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登堂入室

第十六章 登堂入室

在依娜甫雖然生了個女兒身,然而行事作風雷厲風行,看似熱情開朗,心思又很細膩。她只是上個廁所的功夫,還不忘去前臺了解清楚了唐博彥的傷勢。

得知唐博彥并不需要住院治療,她這才放心地折返回來。

眼看天已經快黑了,女孩們也是時候告辭了。

在依拿起手提包,問儲怡禾,“哎,我得走了。小禾你現在住哪裏?你的車還在展會那邊吧,今天我送你回去。”

“我嗎?我今天能離開醫院嗎.......”儲怡禾頓了頓,擔心地看向躺在床上行動不便的唐博彥。

男人單手放在腦後,正靠着床頭坐着閉目養神。感受到空氣中詭異的停頓,他懶洋洋地擡眼看着儲怡禾。

“我沒事,你走吧。記得明天過來繼續贖你的罪。”唐博彥揮了揮手,故意把“贖罪”二字重重咬字。

但唐博彥狂妄的樣子沒能持續幾秒,因為在依已經準備朝他揮拳頭了,還好被儲怡禾眼疾手快地攔下。

“你們,你們感情真好,哈哈。”怕床上的男人再反骨發作、持續作怪,儲怡禾連忙幹笑着打圓場。她用柔軟的手輕輕拍了拍在依的後背,于是女孩就順勢靠在儲怡禾的肩上。

儲怡禾的話說完,唐博彥突然睜開眼睛,坐直了身體,用他那雙桃花眼瞪着儲怡禾。

儲怡禾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幼兒園中的姐姐老師,整日橫在兩個小朋友之間,提着他們的耳朵,認真地告訴他們:不要打架!

眼下儲怡禾決定不理唐博彥,繼續和在依說話。

“我現在住在旅館。”儲怡禾拿出手機,找出旅館的照片給她看,“我打算這幾天去找個本地的房子長租來着。”

“确實,還是在我們這兒找一個長租的地方合适,話說我記得我家承包的那片地還有空房子,我幫你打電話問問。”在依說着,拿出自己的手機。

“好。”儲怡禾用力地點了點頭,感激地看着她,眼睛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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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既然要把我單獨扔在醫院裏,就不能出去聊嗎?你們吵到我休息了。”躺在床上的唐博彥幽幽地插嘴道。

正在打電話的在依只是沖他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接通了電話。

但是事情似乎并不順利。在依失望地搖了搖頭,回來有點內疚地告訴儲怡禾,“抱歉,小禾,我們家那邊是有空房間的,只是房子裏還有很多工人租客,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們,我怕你和他們一起住不太方便。”

儲怡禾想了想,也确實如此,她連擺了擺手,“沒事沒事,謝謝你,在依。本來遇到一個合适的房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一旁一直沒有參與感的唐博彥突然動了動,随着他身體的晃動,讓鐵架床“咯吱咯吱”作響。

儲怡禾以為他又想喝水,下意識摸過床頭的水杯,打開吸管就往他的嘴唇上怼。

男人的嘴巴肉肉的,戳起來很軟,儲怡禾吓了一跳,手觸電般地抖了抖,收回了拿着杯子的手。

唐博彥本來想說些什麽,結果被女孩用吸管堵住了嘴巴,他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頭,“......你幹嘛。”他小聲說道。

一旁的在依看到此情此景,她看起來欲言又止。

“哦?你不是想要喝水啊,對不起對不起......”儲怡禾連忙道歉,莫名的,她的臉頰有些紅。

“咳。”唐博彥輕輕咳嗽了一聲,像是掩飾。然後他繼續對着儲怡禾說道,“其實你可以住到我那兒去,正好我的手骨折了,康複期間需要你的照顧。”

“啊?可是你只有一個房間啊。”儲怡禾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反駁道。

這也不能怪她。提到唐博彥的房子,儲怡禾首先想到的髒、亂、差的衛生狀況,和整夜睡在地板上的經歷。

女孩巴掌大的小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嫌棄。

唐博彥看着儲怡禾皺起了眉頭,他忙解釋,“不是住到店裏去,我是說住我家。”

“......”

見儲怡禾用一臉看不正經人的眼神看自己,唐博彥的眉頭擰得更厲害,“......你在想什麽!別誤會,我家是個體驗桑皮紙文化的大園子,裏面恰巧有你可以住的保姆房。”

“......”

什麽保姆。儲怡禾本想反駁他,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在唐博彥康複前可能真的要承擔保姆的責任,她皺了皺臉,“那我申請房租水電全免。”

“你覺得可能嗎?”唐博彥體內邪惡商人的基因又動了,他下意識地想要手臂抱胸,卻忘記自己的一只手已經被吊住了,他的手撲了個空。

唐博彥掩飾似的用好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哎,稍微付一點吧。”

而就在儲怡禾和唐博彥敲定住房的事宜時,在依始終站在一旁耐心地等着,并沒有出聲阻攔。

儲怡禾有點兒擔心地看了高傲的女孩一眼,輕聲問她,“哎,在依你覺得這樣好嗎?”

她其實擔心在依會介意。雖然唐博彥并不承認他們兩個之間有其他關系,但是儲怡禾還是小心地詢問了在依。

女孩表達得隐晦,“......我怕我們兩個人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不是很好......”

那種感覺怪怪的,有點兒像當着在依的面登堂入室。

誰知在依只是沖她笑笑,“小禾你誤會啦!努斯熱提家的園子是一個大的體驗山莊!”

“你不是本來就想要體驗桑皮紙文化嘛。你住到他那兒去,反而更加方便了呢!”

“哦,好的。”儲怡禾看着在依絲毫沒有表現出在意的樣子,她點了點頭,其實對住到桑皮紙文化園裏很是心動。

至于租金,她當然是會給的,畢竟是房租嘛。

在依第二天一早還在上班前貼心地送了儲怡禾去了展會處,方便儲怡禾把自己的車開出來。

因為時間尚早,儲怡禾剛剛從被窩裏爬出來,就被在依一腳油門帶着在車子不多的馬路上飛馳。

在女孩素面朝天、打着哈欠的時候,在依已經畫着精致的全裝,頭發也用卷發棒熨燙成大波浪。儲怡禾和她走在一起,顯得年齡更小。

“天哪,你是神仙。”儲怡禾對這種早起化妝的狠人心裏只有佩服,她豎起大拇指。

在依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頭發,但是她現在畢竟去上班了,只好讓儲怡禾自己一個人開車去醫院。

因為儲怡禾是開車來的,所以理所當然的,接唐博彥出院回家的工作就落在了女孩的肩上。

她到達的時候,唐博彥已經收拾好了,他的手還被夾板固定着,站在醫院門口等她,黑黑的卷發有點兒擋眼睛。

儲怡禾遠遠地看着,心中暗暗記下自己之後得給行動不便的唐博彥剪頭。

她把車騷包地開在男人面前停下,酷酷地搖下車窗,“嗨,帥哥,我來載你。”

見到又是儲怡禾開車,唐博彥露出一個難以描述的表情,他好像對女孩口中“載你”、“上來”之類的詞過敏了。

“沒有別的司機了嗎?可以要求換人嗎。”

見到儲怡禾認真地搖頭,唐博彥的臉上滿是生無可戀。

“哎呀,別愣着,快上來呀!”眼前被男人親手修好的小車仿佛化身成張開血盆大口的食人花,而儲怡禾就毫不知情地坐在怪物的嘴裏,像唐博彥招手。

“有我這麽漂亮的美少女給你當司機,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儲怡禾說着,開玩笑似的用手撥弄着自己的頭發。

結果卻讓唐博彥想起了自己被儲怡禾頭發糊了一嘴的記憶,他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幾步。

不,或者說,坐在駕駛座笑眼彎彎的女孩就是怪物的一部分,用漂亮的笑靥如花來勾引唐博彥獻身。

見儲怡禾就要推開駕駛座的門下來拉他,唐博彥這才咽了口唾液,他慢吞吞地朝車子走去,心裏後悔為什麽當初要幫儲怡禾修車。

男人徑直走到車的後座坐下,唐博彥剛一落座,就聽到“啪”的一聲,車被上了鎖。

——有點吓人。

前座的儲怡禾倒是很自然。以前每當車上有小孩,她爸都是這樣做的。

她發動了車子,餘光看了看後視鏡裏盯着自己看地的唐博彥,沖着唐博彥酷酷地做了個進發的手勢,卻遭到男人的怒斥,“看導航!看周圍!看後視鏡!看紅綠燈!”

那架勢有點兒像駕校教練。

儲怡禾立刻點了點頭,剛才她還有點兒遺憾唐博彥沒有選擇坐在她精心收拾的副駕駛座,這會兒卻慶幸唐博彥坐到了後排去。

她在導航上輸入了桑皮紙體驗文化園,然後一腳油門,開車載着男人,在南疆的公路上飛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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