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做豆汁兒
做豆汁兒
梁未冬興奮地回到屋子裏，等蘇長青睡着之後，久違地在深夜喚出007。
“007，給我百度一下老北京豆汁兒的做法。”
007很是敬業的一秒就出來了，“好的請稍等宿主，不過您确定要做豆汁兒麽？”
很明顯，連機器人都知道一碗豆汁兒的殺傷力有多大，這是讓多少現代人聞風喪膽的東西，尋遍互聯網能夠真正喝完一碗并且說好喝的估計都不用一個手指頭都掰得過來。
“确定，非常确定。”黑夜中梁未冬的眼神此時堅定仿佛要入黨。
007：“這是為您找到的全網最詳細的制作豆汁兒的教程。”
梁未冬看着腦海中那密密麻麻的字，一陣頭疼，“別找這種全是字的啊，我要圖文并茂那種，比較通俗易懂的。”
007：“......，好的，馬上。”
很快，類似于某書的科普類圖文替換了純文字類的教程，梁未冬仔細地看着裏面的每一個步驟，學習的勁頭堪比他當年挑燈夜戰高考。
梁未冬邊看邊吐槽，沒想到這麽難喝的一個豆汁要做出來還挺麻煩的啊。
“好了，我記下了，你關掉屏幕吧。”梁未冬吩咐007說道。
他剛要睡覺，又想起什麽似的：“對了，心動值有多少了現在？”
007：“目前總共是有11點。”
他思索了一番，說：“那夠不夠給我換個番茄種？要大西紅柿的種啊，不是那種小的。”他生怕007誤解他的意思給他找來小番茄的種
007：“可以的，剛好十點可以兌換一斤。”
“那行，明天再換，我跟我老婆睡覺了，你也休息去吧。”
并不需要休息的007：“......，好的。”
天還沒亮梁未冬就起床了，洗漱過後做好早飯就去廚房裏扒出之前存的幾斤綠豆，許是早上腦袋還沒真正清醒過來，這會又把昨晚看的知識給忘得一幹二淨了，只得又叫007給他看一遍教程，順便讓007把西紅柿種子給一并兌出來。
“哦，對了，你再給我找找西紅柿怎麽種。”
蘇長青一出房門就看到院子裏的梁未冬在洗綠豆，還搬了好幾個桶放在旁邊，他走過去問他這是要做什麽。
梁未冬擡頭回道:“我準備做些豆汁兒拿去集鎮上賣。”
“豆汁兒？這是何物？”蘇長青還以為他是要煮綠豆湯喝。
梁未冬笑了笑，可能也覺得別人會感到奇怪，“一種很難喝的東西，不過說不準會有人愛喝。”
反正不會是梁未冬，他猶記得當年在京求學四年都未曾碰過這玩意，後來臨近畢業被舍友整蠱，不小心喝了一口之後，至今還忘不掉那個味道。
蘇長青：“......，既然難喝，為何還要做這個？”蘇長青不是很能理解梁未冬的腦回路。
“這就叫逆反心理。”
他解釋道:“就比如我現在跟你說這個東西它非常難喝，難喝到你喝了一口就絕對不想再碰第二口，你會不會想嘗試一下它到底有多難喝？”
蘇長青皺眉，心想世間難道真的有如此難喝之物，于是實話實話道：“有點想。”
“那就對了，說不準別人也是這麽想的。”
“那這些種子又是什麽？”他指着梁未冬剛兌換出來的西紅柿種子問道。
梁未冬不打算瞞着蘇長青，認真跟他介紹道：“這個呀，叫西紅柿，酸酸甜甜的，既能當水果又能當蔬菜，也不知道能不能種活，到時候真長出來了，你就是這裏第一個吃這玩意的人。”
“一定可以種活的，我相信你。”蘇長青也沒有多問為什麽梁未冬會有這些奇怪的、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的東西，他只知道只要是梁未冬做的，那就一定是正确的，至少不會是害人的，那他就默默支持他就好，其餘的不必多問，問了也沒有意義。
只見梁未冬把綠豆清洗幹淨後便留在桶裏浸泡，接着又去廚房裏燒了一桶水，還未等完全燒開就提了出來，他用手伸進去大概測量了溫度過後便把所謂的西紅柿種子給倒了進去，期間一直攪拌，等水又變溫了一點後才同綠豆一起放在那。
“長青，你幫我記下時間，綠豆浸上六七個時辰，就是大概泡到用手一撚豆皮就掉的程度就好，這個西紅柿的話約莫兩個時辰即可，到時間了就都撈起來放一邊，我怕我忘了，現在我先過去地裏給西紅柿準備苗床先。”他囑咐長青說道。
蘇長青點頭，“好，等會，我給你裝點水帶過去。”
梁未冬扛着鋤頭走到半路後才想起這西紅柿除了整地外，還得給地施肥消毒，現在是沒有消毒這條件了，可是肥還是要有的，不然到時候土壤營養度不夠，全長出來歪瓜裂棗怎麽辦。
他又急匆匆回到家中打包了草木灰和自家牛棚裏的糞便，這才滿意地往地裏走去。
他來到田邊，放好東西，站在那仔細觀察了剩下的那些地，琢磨着哪一塊用來種西紅柿最适宜。
視頻裏說要選地勢高燥、排灌方便、地下水位較低和土壤層深厚疏松的地才是最好的。
這一眼望去，也只有西北方向，靠着水稻那幾塊地符合條件了，其餘的要麽靠近蓄水溝地勢太低，容易積水，要麽就是地太貧瘠，一看就是好幾年都沒種過東西的壞田。
選好要用的土地之後，他開始在裏面分區，整出一列列的小田，分好塊之後又給他們撒上草木灰和糞便，之後又給它們開溝引了水進來，好增加土壤的濕度。
他中午沒回去，飯是蘇長青做好給他送過來的，等到下午寅時他才搞完一切，帶上工具回家。
回家之後沒來得及洗澡，先去看了放在爐竈旁的西紅柿種子，學着視頻上的方法，用家裏多餘的布料給他們裹起來，等待着它們之後的發芽，又去看了眼桶裏的綠豆，用手摸上一把之後，估摸着還需要兩個時辰才能脫皮。
吃過晚飯之後，蘇長青把椅子搬到屋門口，打算邊繡手帕邊看着梁未冬搗鼓他的綠豆。
梁未冬腦海中回憶着步驟，把綠豆加水放到磨盤上，用磨棒慢慢給他研磨，待差不多磨成細漿狀的時候，又找來麻布代替紗布放在桶面，将磨好的細漿倒上去，等待液體和豆渣分離。
最後把過濾出來的液體放在那再等它沉澱六個時辰，到時候底下的沉澱物就是生豆汁兒了。
不過視頻上說生豆汁兒還要加水給煮成熟豆汁兒口感才稍微好一點。
沒想到幾斤綠豆最後只兌出來不到一桶的豆汁兒，估計配上小碗也就只能賣個四五十份差不多，梁未冬想着明天得再加點醬菜給豆汁兒提提價才行。
綠豆弄好放一邊後，梁未冬又點着燈在院子裏做起了木桌，按照對現代小攤販的印象，又給桌子上支了個頂，這樣既能避免太陽曬到豆汁兒，他跟蘇長青也能遮陰。
這樣一折騰下來，睡覺的時候已經快要接近半夜了，屋門口的蘇長青早已經靠着門框睡着了，梁未冬收拾幹淨後才過去輕輕打橫抱起他放回床上，又偷偷着親了人家好幾口才睡去。
梁未冬算好時辰，第二日準時來看這經過一夜沉澱後的生豆汁兒，蘇長青也緊随其後按照梁未冬的要求給他做配菜，梁未冬則在一旁用水煮開生豆汁兒。
等煮好後，梁未冬先給蘇長青盛了一口，蘇長青看着那色澤灰綠的豆汁兒，先是湊近聞了一下。
單是聞了一下，他就微微皺起眉毛，不過尚且還能接受，直到他喝了一口之後——，那張小臉頓時變得痛苦萬分，幾乎要扭成麻花。
“不要了不要了——，”蘇長青連連擺手表示拒絕再喝第二口。
梁未冬在一旁笑開了花，忙拿着提前備好的點心塞到蘇長青嘴裏。
“這味道怎麽樣？”
蘇長青嚼完點心又回屋喝了口水，才像是緩過來似的說道:“這東西，像泔水，酸，臭，你當真要拿這個去賣？”
如果說前一晚蘇長青還是無條件支持梁未冬的決定，那現在他親自喝了一口之後就開始産生懷疑了。
梁未冬:“當真，等下我們就出發。”
“那行，我去跟孟大娘說一聲，問她要不要順帶幫她把手帕交給老板。”
蘇長青來到孟大娘家，是阿武給他開的門，“長青哥，你怎麽來啦？”
“我來找你娘說事，你今日不上私塾去了？”
阿武眼神明亮地盯着蘇長青說道:“今日休息呀，我在家幫俺娘幹活呢。”
蘇長青伸手摸了摸阿武的頭，說了句:“我們阿武是好孩子。”
阿武害羞地跑回屋把他娘給叫出來了。
“怎麽了長青？”
“大娘，我今日同未冬上集鎮一趟，你要不要我幫你交成品給老板嘞？”
孟大娘一聽，忙點頭，“要得要得，正好，家裏的油鹽都沒了，你幫我也買點，等着啊，我去屋裏給你找錢先。”
“好勒，不急，您慢慢來。”
蘇長青在門口站了會，孟大娘把成品跟錢用袋子裝一起給他帶走。
梁未冬也剛從屋後把牛牽出來，帶上要賣的東西和幹糧後，兩人風風火火地出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