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番外四

番外四

別人的戀愛是怎麽談的,程瑾瀾不知道,反正她的戀愛,用蔣夢的話說,就是跟沒談一樣,就算是異地,也有異地戀的談法,早起的電話問候,隔三分鐘一次的信息問對方在幹什麽,還有晚上煲到手機發燙的電話粥,你們倆可倒好,談戀愛連柏拉圖都算不上,全靠意念。

程瑾瀾覺得蔣夢的評價很準确。

自從寒假過後,他們的聯系就不是很頻繁,一天能通上一次話就算多的,能說的話也不多,十句之內就能結束聊天,再後來連五句都說不過去。

剛開學那一陣,她知道他很忙,他如果沒消息,晚上的時候她會看時間打一個電話過去,她不算是特別敏感的人,也能聽出他說話的敷衍,他一敷衍,她就沒有再主動的必要,他就算再忙,沒有打電話的時間,難道連聽一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不過是想與不想而已。

其實一段戀愛的初期,關系本來就不穩定,要斷也很容易,無非是借着有事情忙,慢慢淡掉聯系。

程瑾瀾想,等下次他再打電話來,她就提分手,反正也是跟沒談一樣的戀愛,又談它幹什麽,程瑾川說得對,初戀就別指望它能有好結果,她本來也沒指望着能有什麽好結果,就當成是人生中的一段體驗了。

這天下課,手機屏幕上突然亮起了他的名字,距離他們上一次通話過去兩天還是三天了,真難得,他竟然還能找到她的號碼,程瑾瀾把書一本一本塞到背包裏,拉上拉鏈,電話還沒斷,他今天還挺閑的,程瑾瀾按了接通,沒有說話。

邵成澤沉默了幾秒,開口道, “我現在在你們校門口,晚上時間方便的話,能不能一起吃頓飯?”

他的語氣不像是來看女朋友的男朋友,倒像是生意場上約人吃飯的那一套做派,她有心想說我忙得很,時間一點兒也不方便,最後還是走到了學校門口。

他倚在車前發呆,全然不顧路上來往行人注視的目光,指間夾着的煙已經快要燃盡。

程瑾瀾站到他面前,他才回過神來。

“來了。”邵成澤看到她,将手裏的煙碾滅。

“嗯。”她仰頭看着他,“怎麽今天過來了?”

“到這邊出差。”

“哦。”程瑾瀾卷着手包鏈的手指停住,視線轉到別處,再沒有任何想說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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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很安靜,連個緩解這種安靜的音樂聲都沒有,程瑾瀾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在刷什麽她根本沒怎麽過心,只是單純地找個事情來分散一下注意力,施燃給她發來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一片綠油油的小葉苗。

程瑾瀾回他,【這不會就是我們種的那些菜吧?】

【是的,是不是很驚喜,沒想到長得這麽好。】

寒假的時候,程瑾瀾跟着費祖荟出國玩了一趟,順便看了看施燃,他過年都沒回來,費祖荟不放心。

不過施燃過得還算不錯,別的方面适應得挺好,就是他長了一顆中國胃,吃的方面實在受不了,費祖荟看他院子裏有一片空地,就去了一趟中國超市,買了好多蔬菜種子回來給種上了,沒想到還真長出來了。

程瑾瀾嘴角翹起,【還是我媽厲害,你發給她了沒。】

【發了,費姨說她要去開農場了。】

邵成澤的手指跟着紅燈數字的變化敲着方向盤,餘光裏看到她臉上揚起的笑容,他偏頭看過去,一眼就看到對話框上面的名字,他無聲地扯了扯嘴角,眼裏的眸光由溫轉寒。

餐廳的位置很偏,在一個窄窄的胡同盡頭,車不好開進去,只能停在路邊。

他的手伸過來,程瑾瀾直接側身避開了,她連假裝沒看到都沒有假裝,她就是想讓他知道,她不想給他牽,反正,吃完這頓飯,他們也就分手了。

胡同很窄,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寬,中間甚至可以穿過一輛自行車,不知道的大概會以為這是兩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他們現在的關系比陌生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家餐廳程瑾瀾很喜歡,隔三差五就會過來吃上一次,餐廳經理要把他們往她慣做的位置上帶,程瑾瀾擺手,讓經理給安排了一個包廂,她以後還想來這家餐廳,不想每次一坐上喜歡的位置,就想起在這兒談了一場分手的戲碼。

菜上得很快,他不說話,程瑾瀾就專心吃自己的飯,服務員大概也感覺到了這裏面氣氛的不對,添了一次茶後,就快速地出去了,還把門給細心地關嚴。

包廂裏只剩筷子觸碰盤碗的聲音,邵成澤心裏的煩躁越來越壓不住,他摸出口袋裏的煙,又松開放到桌子上。

“淼淼。”他叫她。

程瑾瀾擡起頭來,看到他的臉白得跟紙一樣,停下手中的筷子,“你怎麽了?”

“胃疼。”他的手捂在胃上,眼睛虛弱地看着她,“特別疼。”

程瑾瀾起身走到他身邊,看見煙盒,很生氣,“你胃疼還抽什麽煙,起來,去醫院。”

邵成澤握上她的手腕,“你扶我一把,我起不來。”

他的掌心冰涼,額頭這麽一會兒功夫就覆上了一層虛汗,程瑾瀾有些急,手攬上他的腰,讓他撐着她的肩膀起來,“能走嗎?我叫服務員過來幫忙。”

邵成澤半靠在她懷裏,緊緊地摟着她的肩膀,“不用,站起來了就好了。”

程瑾瀾車開得很快,時不時地轉過頭去看他一眼,邵成澤溫聲安撫她,“我沒事兒,你安心開車。”

“閉嘴。”程瑾瀾瞪他一眼。

醫生檢查完他的情況,也想瞪人,“你們真的是仗着自己年輕,就可勁兒糟蹋自己的身體,等老了我看你們去哪兒買後悔藥去。”

邵成澤牽着她的手,好脾氣地聽醫生一板一眼地訓人,程瑾瀾聽完醫生的話,又瞪了他一眼,剛才就應該開慢一點兒,讓他多疼一會兒,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樣。

兩瓶液輸完,時間還不算太晚,期間他一直握着她的手,護士過來拔針,還看了他們好幾眼。

程瑾瀾掙他的手,“松手,走了。”

邵成澤拉上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跟前,臉埋到她的腰間,過了很久,他才開口,“淼淼,今天是我爸的生日,我有些難受。”

他的語氣裏滿是澀然,程瑾瀾盯着他頭頂的發旋兒,垂在半空中的手最終還是落到了他的頭上,輕撫了兩下。

回程還是她開車,程瑾瀾問他,“你酒店訂在哪兒?”

“先送你回去,我已經沒事兒了,可以自己開回酒店。”

既然他這樣說,程瑾瀾直接開車回了學校,她現在不太想自己一個人待着,所以今晚還是回宿舍睡吧,他要進校門送她,程瑾瀾沒讓,“你早點回去休息。”

說完就下了車,有些事情就算要說,也不該是今天。

邵成澤看着她走遠的背影,不知道該不該松一口氣,他知道她要說什麽,應該說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等她說這件事,每次打電話的時候,他都在想,她下一句話是不是就該說了,等她真的要說了,他卻後悔了,不管以後怎麽樣,至少現在他還做不到放手。

蔣夢看到程瑾瀾回來,有些驚訝,她知道她那個神秘男朋友今天過來,“你怎麽回來啦?”

程瑾瀾只問她,“你藏的啤酒還有嗎?”

蔣夢眼睛一亮,從床底下拉出一個箱子來,打開給她看,“不僅有啤酒,還有花生,花生就酒,越喝越有。”

兩個人坐到陽臺上,各自手裏拿着一罐啤酒,蔣夢比程瑾瀾酒量還不好,半罐啤酒就把眼神喝迷散了,她靠到程瑾瀾的肩膀上,輕輕地哼着歌,程瑾瀾輕拍着她的胳膊,繼續喝酒。

他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醉了,點了好幾次屏幕才接通手機,她忘了兩個人還在冷戰當中,只嬌着嗓子問他,打電話幹嘛。

邵成澤呼吸頓了一下,“喝酒了?”

“你管我。”

邵成澤知道她喝醉了。

“你在哪兒?”

程瑾瀾看了看周圍,“我在外面。”

“你周圍有什麽?”

“有窗戶,有星星,還有蔣夢。”

邵成澤仰頭看向樓上的燈光,“你在陽臺?”

“對啊,你打電話幹嘛?沒事兒我挂了,我還要繼續繼續喝酒。”

“我在樓下。”

程瑾瀾喝醉的大腦有些懵,“你在哪個樓下?”

“你們宿舍樓下。”

程瑾瀾反應了一會兒他的話,起身走到窗前,借着路燈的燈光,她能看到下面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即使她喝醉了,也能認出那個人就是他。

“要不要下來?”他聲音沉啞,滿是誘惑 。

“好啊。”

程瑾瀾把喝空了的啤酒罐扔到垃圾桶裏,下去就下去。

蔣夢窩在椅子上,嘟囔着問她,“你去哪兒?”

程瑾瀾把蔣夢扶到床上,還給她蓋上了被子,“你睡覺,我去找男人。”

蔣夢拉住她的手,“找男人幹什麽?”

找男人還能幹什麽,當然是揍他。

恰巧舍友回來,程瑾瀾讓舍友照顧蔣夢,她的言行舉止都很正常,除了臉有些紅,說話有點兒綿軟,舍友都沒看出她喝醉了。程瑾瀾拿上她的網球拍出了門,她要拿網球拍揍到他滿頭都是包,至于為什麽要揍他,她現在想不起來,她就是很想揍他。

程瑾瀾肩膀上扛着網球拍,殺氣騰騰地走到他面前。

邵成澤看到她這個樣子,嘴角忍不住上揚,他将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到她肩膀上,攬着她到了一個拐彎的角落裏,這裏燈光昏暗,又極其隐蔽,路過的人不會把視線放到他們身上。

程瑾瀾從他懷裏離開,皺着眉頭說,“你不要笑。”

邵成澤臉上的笑容反而更大了些,“為什麽不能笑?”

因為他一笑,她就不想揍他了。

邵成澤牽住她的手。

“你現在不能牽我的手。”

“為什麽不能牽手?”

“因為你馬上就不是我男朋友了,不是男朋友了就不能牽了。”

邵成澤眼神微滞,“馬上就不是,那就是現在還是,對不對?”

程瑾瀾晃了一下身體,好像是,她還沒有說分手,今天不能說,明天才能說,因為他今天有些難受。

邵成澤攬住她的腰,将她摟到懷裏,“既然現在還是,那現在就還可以牽。”

他的掌心有些暖,身上也有些暖,程瑾瀾靠在他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想,好吧,今天先牽一會兒,明天就不給他牽了。

宿舍門口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馬上就要到門禁時間,上自習的,出去約會的,都在往回趕。

邵成澤俯身到她耳邊,“要鎖門了,你是回宿舍,還是跟我回酒店?”

程瑾瀾突然想起自己下樓是來幹嘛了,她是來揍他的,她拿起手裏的網球拍抵到他胸前,隔開兩個人的距離,“你來幹嘛了?”

“我來道歉了,淼淼,對不起。”邵成澤看着她的眼睛,一直看到她心底去。

程瑾瀾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道歉,但腦子裏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他就是得給她道歉,可又想不起他為什麽得給她道歉。

邵成澤聲音滞澀,“這段時間工作上的事情很多,我妹妹的病情又惡化了,住進了醫院,我兩邊跑着,可能忽略了你的感受。”

是事實也是借口。

寒假的時候,他查出了他奶奶去世的真相,也在施燃朋友圈裏,看到了她和她媽的身影,在他面前她很少笑得那樣開心,人總是貪婪,沒得到的時候在渴望,得到了就想要更多,每多得到一些,心裏的害怕又會多一些,因為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收回去。

他想,既然這樣,不如放手,她喜歡施燃,她家裏人也喜歡施燃,無論從哪個方面看,他們在一起都是一件沒有結果的事情。

程瑾瀾清醒了一些,她想起來了,他們在冷戰,她要和他說分手,但是看着他發紅的眼眶,她氣勢洶洶的語氣弱了下來,輕聲問他,“你妹妹現在怎麽樣了?”

“暫時穩定住了。”

“你為什麽不和我說?”

“對不起。”

他能說的,只有對不起。

程瑾瀾握着網球拍的力道卸下來,人抵到他懷裏,喃喃出聲,“不可以再有下一次。”

邵成澤摟緊她的腰,“好。”

程瑾瀾又擡起頭來,“你今天是來出差的嗎?”

邵成澤回她,“是來出差的,但是本來該是別人來,”他看着她的眼睛,“我想你了,所以我來了。”

他的瞳仁很黑,眼窩凹陷下去,眼眶裏有些血絲,明顯是沒休息好,程瑾瀾的心軟了一下,晃了晃兩個人交握的手,“走吧。”

“去哪兒?”邵成澤和她确認。

程瑾瀾看他,“你說去哪兒。”

路上的行人都在朝着一個方向走,他牽着她的手,逆着人流,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起初是走,後面漸漸跑起來。

冷風吹過,程瑾瀾的腦袋昏昏沉沉,她想,她不該這麽沒有原則,他不過是紅了一下眼眶,她就心軟了,她不該心軟,更不該放任這種心軟。

酒店房間的門打開又關上,厚重的地毯因為錯亂的腳步發出沉悶的聲響,在他的唇落下來之前,她先咬上了他,是真的咬,她讨厭自己這種心軟,于是順理成章地把這種讨厭發洩到他身上,誰讓他是始作俑者。

血腥味或許真的會讓人失控,嗜咬慢慢變成攫取呼吸的角逐,誰都不肯認輸,黑漆漆的房間裏,連燈都沒有開,随着身上溫度的升高和血液的加速湧動,體內的酒精慢慢掌控了她的身體,在津液的交換中,邵成澤好像也醉了,兩人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床上,房間裏只剩下熱烈又急促的喘息。

在最後一步,邵成澤回了幾分清明,及時剎住了車。

他想讓她跟他一起回酒店,但并沒有想和她發生什麽,他們在一起的這幾個月,最混亂的一次,是他扯開了她的襯衫,但最後又拿被子把她裹住,自己去衛生間沖了一個冷水澡。

他不是不想,他只是在等,在等什麽他也不知道,但至少不是在酒精的驅使下,發生這一切,不該是在今天。

他的身體是緊繃的,體溫是灼燙的,但他卻停下了動作,程瑾瀾被沒法兒形容的空虛和難受弄得焦躁又心煩,她翻身将他壓在身下,揪着他襯衫的領子問,“邵成澤,你不敢嗎?”

邵成澤輕撫着她的頭發,“你醉了,等你清醒了,我們再說敢不敢的問題。”

他怕她醒來會後悔。

程瑾瀾嗤他一聲,“你就是不敢,你怕我會讓你負責任,你放心,大家都是成—”

她剩下的話在他的唇下成了模糊的悶哼,她知不知道,她的每一個字,從聲音都呼吸,對他來說都是致命的蠱惑。

空氣裏剛剛凝結的溫度又重新升高。

最開始,兩個人都疼,誰也不比誰好受一些,程瑾瀾疼就咬他的肩膀,邵成澤輕吮她的耳垂給她安撫,身下在生澀又艱難地前進,那種深陷的潮濘和顫抖好像在悸動着最深處的靈魂,在往後的無數個夜裏,邵成澤都會陷到這個夢裏,不想醒來。

程瑾瀾是被手機震動給吵醒的,她摸到手機,放在耳邊,喂了一聲。

“瀾瀾,你去哪兒了,怎麽一晚上沒回來?”

程瑾瀾聽到蔣夢咋呼的聲音,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先看了看天花板,又轉向床的那頭,床已經空了。

她清了清嗓子,可也沒有好多少,依舊啞得不像話,“我回我房子這邊睡了。”

蔣夢一聽就聽出了不對,“你不會帶着野男人回去一起睡了吧?”

“沒有。”她的嗓音讓她的否認太過蒼白,雖然她并不是把野男人帶回了家。

“完了,瀾瀾,你完了,你認定他了。”

明明昨天還說要分手,今天就又滾到了一起,這麽反複無常的事情,可不像是程瑾瀾會做出來的,這分明就是陷進去了嘛。

程瑾瀾将臉埋到被子裏,動了動酸痛的腰,嘴硬地回她,“你想太多了,就是談個戀愛,有什麽認定不認定的,不過是日子有些無聊,圖個開心。”

門外的邵成澤止住腳步,眼神變得晦暗不明,他攥緊手裏的盒子,盒子上的棱角深深地硌到掌心,他卻感覺不到疼。

後來的後來,那個盒子裏的戒指,最終還是戴到了程瑾瀾手上。

互相試探的戀愛,總會有很多陰差陽錯,誰也沒想到,多年以後,他們的女兒會讓交錯的齒輪重新交合在一起,他才有機會,把最初想說給她的承諾,在婚禮當天,一字一句地說給她聽。

最初認定的人,是最後攜手的人。

是幸運,或許也是命運。

小俐淇爸媽的故事到今天就算結束啦。

很開心,也很感謝,有你們陪我走過這個炎熱的夏天,希望你們看文也看得開心~~

接下來一段時間會整體小修一下這篇文,改改錯別字,還有我沒注意到的不合理的情節。

八月份開新文《情意綿綿冰》,這次我會多存一些稿,争取不請假,有喜歡的小夥伴可以進專欄點個收藏~~

文案如下

江宛怡拉着六歲的小侄子去胡同口的小店鋪買刨冰吃,季昂騎着自行車從遠處飛來,江宛怡眼睛眯成月牙, “季昂,你回來啦。”

季昂的車速都不帶減的,那聲恩還是隔了三分鐘才逆着夏天的風傳到她耳朵裏,小侄子閃着懵懂的大眼睛問, “小姑姑,你和季哥哥這樣,叫談戀愛嗎?”

江宛怡對小侄子一向有問必答, “如果季哥哥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季哥哥,就叫談戀愛,可如果你季哥哥喜歡我,我不喜歡你季哥哥,就只能叫暗戀。”

第二天,從胡同口的這頭到那頭,連李大爺的狗,黃大媽的貓都知道了,季家的大兒子暗戀江家的小女兒。

下午從學校回來的江宛怡被季昂堵在了胡同口,他居高臨下,夏日的餘晖透過郁郁蔥蔥的樹葉照到他的臉上,像極了夢裏出現的一幕,只是夢裏的他沒有開口說話。

“你跟別人說,我暗戀你?”

江宛怡慌忙擺手, “哪兒能呢,要暗戀也得是我暗戀你。”

第三天,從胡同口的那頭到這頭,連劉大媽的兔子,王大爺的鹦鹉都知道了,江家的小女兒暗戀季家的大兒子。

到底是誰暗戀誰呢,一直到大爺大媽們坐到了季昂和江宛怡的婚禮上都沒有定論。

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只有夏天的風,風中的綠葉,綠葉中的蟬鳴,蟬鳴中的陽光,陽光下兩個人吃着的情意綿綿冰知道。

閱讀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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