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侯爺真是好計策。”姑妙寺藏書閣上,鐘離辰和江玄淩并肩而立,看着上山的路,隐隐閃過刀光血影。

江玄淩背着手:“殿下缪贊。”

商人重利,江玄淩幾赴對付他的鴻門宴,最後生生把對付自己的鴻門宴變成了對付這些商人的鴻門宴。雖應下的承諾并不至于傷筋動骨,但這口氣他們實在咽不下,加上那頭送來的密信,這幾家商人竟有了一博的底氣。

天際飛來的信鴿落在江玄淩手邊,鐘離辰想那些人是徹底被套住了。

一個時辰前。

“侯爺,有人跟着我們。”鐘離辰覺得吊在後面的兩個人眼神有些奇怪,遂小聲對江玄淩說。只是剛說出口他就有些尴尬,他都能發現的事,江玄淩又何嘗不知道。

誰知江玄淩竟格外捧鐘離辰的臺,道:“這些日子殿下成長了很多。”

聞言,鐘離辰臉一熱,剛要說什麽,面前就遞來一套衣服,“今日請殿下看一場戲。”

“好。”

于是二人衣服一換,借着出城時人來人往,馬車與另外一輛擦身而過,裏面的人便在那會換了人。

“侯爺。”

玄七的聲音将鐘離辰從回憶中喚醒,他還是第一次參與暗渡陳倉的計策,有些興奮的搶問道:“那些人抓住了嗎?”

“抓住了,已經照侯爺所說送回他們主子那裏。”

鐘離辰忍不住惡趣味想,那些商人看到會不會氣死,不,更多的會是怕吧。

“走吧。”

鐘離辰一怔:“去哪裏?”

“姑妙寺有兩絕,一是齋飯,二是那棵姻緣樹。”

“姻緣樹,侯爺和殿下還要去求姻緣,不是……”玄七猛地頓住,他好像多嘴了。

江玄淩收回視線:“那只是權宜之計,管好你的嘴。”

“是。”玄七低下頭。

鐘離辰則是赧然的跟上江玄淩步子,心裏想,只要江玄淩還記得這件事就好,他可真不想嫁人,哪怕是做戲。

用過飯,江玄淩明顯還有事物要交代玄七,鐘離辰很識趣,順手拿了一個饅頭就悠哉悠哉出去。有一說一,這姑妙寺的饅頭真香。

……

……

“侯爺”玄七從鐘離辰身上收回視線,“您說殿下會是他們一派的嗎?”

江玄淩閉目靠着椅背,指尖摩挲着刀柄,玄七慢慢低下頭,侯爺心裏肯定有數的。

姑妙寺不大,除去後院僧人住的禪房,剩下的鐘離辰不到半個小時就走完了,最後只剩下那顆姻緣樹的院子沒有去。

“我和江玄淩那婚事估摸着回去就要解,來都來了,不如給自個求個好姻緣。”鐘離辰摸着下巴想。

“施主。”

“啊!”鐘離辰滿意的拿着紅繩就要往樹上扔,身後就傳來一道聲音,回過頭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僧人,“師父,你有什麽事?”

僧人笑眯眯的,瞧起來慈眉善目,他先道了一聲佛號,才道:“我觀公子命中紅鸾動,好事将近啊。”

哇哦!小說情節竟然真的發生了,不過我都能穿越重生,這又算什麽?鐘離辰心裏樂滋滋地想,不過這僧人功夫還是不夠,我連半個姑娘都沒有接觸過。至于江玄淩雖然和他還捆着婚約,但他可是《權臣》的男主,《權臣》是什麽文妥妥的無cp文。想到這,鐘離辰摸摸下巴,問道:“嗯嗯,那請問我什麽時候能遇到她我也好做好準備,第一次見心上人可不能寒碜。”

僧人好像無語了一瞬,微微颔首:“時機到了,公子自會見到。”

這話一出,鐘離辰更加确信這僧人就是個騙子。規規矩矩的道了個謝就轉身,瞧着那樹的樹梢,掄圓了胳膊将紅繩往上抛去,“走你……哦嚯!”

紅繩上綁着一塊小木牌,鐘離辰算準了力度,可那木牌一點面子也不給,帶着紅繩化作一道弧線,擦過樹梢徑直飛向遠方。

“師父,這又怎麽說,欸,人呢?”鐘離辰回過頭,原來站在身後的僧人已經不見,只剩下滿樹紅繩随風輕揚。

夜幕,鐘離辰一身疲憊回到廂房,隔壁江玄淩的房間還亮着燈。看了一眼鐘離辰就收回視線,紅繩飛了之後他不甘心,朝着那個方向去找了一大圈,就連圍牆外他都去找了,結果啥都沒有,真是奇了怪了。

這夜對于鐘離辰來說睡得極香,可對于颍水城那幾個心頭有鬼的人來說就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我都說了,大不了那些東西就當做善事,你們偏偏不死心,這下好了。”說話的人是颍水城一家糧鋪的掌櫃。

他一說完,另外一個糧商就不樂意呢:“蘇文,你當我們是你幾千斤糧食沒了就沒了,我們可是幾萬斤的糧。”

“是啊!我看我們找人的時候,你牽線不是牽得最積極的嗎?”

這話噎得蘇文臉一陣青白,陰陽怪氣哼了一聲:“這會是我了?還不是你們知道我的表妹嫁到京城,平時蘇老弟長蘇老弟短,這會就來對付我了。”

“哎呀,蘇老弟,我們只是…”

“可別!”蘇文擡手道:“我反正無所謂,得罪了戰西侯,他誰都不會放過。”

“好了。”一直淡定如常的颍水商會會長睜開眼,“派去的人都死了,江玄淩把他們送回來無非是警告,你們回去把他要的東西準備好,就當破財消災。”

“可萬一……”

“若有萬一…”

“會長不如說給本侯聽聽,若有萬一,如何?”這道聲音在屋內幾人的耳朵裏無異于是半夜惡鬼上門。

“砰”兩扇大門被玄七一腳踹飛,伴随着杯盞摔落的聲音,颍水商會會長的嘴唇猛地顫抖:“侯爺說笑了。”

“你們覺得本侯是和你們說笑”江玄淩一撩衣擺坐下,手中長刀置于膝前。

“我們”視線在江玄淩的高壓下不敢亂動,每個人大汗淋漓,心中都無比懊惱,早知道事情是這樣,他們就不聽那邊來人的游說,做個虧本買賣就當被大水沖了。

“侯爺,我們是說…”蘇文擦擦汗,“萬一雲溪還缺,我們無條件送上。”

這個奸人!搶了我的臺詞。在場幾個商人心中大罵,不過此時表态也不晚,“侯爺,我願意捐五萬斤白面。”

“我願意捐五萬斤大米。”

“我願意捐二十車石材。”一個個生怕落着了後,聽着玄七啧啧驚嘆,不愧是主子。

“捐”江玄淩指尖在刀柄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滑動,“本侯知你們做生意不容易,還是打算同那日說好一樣的價格。”

幾人心神一動,但誰都不敢開口,這時,颍水商會會長開口:“侯爺說笑了,雲溪和我們颍水同氣連枝,都是兄弟,怎麽提錢呢。”

“噢,這麽說來,你們願意全部無償捐贈,幫助雲溪重建嗎?”

什麽?他們只是說後面的捐,前面定好的沒打算免費啊,他們還想撈一筆。可江玄淩在那裏虎視眈眈,幾人笑着比哭還難看:“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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