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今年就結婚

第21章 今年就結婚

“江窈.......”

“江窈!”

由遠及近的聲音好似一只鑼鼓在江窈的耳邊敲響, 随之而來的,是落在肩膀上的輕拍:

“在這裏發什麽呆?”

“........”

江窈被吓的神經猛一繃斷,下意識地回過頭, 發現自己的身後正站着公司的同事——楊離,頓時蹬蹬噔後退幾步:

“你幹嘛!”

“我幹嘛??”楊離滿頭問號:“是你一直擋在這裏, 我進不去啊。”

楊離和江窈年齡相近,是今年才入職的設計師,一頭棕色卷毛蓬松清爽,捧着杯子,歪頭對江窈疑惑道:

“喊你幾遍也不讓開。”

“......不好意思,沒聽見。”江窈捧着因為驚吓亂跳的心髒, 側過身:“剛剛想事情太入神了。”

“想啥事呢?”楊離一邊裝熱水泡茶, 一邊随口道:

“不過有什麽事情還是待會兒再說吧, Boss剛剛發微信消息讓考過建築證的高級設計師都過去開會,你可別遲到了。”

“知道了。”江窈将杯子裏的水喝完,說了聲謝謝, 随即走進了會議室。

因為江窈來得遲, 會議室裏都坐滿了人, 他環視一周, 最後若無其事地在舒眠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周圍的人見公司裏王不見王的死對頭今天出乎預料地坐在了一起, 紛紛面面相觑。

而舒眠似乎沒察覺到江窈的到來, 也沒感受到周圍齊齊投在他身上紮人的目光,還自顧自地捧着手機打字, 像是在和誰交流溝通,等到林靜楓坐到主位上時, 他都像沒聽見似的, 一直低着頭。

眼看着林靜楓已經準備清嗓子說話了, 舒眠還這麽大膽在領導眼皮子底下摸魚,江窈看不下去,便湊過去,敲了敲舒眠左側的桌子。

舒眠沒聽見。

他右手手腕受了傷,打字有點慢,蹙着秀氣的眉頭,慢慢打着字,表情透露出一絲執拗的認真。

再次被無視的江窈:“......”

不知道為什麽,被無視n次的他,此時內心竟然傳來一陣詭異的平靜。

蒜了,早已習慣jpg.

看着舒眠的側臉,江窈不知道是那根筋打錯了,竟然腦子一抽,膽大包天地湊過去,右臂搭在舒眠的椅背上,随即伸出另一只手,勾住了舒眠的下巴,然後湊過去,在舒眠的左耳邊小聲道:

“和對象聊天呢?這麽認真?”

“........”酥酥麻麻的熱氣撲在舒眠的耳側,他握着手機的雙手一頓,脖頸卻被迫以仰視的角度看着江窈,雙目對視間,察覺到兩人之間近的快要吻上的距離,彼此心裏倏然咯噔一下:

“.........”

舒眠似乎是沒有想到江窈會主動碰他,也不知道是聽沒聽清江窈說話,就這樣在衆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傻傻地看着江窈,一言不發。

而江窈更是尴尬,他沒有想到舒眠會這麽不給自己面子,連一句話也不肯說,逼得他在臺階上下不來,只能保持着惡霸調戲小娘子的姿勢,僵着不敢動。

“......咳。”

就在氣氛完全陷入凝滞的時刻,最後還是林靜楓及時救場,指尖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

“好了,開會吧。”

他若無其事地開了口,試圖輕飄飄将此事接過,而手底下的員工們又不是家裏有錢的富n代,像江窈膽子那麽大敢在領導面前調戲omega,于是也配合着收回剛才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樣,趕緊進入了今天的議題。

林靜楓召集大家開了一個簡短的會,無非就是像之前告訴江窈的那樣,告訴大家有一個項目由公司承接了,但具體派誰負責這個項目,需要大家将報名名單交上來後,再一同商讨做決定。

這句話裏的深層含義就是,誰得到的支持最多,誰就能接這個項目。

江窈其實對這個項目的興趣不大,但很矛盾的是,他之前又答應過舒啓添要立出一番事業,這個希望小學建設的項目,對向來熱衷于公益慈善的舒啓添來說,絕對是投其所好、扭轉自己“無所事事富n代”形象的最好契機。

不過,這件事一旦做下去,也就像舒啓添表明了自己積極準備聯姻的态度,而且一旦事情辦得好,讓舒啓添高興了,那麽他和舒家聯姻只是時間問題。

只是,江窈不太确定自己應不應該去做這件事,也不知道自己之前和舒啓添提出“考察期”這件事,是不是只是将它作為拖延與舒眠聯姻的借口。

最重要的是,在這場江家和舒家的利益結盟裏,作為棋子之一的他,對舒眠動心了嗎?

江窈還不知道。

而且他心裏也很清楚,雖然婚姻是絕對不可能是獨立于愛情存在的東西,但是作為早已看慣利益結盟婚姻的江窈來說,忠誠和付出,才是真正能維系一個家庭的關鍵所在。

換句話說,在江窈心裏,婚姻裏,責任,是比愛情還更具有分量的東西。

如果他答應和舒眠結婚,那麽他首先考慮的,不是他愛不愛舒眠,而是,他能不能承擔起照顧舒眠的責任。

利益結盟裏,愛情是最不重要的因素,但責任是。

倘若他娶了舒眠,他雖不喜歡他,但必然也要對他忠誠,以丈夫或者親人的身份照顧他,疼愛他,不讓舒眠在婚姻裏受一點委屈和痛苦。

但是他能做到嗎?

他江窈能做到嗎?

這樣的念頭一直萦繞在江窈的心中,一直到會議散會,盡管林靜楓一直在暗示舒眠毛遂自薦,江窈都遲疑着沒有開口。

無奈之下,林靜楓只能将這件事往後幾天,并設定了報名期限和答辯時間,由想要拿下這個項目的設計師進行答辯,然後衆人投票舉薦,票多者負責這個項目。

江窈并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去,所以自然沒有做什麽額外的事情,等他忙完自己手頭的事情,打卡下班時,這才發現公司同事們都三三兩兩堵在門口,似乎是在商量着去哪裏。

“?”

江窈有些迷惑,剛好楊離從自己的身邊經過,于是順手抓住了他,問:

“今天公司團建沒有通知我嗎?”

“團建,什麽團建?”楊離被問懵了:“沒有團建啊?”

“那他們為什麽擠在一起,還說要去哪裏吃飯?”

江窈指了指旋轉門外面的同事們:“你們自己組織的。”

“啊,這.......”楊離的面上浮現出一絲尴尬,許久,才嘆了一口氣,對江窈道:

“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江窈不解:“什麽意思?”

“放眼整個公司,有能力能負責這個項目的,除了老板、幾個合夥人,還有你,就只剩資歷最老的朱組長了。”

“這個項目還需要投票推選,你覺得,在沒有關系的情況下,為了更有勝算拿下這個項目,參選的人需要準備些什麽呢?”

“.......”

江窈不是傻子,被楊離一提點,立刻就明白了。

感情朱組長是想通過請大家吃飯這件事,拿下這個項目呢。

江窈頓時皺起了眉。

但是現在是人情社會,送禮吃飯達到目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連江窈這個隐藏的富N代都不得不随波逐流地看慣這個價值觀。

但看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去做又是一回事。

江窈于是不再說話了,也知道自己作為隐藏的競争對手,不會在受邀之列,于是告別楊離,腳步一轉,往停車場走去。

然而等他來到停車場時,卻發現了一個意外之中的人,竟然和他一樣,沒有去聚餐。

“舒眠?”

江窈驚訝地看着快要趴在車前蓋裏的舒眠:

“站樁呢你這是?”

“........”舒眠聽到聲音,慢半拍地擡起頭,看向江窈,耳邊飄上一絲不太明顯的紅暈,結結巴巴道:

“我,我車好像壞了。”

“........哦。”江窈繞到發動機前,幫舒眠看了一下,随即道:

“這問題不是一下子能解決的,你要是急的話,我先送你回去,明天你再找人來修一修吧。”

“........”舒眠想了想,覺得江窈說的也有道理,于是點了點頭:

“那,那麻煩你了。”

“沒事。”江窈不在意:“一點小忙。”

江窈今天換了一輛車,開的是保時捷,舒眠坐進車裏的時候,江窈湊過去幫他把安全帶系上了:

“坐好了啊。”

舒眠點點頭,還沒等他點完,江窈就猛地開車竄了出去,差點把舒眠魂給吓飛。

“.......車,車開太快了。”

舒眠吓了一跳,趕緊握住安全帶,磕磕絆絆道。

“哈,”看着舒眠這個小冰山難得露出驚恐的表情,江窈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覺得面前這個舒眠和家裏的舒眠的面孔逐漸重合起來,越來越有相似性,于是故意販劍道:

“這就能把你吓成這樣?”

“........”舒眠像小倉鼠似的鼓起臉頰,當做沒聽見江窈對他的奚落。

“不逗你了。”眼看着舒眠有點不高興了,江窈識趣地沒再開口。

開頭的不愉快後,兩個人相安無事了一路,直到将舒眠送到家時,江窈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開口叫住了他,問出了那個路上一直想問的問題:

“你今天怎麽不和老朱出去吃飯?”

“為什麽要出去和老朱吃飯?”舒眠有時候裝傻,有時候又敏感的不行:

“我和他不熟。”

“是嗎?”江窈不知道為什麽,被這個回答取悅到了,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什麽?”似乎感受到了江窈話裏的戲谑,舒眠動了動耳朵,對江窈瞪圓了眼睛:“你笑我?”

江窈聞言回過頭去看他,盯着舒眠看了一會兒,忽然發現坐在他面前的舒眠生的一雙極其清澈的杏眼,線條形狀優美,漂亮的像汪了一湖溪水,襯得整個人皮膚透淨,唇紅齒白,像個沒有瑕疵的漂亮娃娃。

“……”

心上某處忽然癢了一下,江窈像是被蠱惑了,情不自禁湊過去,握住了舒眠開車門的手,還順手把車門鎖上了。

舒眠:“!!”

他驚的伸出手,下意識抵住江窈壓下來的胸膛,但這力道卻還不如鷹爪下的兔子掙紮有力,江窈對此恍若未覺,依舊壓了過來。

alpha強勢的信息素在狹小的車內逐漸爆發,如浪潮般席卷了舒眠的全部感官,令舒眠忍不住顫抖起來。他遲鈍地察覺到危機,頭腦卻一陣一陣發暈,泛粉的指尖按在江窈的胸膛上,揉皺了襯衫,不知是該推拒還是允許。

江窈将舒眠鎖在了車窗和自己的胸膛中間,像是盯緊了屬于自己的獵物一般,居高臨下地看着舒眠逐漸開始發紅的臉,低聲吐出沙啞的字句:

“那你和誰熟?和我嗎?”

話音剛落,随着兩個人身軀貼在一起逐漸升溫的暧昧氣氛,舒眠的臉猛地發起燙來,幾乎不敢直視江窈的眼神。

完了……

alpha強勢的信息素在狹窄的空間裏彌漫開來,舒眠脆弱的腺體開始渴求心儀alpha的标記,整個人已經有些恍惚了,感覺似乎有什麽粘稠的液體,從身後滲出,而最要命的是,身前的alpha似乎還不允許他逃離,甚至精壯的身軀壓在他的身上,緩緩湊到他左耳邊,低聲問:

“舒眠……你喜不喜歡我啊?”

江窈伸出指尖,像前幾天晚上玩/弄懷裏哭泣的Omega那樣,慢慢地劃過舒眠脆弱白皙的脖頸,像中了邪似的,濕熱的唇咬住了舒眠的耳垂,在其左耳邊,用極低的聲音,問:

“如果你有一點點喜歡我,那——我們今年就結婚,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窈,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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