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貶低

看熱鬧的那幾個人散去,射箭場上很快便只剩下兩個人。

葉初晴臉色有些臭,甩了下鞭子,箭筒被鞭尾掃到,晃了幾下倒地,零散的箭只摔了出來。

看徐嘉樹還在泰然挽弓,她心裏酸溜溜的:“你是不是很得意?”

徐嘉樹停下,回頭看她面上掩飾不住的不服,啞然失笑:“我得意什麽?”

“哼,就那挑戰書啊,陸子都只給你下戰書!”她氣哼哼地揮鞭子,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徐嘉樹越發哭笑不得,要酸也該是他來酸啊,那陸子都可是給她送了情詩和邀約,可她這是什麽反應?不見半點姑娘家的羞澀,反而耿耿于懷陸子都給他送了挑戰書。

“嗯,他确實挺狂妄,居然不給我們書院的頭名下挑戰書。”他不嫌事大地揶揄了一句,看葉初晴生氣怎麽就那麽好玩呢?

葉初晴果然被氣到了,徐嘉樹的意思不就是說她這頭名根本不被朝行書院的放在眼裏?

“有什麽了不起!”她氣呼呼地瞪他,“你們給我等着,等到兩院統試,看看誰才是頭名!你比箭最好能贏,不然的話,就讓他等着我的鞭子吧。當然,你也是。”

扔下這一句威脅,她雄赳赳地離開了射箭場。

徐嘉樹看着她火紅的背影漸行漸遠,就像一簇火,忽起燎原,直至消失在圍牆後,再也不見。他的心就像缺了一塊,瞬間空落落的。

心上人不知心底事,委實難熬。

沒了紅衣姑娘的射箭場上陷入寂靜,他左手執弓,右手搭在弓弦上,拉緊、松開,嘣的一聲,弓弦彈回,場邊打盹的肉包倏地擡起頭來,目露茫然。

他餘光瞥見動靜,招了招手,肉包一躍而起,邁着優雅的步伐走近,嗅了下他的手,發現沒有自己期待中的小黃魚,氣憤地“喵”了一聲。

徐嘉樹被逗笑,揉揉他的黃毛,輕聲道:“怎麽辦呢?有人觊觎我的姑娘呢。”

肉包繼續喵喵叫,小黃魚呢?小黃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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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晴回到講堂時,發現一群人圍在燕妩桌邊,似乎在激烈地讨論着什麽。

“咳咳。”她把鞭子繞成一圈,敲了敲門,“幹什麽呢?”

任珊珊最先擡頭,吐掉嘴裏的瓜子殼,興奮喊道:“老大你來了,我們正研究那陸子都的挑戰書呢!”

包圍圈空出個位置,葉初晴擠了進去,語氣略有不滿:“這有什麽好研究的?他都不敢正面給我下挑戰書。”

夏雪兒輕笑:“人家約你去淡月樓品茗呢,淡月樓的茶可是這城裏一絕,引來多少文人墨客。”

蔣生點頭:“确實,淡月樓的東家是城北沈家,財力與我家不相上下。”

他的話一出,邊上一圈人的視線全集中在他身上,差點忘了,這人家裏可是富商,錢多得能把書院買下來。

“你先閉嘴。”衆人異口同聲地控訴,蔣生悻悻閉嘴。

葉初晴氣悶又不屑:“那又怎麽樣?他約我就要去?給他臉了。”

仔細研究了兩份挑戰書的燕妩突然擡起頭來,眼底散發着自信的光芒:“我明白了。”

“什麽?”葉初晴不解,她自己還沒搞明白呢。

燕妩将兩張信紙并在一處,中間是那張紅箋,左邊的信紙皺巴巴的,一看就知道受了虐待,對比右邊的顯得慘不忍睹。

葉初晴左右都看了下,但什麽也沒看出來,只能追問:“到底明白了什麽?”

旁邊人也都好奇地看向燕妩,期待她說出些東西來。

“老大,陸子都他見過你!”她目露篤定,“你看,他寫的這句‘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他一定見過你,然後被你的美色傾倒,所以才想着約你去喝茶!”

葉初晴默然無語,燕妩研究了這麽久,就看出這個東西?陸子都垂涎她的美色?

“他難道不是在貶低我?”她敲了敲桌子,“給徐嘉樹下戰書,給我就是寫情詩,不過是以為我虛有其表而已。”

聽出她話裏的殺氣,圍觀衆人識相地沒說話。

“呵,這些只會看外表的人,我就讓他們看不出外表來。”

蔣生不由得想起曾經被她抽得鼻青臉腫看不出本來面目的某個惡霸,心裏不由得抖了抖,他想,他應該明白了那惡霸是怎麽得罪這女魔頭的了。

葉初晴将那兩封信連着那張紅箋都拿到手中,在衆人驚訝的視線裏,微微笑着将它們揉成一團,雲淡風輕道:“沒什麽好研究的,我們,與朝行書院是對手。”

“啊,對了。”圍觀人群正要散開,聽見她說話又停下來,“下個月就要統試了,我們決不能輸給朝行書院!你們明白嗎?”

燕妩沒明白,十分振奮:“當然不會輸了,不是有老大你在嘛,我相信你一定能贏那個陸子都的!”

葉初晴搖頭,笑得燦爛:“不,我的意思是說你們。誰要是在兩院統試中排倒數……”她擡眼看他們面上表情,果然帶了絲忐忑不安。

“誰要是排倒數,那他在年中總試前的課業都歸我檢查。”她斂了面上神色,義正辭嚴道,“明年就要秋闱了,課業也确實要抓緊些。”

好可怕!女魔頭竟然要檢查課業!

徐嘉樹剛從射箭場回來就被蔣生攔在了自己房門口,他心情并不好,但面上笑容仍然和煦:“有何事?”

蔣生将他拖進屋子,神情十分緊張:“嘉樹你可得救救我們!”

“到底怎麽了?”

徐嘉樹進屋之後發現陸子賢也在,而且匪夷所思的是桌上居然堆了一堆書,還有算盤紙筆等物。他挑眉,近日應該沒有急着要交的課業吧。

“葉初晴說這次誰要是在統試中排倒數,就要了我們的命!”蔣生将他拖到桌前坐下,“下個月就要統試了,快幫我們鞏固課業。”

蔣生和陸子賢在過去一年間幾乎輪換了南華書院的倒數第一,心裏不可謂不憂心。

徐嘉樹捏捏眉心,不信:“誇大其詞,她如何能要了你們的命?她的種種謠言就是你們這麽傳出來的。”

“真不騙你。”陸子賢奮筆疾書,邊寫邊道,“她說誰要是倒數,在年中總試之前的課業都要由她檢查,那與要我們的命有何差別?”

徐嘉樹一頓,課業都由葉初晴檢查的話……他心裏突然蠢蠢欲動,但他立馬遏制住了那股沖動。換做是他的話,葉初晴怕是會直接動用鞭子。

“她怎麽突然說這個?”

蔣生趕緊扒拉出自己的那份課業,急得差點沒時間說話:“還不是因為那個陸子都,給你下戰書,給她送情詩,刺激到她了啊!”

這陸子都,可真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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