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的告白

第四十章 他的告白

儲怡禾依稀記得自己起初威風凜凜地和男人扭打在一起,她死死護着手裏的手機,那裏有着陸鳴承認他是一切罪魁禍首的證據。

誰料男人誤打誤撞用她最大的弱點捂住了她的口鼻,儲怡禾很快感到喉頭深處癢癢的,極其不舒服。有什麽東西堵在她的喉管無限得漲大、漲大,就像唐博彥對她的告白,明明就在他的嘴邊,卻總也說不出口。

儲怡禾開始感到呼吸困難,漸漸她的視野也變得扭曲,直到她的眼前一黑,跌落到更深層的寂靜中去。

隐約間,她好像聽到了一個慌亂的女聲,緊接着就是唐博彥的聲音,在焦急地叫她。

——儲怡禾,儲怡禾。

吵什麽啊。儲怡禾不滿地癟了癟嘴,唐博彥連名帶姓地叫她全名,就好像他對她生氣了似的——她明明回到這裏,是來幫他的啊。

不過現在,儲怡禾确信了,唐博彥很擔心她。

當女孩再次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醫院潔白的天花板,她的鼻腔裏滿是濃重的消毒水味,手背上還紮着點滴,這讓儲怡禾感到不是很喜歡。

這種感覺就像她回到了小時候三天兩頭住院的日子,實際上,她已經很久沒有住過院了,上一次來醫院,還是為了陪胳膊骨折的唐博彥。

見她醒了,守在一旁的在依猛地撲了上來,女孩眼淚汪汪地叫道,“小禾......”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醫生說你的過敏反應很嚴重,再晚一點兒送來就會窒息而死。”

儲怡禾從在依口中聽到了自己驚心動魄的故事,她張了張嘴巴,試探性的吐了吐舌頭,确定了自己的嘴巴還能活動,她這才開口問道,“......陸鳴呢?”

“你怎麽一睜眼就關心這個,”在依哭笑不得。

“陸鳴已經被制服了,我們叫人來看着他,讨論要怎麽給他個處罰才好——起訴肯定是免不了了,他這是惡意商業競争!”

“你呢,小禾?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她撲到儲怡禾身上問道。

Advertisement

“我沒事。”儲怡禾回答她。其實她現在舌頭還有點兒腫,于是說話含含糊糊的,就像含着什麽東西。

“小禾,這也太危險了,你一個小女孩怎麽可以單槍匹馬地找壞人對峙呢,努斯熱提都生氣了......”在依說着,悄悄擡眼給儲怡禾使了個眼色。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這才注意到男人始終站在門外,他賭氣似的不肯進來,也不肯離開。

“唉。”想到唐博彥之前對自己的拒絕,儲怡禾不由地嘆了口氣,連眼神中都沾染了些悲傷。

在依娜甫立刻會意,她站了起來,“哎呀,小禾剛醒,一定餓了吧。你想不想吃點兒水果?我下樓去給你買。”

她一邊說着,一邊識趣地退到門邊,然後一把抓着門口的唐博彥把他推了進來,然後自己笑着關上了門,“砰”的一聲,只留下唐博彥和床上的儲怡禾面面相觑。

“你......”

“別說話,這次該我先說了。”唐博彥先一步打斷了女孩。

他大步朝着床邊走去,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似乎是感到緊張,唐博彥的臉很紅,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像是習慣性尋找依賴一樣不由分說地握住了儲怡禾的手。

然後他自顧自地開口說道,“我之前說‘不是造紙的時機’的用意是心疼你,現在風情園的名聲很臭,又被極端人士盯上了,你貿然造紙,我怕會給你招來麻煩。”

“如果你受傷了,我會非常非常的難過,你昏過去的時候快要吓壞我了,我感覺我要瘋了。”

“之前幾天我一直在忙着搬進新店鋪的事,之前的店太小了,卧室也容不下兩個人,如果和你交往的話,我需要更大的空間,還要把狗狗安頓好,防止它吓到你。”

“我承認我之前一直太過膽怯,因為你對我而言就像是一朵花,太脆弱、也太嬌嫩了,我不确定要怎麽才能在這片沙漠中養活你,我不知道你需要什麽,只是能欣賞到你的美好,所以我.......我只是怕毀了這一切。”

“我真的很感謝你為我們家人做的一切,也很感激命運讓我們相遇。”

他把儲怡禾說得有點兒感動,于是女孩撐起身體,眼淚汪汪的看着他。

“以及,我現在要告訴你,我真的非常喜歡你,發自內心地喜歡你,喜歡到我自己想要逃避的地步。”

唐博彥說着,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張折疊成四方形的桑皮紙,那張紙做得實在不怎麽樣,它的表面沒有抹均勻,一塊厚實一塊單薄。

“這是——這是我造出來的桑皮紙,你說在紙造成的時候就會向我表白,所以我想換我來造也是一樣的。”說着,唐博彥的眼神跳了跳,男人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愛意。

“一公斤桑皮能做 50 張紙,除了這張,店裏還有一些沒有晾幹的,你要我一直寫對不起,直到你原諒我為止嗎?”

唐博彥磕磕巴巴地說着,他緊緊盯着女孩的臉,緊張到額頭泌出薄汗。

其實不用那麽麻煩。

因為她已經原諒他了。

儲怡禾盯着唐博彥高挺的鼻梁,和有些幹裂的嘴唇,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在唐博彥的認真又熱烈的目光中,儲怡禾緩緩擡手,她猛地用手遮住臉頰,發出“啊”的一聲尖叫。

“怎,怎麽了?”唐博彥更緊張了。

“我過敏了!我現在是不是很醜。”女孩捂着臉叫道。

“有嗎?”唐博彥抓着儲怡禾的手腕,輕輕拉開儲怡禾的手,他把頭微微湊過來瞧。

“沒有。”唐博彥告訴女孩。

然後,他保持着握着女孩手腕的姿勢,盯着儲怡禾的臉蛋看了又看,像是怎麽都看不夠似的。

儲怡禾的臉也“騰”的一下紅了。

“別、別看了。”她伸出手去推搡男人,一邊磕磕巴巴地說道。

等到在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臉紅得像蘋果似的人。

在依探究的目光從儲怡禾臉上又移到唐博彥的臉上,她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一臉壞笑。

“你們兩個剛剛幹壞事了吧?”

儲怡禾一愣,這才痛心疾首地一拍大腿。

該死!她忘了幹壞事了!

好在直到出院之前,唐博彥都身體力行地表達他的歉意,作為儲怡禾的貼身男仆,長相英俊的男人任勞任怨地貼身伺候着女孩,讓儲怡禾過上了爽歪歪的生活。

和作威作福的女孩相比,之前唐博彥骨折時,他只是纏着女孩喂他水喝,根本不算什麽。

在儲怡禾住院的這段日子,唐博彥已經習慣吃儲怡禾遞過來的、她吃不下的東西了,有時候是半個蘋果,有時候是咬了一口的西紅柿。

好吧,這有點兒惡心。

但是也還好,唐博彥權當這是女孩在為标記他做準備。

因為有一天,按耐不住的儲怡禾盯着正在削蘋果的唐博彥猛看,等到唐博彥放下刀的那一刻,她就手腳并用地撲上來,用腿死死纏住唐博彥的身體,然後逮着唐博彥肉肉的嘴唇猛親。

唐博彥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感受到了甜蜜的困擾。

“接吻不是這樣親的。”于是,男人決定告訴格外熱情的女孩。

當然了,接吻确實和親嘴不一樣。

被抱住腰,和男人唇齒相抵的女孩想。

她像不足月的小奶貓一樣舔了又舔,把唐博彥舔得頭皮發麻,率先提出要接吻的男人臉頰通紅,他捂着嘴巴向後退去,卻被肉食系的儲怡禾用手撐住牆壁,堵在身體和牆壁之間。

“小可口,你就從了我吧。”女孩的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她咯咯地笑着,又像小雞啄米一樣捉着唐博彥的臉頰親了又親。

等到儲怡禾終于出院的時候,唐博彥的嘴唇已經腫了兩天了。

在依開車來接儲怡禾,她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着唐博彥的嘴巴,一臉壞笑地調侃他,“你去打豐唇針了?”

唐博彥不知道說什麽,最後只瞪了她一眼。

坐在副駕駛上的儲怡禾倒是一臉餍足。

唐博彥和儲怡禾在一起了,于是唐博彥的家人們理所當然地認為婚禮不用取消。

對此,唐博彥有些遲疑,“——婚禮還是得取消吧,我們現在是認真的,對于終身大事,你不應該仔細考慮一下?”

“不用。”誰料儲怡禾卻很支持照常準備婚禮。

原因無他,因為儲怡禾極其的叛逆。

“我們要閃婚!”女孩大聲宣布道,“我這就去打電話告訴我爸媽。”

“閃婚?”聽了儲怡禾的計劃,唐博彥不由為她捏了一把汗,“叔叔阿姨會同意嗎?”

“閃婚怎麽了?遇到幸福就要抓住。”儲怡禾說道,“而且我對你很放心,你本來就是我在沙漠裏開盲盒開出來的啊。”

“怎麽?”說着,女孩眯起眼睛,“難道你不想娶我?”

“那倒不是。”唐博彥回答得很快,“我只是問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嫁給我。”

“畢竟只要你嫁,我就會娶,并且永遠也沒有後悔藥。”

“天,好酷的宣言。”儲怡禾眨了眨眼睛。

儲怡禾才是最酷的那個,她永遠直到自己想要什麽,而且總是想到就去做,總是樂觀,總是勇敢,總是充滿激情。

唐博彥偏過頭來看她,儲怡禾的頭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發頂的發絲随着女孩的動作一跳一跳的。

在女孩跑開去做自己的事時,唐博彥突然對她說,“我愛你。”

儲怡禾停了下來,她回過頭來,沖他露出一個絢爛的笑。

“我也愛你。”

2

同類推薦