臉上了,并且預判了他的預判,每一句話都一針見血。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何意羨一時半霎無話可說,狠狠地咽了一口威士忌:“行,算你狠。”
這會他對白軒逸恨得牙癢癢,已經沒有心情繼續剛才的調情氛圍。
但白軒逸卻回到了最初的話題:“我對你的私事沒有興趣,以後也不用和我提及。”
何意羨牙尖嘴利:“怎麽叫私事?你是我血親血親的小叔子,這是我們的家事。”
白軒逸終于正式地看了他一眼:“那是你和白湛卿的糾葛。我從頭徹尾想确認的,只有你和白祺琬之間曾經發生了什麽。”
氣到某個程度,何意羨反倒笑了起來,他感到他要問愚蠢的話,做博人大笑的事,但依舊如他的心那般施行了:“白軒逸,如果我曾經真的和白湛卿相愛過,即便是真的真的結婚了,美滿得很,好得不得了,你是不是直到現在也不會回頭看我一眼?”
他這話說得沒有一點彈性,他通常不說這樣的話,不給自己設這樣的死局。
出口便知後悔,立刻俯身用接吻堵住那張讨人厭的嘴。
吻得太突然,白軒逸拉開他,何意羨就坐到他大腿上緊緊壓住他,雙手圈住他的脖頸擁吻,茶幾燈櫃上的雜物掉了一地。
何意羨很動情,他動的情不是為了甜蜜的滋味,而是因為他恨白軒逸總是戴着一種似有似無的假面具,有時還裹着層層盔甲,常讓他很難號準他真實的心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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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人說何律自大偏執又很毒舌,何律想,他白檢又何嘗不是,真實的白軒逸極有可能也就是這樣的。狗屁的正義鬥士。
還好,肌膚相親之時,他的人是真的,血是熱的。
而現在,但當吻的烈火燃燒起來時,傾注了全部的慕戀,何意羨忽地果決退開。
竟像磁鐵般附上去的,卻是白軒逸的唇。
不該吻而大膽去吻的人可被原諒,可以接吻而畏怯不敢吻者,不可饒恕。
酒紅色的燈光如輕暈着的夜的風華,何意羨輕聲笑笑,手指緩緩撫過他的唇線,嘴唇還維持着微妙的顫抖:“我相信你,你不關心,你不在乎,你不喜歡,那白軒逸,你這又是在做什麽……?”
白軒逸恐怕是真的酒量欠佳,僅僅是何意羨口中的殘醉,就讓他也仿佛飲了一杯微甘的苦酒,只是凝視着他,目光一分一秒也離不開他。
更莫提何意羨又渡了他幾口,何意羨也醉倒在他懷裏。良久白軒逸垂眸,說:“我們真的不用一錯再錯了,小羨。”
醺然的何意羨恍若未聞,一點點吻掉他下巴的酒液:“錯了?錯了好,就錯了嘛……人生不過大夢一場,只需要醉上那麽一醉,有什麽事情,不可以重新來過的……”
何意羨攀着他的肩膀,抱得很用力,手放的位置很快就不雅觀了,潛意識裏忽然想起今晚的目的來,甕聲甕氣道:“算啦,在床上發瘋算什麽精神病,我好喜歡……”
白軒逸聽得笑了:“喜歡什麽,再說一次。”
何意羨在他臉上亂親一通,基本上文不對題:“我喜歡…如果開心和不開心,首先想到的都是同一個人……”
白軒逸回得斷然:“不要再想到了。”
何意羨感到他的回絕,但他猜想的是白軒逸這個柳下惠,定然會做作一番,習慣了。
果然他聽到白軒逸又在老生常談,大概又說兄弟關系雲雲。何意羨迷糊地說哥你搪塞我,我是小孩子麽,小孩子都知道你姓白,我姓何,難道是親的!
烈酒很像海水,越喝就越想喝。他後面也漸漸真的酣醉了,沒感到這時白軒逸放在他後頸的手,微一僵然。
zhangjiebiaoti 第38章 知我者謂我心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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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軒逸将他攔腰抱起來,抱回卧室。
就這幾步路的功夫,何意羨邦邦邦在他臉頰鼻子雙唇親得不停,胡亂摸到哪裏就親哪裏。白軒逸也回吻他,但是吻的分量很輕,範圍很小,像以前法庭見證人宣誓時的把嘴唇碰一碰《聖經》。
剛剛将人輕柔地放到床上,何意羨就毫不客氣地翻身把白軒逸壓在底下。何意羨的嘴唇有點肉感,用力咬就會出血,現在紅透了,迷戀地摸着正值壯年的雄獅般的肉體,如夢如醉着說:“哥,讓我一次……”
但是白軒逸的手捏了他的後頸,像提起一只貓那樣輕松。
何意羨試圖分開他的大腿,有點狂躁:“讓我一次,讓我一次不算亂倫……”
白軒逸揉了揉他的屁股,已是一掐一兜水了:“怎麽不算?”
陡然這樣一問,何意羨似乎稍微被他拉回了理性的框架,胸膛起伏的節奏漸自激烈轉為平緩,半晌說:“因為我本來就髒……你不能髒。”
酒更能使人一吐衷情,但在白軒逸這裏不成立。白軒逸将他掀了下去,坐起身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酒不能解憂,只是令人在由興奮到麻醉的過程中暫時忘懷一切。
他伸手摸了摸何意羨的鬓發:“睡吧。”
何意羨望着天花板,臉偏過去躲開他的手,自暴自棄薅一把頭發:“白軒逸,你是什麽病……口是心非病,沒長嘴的病!”
白軒逸關了燈,替他掖好被角,撫平枕巾:“嗯,都有。”
何意羨瞪着他,把自己裹得緊緊的:“那你滾。”
“等你睡着。”白軒逸坐在床邊。
何意羨把被子掀起來一個小角,但是把頭別到一邊不看他,說:“那你進來等。”
不容分說,何意羨重新把他拽了進來,枕着他的胸膛,握着他的手,調整到一個白軒逸怎麽也無法再逃脫的姿勢了,何意羨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睡了,哥哥。”
這次,他感受到白軒逸的僵直了,往他胸上擰了一把,笑道:“怎麽,不喜歡我這麽叫你?可是這樣好刺激……那你喜歡聽什麽,爸爸嗎,daddy嗎……”
何意羨又要給夜晚找一些不健康的消遣,他倘若有過冷卻,那都是假的,他想親他,他想親近他,這是從心底冒出來的一團火,無法撲滅,無有限度。
白軒逸笑了一聲,哄小孩似得輕輕拍他的背,問道:“那你呢,喜歡聽我叫你什麽?”
何意羨在舔他的耳廓,包住他的耳垂:“都可以,只要是哥叫的我都喜歡。”
白軒逸雲淡風輕地說:“那小千?”
情正當時,何意羨為非作歹的手瞬間凝固,整個人靜止了,當即爆發:“白軒逸!白軒逸……!白軒逸!”
小千這個名字要溯源到遠古以前,何意羨初被白家收養時,一身是病,營養不良,加上本就五官秀致,實在是個捧心小西子。最離奇的一件事,他生長的那個小漁村裏的人,居然都衆口一詞一口咬定是個女孩,“羨羨”流傳成“纖纖”,“仙仙”,鎮上人文化程度不高,識字讀半邊,逐漸演變成“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