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
第 38 章
周一。
林雨知在霁平區做了屍檢後,趕回雲霁。畢竟屍體是在霁平發現的,她要去跟那邊法醫做交接。
林雨知拿着屍檢報告大步走進齊漣曳辦公室。
“齊隊,屍檢報告出來了,死者叫常兮,是去年的高考狀元,現在是化學系的學生。”
“常兮?”
“對”
不是之前直播案的那個學生嗎……
齊漣曳有些疑惑,“死了多久?”
“看浸泡程度,估計有13到14小時。”
“13到14個小時?也就是說……他是淩晨一兩點墜的湖”
“對,死者身上只有錢包和手機,錢包裏面有身份證和銀行卡”
“走,去會議室”
會議室。
死者身份被投在大屏上。
楊潇愣了一下,“常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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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欲希愕然,“怎……怎麽會?!”
柳知惬緊皺眉頭,“他怎麽會墜湖……”
林雨知走上前,“我們确定了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是13至14小時前,也就是淩晨兩點左右。死者身上有錢包,身份證,銀行卡以及手機。手機還在維修,泡了這麽久了,不知道還能不能修好。不過……他的銀行卡餘額很不對勁,還有八十多萬。”
虞以萌噎了一下,“八、八十多萬?!”
柳知惬:“不過……有可能是獎學金,這個還得進一步調查”
楊潇點了點頭,“确實,我們要去查這張卡的入賬記錄”
齊漣曳看着楊潇,“常兮之前那個直播事件不是你們處理的嗎?”
“沒找到,已經上報給李局了,秦局也知道,本以為這個案子平息了,結果……”她搖了搖頭,“沒這麽簡單”
陸允然附和道:“确實,這個案子有很多疑點,就說最明顯的一個,是什麽讓他在淩晨都要趕路?”
季浩楠不解:“他急着去什麽地方?”
何譯:“也有可能是有人在後面追他”
阮洛:“我更偏向于後者”
鄧欲希想了想:“當地監控呢?”
虞以萌搖頭,“那個路段沒有監控”
季浩楠:“那就朝前找,他們是從雲霁出發的,肯定能找到”
齊漣曳立馬拿起手機給聯防隊的人發消息。
“分局那邊通知死者家屬了嗎?”陸允然突然問起來。
何譯點頭,“通知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家屬就到了”
“等一下”柳知惬覺得有個點很可疑,“常兮才19歲,他有駕照?我們在抛開駕照這個問題,他的車是哪兒來的?這款豐田凱美瑞,怎麽說也得二十萬,他一個大學生,哪兒來的這麽多錢?”
林雨知嘆了口氣,“他沒有駕照,車裏我們搜過了,死者身上也只有剛才說的那些東西,不過……”
齊漣曳看着她,“不過什麽?”
“車的前面我們發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是用塑料袋裝的”
楊潇:“他要出遠門,卻只裝幾件衣服,是太急了嗎?”
阮洛:“我估計是,如果有人在後面追他,而且挑明了要他的命,那麽這個猜想就可以被印證”
季浩楠:“多半都是了,他都沒有駕照,怎麽會冒着風險去開車”
叮——
齊漣曳的手機響了,是聯防隊給他發的路段監控備份。
齊漣曳二話不說将視頻投放在大屏幕上。
晚上,大雨滂沱,夜晚溫度較低,車裏也自然形成了熱氣薄霧。
起初都還好,後來他們看見一輛豐田飛奔過去,他後面那輛車緊随其後。
齊漣曳點擊暫停,他将圖片放大。
看清品牌和車牌的他們,感覺呼吸都停了半拍。
別克——雲A.15Z26
“不是……”楊潇将眉頭皺成川字,“還有誰可以開這輛車?”
陸允然:“羅雯他們不是被捕了嗎?”
柳知惬:“畢竟是邊境一姐”
季浩楠:“不是吧?”
虞以萌:“我還以為結束了……”
鄧欲希:“看來這個案子不簡單”
阮洛:“那麽就是兩種可能,第一就是他們接頭人就在雲霁,第二種就是邊境的人來了”
何譯:“但願是第一種吧,要是邊境那邊的人來他們有槍,我們……”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等等!羅雯什麽時候被槍決?”
虞以萌:“下個周”
季浩楠:“不是吧?他們要劫人?”
楊潇:“說不清楚,有可能是”
陸允然:“那他們靠什麽聯系的羅雯?”
楊潇想起之前的事:“卧底!分局還有卧底!”
季浩楠:“我靠?”
鄧欲希:“分局那麽多人,這……”
何譯:“必須是有些權利的,上司”
虞以萌:“白隊?江隊?還是……秦局?”
阮洛:“卧底可能不止一個”
鄧欲希:“不只一個……”
柳知惬:“之前在分局,誰是最後審羅雯的?”
楊潇回憶道:“秦局,當時他們抓着一個卧底,羅雯差點傷着我,秦局就說他親自去審”
鄧欲希:“這沒問題呀”
虞以萌:“你們……不會懷疑是秦局吧?”
陸允然:“稱不上懷疑,看守所那邊也是有可能的”
季浩楠:“那秦局是不是就可以排出了?”
“不行”齊漣曳直接否定。
“啊?”季浩楠不敢相信,“秦局那麽多勳章,而且他已經是局長了,怎麽可能還去做這種事?”
鄧欲希附和道:“對啊,齊隊,秦局和李局關系可好了”
齊漣曳嘆了口氣,“但願不是他吧,我也不怎麽相信,但是這個事實要靠證據說話,不是我們猜過去猜過來就能給別人定性的”
柳知惬:“秦局……他身上沒有疑點啊”
楊潇咬了咬牙,“做一個假設,我和陸允然離開之後,秦局在裏面審,要是進去的三個人都是卧底……”
陸允然:“不是有審訊記錄嗎?”
齊漣曳:“內部人員,可以造假”
柳知惬:“造假的話,很容易被發現吧”
齊漣曳:“我們先分組去查吧,我們去查消費記錄,楊潇他們去查常兮的人際關系,季浩楠也帶一隊,去查常兮昨天見過什麽人,說過什麽事”
楊潇點頭:“沒問題”
季浩楠:“明白”
“好,行動”
……
銀行。
叮咚——“請19號到一號窗口”
他們到前臺去詢問,“不好意思”齊漣曳拿出警官證,“我們查案”
前臺恭恭敬敬地問道:“請問需要做什麽?”
柳知惬把常兮的銀行卡遞上前,“我們想查查這張卡的消費以及入賬記錄”
“好的”
她快速的幫助查案,“密碼是?”
齊漣曳和柳知惬相視一眼,搖了搖頭。
“沒事,我們想辦法”說罷,她就起身離開。
……
……
學校。
楊潇拉住一個小妹妹,“您好,同學,請問化學系在哪裏?”
她見她們穿着警服,有些緊張,“在……”她擡起手,指向楊潇西北方向,“那裏”
“謝謝”
“不、不客氣”說罷,她就抱着書,加快步子離開了。
楊潇一臉疑惑的看着陸允然。
“怎麽了?”
“她們為什麽都怕我們?”
“你查案,她們還以為自己犯什麽事兒了”
楊潇嘟嘴,自言自語道:“這樣啊”
化學系。
“您好,我們想問問,常兮這個人怎麽樣?”
男生一臉嫌棄,“哎呀,他呀”他啧了一聲,“他很孤僻,而且他還有個奇怪的癖好,戀足癖,變态吧?媽的,他……”他發現楊潇冷冷地盯着他,他立馬改口,“我的問題,我的問題,不說髒話,他上次還跟蹤了個男的,結果呢?被人家反手摁在廁所裏收拾了一頓,他被打了,自己也不吭聲,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他除了這些還有沒有什麽反常行為?”
”嘶……反常?”他想了想,“還真有!他不是被打了嗎,過了幾天打他的那個人就莫名其妙地骨折了,問那個人,他卻說跟常兮沒關系,還不停地誇常兮是好人,不是大家想的那樣,态度轉變太快了。單說是個例,還有可能就是人家真對那小子态度轉變了,但是這是常例呀,他跟蹤過的人沒幾天都會骨折,可玄了,哎呀,啧啧啧”
“哪裏骨折?腳還是?”
“骨折的地方不一樣,有些是腳,有些是手,但是骨折手法看起來都是一個人做的”
“因此,你們就懷疑是常兮?”
“那肯定呀,就是他,就像那……那什麽……病嬌!诶!就是這個詞!別人怎麽打他他都不還手不還口的,結果過幾天打他的人比他還慘”
楊潇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陸允然。
陸允然又問他,“會不會是常兮背後有什麽勢力?”
“勢力?”男生恥笑,“怎麽可能?就他?誰看見他不躲的遠遠的?”
“行了,謝謝”
“沒事兒”他剛準備轉身離開就被楊潇叫住了。
“你們也別亂傳,換位思考一下,要是有這個癖好的是你,你願意被衆人排斥,成為別人的笑柄嗎?這得承受多大的壓力,這個癖好又不是他選擇的,大學生了,要懂分寸”
男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是……警官說的是”
見楊潇颔首,他便離開了。
楊潇雙手環抱于胸前,将重心移至左腳,“我感覺骨折這件事怪怪的,但是絕對不是常兮做的。有可能是有人想幫他,也有可能是有人想加害于他,讓他們說常兮的好,就是想營造他們被常兮威脅,因此,讓常兮坐死在這個罪名上”
“但是他之前那個直播又是怎麽回事?”
“之前看是騙錢,現在看來……像是在躲什麽人,他利用化學手法假裝自己死亡,是不是就可以躲過什麽?但是他沒想到有人會報警,他只有先逃,等躲過警察之後,他再重新開車離開雲霁,但是給他的時間有限,他只有帶幾件衣服離開”
“再問問?”
“嗯”
“同學!”季浩楠叫住一個男生,随後帶着虞以萌他們快步走去,“我想問問,常兮的朋友是誰啊?”
他們一臉不可置信,要不是因為他們穿着警服,不然,他們還以為面前這些人是神經病,“常兮的朋友?他沒朋友”
虞以萌愕然:“沒……沒朋友?”
“當然,就他那癖好,誰敢跟他一起玩兒啊”
“戀足癖?”
“對啊”
他們互相看了看對方,沒有說話。
何譯看着他,“那他昨天有沒有見過什麽的人或者說是你們眼生的人?”
“這個我不清楚,他好久都沒來上學了,就上次直播事件,他不是死了嗎?”
原來他們以為常兮在那個時候就自殺身亡了。
虞以萌一臉認真的問道:“直播事件後,他就沒來過學校裏?”
“別吧”他們不禁打了個冷顫,“他要是來了,那是什麽?鬼魂嗎?”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們警察不是無神論者嗎?”
虞以萌低着頭小聲嘀咕,“我是無神論者啊,但是跟我害怕有什麽關系”
何譯看着他們,“她不是這個意思,是這樣的,常兮這個案子對我們來說有些棘手,所以我們要找到足夠的關于他的人際關系和近段時間見過的人,這些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
“明白明白”
“我們想了解他……”
“诶呦,警官呀,你們不知道,這常兮可邪門了,這這這……他跟蹤過的人沒幾天都骨折了,你說這……哎呀,我勸你們不要了解為好,免得沾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虞以萌咽了口空氣,“別……別亂說啊,我們可是無神論者”
“那你怕什麽?”
“誰、誰怕了!才沒有!”
何譯輕聲喊了虞以萌,“萌萌”
虞以萌深吸了一口氣,“什麽叫做都骨折了?可以帶我們去見見他們嗎?”
“你們怎麽就不聽勸……”
季浩楠冷冷瞪着他們,“咳咳!”
都不知道對女同志溫柔一點,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這幾個人也十分懂眼色,“诶!馬上馬上!”
他們站在前面,邊走邊給他們講,“是這樣的嘛,他的這個癖好,大家都挺疏遠他的,剛來的時候還沒什麽,但是後來什麽跟蹤都出來了,男女不限,你說……這還了得?”
季浩楠:“你們輔導員他們知道嗎?”
“不知道,這都私自解決的,就比如說才骨折沒多久的那個”
“你們不是說他死了嗎?”
“诶呀!鬼魂來索命嘛!”
“何以見得?”
“是這樣的,他跟蹤了一個男的,結果那個男的發現他後,二話不說就把他拉到廁所了狠狠打了一頓。他也特奇怪,按理說他應該反抗什麽的,但是沒有,過了幾天之後,那個男的就跟瘋了似的,一直誇常兮人不錯,诶!我可要給你們說清楚啊,只要是被他跟蹤過的,過不了幾天,精神都會變得不太正常,所以我們才說邪門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