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一個小時後，銀行。

女人拿着報告單匆忙趕來。“不好意思，久等了”說罷，她雙手将銀行卡與報告單遞給齊漣曳，“是這樣的，我們用紅色筆圈出來的那個賬號是境外的，這個打款數額也很大，你們可以多看看這個”

“謝謝”齊漣曳接下單子後就同柳知惬一起看。

算清數目後，柳知惬不由得瞪大眼睛，“就這個月和上個月，這張卡一共給常兮打了120萬？！他自己一次最大花銷是25萬......這25萬他能拿來幹嘛呢？”

……

“豐田凱美瑞！”/“凱美瑞！”

柳知惬和齊漣曳同時說道。“

如果常兮是拿這25萬買的車，一般上車牌號需要三到五個星期，這個提車日期是在上個月，說的通。

齊漣曳看着這位女士，“你可以幫我們查查這個邊境賬號嗎？”

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不好意思，我們查過了，這個賬號是加密賬號，我們查不到，只有一個代號，叫whale king，但是卡的中文顯示，他叫‘鯨K’’鯨魚的鯨”

柳知惬一臉疑惑，“鯨K？”

“羅雯的丈夫”齊漣曳黑着臉，“他怎麽會跟‘鯨K’扯上關系？”

“真的跟羅雯有關系啊……”柳知惬把重心換到右邊，“不應該啊，那輛別克的車鑰匙不是被收了嗎？”

“沒收”

“沒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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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漣曳抿了抿嘴，“嗯”

教室外。

季浩楠特意注意了這個男人骨折的地方，只有一只手，不過……手指和手臂都像是被一個力氣很大的人活生生掰骨折的。

之前帶路的人也告訴了季浩楠那個骨折男人的名字——徐堯。

虞以萌看着徐堯這個樣子，不禁咽了口空氣。

徐堯就在原地靜靜地看着他們，但他嘴唇微啓，似乎想對季浩楠他們說什麽。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失了魂似的。

季浩楠現在心裏只有案子，他對這個簡直免疫。“徐堯？”

“……”

“徐堯？”

“……”

無論後面季浩楠叫了他多少次，他也只是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們。

虞以萌有些害怕，她便上前拉了拉季浩楠的衣角，“我們要不先走吧？去找楊隊他們”

“楊隊他們不是在了解常兮的人際關系嗎？我們……”

“什麽？”這個聲音十分的沙啞。

季浩楠發現，他在徐堯面前提常兮，徐堯會有反應，“常兮？”

“你們別欺負他，他人很好的……”說罷，他不自覺的傻笑起來，“他呀，學習好，人也好，他根本就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他突然間黑着臉，“你們是不是來找他麻煩的？！”他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我問你們話！”

季浩楠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徐堯的變化未免太大了些吧……

何譯立馬站出來，“沒有沒有，我們也覺得他人很好，我們是來幫他拿東西的，他信任我們才告訴我們來找你的，不是嗎？”

徐堯愣了一會兒，冷靜下來，開始磨牙。

虞以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不受控制的腿軟後腿了幾步，她拉着何譯，壓住自己的情緒，“他是在吸毒嗎？”

何譯點了點頭，小聲對她說道：“別怕”

季浩楠開始跟他保持距離，徐堯在吸毒，不知道身上有沒有什麽違禁武器，先控制住他的情緒為好，不能直接抓捕，要是周圍也有共犯，那麽危險的還是自己人。“是這樣的，他就說讓我們來找你拿東西，說你清楚”季浩楠細致地觀察着他面部的每一個表情。

徐堯開始打顫，“抱、抱歉，我有急事”說罷，他就匆忙的跑了。

他有急事？去吸毒嗎……

何譯突然開口，“莫非，其他幾個也在吸毒……”

虞以萌咽了咽口水，“要、要去看看嗎？”

季浩楠很堅定，“要！”

楊潇蹲在地上，仰頭望着陸允然，“怎麽辦？他們都跟常兮聊的少，我們……”

“楊隊！”虞以萌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出。

楊潇站起來，大步朝他們走去，“怎麽樣？”

季浩楠看着她，“你知道別人口中說的那個懸疑點嗎？”

“知道，跟蹤然後骨折，是嗎？”

季浩楠點了點頭，“我們去訪了幾位被跟蹤過的學生，他們有同一個特點，那就是會在不禁意間磨牙”

楊潇精準地抓住“磨牙”這兩個字，“他們在吸毒？”

“對！”季浩楠嘆了口氣，“沒抓，我怕周圍有很多他們的同黨，我怕打草驚蛇，或許他們的極端反應會對我們不利”

陸允然不知道跟阮洛和鄧欲希說了什麽，他們兩個點了點頭後，就朝校長的辦公室跑。

陸允然走過來，“這個學校怕是有問題”

何譯歪了歪頭，“你覺得這個學校有少數人沾染毒品嗎？”

陸允然搖了搖頭，“我估計有一半”

虞以萌聽到這句話後瞳孔驟縮，怵然道：“那……欲希他們……”

“我懷疑校長就有問題，讓他們去打探打探”

楊潇看着他，“為什麽？”

“我們剛剛去看的那個女生，說話明顯就有問題，什麽叫‘不是我不是我’？我問了她問題後，她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為什麽要說不是她？她做了什麽？或者是說她看到了什麽？”

校長辦公室。

校長還在低聲下氣的打電話，“對對對，明白明白”

“……”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

“您放心，我們這裏不會有問題”

“……”

“我明白了，有誰透露出去，直接殺了，免得養虎為患”

“……”

“好好好，那您……徐堯？”

“……”

“好，我知道，今晚動手”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麽就把電話挂了。他直起身子，大口吐出一口氣，擡起右手擦了擦冷汗，忿忿地罵了句髒話。

咚——咚——咚。

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面帶微笑，“進”

鄧欲希他們開門走進來，表面的客套還是要做足的。

鄧欲希笑着看着他，“校長，您好”

“警察同志，你們坐”待他們坐下後，他開口問道：“警察同志，你們調查的怎麽樣了？常兮可是我們學校的拔尖學生，怎麽會說沒就沒了？他是因為什麽自殺了？”

自殺？難道他們都以為常兮是自殺？

阮洛覺得有問題，“居然你們都知道他自殺了，為什麽不報警？”

“那他直播他不是說有警察來了嗎？”

“那麽你們怎麽就一口咬定他是自殺身亡？”

“難道不是嗎？”

“你們既然知道我們會去制止，你們怎麽不來問問？你嘴裏說着他是拔尖的學生，但是我看任校長你沒怎麽上心啊”

“怎麽會？我這裏還有這麽多學生，肯定要先穩住他們”

“是嗎？”

“當然了，我還能騙你們不成？”

“你了解常兮嗎？他為什麽會自殺，我是不是可以反過來問問你呢？”

任參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這個問題他怎麽回答？是字面的問常兮被校園欺淩的事，還是深層次的确認了常兮的死跟自己有關系？媽的，這都是什麽破事兒！

鄧欲希精準的抓捕了這個表情，“任校長，你想到了什麽？”

“我……我怎麽知道他會自殺呢，我的學生這麽多，我不可能每一個都會了解通透”

“那你的學生被校園欺淩，被孤立，其他的學生相繼骨折，精神失常，你也不覺得怎麽樣嗎？！要是問你其中某一個學生你确實不了解，但是！這個事情怎麽可能不會傳到你的耳朵裏？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知道了不想管？又或許是……你沒法管，你不敢管！”

任參聽到這番話後，臉上的笑容全沒了，“我是校長！我怎麽會不敢管我的學生！警察同志，你們說話要有依據！”

阮洛看着他，“你的一些學生可不止精神失常”

“什……什麽意思”任參開始心慌了，吸毒這個事被抓了可是重罪！

“磨牙，語無倫次，他們是在吸毒嗎？你身為一校之長，你會不知道嗎？還是你也在吸毒啊？”

“沒、沒有！我不可能碰那些東西！”

“其次，他們太統一了，是被什麽洗腦了嗎？”

“不……不會！我的學生！怎麽可能？！你們胡說！”

鄧欲希上前一步，“有沒有胡說查了就知道，你敢讓我們帶醫生來嗎？！”

這一刻，任參的心跳停了半拍，血檢……只要一檢查，就全完了……

他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回答他們，“敢！”

“好”

“要是你們沒有查出來，我告你們誣陷我的學生！”

“算了，任校長，打擾了”說罷，就拉着阮洛離開了。

任參怎麽也想不到鄧欲希會改變主意，是自己賭對了嗎？

沒有……

半個小時後，輔警帶來了一只警犬。

他們不想跟任參死磕，只要在學校裏找到毒品，那他就直接完了。

……

汪汪！！！汪！

遠處傳來警犬的聲音，它剛好停在了——儲物間。

楊潇立馬跑過去，“破門器！直接開！”

任參在旁邊吓得都快跪下去了。

齊漣曳他們和分局的警察紛紛在趕來的路上，吸毒的學生必須全部帶走！

輔警拿着破門器，直接将鎖着的雜物室的門打開。

裏面傳出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楊潇蹙眉，“這是什麽味道？”

林雨知立馬反應過來：“麻/古”

她解釋道：“麻/古的外觀多為圓形、藥片狀，黃連素藥片大小，與搖頭/丸相似，通常呈玫瑰紅、橘紅、蘋果綠等色，添加色素香料呈不同顏色和香味，它加熱之後會有一股濃濃的奶香味。它上面印有‘R’‘WY’‘66’‘888’等标記。”

“麻/古”也稱麻/果、麻/骨，系泰語的音譯，實際是緬甸産的“冰/毒片”，其主要成分是“甲基苯/丙胺”和“咖啡/因”。外觀和搖頭/丸相似，通常為紅色、黑色、綠色的片劑，屬丙/胺類興奮劑，具有很強的成瘾性。服用麻/果後會使人體中樞神經系統、血液系統極度興奮，能大量耗盡人的體力和降低免疫功能。長期服用會導致情緒低落及疲倦、精神失常，損害心髒、腎和肝，嚴重者甚至死亡。另外，它能使吸食者産生精力無窮、不易受傷的幻覺，同時也會減低自我抑制能力，導致失去對危機的機警性，還會令人産生極強的依賴性。

果然，在最裏面有一盒顏色不一的圓形“藥片”。不過……為什麽這裏面還有淡淡的帶金屬的刺激性氣味。

“有冰/毒”林雨知看着楊潇。

楊潇颔首，“找！”

不一會兒就翻出了幾小袋晶狀物體，同時還找出了一盒麻/古。

外面。

季浩楠冷冷地看着他，“任校長，不解釋解釋嗎？”

啪的一聲，任參坐在了地上，“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在雜物間！不是我！你們沒有理由懷疑我！”

“——那就血檢！”齊漣曳的聲音由遠及近。

“齊隊！知惬！江隊！”季浩楠他們喊道。

就是不叫白雨念。

齊漣曳邁着箭步到任參的面前，“任校長，我沒有他們那麽好說話，請你配合”

說罷，就來了幾個人押住他。

“你們做什麽？！”

齊漣曳面無表情地告訴任參，去血檢。

他們沒有一個人管任參的喊罵。

柳知惬蹙眉，“怎麽這麽多？”

齊漣曳看着他，“這還只是冰山一角，‘鯨K’可是在這裏花了不少錢。”

……

半個小時前。

“是這樣的”女人看着電腦，“警官你們看看，我們只能查到他這個月的消費記錄”

柳知惬很驚訝，“他給常兮的學校打了……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他打了200萬！”

齊漣曳覺得很奇怪，“他要幹什麽會在這所學校裏打這麽多錢……”

“這後來的收入也……每一筆收入賬單都是幾萬幾萬的，他們在他這裏買了什麽要這麽多錢？”

……

現在看來，不用解釋了。這兩百萬是□□的，但是“鯨K”不虧，他們如果要吸食，那麽他們會給“鯨K”打錢。

楊潇喊了齊漣曳一聲，“我們去宿舍看看嗎？”

“去”

宿舍外。

不出意料，警犬開始大叫。

每一層樓他們都去了。一個半小時後，他們就光是在這棟宿舍樓裏收繳的毒品就有3公斤。

K/粉，冰/毒，搖頭/丸，麻/古……應有盡有。

這個學校真的還是學校嗎？

或是已經成了毒品走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