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山雨欲來風滿樓

錦雲若将那些宮人,一個個的盤查詢問,卻沒有得到多少結果,相反很多宮人都離奇的死去,錦雲若深深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

這日,錦雲若剛剛躺下,芝紗就來悄悄告知,“娘娘,冼月姑姑,死了。”

“什麽?”錦雲若立時坐了起來,很是震驚,緩了片刻,才暗自心驚,這太後果然好手段啊。

而不久之後,姜羽瀾知道了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讓錦雲若再追查此事。

錦雲若想了想,自己在明,那人在暗,且自己一人,勢單力薄,就暫時放棄了。

錦雲諾這天興沖沖而來,“姐姐,禦花園的桂花開了,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可好?”

錦雲若怎忍拒絕呢,就收拾了一番,随着她出了傾若宮。

兩人走着,錦雲諾一臉興奮,竟如少女一般蹦蹦跳跳,錦雲若搖頭失笑。

只聽到“啊”的一聲嬌呼,錦雲諾不慎撞到了人,擡頭一看,竟是前不久才入宮的明月公主。

錦雲諾正要道歉,夜姬不由分說,給了她一巴掌。

錦雲諾白皙的臉上,立時印下了五個指印,眼眶裏頓時蓄滿了淚水。

錦雲若不由怒火中燒,心疼地扶着錦雲諾,冷聲問道,“夜姬娘娘,你這是何意?”

夜姬掃了一眼錦雲若,很是不屑,“小小的貴人,竟敢沖撞本宮,自然該打!”

錦雲若壓下心內的怒火,“夜姬娘娘,淑貴人是無心之過,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沒有教養的丫頭,本宮就是要好好教教你規矩,不過是頂着一張相似的臉,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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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姬的話讓錦雲諾臉色蒼白。因為那日之事,後宮裏的人無不議論紛紛,說陛下之所以寵幸她,無非是因為與姐姐有一張相似的臉,陛下只是愛屋及烏。

錦雲若被觸怒,素手輕揚,一巴掌打了過去,在禦花園裏清脆作響。

“你......你竟然打我!”夜姬捂着臉,很是惱怒。

“見到本宮,竟不知行禮,果真是不懂規矩,本宮今日就好好教教你。”錦雲若冷下臉,一臉冷然。

夜姬被激怒,一巴掌想要打過去,手腕被錦雲若捉住。

錦雲若的眼裏全是逼人的光芒,竟讓她膽寒,完全忘了自己是會武功的。

女子通身都是逼人的氣勢,如同高貴的神祗,神聖而不可侵犯。

姜羽寒剛到禦花園,就看到這樣的畫面,不由愣住,他一直覺得女子是冷靜自持的,竟也會這般鋒芒畢露,讓他的心神震撼。

“這是怎麽了?”姜羽寒威嚴的聲音響起,衆人忙躬身行禮。

“陛下,貴妃她剛剛竟然打臣妾,你要為臣妾作主。”夜姬捂着臉,哭得梨花帶雨。

“哦,雲若,是怎麽回事?”姜羽寒顯然并不相信夜姬的說辭,只是看着錦雲若。

這個女人還真是惡人先告狀,不可理喻。錦雲若別過臉去,不屑置辯。

看着錦雲若的樣子,姜羽寒不由暗嘆,沒想到這丫頭的性子,竟是這般倔。

錦雲諾不忍看到錦雲若受委屈,開口道,“陛下,是臣妾不小心沖撞了夜姬娘娘。”

姜羽寒這才看到錦雲諾的小臉,赫然是鮮紅的指印,不由惱怒。

“貴妃暫理六宮之事,教夜姬扶黎國的規矩,甚合朕意,夜姬沖撞貴妃,回璃月宮靜思己過三日。”

“陛下,臣妾......”夜姬如何也沒想到,姜羽寒竟這般對她,還要說什麽,已被宮人請回了。

姜羽寒帶着錦雲諾離去,唯有錦雲若看着離去的夜姬,微微搖頭。夜姬定是記恨封妃那日,姜羽寒夜宿清芷宮之事。可她又怎知,諾兒才是姜羽寒捧在心尖上的人,而不是她這個看似尊崇的貴妃娘娘。

清芷宮,姜羽寒輕撫着錦雲諾的小臉,很是心疼。定是她的保護不夠,才讓雲諾受了這種委屈。

錦雲諾看到姜羽寒眼裏的疼惜,心裏暗暗甜蜜。可是想到夜姬的話,她不由黯然。

“陛下,你為什麽會對雲諾這麽好?”錦雲諾窩在姜羽寒的懷裏,仰頭問道。

“傻瓜,朕當然要對你好了。”姜羽寒寵溺一笑,輕嗅她的發絲。

“是因為姐姐嗎?”錦雲諾低下頭,很是失落。

“雲諾怎麽會這麽想?”姜羽寒不由愕然。

“他們都說,陛下喜歡的人是姐姐,只因為雲諾有一張和姐姐一樣的臉,陛下才會寵愛雲諾的......”錦雲諾終究是介意的,若沒有這張臉,也沒有那日的錯誤,陛下怎麽會寵愛她呢?

姜羽寒看着錦雲諾,不由迷惑,是一樣的臉,可終究是不同的人吧。

和錦雲若在一起,他的整個心都很寧靜,而和雲諾在一起,他會很輕松。

“雲諾,你和雲若是不同的,朕很清楚喜歡的人是誰。”姜羽寒似是要說服自己,他喜歡的是那日跳舞的粉衣女子,不就是雲諾嗎?

可是為何他的心裏,時常會閃過那安靜溫婉的女子。

姜羽寒對錦雲諾的寵愛日盛,在不久之後,錦雲諾竟是有了身孕,姜羽寒大喜,将錦雲諾晉封為宸妃。

自從錦雲諾有了身孕,錦雲若就時常去清芷宮照顧她。

看着諾兒整個人都散發着母性的光輝,錦雲若很是欣喜。

對着錦雲諾的照顧,錦雲若也是小心翼翼的,畢竟這後宮裏,有多少人虎視眈眈。

這日裏,錦雲若剛剛準備躺下午睡,織夏就急急忙忙跑來,“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錦雲若的心裏“咯噔”一聲,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麽了?”

“娘娘,宸妃娘娘不甚滑倒,太醫說......”織夏喘口氣說道,錦雲若的臉色立時變得難看。

随即披了一件外衣,就這樣匆匆趕到清芷宮,清芷宮已經是一團糟。

姜羽寒在門外不安的走來走去,看着血水一盆一盆的端出,心裏更是煩亂。

“陛下……”錦雲若看着焦急的姜羽寒,走過去安撫他。

姜羽寒看到錦雲若,煩躁的心竟然莫名的安定下來。

“陛下,你不要着急,讓臣妾去看看諾兒。”姜羽寒擺了擺手,錦雲若立即沖了進去。

看到錦雲諾躺在床上,小臉慘白,發絲緊緊粘在額頭,臉上毫無血色,一聲聲的痛呼讓人心疼。

錦雲若緊緊抓住錦雲諾的手,“諾兒,不要怕,姐姐在這裏。”

錦雲諾費力的睜開眼睛,嘴巴張了張,卻是痛得什麽也說不出。

忙活了半響,錦雲諾的身體終于停止了出血,錦雲若也被宮人請了出來。

太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直視君王的怒火。

錦雲若走了出來,一臉倦容,“太醫,怎麽樣?”

一個年邁的太醫大着膽子上前,“回禀陛下,貴妃娘娘,微臣無能,宸妃娘娘已無大礙,但是龍子不保。”

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姜羽寒暴怒地将茶盞揮在地上,“你們這些庸醫!”

太醫忙跪倒高呼,“陛下恕罪。”

錦雲若走上前,拉着姜羽寒的手,安撫他暴怒的情緒。

“太醫,你們先退下吧。”錦雲若的語氣始終沉靜如水,衆人如蒙大赦。

“誰能告訴本宮,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錦雲若需要理一下事情的始末。

“回禀娘娘,是今日宸妃娘娘說,在房間裏待了幾日,太過悶,就想要去外面散散步,誰知道剛剛出了院子,就滑倒在地,奴婢......”錦雲諾的貼身宮女,把事情說了出來。

錦雲若聽着,一臉沉靜,但是姜羽寒的手,已被她掐得生疼,她終究是心疼的。

“好生照顧娘娘,若是再出什麽事,本宮絕不輕饒。”錦雲若聲音生寒,讓姜羽寒都驚訝。

“陛下,折騰了這麽久,你也累了,請回去休息吧,諾兒這裏臣妾會照看的。”錦雲若松開姜羽寒的手,柔聲道。

等到姜羽寒走後,錦雲若讓錦繡照看錦雲諾,畢竟錦繡做事,她還是比較放心的。

錦雲若走到院落裏,看着錦雲諾摔倒的地方,皺眉沉思。

“咦,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蟻蟲?”錦雲諾的貼身宮女蓮心突然道,很是驚異。

錦雲若聞言,彎下身子,果然看到很多的黑色蟻蟲,凝眉沉思。

她伸出手,輕觸那地面,有些澀澀的粘稠感。

“速請陸統領來。”錦雲若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

陸吾很快到了清芷宮,錦雲若站在原地,“陸統領,你來看看這是何物?”

陸吾俯下身,手指拂過地面,輕輕嗅了嗅,而後一臉嚴肅。

“如何?”

“回禀娘娘,這是松脂蜜蠟的味道,這裏曾被人動了手腳,抹上了一層蜜蠟。”

“這松脂蜜蠟可有什麽特別之處?”

“平日裏無色無味,但是經受了高溫,就會融化,且散發出陣陣松香的味道。”

錦雲若臉色難看,好歹毒的心思,這樣的手段無聲無息,在旁人看來完全是一場意外。

“本宮知道了,陸統領,還辛苦你将此事禀告陛下,一切由陛下決斷。”

錦雲若仰着頭,看了看晴朗的天,心裏暗暗發誓,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放過兇手。

姜羽寒知道此事後,大為震怒,命令徹查此事。

錦雲諾醒來後,摸到平平的肚子,忍不住失聲痛哭,“孩子,陛下,我們的孩子。”

姜羽寒只能心疼的将她摟在懷裏,柔聲安慰。

錦雲若在一旁,難掩心疼,這樣的打擊諾兒如何接受?

幾日後,陸吾前來禀報,道是前幾日,有人從內務府領走了一些松脂蜜蠟。

錦雲若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監,一言不發,小太監被氣勢所迫,整個人軟倒在地。

“你是哪個宮裏的?”

“回禀娘娘,奴才小順子是鳳儀宮裏的。”小順子戰戰兢兢的道,一臉惶恐。

鳳儀宮正是皇後沈青蘿的行宮,錦雲若暗自沉思,“你可是在三日前,從內務府領走了一些松脂蜜蠟?”

“回禀娘娘,是皇後娘娘說她喜歡松香味,讓奴才去內務府領了一些。”

“哦,那就是說,皇後娘娘的宮中還有喽?”

“這......奴才也不清楚。”

“既是如此,本宮有必要去鳳儀宮走一遭,問候一下多日不見的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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