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糕點

“老大你這是在幹嘛?”燕妩驚訝地看着前頭那個蹲在石碑邊、偷偷摸摸探頭往前看的身影,沒忍住叫了她一聲。

卻見那身影蹭的一下轉過來,食指按在唇上:“噓——”

這是發現了什麽秘密?燕妩興奮地湊過去,蹲在她旁邊:“老大你在看什麽啊?”她往前邊瞧了瞧,并沒有東西。

葉初晴招了招手示意她耳朵靠近些,小聲道:“你看見徐嘉樹沒?”

她搖搖頭,追問:“你到底在看什麽啊?”她又看了看,明明什麽都沒有啊。

沒有就好,葉初晴輕舒一口氣:“沒什麽,你這是去哪兒?”

燕妩挪了挪身子,失望地嘆了一聲:“我還以為你看見了什麽小秘密。到飯點了,我是來叫你一起去吃飯的啊。”

蹲久了腳有些發麻,葉初晴正想站起來,邊上又湊過來三人,叽叽喳喳道:“老大小妩你們在幹嘛?”

得嘞,書院僅有的五個姑娘全在這兒了。還都姿勢一致地蹲在石碑邊,頭湊在一處,像是在密謀什麽大事。

作為老大,葉初晴無奈地捏捏眉頭:“你們幹嘛都蹲在這裏?沒啥事就快去吃飯。”

燕妩奇怪:“老大你不和我們一起去?”

“不去了,你等下給我随便帶個饅頭包子回來,對了,一定不能讓徐嘉樹看見!”

幾個姑娘莫名其妙:“為何?給他看見又怎麽了?今日是他不對,老大你何必要避着他?”她們義憤填膺,誓要替自家老大讨個公道。

葉初晴“噓”了一聲,等她們都安靜下來,她洩氣道:“我剛跟他說我不吃晚飯,要是讓他看見我又吃了,那不是打臉麽?”

夏雪兒沒憋住,噗嗤笑出聲來:“老大你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任珊珊、姜思菀和燕妩也都笑出聲來。

“你們還笑!”葉初晴氣急敗壞,“如果被瞧見我偷偷吃東西,他肯定要笑話死我,回頭在書院裏宣揚一通,我名聲就徹底敗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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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妩邊笑邊喘着氣說話:“不是我說,老大你還怕徐嘉樹笑話你?你們倆日常不就是互相看不順眼、給對方使絆子嘛。”

她蹲在地上笑得前仰後合,一下子沒蹲穩,身子歪倒在地上,“哎呦”叫了一聲。另外三個也嘻嘻哈哈笑作一團,相繼坐到了地上。

任珊珊:“就是啊,徐嘉樹在心裏都不知道笑話你多少次了吧。老大,你要放寬心。”

姜思菀:“老大你怎麽這麽可愛,我要是徐嘉樹,肯定也想欺負你哈哈哈。”

葉初晴惱羞成怒,正要端起老大的氣勢,訓她們一訓,忽聽見有人問: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平日裏舉止娴雅的姑娘們均姿勢不雅地蹲坐在石碑邊,還都笑得十分猖狂,這情境怎麽看都讓人覺得詭異萬分,更何況聽她們笑聲間還夾雜着自己的名字。

葉初晴緩慢地擡起頭,眼前一黑,怎麽又是徐嘉樹!

她扶着石碑站起來,蹲久了腿麻得要死,強忍着那股麻意,她力求昂首挺胸,氣勢凜然道:“關你什麽事?”

另外幾個姑娘已經瞬間噤了聲,各個裝模作樣站起來,又恢複了往日的端莊淑女。

看她們立馬變正經的樣子,徐嘉樹在心裏失笑。再看眼前這個梗着脖子的姑娘,他心裏一松,不哭了就好,還是這般活潑的樣子讓人放心。

“晚上不吃東西于身體有礙,你不喜米飯,我便給你帶了幾塊糕點,好歹吃些墊肚子。”

太陽從東邊落山了?

幾個人動作一致地往正在落山的夕陽看去,明明是西邊啊,日頭半邊還挂在西山頂上。嗯……那就是徐嘉樹吃錯藥了。

葉初晴看着他手裏包好的糕點,神情猶疑,這糕點裏是不是摻了瀉藥?

她不接,徐嘉樹的手也不收回去,兩人就這麽僵持在那兒,旁觀的四個姑娘看戲看得津津有味。

在這一片安靜中,飯堂的幫工匆匆跑來,氣喘籲籲道:“徐公子可算追到你了,你剛拿的那糕點是前幾日放馊了的,不能吃……剛剛沒來得及提醒你……”

這能忍?

葉初晴倒吸一口涼氣,徐嘉樹果然是居心叵測、狼子野心、不懷好意!她一把抓過裝糕點的紙袋,掏出一塊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糊在了徐嘉樹嘴上。

“你吃去吧!”

碎裂的面皮從徐嘉樹嘴邊掉落,再看他臉已是慘不忍睹,下半邊已經被糕點糊成一團,有一部分糕點還被按進了他嘴裏,逼着他嘗到了那股馊味。

旁邊衆人被她這一動作驚得回不過神來,這是動手了?先前再怎麽樣都沒動過手啊。

徐嘉樹一聽那幫工說這糕點是馊的,心裏頓覺不好,這下完了,葉初晴肯定以為他是故意的。他正想解釋時,面上就被糊了一臉。

紅衣姑娘氣憤難消,沾了糕點碎屑的手還往他袖擺上一抹,抹完了之後轉身就走,腳步匆匆似是落荒而逃。另外四個姑娘面面相觑,眼神示意後,一致決定跟着跑。

眨眼間石碑邊只剩下一臉懵然的徐嘉樹和目瞪口呆的小幫工。

小幫工心想:從前就聽說葉姑娘和徐公子不對付,現在看來,這哪是不對付啊,這是水火不容吧。

他小心翼翼問道:“徐公子您沒事吧?”

“沒事。”就算面上全是糕點,衣上沾着碎屑,也仍是那個清風朗月的徐嘉樹,“你将這糕點帶回去扔了吧。”

他把裝糕點的紙袋遞過去,微微笑道。小幫工咽了口口水,覺得徐公子怕是要瘋。

等小幫工也走了後,他從容不迫地将面上擦幹淨,骨節分明的手指把黏在嘴角邊的糕末一一摳下,輕撣袖擺,碎屑盡數落地,但卻留下了幾點油漬,在白衣上看着尤為明顯。

“啧,嘉樹你這是怎麽了?”蔣生繞着徐嘉樹轉了一圈,除了袖擺處,其他地方都算正常。

可袖擺處沾了油漬便是最大的不正常了。

徐嘉樹喜潔,怎麽會容許自己袖擺上沾着油漬?蔣生怎麽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徐嘉樹一臉淡定:“貓抓老鼠時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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