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工作

工作

何安平坐在燒烤店門口看着街景,一片枯黃帶綠的樹葉搖搖欲墜的挂在樹梢,最終還是掉了下來。

他在椅子上無奈的嘆着氣,準備等裏面吵完了再進去,畢竟他一個外人在場影響老板的威嚴。

黃老板看着自己那個整天見不到人影的兒子穿的像個花姑娘似的,慢悠悠的從樓上下來,就氣的不打一處來。

“你說說你,一天到晚不幹正經事兒,就知道闖禍。”黃老板伸手就把他兒子頭上的小兔子發箍扯下來,扔在桌上,“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他兒子瞪了他爹一眼,氣鼓鼓的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昨天你舅給我打電話說你冒充店裏的工作人員招了個帥氣的男服務員進來,全程跟着人家還對人動手動腳,有沒有這回事兒。”黃老板氣急敗壞的拍了一下桌子。

他兒子全程無動于衷,還若無其事的掏掏耳朵,氣的他爹反手就往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痛的他直咧嘴。

“你真打啊?”

“不真打還假打嗎?你說說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何安平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下了一跳,還有那一巴掌的聲音,好奇的他伸着腦袋瓜隔着門簾往裏面偷偷看了一眼。

世人都說凡事不要過度好奇,好奇心容易害死貓,他覺得自己大抵就是那只貓,只不過不是害死而是社死。

就這一眼,眼珠子直接炸裂。

這……

這TM不是他前經理嗎?

什麽玩意兒,前經理怎麽會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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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平斷線的腦袋瓜結合了一下偷聽到的內容,直接爆了句粗口。

MD這個狗屁蛋子玩意兒,竟然是個假的,虧得他昨天還畢恭畢敬的對他唯命是從。

“那是你招的新員工嗎?”他指了指門口那顆半大不大的腦袋,這動作一看就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黃老板轉頭看了眼門口的何安平,擡手招呼他進來。

“這是新招的員工,叫.......”黃老板卡了半天沒叫出名來。

“我叫何安平”

“對,小何,這是我兒子黃凱,你叫他小凱就成。”

艹,這TM不是他昨天騙招的服務員嗎?

本以為他們直接相遇即是離別,沒想到擱這兒重逢了,還是實打實的自家的員工。

這緣分也是絕了。

黃凱噌的一聲站起來,對着自己的粉色家居服搓了幾下手心,笑的春心蕩漾朝他伸出了手,“嗨,你好呀~~”

“你好!”何安平禮貌的伸出手跟他對握。

黃老板看着自己不争氣的兒子,反手又往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把他兒子手從何安平的手腕上拽下來。

他看着他兒子用這麽娴熟的語調跟對方打招呼,心裏布滿疑雲,“你們倆認識啊!”

何安平:“不認識”

黃凱:“不認識”

他們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黃老板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然後交代了幾句,就讓何安平離開了。

何安平剛從燒烤店裏出來,雙手插兜低着頭邊走邊踢路邊的小石子。

本來找到新工作應該是件高興的事兒,可為什麽他感覺心裏跟狗吃了屎似的堵的慌,就連八百年都不跳一下的右眼也開始頻繁的跳動。

“何安平”

何安平聽到有人喊他,踢着小石子的腳一頓,一擡頭就看到穆景和靠在車門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艹,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

還有穆景和為什麽老是對他露出這麽奇怪的笑容,看得他滲的慌。

何安平看了穆景和一眼轉身就走,今天可能不适合出門,遇到的盡是些牛鬼蛇神。

穆景和看到何安平見到他腳步生風般的拔腿就走,微皺着眉頭。

他橫穿過馬路,看着他進了一家福利彩票店,穆景和緊随其後。

一進門就看見何安平從褲兜裏掏出皺巴巴的5塊錢拍在桌子上。

穆景和看了眼那張連褶皺都跟20塊錢一模一樣的紙幣,嘴角不禁抽搐了幾下。

“兩塊錢,随機。”何安平盯着電腦眼睛還沒眨,號碼就出來了。

老板把彩票遞給他,他剛拿完零錢準備去拿彩票時,穆景和快他一步,伸手從老板的手裏夾過那張紙。

何安平看着穆景和又氣又惱,這個人是閑的慌嗎?三天兩頭的找自己。

他可不能讓他發現自己換了工作,不然還得換。

穆景和拿着彩票站在樹蔭下看了眼,啧了一聲,眉頭輕挑,将彩票遞給他。

何安平看着眼前的男人,站在樹蔭底下雙指夾住彩票往他跟前一遞。

頭頂的陽光穿過樹梢打落在他的碎發上,淺淺散散的落在他的眉梢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柔和了幾分。

何安平接過彩票拿到嘴邊吹了幾口氣,拿下來放在手裏盯着看了好久,默默地收了回去塞在褲兜裏。

穆景和站在他對面看着他把彩票折疊好放在兜兜裏,開玩笑的說:“彩票你都買?窮瘋了吧你。”

何安平看了他一眼,其實他并沒有買彩票的習慣,他也知道買彩票中大獎的概率幾乎為零。

但是最近實在太不景氣,老是遇到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兒,這氣運着實背了點兒。

就剛才,何安平準備逃跑的時候無意間瞟到了這家彩票店,他轉念一想反正跑是跑不掉了,不如進來去去晦氣。

破財免災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窮不窮的不重要,能沖喜就行。”何安平把視線從穆景和身上移開。扭頭就走,又給他留下一個潇灑的後腦勺。

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怎麽樣才能甩了這個扒祖墳的煩人精。

這一天天的出現在人面前着實讓人煩躁,也內心難安。

“沖什麽喜?”穆景和懷疑自己聽錯了,小跑着從後面跟上來,同何安平并肩走着。

穆景和看他沒有回答的意思,又補了句,“哎,什麽意思?”

“去去晦氣。”何安平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略帶着疑惑。

年紀輕輕的怎麽耳朵就那麽不好使,“沒事兒別老盯着我,去醫院挂個耳科看看。”

穆景和扭頭看着他,薄薄的嘴唇帶着些潤意,唇珠微帶着點翹。總之蠻好看的一張嘴,怎麽就這麽能怼。

前兩天覺得他渣,現在又覺得他晦氣。他到底怎麽他了,讓他對他怨氣這麽重。

明明就是他自己無緣無故跑過來躺他床上,還莫名其妙的打了他一頓,他都既往不咎了,他還在鬧什麽脾氣。

“不用挂耳科,你多說兩句好聽的就好了。”穆景和對着他笑笑。

MD又是這個笑,何安平每次看到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覺得對方在使什麽壞主意,讓人滲的慌。

“有病就去看病,沒事就去算命。”何安平難以置信的看着他,那眼神明晃晃的寫着倆字——智障。

何安平往街道裏邊兒走走,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一前一後的走着,街上飄着三兩張樹葉。

葉落知秋,今年的立秋來的比往年要早些,過了這陣兒,天也是一天涼快一天。

再過幾天魏輕就要回來了,他要想辦法解決掉後面這個扒祖墳的。

萬一他做出點什麽出格的事情,他要怎麽向魏輕媽媽交代。

何安平秉持着這個信念,在巷子裏的拐角處直接加快了速度,最後以飛一般的速度在巷子裏七彎八拐成功甩掉了穆景和。

他回到家,打開窗戶縫往外看了一眼,穆景和站在小巷的中央,茫然又不知所措的呆望着天空。

路癡

穆景和剛才慢悠悠的一直跟在何安平身後,他壓根兒就沒想到何安平會在這條小巷子裏甩掉他。

以至于他發現自己被甩後,整個人都是懵懵的狀态。

穆景和拿着手機站在原地乖乖的等待着他的末流秘書過來救駕。

剛才他跟着何安平在這小巷裏來來回回饒了好幾圈,愣是把他繞暈了。

他本來方向感就不好,出門不是專車接送就是打滴滴,再不濟自己開車也有導航。

哪裏經得起這樣的繞法。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自從何安平把他揍了一頓之後,就老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他。

而且,每次想起他都是他一腳踩在自己的胸口,用前腳掌在他的心尖上攆幾下,然後對他露出邪魅的笑容。

至于那個親的差點着火的吻倒是很少想起。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何安平關上窗戶去廚房給自己煮了一碗簡單的雞蛋挂面。

鍋中倒入些許橄榄油,打兩個蛋,用鏟子攪和散,然後爆炒幾下,放入調料後再把準備好的挂面直接放進去。

雞蛋融在面裏,面裏浸泡湯汁,再撒上幾顆蔥花,芳香四溢的雞蛋挂面就煮好了,要是再來包榨菜,完美。

何安平将面條倒入碗裏端到餐桌前慢悠悠的吃着,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細嚼慢咽的吃過東西。

自打他的生活被李二麻打亂之後,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逃跑和賺錢身上,有時候能有一口吃的就已經很不錯,更別提其他的。

何安平收拾好碗筷,又跑到窗戶前,用手指撐起一點縫隙往外看了眼,發現穆景和還站在原地。

他想着要不還是去找他把他從小巷子裏帶出來,不然這結打的越來越深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正當他準備去找穆景和時,就看到一個男人從巷口一路小跑過來接他,然後被他無情的打了一下。

啧,沒良心的小東西。

穆景和一直站在在小巷子裏等他那個末流的秘書,事實證明,他真的是蠢到了家。

明晃晃的手機擺在面前不用,非要站在原地等,但凡他動動手導航一下也不至于被困在這裏這麽久。

還有他那個蠢到無話可說的末流秘書,從公司過來接他不走近道,非要趁着下班的高峰期跟人一塊兒搶馬路。

就他那個狗爬似的技術能搶的過誰,不被別人超車就已經謝天謝地。

一個來小時後,末流秘書用他那個狗爬式的車技,成功将車開到巷子外面,再用自家總裁分享給他的定位成功找到了他。

穆景和看着慢慢悠悠的步伐,氣的他反手就打了他一下。

“總裁,我們現在去哪兒?”末流秘書跟在他身後膽戰心驚的問。

“吃飯。”

穆景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在連續繞回好幾圈之後,老老實實的跟在自己秘書後面,任由他帶路。

一陣七拐八拐之後,穆景和成功從小巷子出來。

他把自己的車鑰匙扔給秘書,讓他找人過來把車開走,然後再過來找他。

何安平看着穆景和跟着那個男人在小巷子裏彎彎繞繞了半天,最後成功站在街道上,心裏為他松了口氣。

他看了眼手機,起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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